《义道猎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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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道猎妖传-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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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玉道:“此人不仅一身谋略,更有忠心,方才我试他,他全无居功之心,咱们羌胡若有这等人才,莫说与先零争个长短,便是天下也可雄之,我可要从长计议一番,把他拉拢过来。”

    北宫玉现在已然无心鸱苕大会之争,却是一心想将杜震拢到身边,助自己一番事业。

    霍伬北看他如此看重杜震,阿者者又是极其喜他,便道:“那明日要不要我暗中帮他一帮,也好给主人你做个人情?”

    北宫玉摇摇头,道:“不必,你只管看他如何取胜。”

    霍伬北回道:“好,明日我便看他如何能赢。”他也是想看看杜震到底有多少尽量,能得自己柱子父女二人的喜欢。

    北宫玉、霍伬北连夜知会武威其余十部羌首,自不多表。

    杜震回到董卓毡帐,等了约有一个时辰,董卓方回。杜震听得他音,忙起身上前,董卓一入帐内,杜震便问:“义兄,如何?”

    董卓前伸右手,杜震当即明白,与他便一击掌,两人一晚功夫算是没有白费,二十支羌首都是搞定。

    董卓突问杜震道:“义弟,明日你究竟想如何取胜?”

    杜震想了想道:“我倒是不担心先零人,却是在想这些大鸟。”

    董卓道:“这些猛禽实难对付,我年少时便一心想猎得一只鸱苕,却始终是不能如愿。”

    杜震听他说起往事,突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我爬树捣鸟窝的事情?”

    董卓摸摸肩膀回道:“这事我怎么能忘,我这两个肩膀上可还有伤疤,每逢下雨便疼的要紧。”

    杜震继续道:“我也记得清楚,当时那鸱苕大鸟本不在窝中,不过当我爬上去后,它便即刻返回,我总觉得这似乎并不凑巧。”

    董卓惊诧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它比人还厉害,能感知危机?”

    杜震倒不能确定,回道:“我只是有这样一种感觉。你想,若它是去觅食而归,可我当时并未见到它有任何猎物在喙上或是爪上,我看到它时,它可是直奔我而来。”

    董卓摇摇头,笑道:“义弟,你如此说,却是显得它神叨起来。依我看,只是个巧合罢了,你也不必心忧,明日我与你一同去看了情况再说。”

    杜震摇头道:“义兄,你不能跟我去。”

    董卓不解,问道:“为何?你不要我同去吗?”他心中却是想要自己得那第一勇士的称号。

    杜震心思多密,已然洞悉他心中所想,与他解释道:“帅不同将,各谋其事,义兄你是主帅,便坐镇此处,兄弟为你冲锋陷阵。这第一勇士根本是个由头,无有实用,只要统帅一位是你董家庄主的便好。”

    董卓听了眼睛眨了三眨,说道:“你话虽是极对,可是我不放心你啊。”

    杜震道:“你给我十人同我进山,义兄,这二十人中,你务必要帮我问上一问,若有猎户出身的为好,最好便是养过鸟儿的。”

    董卓诧异问道:“养过鸟儿的?”

    杜震回道:“对,咱起码要懂一些大鸟的习性。”

    董卓道:“好,此事我一会便做。不过,比起鸱苕大鸟,我更担心先零人,那滇拓明日可是要带百名猛士入山,你可要防着他些,他对你可是憋着恨呢。”

    杜震点头道:“这是当然,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先零人提前做了弊事,明日倒要盯牢他们。”他却不是怕自己被滇拓教训,怕的是他们胜而不武。

    董卓问道:“怎么?”

    杜震回他道:“你想,这鸱苕大鸟如此厉害,滇拓也只带一百猛士,他也是万万不敢硬来的。”

    董卓急道:“若你这般说来,倒真要盯紧他们。”

    滇那帐中,父子三人正在密商。滇真禀道:“爸部,方才我俩已经探明,董卓已是勾通他羌,明日实则只有他董家庄与我们相争。”

    未等滇那说话,滇拓已是气愤,拍桌子跺脚道:“汉人真是狡诈,爸部早就料到他们会行诡事。”

    滇那哈哈大笑,说道:“拓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兄长,聪明一些。他董卓这般作为,不也是帮了咱们的忙吗?”

    滇拓如何不能理解,皱着眉头问道:“这怎么看都是那二十位首领在帮董卓啊。”

    滇那不由起怒,低沉嗓音责他道:“平日里你便游荡懒散、吊儿郎当,明日怎能让我放心由你带兵?”

    滇真不缓不急,对滇拓道:“董卓诡计,让自己少了二十个对手,却也是让我们少了二十个对手,明日你只需要集中精力提防他一方便可。”

    滇拓这才豁然开悟,道:“对啊,明日我便防他董家庄便可啊。”

    滇那摇摇头,不理滇拓,却与滇真道:“真儿,那事情可准备妥当了?”

    滇真回道:“猛士们早在帐外等候发令,明日不出意外,必是咱先零得胜。”

第五十二章 厚味腊毒() 
先零羌首领滇那不论巨细,皆要亲自过问,只为确保统帅之位不落旁人。虽则看似众人相争鸟蛋,却是不同小儿爬树掏窝,也绝非人众便能做得。

    鸱苕之悍,力杀廿狼,羌人虽猛却也决计不敢正面对之。众人所能谋策只有一字,“窃!”便是看准时机趁鸱苕大鸟无防范之际窃取鸟蛋;若无良机,别家却又先得,就便只能窃夺别家的。这一偷一夺,虽皆是诡事,却也都是兵家常事。

    这便要求带队头领既要把握良机,又要懂得何时用何样之人,更要布置眼线,获得他队情报,以便及时改变策略。因此此番比试虽是貌似儿戏,却是一场精缩的战事,与人与鸟,都是不能大意,轻则出局,重则丢命。

    先零羌这传统已有两三百年,便是要选出既猛鸷又要有谋略的勇士。是以羌人自古不睦团结,众多氏族皆是力单,与汉人抗衡,在战场上虽要极其勇敢,却也要头脑灵活、能行诡事方能以少胜多,这不择手段的行为却是被汉人逼出来的。羌人虽是不懂兵不厌诈,却也知晓兵行诡变!

    他这羌部传统,早得别羌共识,是以对此比试都无异议。

    不过却是不知滇那在开赛之前便做了什么样的准备,竟使滇真坚信必能制胜!

    天色未亮,各队伍便帐前集结。除先零自是阵仗最大外,其余羌部索性只派出三、五人参加,做做样子。

    董卓、杜震也是连夜反复甄选,从二十名庄勇中选出五人。这五人中,三人自小便在山林中长大,其中两人更是猎户出身。五人皆是中年,在二十人中算是年龄大的。杜震对这五人颇为满意;董卓却是焦心,依他选法,必是要年轻体壮的,这些人却都被义弟留了下来。

    衬着曙光,二十二支队伍便向三十里外开拔。都是以马代步,倒也颇快便达鸱苕山前。

    这鸱苕大山,远远望去,百里绵延,有鸟之形,峰岩峻极,势不可言;人入山中,更见林间鸟兽,木石香花,芝草众药,瀑流溪涧,美不能话。

    百十人于大山入口汇合,二十二位首领面上相互祝愿一番,实则都按自家首领部署行事。除先零滇拓、董家杜震两支队伍继续深入,霍伬北也是带了两人跟在后面,其余队伍都未继续入内,只在山口徘徊。

    滇拓队伍在前,杜震队伍在后。滇拓性急,杜震缓稳,一会便拉开距离。不是滇拓不想教训杜震,也非杜震有意避开滇拓,而是此间都要先以正事为要。

    霍伬北看在眼里,见他二人并未有交锋,便赶上前来。

    霍伬北一向与人为恶,现下却是主动与杜震示好,他与杜震道:“喂,与你知会一声,我家主人本不要我帮你,不过阿者者却要我保护好你,你可要记着她的好,回去后要好好谢过她。”原来却是北宫香暗中要求他这样做。

    杜震双手抓着缰绳,侧头朝他笑笑,回道:“多谢北伯伯何阿者者的一片好意。不过我倒尚能保得自身周全。”他这便是婉拒了霍伬北。杜震倒也不是心高气傲,他自然清楚霍伬北身手绝是不凡,若有他在身边,起码能在这凶险之地全身而退,不过若是他在身侧,倒不方便自己行事。

    霍伬北冷哼一声,杜震竟有些怕他恼羞动怒。在杜震心里,此人可是平顶丘那死去恶人的兄弟,绝非善士,随时可能一巴掌就呼过来。

    不料想霍伬北哼完,只用手揉揉鼻子,道:“小子,你真是狂妄,看我不起吗?我可告诉你,若我助你,你今日必能得胜。”

    杜震心道:我怎会小看你?你那死鬼哥哥已是害我不浅。杜震是怕他把好事做坏,虽则这般想着,口上又故意试他,问道:“你有何奇策,能使我赢下滇拓?”

    霍伬北“嘿嘿”笑道:“若不是阿者者怕你输了比试,我这妙计怎肯给你用。”他竟是语出惊人,着实害杜震心中一紧:他看似粗野,难道还善懂谋略?

    杜震毕恭毕敬道:“请问北伯伯前辈,究竟是何妙计?”

    霍伬北依然是飘忽的有些忘北,他道:“你是非只在如何取得鸟蛋上费了心思,却是从未想过从滇拓手上抢吧?”

    杜震愕然回道:“这自然是没想过,我们人少势寡,他们人多势众,如何明抢于他?”

    “嘿嘿,此事便要看谁做。你做不得,霍某却是能做!”霍伬北极是自信以自己能为,虽滇拓身边有三十名猛士,却也是毫不足惧,重点便在于这些猛士都是男人!

    他更是明道:“小子,依我看,你还费什么气力自己去寻鸟蛋?我可听说那鸱苕猛禽不仅食狼,还吃的人呢。你不如回到山口等我,我定能给你从滇拓手里抢得蛋来。一来你也剩力,二来也不至涉险,回去我也好于阿者者回话。”说到底,他还是为了北宫香,才使杜震避开险事。

    杜震如何不知他的本事,他这般帮忙倒是更能成事,不过,若是霍伬北出手,便是羌胡相帮董家庄,这恐怕只能激化几方势力之间的矛盾,也便是阿者者如此任性,便叫霍伬北强来,北宫玉却是绝不能这般莽撞。

    杜震回道:“北伯伯,你便是换了衣装,蒙上脸面,这身材也是一眼便能被人认出你是北宫首领身边要人。”

    霍伬北身材极大,又是肌肉横生,在那小兵伍之中确实惹人注目。

    杜震推托道:“方才你也说过,北宫首领并未要你插手,此事若是被他知了,恐怕你不好过,所以,晚辈还是谢过。若我真不能赢过滇拓,也是自己实力不济,我便认了。”

    霍伬北想了一想,觉他有理,便道:“小子,你可别死在里面,回去后阿者者可饶不了我。”他说完便转身打马离去。

    杜震笑道:“我还没嫌命长。”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山中慢行小半日,眼前却是来到一“丫”形岔路口,滇那队伍择右手山路而去。杜震看的清楚,心中诧异:滇拓在这岔路口竟毫不迟疑便选了右边,有些蹊跷。他叫来身边两名庄勇,对他们嘱道:“你二人跟上他们,有何事便到山的东面寻我们,路上我会给你们做标记。”

    这二人领命,便寻滇拓队伍而去,杜震则选了左边山路行进。

    滇拓队伍人众,行进异常缓慢,他正焦心,便有探子前来禀报:“二少主,董家庄择左路而行。”

    滇拓对他说道:“再探!”说完他又叫过一名兵丁,问道:“还有多久能至?”

    那兵丁看看位置,回道:“二少主,小的也不清楚,夜里我们到了之前的岔路口,我便留在了那里。”原来滇拓选择右侧山路,却是有人早就侯在哪里引导他们前行。

    滇拓听了生怒,气道:“你们怎不选的近些?”

    那兵丁极是委屈,回道:“这大山百里之广,鸱苕大鸟又是栖身山林腹地,后面道路更是不能骑马前行,实在不是我们愿意多跑路啊。二少主,您再坚持一下,应该快了。”

    果然如这兵丁所说,山路越行越窄,众人也只好弃马改步。又是两个时辰过去,还是未见大鸟栖身之所,滇拓看看空中艳阳落西,约莫着已是快过申时,这一天骑行劳顿,步履艰辛,他哪受过这般恶苦,正要找那兵丁发作,忽然从路边灌木丛中钻出一人。

    众人赶忙戒备于他,只听那人喊道:“二少主,自己人,我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之前等在岔口那兵丁即刻上前,与滇拓道:“是他,咱们要找的正是他。”

    滇拓一下竟是坐在地上,叫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那大鸟在哪颗树上?赶快取了鸟蛋回家,这地方以后再也不来。”

    那人缩手缩脚,支支吾吾回道:“我等等。”

    岔口那兵丁见他紧张的样子,骂道:“昆跋,你干什么?二少主问你话呢,怎么说话吞吞吐吐?”

    “无妨,他在此处守了一天一夜,肯定是饿的紧了,给他写干粮吃,再回我话,大事已定,咱不必太过心急。”滇拓竟是体恤起人来。

    有人拿了水囊与干粮给他,昆跋叹口气,心道:死也做个饱死鬼吧。他也不再说话,大口大口嚼起饼子来。

第五十三章 从古从欠() 
正所谓“高位疾颠,厚味腊毒”,字面意为位置越高的人,摔落速度越是迅猛;越是美味的食材,毒性越是猛烈。这两句话都是物极必反的意思。

    便如滇拓本是信心满满,现下却是毒计落空,一行人在深山之中不寻鸱苕鸟窝,却是找起狗来,此正是乐极则悲,言不可极,极之必衰,万事之法则也。

    残阳西归,山之东比之山之西更早阴暗下来,杜震四人此刻正在林中穿行,两位做过猎户的庄勇在前探路。

    杜震抬头看看林木之上,却是无一鸟巢。他见天色已黑,便问道:“两位大哥,可有发现?”

    前面一名庄勇停下脚步,转身回他道:“杜公子,这一路上都未发现鸟粪,会不会这大山里根本就没有鸱苕大鸟?”原来他们竟是要通过寻觅鸱苕的排便来寻它们踪迹。

    杜震身后那名庄勇笑道:“洛伦兄弟,这山可是叫作鸱苕山,怎么可能没有鸱苕?依我看,还得再往里面走走。”

    洛伦听了点点头,他道:“这大山百里之广,鸱苕应是在腹地栖息,咱们入山也就二、三十里路,今日看来是无望寻到它们了,杜公子,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寻个地方先歇息一下?”山中苦行一日,他虽是猎户出身,却也是有些乏了。

    杜震无奈,只好道:“也好,咱们先吃些干粮。只是不知先零人那边进展如何。”他却是心中犯急,担心被滇拓抢先寻到鸱苕。

    “谁?”那走在后面的庄勇本已是坐在山石上,刚从背囊中取出馍馍要吃,却是听到极快的步声,不由立刻抓起标枪,进入戒备状态。

    “是我。”那人跑上近前,正是杜震先前排出去的探子。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下,说道:“杜公子,先零人在山西面呼呼”可能是他跑的太急了,话也是说不上来。

    “黎巫大哥,不急说话。”杜震忙拿出水囊与他。

    黎巫急喝几口,喘匀了气息,再次禀道:“滇拓他们那些人找咳”许是他喝水急了些,有些呛到了。

    “他们已找到了?”洛伦急问。

    “没,他们在满山遍野地找狗!”黎巫终于平复下来,与他们回道。

    “找狗?”除却杜震,另外三人皆是诧异。

    杜震先也不说话,两三个喘息之后突然笑了,他道:“哈哈,看来先零人也有失策的时候。”他已是将滇那父子诡计猜测的七七八八。

    洛伦突然想通,他道:“看来他们是要用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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