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道猎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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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道猎妖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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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却是悬心又提。

    “孟老前辈,震儿他怎还未醒来?”杨章一边抹着头上汗水,一边急切问道。

    孟奇川见他不光头上有汗,身上亦是湿透,心中既疼惜又敬佩:杨章毕竟凡人,现下已是活过一甲子,却是为震儿狂奔往返金童、玉女两山,他对震儿如此紧张,事事尽心,便是父母对自己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此人真是大善之人,希望震儿日后能对他床前尽孝,视同亲父。

    孟奇川忙拿起一把蒲扇,一边扇着与杨章驱热,一边回道:“杨兄弟,不用太过担心,震儿只是体内燥热而至头晕,一会便自会醒转。”他却是与杨章说了谎话,为的便是不想使他烦忧。

    董卓及其余四位仙臣都是看向孟奇川,孟奇川一使眼色,众人也便会意。

    杨章方才放下一颗悬心,面上也是由紧转松,稍稍放心,道:“这便好,这便好。”

    此刻杜震却是突然醒来,他道了一声:“杨叔,我好饿。”

    杨章听了震儿说话,他甚喜,摸着震儿手背,回他道:“好好,杨叔马上给你做饭。”说完便起身要去准备饭食,孟奇川特意与他说道:“杨兄弟,给他弄些清淡饭食便好,这几日切忌荤热。”

    孟奇川毕竟懂医,杨章自要听他的,便去屋外洗米,给震儿熬些米粥。

    杜震看见五位伯伯也在,道了一声:“大伯,你们怎么都来了?”

    弇清心正要回他,孟奇川却是伸手示意勿语,自己与杜震说道:“震儿,你可知道昨夜你所遇恶人是谁?”

    杜震眨了眨眼,回想一会,回道:“他好像叫什么霍吃男的他讲自己吃过小孩肉。”杜震当时紧张之下竟是将霍伬南的名字记成“吃男”。

    “大哥,当年他兄弟便说过他们兄弟都喜欢吃童子肉,现在看来似是与他们兄弟练的功法有关。”弇清心忆起当年霍伬北所言。

    孟奇川心中一紧,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继续问道:“震儿,你还记得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杜震又想了想,回道:“大伯,他死前要我埋他,之后便哄我说他腹下藏着东西,要我拿给他,我便摸了摸,之后便肚疼晕厥过去,就像刚刚一样。”

    孟奇川听了,与四位弟弟、妹妹相视一眼,又对震儿说道:“震儿,方才大伯替你诊断过了,你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日后你要切记,千万不要再碰触他人之身。”

    “什么?”杜震怎知孟奇川用意,他这个年龄正是顽皮耍闹之际,却是被他大伯要求不能碰触别人的身体,这如何做到?

    董卓听了也是笑了,他道:“真是扯笑,他这个年龄正是好动之时,如何做到?”

    孟奇川素不喜欢董卓,听他说话立时怒道:“做不到也得做。震儿,你都不希望杨叔为你日日心焦吧?”

    “怎么,大伯你何来此话?”杜震何等聪明,当下警觉,心道这里面定是有事。

    孟奇川道:“震儿你一向聪明,我也不便瞒你,昨夜那恶人对你身体做了手脚,日后你若是碰触他人,便会害人害己。”孟奇川知杜震聪明,瞒他却是瞒不久的,倒不如将事情说开,让他自己多加克制。

    “啊!原来这样。”杜震本就聪明,现在却是想通为何今日又来昨晚那般腹痛,他突然想起,忙问:“义兄,巴乌怎样了?”

    董卓道:“他现在却是比你舒服多了,你倒不必担心他。”想那巴乌平素里身体多汗燥热,现下却是体内阴阳较为调协。

    杜震听得巴乌无事,心才安些,想到日后却是手不能触他人,心中又愁,想到杨叔,他道:“今后我是不是连杨叔都不能触得?”说完他竟是目不锁泪,伤心起来。

    弇清心听他此说,心中也是极悲:这孩子最亲的人便是杨章,不过今后他二人却是不能亲近了。弇清心与他说道:“震儿,你别伤心,五姑定会想办法治愈你。”她心中所想便是早日突破到地仙修为,或者能够强行为震儿逼出他体内的邪阳真气。这泰山五仙臣中,却是以弇清心最为接近地仙的层次。

    她又与孟奇川道:“大哥,若是我们能有赵升那般修为,或能驱除他体内邪阳”

    孟奇川只叹了口气,也不说话。这地仙修为如何能是想达便到?自己五人都是为此苦修了一生,现在也是摸不到门道。

    董谒摇摇头道:“唉,五妹,若我们再背负这般沉重,反倒更难达成啊。”他一向修心,自是晓得,修道切忌目的性过强,若是为震儿强修,可能更难成功。

    李充也是叹气,郭琼本欲说话,话到口边却是无奈,他知自己说也白说,修为这等事哪是能急的?

    董卓听他们几人唉声叹气,实在听不下去,道:“唉,你们何烦此事?给他戴上一副绢手不就好了?”这绢手便是一种丝织的手套。

    孟奇川听了大笑,与他道:“你道自己是最聪明?只你一人知晓绢手?阳气这物充盈于周身,一层丝绢如何能隔?戴与不戴都是一样。”

    “一层不行,我便给他套上三、五层。”董卓哪肯嘴软。

    “可笑,可笑。”孟奇川也不多说,站起身来便走出汉房,他走到炉灶之侧对杨章说道:“杨兄弟,从今开始震儿不能在书坊中学文了。”

    杨章一愣,忙问:“孟前辈,这是为何?”

    孟奇川自是不想解释给他听,怕他忧伤,又道:“震儿也不适合再在寨中生活,我们要把他带去玉女峰。”

    “这究竟是为何?”杨章知道孟奇川为人一向持重,若非不得已,他绝不会这般作为。

    孟奇川叹口气道:“杨兄弟,震儿今日晕厥不是偶然突发,我只能告诉你,若震儿继续留在这里,对他自己极其不利,可能更会有生命之危。”他也只能这般说。

    杨章听得糊里糊涂,再问:“他究竟怎么了?孟前辈,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啊。”

    孟奇川道:“杨兄弟,你只管放心,把他交给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完好带回与你。”他心中所想:震儿体内这股邪阳真气果真是霍伬南给他的,想那巴中双恶兄弟俩为修这邪功更是要食童子肉,若是震儿今后也有如此需求,自己怎能再让他继续留在此处?他今日只能吸了巴乌一口阳气,若是有朝一日他开始咬人孟奇川想都不敢再想下去,总之把他带在自己几人身边,既是救他,也是救了别人。

    不死神仙孟奇川却是不懂得这钩吾邪阳,反而将食童子肉误会成了这门邪功的必要条件,他便是担心这股邪阳真气会渐渐影响了杜震。

    不过话说回来,杨章如何舍得杜震?即便他知道孟奇川此举定是为他好,可是总也不能就这样仓促与他分开啊。

    杨章瞬间老泪纵横,却是因为担心杜震,他道:“震儿他究竟怎么了?他是药石无灵了吗?”原来他以为孟奇川诊出震儿幼时便有晕厥的病根,现下可能已病入膏肓,便要将震儿带在身边去专心诊治,若是这般,自己也便搬去玉女峰上陪伴他们,虽不能帮上什么,总能给他们做个一日三餐。

    孟奇川顺势说道:“你不要多想,这般作为只是方便我们日夜照顾于他,使他早些复好。”他心中体谅杨章心情,更加不能说出实情。

    杨章信他,也不再悲,拭净眼泪,道:“若是这样,我也搬去玉女峰与你们同住,也能帮你们料理三餐寝居。”

    孟奇川哪肯允他,即便杨章在震儿身边也是危险,他道:“杨兄弟,你若走了,寨中孩子找谁人去念书了?”

    “这倒无妨,每日我来此教上半日便可。”杨章回道。

    孟奇川见他真是离不开震儿,若再这样说下去也是徒然,便道:“杨兄弟,此事没得商量,你不能跟他同住。”其实他本要说杨章不能再与震儿相见,一时却是说不出口。

    杨章又要说话,孟奇川哪肯再让他说,便朝屋内喊道:“老四,扛上震儿,我们回玉女峰去。”

    董卓一听,立时傻了;另外四仙臣听了,却是立刻会意大哥意图,郭琼一个附身便将杜震扛起,走出屋子。

    弇清心跟出,对孟奇川道:“大哥,你是想”孟奇川立即摇手示意不要再说。原来他既是怕杜震出去祸害他人,也怕他害了自己,便是要他将囚在自己身边、与世隔绝起来。

    董卓甚感不对,跟了出来,问道:“你们几个要对他做什么?”

    孟奇川哪肯理他,便要抬步离去,董卓大喊:“义弟,他们要把你软禁起来。”

    “啊?”杜震与杨章皆是脱口而出。

第三十九章 伤师灭道() 
孟奇川心中早已想定,绝不能再留震儿在堡寨之中,唯一可行之法便是将他管束在玉女峰上,希望能有一日催逼出他体内的邪阳真气,方能再准他见人,只是,却是不知这一日何年光景才能道来。

    董卓虽是不知平顶丘下那恶人如何将这股邪气导入义弟体内,却是十分清楚他眼下的处境:杜震体内这股邪阳极喜食吸他人阳气,而眼下杜震又是不能自行掌控这股真气;那恶人生前嗜好吃小孩肉,杜震这位大伯当时听了脸色明显大变。现在孟奇川又是明显要强行带他离去,便是要将他看管起来,不使他再见人。这与囚禁有何分别?董卓自小极烦被人管束,他如何能够答应义弟落此境地?他心中想着,即便众人是为义弟好,也要先问过他的意愿才可。

    董卓一眼看出孟奇川所想,便是提醒,他大叫:“义弟,他们是要把你囚禁起来。”

    “啊?”杨章与杜震都是大吃一惊,他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大伯孟奇川竟要如此。孟奇川平日里虽然不怒自威,但却从来未做过刁难他们的事情,眼下却是不由分说便要将杜震强行带走。

    “孟前辈董公子所言你是要如此吗?”杨章本不愿信董卓之言,但方才孟奇川言语支吾,明显有事隐瞒,眼下更是独自做主,便要带震儿离去,更不许自己陪同,这真也无异于囚禁了,杨章如何不发此一问?

    孟奇川如何作答?杨章、震儿自是不肯分别,可是眼下也只有如此。他吸了口气,眼睛闭紧,与他回道:“杨兄弟,你不要记恨我们,我们这般作为都是为震儿好。”这便是承认了董卓的囚禁之说了。

    未等杨章再次开口,杜震在郭琼肩上却是说道:“大伯,看来我的身体绝非无碍,定是起了让你们都怕的变化。”

    孟奇川不语,弇清心叹道:“震儿,你不要乱想,我们定会治好你。”

    “五姑姑,方才你讲过我体内有邪阳,这邪阳究竟是什么?”杜震想要问个清楚,他可不笨,五位伯伯都是修道之人,若能救他便早救了,这番行为只能说明自己的状况很是棘手,眼下五位伯伯却是救不的。

    董卓不等弇清心回答,在旁大叫:“义弟,便是因为你体内那股邪阳真气,才会使巴乌阳气被你吸取,他们几个现在对此却是毫无办法。”

    杜震愕然,道:“啊?我是吸了巴乌身上阳气?”

    郭琼恼火,对董卓道:“小子,你再多嘴,我便封了你的嘴巴。”

    董卓知他会耍鞭子,却还是不服,从背上取下大弓,与他道:“不管如何,你们要带他走,总要问过他是否愿意。”

    孟奇川淡淡回道:“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还不是必须要走?”他根本不想多做解释,这杜震毕竟是贤人后代,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留此变成吃人肉、吸人阳的怪物,当下绝不能妇人心肠。他继续道:“杨兄弟,此事绝无商讨余地。你只需要知道,我这样做,既是为了震儿,也是为你恩公一世贤名。”

    杨章听董卓、孟奇川及震儿所言,这才通透此事。原来是震儿在平顶丘遇那恶人之后体内便有了邪阳真气,更是导致巴乌被他吸了些阳气,五位前辈眼下却是救治不了震儿,却也不能再将他留在此处祸害他人。

    可是他泣道:“孟老前辈,我与震儿十几年来从未分开过,这太突然了。”

    孟奇川非常清楚自己此刻绝不能心软,他铁心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说完他对杨章一拱手,抬脚便走。

    李充、董谒、弇清心见大哥如此决绝,虽是必为之事,却是看不得杨章心伤,都上前安慰杨章,与他道:“杨兄弟你不必悲伤,我们定尽全力让你们叔侄早日相见。你便当震儿是由金童山搬去玉女峰住上些时日。”

    杨章哪里听得进去。震儿六岁之前,两人同睡一床,便到现在也是同屋而住,每日三餐必在一起,今日说走便走了?金童山与玉女峰路程上虽是不远,却是震儿未愈之前不能相见,谁又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他双目坠泪,如串儿直砸到地面上。

    郭琼也不多说,扛着杜震便要离去。杜震倒挂着头,叫他道:“四伯,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郭琼知杜震性格也是固执,便将他放下,问他道:“你刚醒转,能走得?”

    杜震咬牙恨道:“方才大伯都说了,此事必须要为。你这般扛着我走,像是劫人,杨叔看着心焦。”原来他却是不愿杨叔看他这般强行被人带走,不想他心中太过难受。

    郭琼是五仙臣中最疼爱杜震的一位,他附身对杜震道:“好,四伯听你的,不过若你身体撑不住,便要四伯背你。”说完,他大手牵起杜震小手便走。

    杜震一步一回头,看着杨叔。

    董卓却是不肯日后见不到义弟,他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便要射郭琼的屁股,杨章却是赶忙拽住他手,与他道:“董公子,为了震儿,放他们去吧。”董卓听他此话,叹了口气,却是也只能双眼目送。

    杜震扭着头回望,心中更是忆起平日里与杨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杨叔怀里听简书学文字;淘气时被他戒尺掌手;晚上要骑大马爬上几圈才肯睡觉

    这一幕幕映入眼帘,杜震眼泪也是夺眶而下,心中更是想道:不知此去,何时才能再与杨叔相见。他越想心中越急,更是哭嚎起来,蹲下身子不肯再走,他吼道:“四伯你放开我,我不想离开杨叔。”

    董卓听得真切,他喊道:“杨叔,义弟他不想离开我们。”言毕,他拽上杨章便向杜震跑去。

    郭琼几人本就没走多远,又被杜震哭的心焦,便停下脚步,安慰杜震,孟奇川与李充、董谒、弇清心也是聚上到前来。

    董卓与杨章赶了几步便到了他们近前。董卓道:“我义弟他不想走,谁也不能带他离开。”

    郭琼恼道:“这事恐怕不能由他做主,也由不得你做主。”他说完便扥杜震小手,“震儿,说好之事可不能反悔,跟四伯走吧。”

    “我不走!”杜震突然大叫一声,众人皆是被他一吓。郭琼突感自己体表阳气皆流向杜震,心愕之际想要挣脱,本是他手握住杜震之手,现下却如被吸盘附牢一般挣脱不开。

    再看郭琼却是身体渐渐卸力,孟奇川、弇清心、李充、董谒看着郭琼与杜震异样,都是大叫一声:“不好!”

    原来杜震情急之下,却是在吸取四伯郭琼的阳气。两人身体更是开始急剧抖动,杜震已然处于半昏迷状态,郭琼虽是清醒,却是挣脱不开那被杜震贴牢的手。

    孟奇川情急之下,便要用竹筒去砸杜震手掌。弇清心急叫一声:“大哥,不要”她一是怕孟奇川砸废杜震的手,二是记起当年霍伬北隔物便能吸阳,更是怕大哥也被他吸些阳气。弇清心自是不怕这邪阳功,正欲亲要将杜震与郭琼分开,杜震却是瘫软在地上,二人之手也是自然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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