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当时也被她吸引住了,但此时面对眼前这尊石像,竟然比她还略胜一筹,唐奇心中暗暗赞叹,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他的心似乎已然倾注在这一尊石像之中,或许唐奇已将这尊石像当成了赵蕾蕊……唐奇的眼神之中悠然神往,仿佛醉了,沉了……
突然,敏敏抚摸着石像,一不小心居然使得这尊石像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前面石壁之上隐隐约约现出金光闪闪的字样,众人尽皆向着石壁上细细瞧去。
但见字体超然,浑然天成,是用极强的剑术刻成,唐奇暗暗觉得这些字竟然和血域派密室之中的《逍遥游》相似,甚至完全出自一人之手。
唐奇心中暗暗觉得,难道这些字竟然是逍遥子凿刻而成的?如若这样,那眼前这个雕像必然是逍遥子身前极其爱慕之人,不然也不会做的如此精巧、如此细致、如此栩栩如生。
唐奇带着这一份猜测细细向石壁上的字瞧去,其余众人也是一脸惊讶地瞧着。
但见石壁上面刻着: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
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
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
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
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
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
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
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阳,长寄心于君王。
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督。
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这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曹植所写,名为《洛神赋》,众人见到石壁上刻着这一曲《洛神赋》,加上这尊石像,便已明白这首《洛神赋》便是为这尊石像的主人所写,可见所刻之人对此女子爱慕极深,众人一时之间已然陶醉在洛神赋的意境之中,似乎各人眼前都出现了一个美貌的仙子,云髻峨峨,美目盼兮,若往若还……
第三百零八章 四剑合一水晶棺(上)
这尊石像衬托着墙壁上的《洛神赋》,在这山底下显得极为美丽和珍贵,众人默默吟诵着石壁上的《洛神赋》,眼前出现一个美妙女子盈盈漫步在青翠山涧之中,巧笑盼兮,眉目传情,动若芙蕖,静若凤凰,如仙女下凡,似嫦娥奔月,着实让人心驰神往,醉如梦中。唐奇等人目不转睛地瞧着石壁上的每一行字,将这首《洛神赋》一一默诵。
当年曹植书写此首《洛神赋》之时,必然眼前曾出现一个如此美妙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写得如此惟妙惟肖,活龙活现,洛神之美,真乃天下少有,让唐奇等人沉醉其中。
这首洛神赋字体超然,剑法精绝,虽力透石壁,但还是游刃有余,足见使剑之人剑法何其高超,周如昌和王段天见到石壁上的这些字,便隐隐察觉到了所刻之人剑法的精妙与超凡脱俗,他们心中已对这个人产生了敬佩之意,不仅仅是因为这石壁上所刻的《洛神赋》,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剑法,而是这人的痴情和多情。
从此处场景看来,周如昌和王段天阅历丰富,经过细细推敲,便隐约觉得这里定然是逍遥子身前的红颜知己所住,逍遥子能够为她建造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场所,供她在此生存,足见逍遥子对眼前这个女子爱慕极深。
正是这样一份至情至性,才使得周如昌和王段天从心底里佩服。
唐奇也已觉察到了一些端倪,此刻开口说道:“这首洛神赋是当年的大才子曹植所写,曹植曾有七步成诗之传闻,此人的才华可以和李白相提并论了。
只可惜当年三国争霸,曹丕狠辣,致使如此一代人才冤死,真是可惜了。这首洛神赋极尽美感,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所写之人的一言一行一尊一荣,真是奇文也。
在这山底下,我们能够见到如此美妙的曲赋,也能够聊解危难,缓和一下心情。这间密室的主人定是这雕像所刻之人,这女子美貌过人,实为天仙下凡,此女子也许便是逍遥子的结发妻子……”
唐奇说罢,周如昌道:“唐兄弟说得不错,依老夫看,这个女子多半便是逍遥子的生前恋人,看这里的摆设,样样都是新的,就好像是新房一般,足见打扫之人的细心,这只能是女子能够办成,这个女子便是雕像的主人。”
王段天道:“照这么说,此处便是他们两个的私会之处了?”
此言说罢,余下众人尽皆惊骇,敏敏首先一脸疑惑的问道:“私会?怎么是私会?”
王段天皱了皱眉解释道:“这很简单,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山底之下,而且掩人耳目的。如果他们正大光明的,还用到这里来吗?
肯定是逍遥子身前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个人得不到自己师父或者门下弟子的认可,所以逍遥子只能偷偷摸摸地将这个女子藏在此处,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来此处和她约会!
而且你们看,这里被血域派的历代掌门封为禁地,由此看来,必然是不让门下弟子觉察到这个隐蔽的地方。所以,老夫的猜测便是逍遥子和这个女子在此约会,而不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逍遥子知这女子知……”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心中的疑惑顿时便清了,照王段天的推测,似乎是合情合理,全无半点不妥。众人将王段天的话细细推敲,徐婉儿道:“前辈说的有理,我们阴差阳错地到了此处,打扰了先人居所,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金盛道:“婉儿姑娘,外面的血域派众人还未散,我们此刻出去,就等于自寻死路。这里虽然在山底,但是安全至极,我们在此处好好找找,说不定便有意外的惊喜,这么个地方,想必应该有通到外面的第二道门,绝不会只有这一扇石门!”
周如昌道:“贤侄说得对,我们还是四处寻找,看看有无异样之处,倘若能够发现出去的门道,那真谢天谢地,倘若发现不了,我们便上去和血域派一决高下!”
说罢,众人又动身寻找起来,正当众人离开原地之时,墙壁上的《洛神赋》字样突然渐渐隐没,由先前的光亮变的渐渐昏暗,唐奇等人驻足观看,细细瞧着墙壁上的《洛神赋》。
这洛神赋渐渐昏暗,到了最后,墙壁上又恢复成先前的光滑一片,唐奇等人大失所望,本以为这些字隐没之后,便会有异样之事发生,但过了许久依旧没有动静。
唐奇等人继续寻找机关所在,在墙壁之上细细摸索,尽管众人很是细心,没有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但这墙壁光滑一片,似乎毫无缝隙和凹凸之处,众人有些气馁,心中渐渐沉了下来。
突然,敏敏的一只右脚不小心碰到了床脚,这床是白石制成的,看上去坚固无比,似乎不可撼摇,但是敏敏的脚刚碰上去之时,这个床脚便微微动了一下,正当床脚微动之际,墙壁上忽又显现出微弱的光芒,这点微弱的光芒渐渐扩大,渐渐明亮,然后石壁上面便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字体。
众人目不转睛地瞧着石壁上的这些字,看着这些字渐渐扩大,渐渐清晰,最后这张石壁上便清清楚楚地出现了散发着光芒的字体,这些字浑然天成,和先前的字体是一样的笔风,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些字有王羲之的超然,有颜真卿的正气,端的是兼具众家之长,使人着实佩服。
唐奇暗暗觉得这些字中有一股无端的正义,莫名其妙的正义之气,能够从他的字中看出正义之气的,那便是再正义不过的人,刻这些字的人定然是位大英雄大豪杰,唐奇心中暗暗将此人当做了心目中的豪杰之士,当做了心中的英雄。
众人瞧着这些字,但见上面写道:“我一生痴迷武学,七岁时练就少林派易筋经,九岁时习得天山剑法,十五岁时明晓阴阳相生相克之理,除掉八大魔教,战胜四大门派,成为武林至尊。
二十岁时看破人间凡尘俗世,三十岁时创下一路剑法,名曰逍遥剑法,三十一岁时,将我逍遥派至高心法逍遥游校正。四十岁时,隐居深山,和融儿居住在此处,逍遥快活。
当年十八岁之时,我下山历练,途中偶遇融儿,我二人一见倾心,情意相投,定下了山盟海誓。哪知道,师父不允,将融儿赶出逍遥派,我爱融儿甚深,不忍和她分离,故而挑了此处,利用先辈留下的机关改造成了如此的人间仙境。
从此,这里便成了蓉儿的栖息之所,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便偷偷来到此处,和融儿约会。如此过了两年,我和融儿见面之事帮中无人知晓,但是师父器重与我,竟然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从此我便要承担掌门的大任,见到融儿的日子便少了。
我便由先前的每日一见变成两三日一见,再变成七天一见,最后竟然一个月一见,我对融儿爱慕之心愈来愈烈,忍受不住寂寞,终于,四十岁之时,我下定决心,隐居此处,和我的融儿过上开开心心的日子,将帮中一切事务交付给得意弟子,然后假装外出巡游四方,帮中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去了外面云游四海,但他们没有人知道我竟然躲到了这里。
于是,我和融儿便在这个密室之中度过了余生。融儿天香国色,世间少有,我怕她死在我的前头,故而亲自刻了这尊石像,还在墙壁上刻上《洛神赋》,为的便是将融儿一直留在我的心中。
当我们八十岁之时,一同死去,我们虽然未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能同年同月同日同穴而死,那也是一件快乐之事。
这些年来,我一生最遗憾的事情便是没能带上融儿云游四海,倘若能够和她骑着快马,奔驰在大地之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将凡尘之事尽皆忘却,那真是何其惬意之事!
此处地处偏僻,我在退位之前便已命令门下弟子不得擅入,此处成了禁地,我和融儿的生活便平静如无风的水面,逍遥快活也。
我生平两大绝技,一是逍遥游,二是逍遥剑。如果后辈误入此地,便请习得这两门武功,将它们带出去造福万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逍遥子绝笔。”
众人见到此番言语,心中恍然大悟,先前一切疑惑便已烟消云散。王段天所料不错,这里确实是逍遥子和融儿的私会之处。怪不得此处被列为禁地,原来竟是逍遥子的手段,逍遥子此番痴情,能够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掌门之位,实是性情中人。
众人心中暗暗敬佩,想不到逍遥子如此痴情一片,甘愿和自己的心爱之人在此处生活四十年,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两个是如何生活下来的?
周如昌道:“原来如此啊……逍遥子真乃性情中人,为了一个女子,甘愿如此,这点真是大丈夫所为,老夫佩服他!”
第三百零九章 四剑合一水晶棺(中)
王段天道:“不错,老夫也佩服此人,若是早生几年,老夫定然要和他战上一场。此人武功卓绝,十五岁之时便已成为武林至尊,这绝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此人的功力真是匪夷所思,悟性如此之高,端的是人中之龙啊!若是放在当今武林之中,必能打败魏忠贤!”
徐婉儿道:“逍遥子前辈悟性如此之高,七岁时练就少林派易筋经神功,我看天下之大,除了当年的达摩祖师之外,便无一人能和他相比,怪不得能够当上武林至尊!我爹爹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和他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真是不值一提啊!要是此人生在当今武林之中,那便是又一个武林至尊!”
敏敏道:“逍遥子前辈神通过人,这倒不足为奇,但他的这份痴情便是世间少有,能够和他心爱的女子独守这么一个地方四十余年,那可真是世间罕见,逍遥子前辈的情意真是情深至切,让人羡慕之极。但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两门武功现在何处?”
唐奇皱眉道:“这逍遥游想必便是先前那间密室中石壁上所刻的,至于这逍遥剑法,却不知在何处?”
说到此处,石壁上的字忽然又渐渐变暗,最后恢复如初。
字体隐没之际,突然在密室正中出现一个光圈,这圈光圈渐渐扩大,渐渐明亮,突然光圈之中一只宝盒破土而出,缓缓升起,这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唐奇等人尽皆向这个宝盒缓缓走近,宝盒升到最后,停下来突然啪的一声,宝盒竟然自动打开,里面居然金光灿灿。
众人大惊,凑得更近了,正当众人细细向着宝盒之内瞧去之时,宝盒内突然升起一个物事,众人定睛一看,这竟然是写着“逍遥剑法”四字的一本书。
唐奇小心翼翼地将这本书拿起,将它捧在手里,翻开里面的第一页,但见上面写道:“此逍遥剑法配合逍遥心法能够达到物我两忘之境,当练成此剑法之时,便能够逍遥无敌,不管对方剑法武功如何,均能够应对自如。
这逍遥剑法乘天地之气,负六气之变,窥宇宙奥妙,识人心之恶。
逍遥游便是逍遥心法,孟子的逍遥游博大精深,如能领悟,武功便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逍遥游与逍遥剑法结合,乃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