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太阳?弓箭?长生?药?昆仑?……这些都是什么?
不过会发问就是好的,这些问题也不算难,王川就一边讲一边解释。不过解释完一个问题又出现的新问题,然后问题的问题无穷尽这就有点烦人了。解释了几个和故事无关的问题之后,眼见他们都把故事带远了,王川就决定和故事无关的问题就不管了。
这些原始人其实是会数数的,十以内的数字他们能记住,虽然有时候会乱,但已经有这个概念了。告诉他们十个数就是大家两个手的手指的数量,告诉他们前面的数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他们就会数得煞有其事。那个少了两个手指的就别看自己的手了,你注定数不到十了。当然,你可以学结绳记事。
说到弓箭是时候,拿木炭在石头上把弓画出来。再画一张上了拉了箭的,王川发现阿母和部落里的几个人居然知道。不过从他们的发音中,弓箭说的像“矢”和“弧”。
王川只是有些不明白,他们知道这个怎么就没有见他们用呢?后来想想,做弓箭是比较系统的工作,以他们的智商,如果只是弯一根竹子绑上绳子,也不知道用直箭的话,那效果还不如一颗石头顶用。也就明白了部落里没有弓箭的原因了。
昆仑就没办法解释了,万里之外的昆仑山,他们问三天能不能走到。他们对更远的距离没什么概念,解释起来就太难了。
故事讲完,岩洞里的气氛有点像王川小时候第一次看电影一般的情景,有些安静有些凝重。大家侧头再看天上的月亮的时候,眼神中更加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在大家都沉浸在故事里的时候,一个孩子却扭头看向了王川,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火伢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些的?”
这个问题差点把王川问懵了。他没想到这些脑筋直白,估计智商很少会超过八十的人会想到这种高级的问题。这要怎么回答呢?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他们懂什么叫虫洞什么叫灵魂穿越么?难道自己还得从神学到相对论给他们讲一次?那得讲多久?而且,自己懂的也只是一知半解啊……
在他纠结的时候,孩子身边的大人帮他做出了完美的答应。只见那个孩子的母亲狠狠在孩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表示他的问题破坏了当前的气氛。孩子便哇哇大哭起来,忘了要问的问题。
这个时候,还是王川身边的壮牛好。他的注意力好像从来没有从烤肉上离开过。王川讲解的功夫,他会时不时提醒王川翻转烤肉,然后问一下熟了没有,要不要自己试试。
王川问他故事怎么样,他想了想,做了一个很史前人类的回答。
据说后世人小时候过中秋,会无心听嫦娥奔月的故事,只会想着月饼。长大了过中秋会不想吃月饼,只想着嫦娥。史前的孩子过中秋,没有月饼,所以他听完嫦娥奔月的故事之后,说:“不知道月亮上的兔子肥不肥?”
第10章 祖辈的训示
火光闪烁,也许是王川说到弓箭的事情的刺激,阿母也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起了故事。这回却不是吃的,而是关于弓箭关于大河以及部落。
“大河,太凶险了,这种……鳄鱼……太凶险了……”说到鳄鱼这个新词,她还看了看王川,努力用这种新的说法表达她的意思。“部落刚来的时候,人比现在多,去河边,死了不少人……被这种吼吼拖下水去,救不了。后来就不让下河了。河里有鱼,但也不让下……那时候,我父还有矢,有弧,吃的比现在多,人也多,但是下河捕鱼,也会死人,被这种鳄鱼吃掉。后来就不下河了……吼火伢子是好样的,比我父厉害,不过你们下河还是要小心……”
“阿母,我们部落是从哪来的?”第一次听到部落的来历,王川不由追问起来。“那边。要走很多很多天的地方。”阿母指指北面。
要走的具体多少天估计阿母就没有概念了。这个时代,不够吃会死人,有得吃的话会生很多孩子,之后还是会不够吃的,接下来就要分家一般让部落的一部分人去其他地方生存。和后世的外出打工一般。想必部落就是从外面的大部落分出来的小部落。要不然不会有弓箭这些东西。也不知道部落分出来多久了。不知道原来的部落有多少人。
“那我们的弓箭呢?”王川接着问。
“断了。没有了。”
王川无语,敢情好东西都没有留下来。王川还要问其他,阿母拿了两根着火的木棍当火把,对他招招手,向岩洞深处走去。
岩洞纵深有几百平方,深处是阿母存放物品的地方,没有她允许,谁也不能进去。跟着火光走到里面,王川才发现里面极为低矮,要不时低头才能行走。里面空气比较干燥,岩壁上有黄土作的画,地上放着些打结的绳子,断弓,牛角,兽皮等物。王川前两天弄的龟壳也放在这里。
阿母将火把插在一边,指着墙上最边上的壁画对王川道:“我父带领部落来时,有那么多人,如今到我手里,只剩这些人了。”
壁画很抽象,只有几根不规则的线条和圆圈,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图画下面放着一堆打满结的绳子。这些绳子也是用二麻搓成的。阿母说这么些人的时候,又指了指旁边,那边正面石壁上都画着简笔的小人。
王川问:“这些打结的绳子就是当时的人数?这墙壁上画是现在岩洞的人?”
阿母指着绳结道:“一个结一个人。”又指着那副壁画道,“这些是现在的人。”
王川数了数,来的时候的绳结是74个,表示有74个人。壁画上却是46个小人,这个数目和王川数出来的部落人数相等。
“我们来了多久了?”王川再问。
阿母指着另一块石头的一个壁画,道:“我父来时候,打了这么多的绳结,然后他就把这些交到了我手里,我自己又打了这么多的绳结。一个春秋打一个,雪停了之后,第一朵花开的那天就打。”
这个壁画上,画得是一个强壮的男子,他旁边还有几副猎杀牛、大蛇的图案,还画了一张弓。壁画下对应的是一堆新的和一堆旧的绳结。王川数了数,一共六十一个。看来部落只在这里生活了六十一年。只是六十年之间,这里的人数就减少了这么多,而且可以猜测,刚来的时候这里应该是青壮为主的,现在部落里,孩子却占了小半。同时急剧减少的人数也给这里的传承带来的灾难,从这些人会用弓箭到现在只会追着野兽跑就看得出来了。后世考证这里有人活动了上万年到十万年间的,只怕不是同一伙人了。
现在人还没有年的概念,春秋的概念却是有了。第一朵开的时候打一个结,那就是一年打一个,说不定这就是最早的“华”的由来。
“我父当年会用弧,能杀大牛,是个勇士!”阿母说得很是骄傲,说时还拿起地上的箭给王川看。不过那把箭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依稀看着像弓的样子。实际上看着和外面腐烂的弯树枝也没什么区别。
阿母现在说她父,而不是母亲。则可以看出当时大家的食物来源以狩猎为主。有弓箭的情况下,部落的狩猎的收获还是不错的。
讲完阿母的父亲,阿母开始给王川讲部落的小人壁画。这些都是三笔两笔的简笔画,有些像后世孩子的涂鸦。这些画像分上下层的,上面的人像大些,下面的人像小些,对应的画像下面也各有绳结。个别画像旁边还有些捕猎采集的画面。
从阿母的讲解当中,王川知道,下面的绳结是他们的年纪,旁边有其他画面的是他们做的突出事件的记录。上下层之间的是对应的父母子女关系。部落已经明白了不能近亲通亲的道理,这就是区分近亲的记录。不过现在的人活不长久,所以都只有两代人的记录,并没有第三代人的。
阿母自己的画像是一个长手的样子,她现在身形佝偻,手脚变得很长。她身边的图画是一副缩小的岩洞口的样子,这表示她掌管部落,她对应的绳结很难想象只有四十三个。
那个嘴里露出一个大板牙像松鼠形象的是王川的父亲宽,他旁边没有其他标注图案,对应是绳结是二十五。光看图像,王川没有从壁画上找出自己,不过他在宽旁边看到了一大一中一小三个图像,阿母说大的是他。那剩下两个应该是他后妈和现在他们的孩子了。
他的图像边上涂满了火,筐,绳子,网等。阿母在讲这是他的时候,正拿着黄土要在旁边画石矛和鳄鱼,表示他杀过鳄鱼。范围不够大,阿母就用唾沫把旁边那家人给抹掉了,另一边重画。王川数了数,自己的绳结是十一个。
阿母解说道:“父母与孩子,不能成亲。同一个父母的,不能够成亲,要让他们分开,或者从别的部落换。他们如果死了,如果没有大的作为,就从要从这里抹去,谁生了,就要加上来。每过一个春秋,雪后第一朵花开,就结一个结。”
王川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应该就是流传到后世的祖宗牌位的由来和身份证明了。
部落文明的延续,除了用火和各种工具之外,血脉的讲究也是很重要的。近亲通亲的部落,生出来的人不是遗传病太多就是智商太低。血脉是没办法延续下去的。
从这些图案看来,部落不但学会了区分血脉,而且也知道了尊重祖宗,有了敬畏。而这些,正是文明传承的保证。
看到这些,部落在王川在王川眼中,变得有所不同了。这里不再是野人的聚集地,而是文明的传承点。
征得了阿母的同意,他在石壁上写下:“元年中秋,杀鳄。”然后以八月十五为起点,在后面写下了一副农历的日历。
阿母看着王川书写这些带着某种神秘规律的东西,越发惊异,最后忍不住问道:“伢子,这是何物?你是如何会的?”
王川停了手,想了想说道:“这是文字。就是用某个符号表示某些意思的东西。这是我那天醒来前,很多人教我的。”
王川说的很多人,是指后世的老师。阿母听了,却把这很多人想到了别处去了。托梦这种迷信,这时候虽然还没有什么系统的说法,但人们却更加相信。她凝视自己父亲的画像,神情无比激动:“我父保佑,这肯定是我父训示,是我父和祖辈们将希望寄托到你身上了……”
第11章 部落初改变
中秋第二天,王川是被冻醒的。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冷空气好像一下子从北方杀到了岩洞里面。同时,他亲爱的父亲抱着自己新的妻女酣睡,没有理会他这个苦命的孩子。
部落里,开始听得到有人打喷嚏的声音。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可不能病了,感冒都是会要人命的。好在太阳照常升起,在暖暖的阳光中晒了好一会儿,又做了十多分钟的热身运动,身体终于暖和起来。
今天出门狩猎的人就和往常不一样安排了。经过阿母的同意,王川把部落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照旧外出,一组人留在部落。留在部落的男人五六人一起去河边捕捉鳄鱼,女人在家搓绳子结网,同时在家的人跟王川学习下套子,做陷阱。两组人隔天对调。争取做到部落出去的每个人都会下套子,会撒网。网这种东西,至少每两个人要有一张,织网的工作只交给孩子就有点多了,所以女人要行动起来。
王川希望通过陷阱和绳套增加其他的猎物来源,这样才能保证冬天的肉食不会短缺。
部落里的人经过了两条鳄鱼的洗礼,正是很好的教育时间。刚才他们出门的时候还争着要那个网也可以看得出,他们知道网有什么用。
孩子们的主要工作也变了。除了早中晚出去下套套小鸟松鼠外,其他时间留在岩洞打扫卫生,修饰岩洞,为保暖过冬做准备。
打扫岩洞是王川预谋已久的事情。不说仓廪足而知礼仪这样的话,不过至少在吃得饱的情况下,把自己居住的地方弄得稍微像人住的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部落的人之前从没有吃饱过,也没有什么卫生观念。这使得他们不会在这方面花任何心思。所以,现在部落居住的岩洞的环境之脏乱差,简直能用不能入目来形容。王川在岩洞里踩到屎的情况就发生了不止一次,其他的就毋庸赘述了。
如果还不准备过冬的保暖工作,估计不久就得有人生病。看着岩洞那几个硕大的洞口,王川想起往年在岩洞中过的冬天的情景,就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真的很是幸运。
当寒风吹袭,大雪开始下的时候,冷风和大雪一样会吹进岩洞之中,部落的人只能在火堆边上垫着枯枝败叶挤成一堆相互取暖。这个时候,正是身体需要热量的时候,但吃的永远只有一点点。饥饿和寒冷的双层夹迫,很多人都会在一觉醒来后被发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王川就觉得如果今年再这样的话,别说阿母了,自己都未必能挺过去。
细树枝扎成扫把,从里到外打扫一遍。岩洞凹凸不平,平时不觉得有多少脏东西藏在里面,结果这一打扫,枯枝败叶就不说了,骨头石块、干的粪便也算正常的。在一些岩缝当中,梳子大小的蜈蚣就钻出了四五条,小的更加不计其数。其余的老鼠,毒蛇,蜘蛛这些居然也是一窝一窝的藏在里面。看得阿母这个在洞里住了四十年的人都脸色发青。孩子们则第一次发现原来岩洞里真藏了这么多“食物”。
岩洞被清扫了一遍后仿佛都明亮了几分,然而里面的腥臭味依旧挥之不去。王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大人们帮忙折了很多竹子,用小竹捅大竹的办法打通了竹节,然后从小溪的上游接了一道竹管子下来。趁着秋天干爽,直接把岩洞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
这可能是岩洞千百年来第一次水洗,这一洗,又从岩缝里冲洗出了不少各种毒虫毒物。让王川都产生了离洞居住的想法。
岩洞清洗过后,各种怪味终于随着消散的水汽消失了。接下来就开始装饰的工作。从小溪边用藤筐搬来湿泥土,把各种大小岩缝先塞填一遍,以免再让蛇鼠钻进来。
把岩洞中不多的东西按区域摆放,同时也划定岩洞的各功能区,方便生活同时也可以保持卫生。
岩洞口的左手边放柴火,右手边烤食宰杀专用,算是厨房了。引水冲洗岩洞的竹管没有撤掉,用树枝加固后正对着岩洞口的一个凹槽,以后喝水,洗澡,刷洗猎物都可以在这里搞定。就不用辛苦的跑下岩壁走到小溪里去了或者不清洗了。以前部落的人宰杀完猎物很少清洗,肉里没少夹着石器的碎末,经常崩掉不少人的牙齿。
厨房旁边的岩壁旁摆放熏烤食物的各种木架子,这里悬挂熏烤过的肉干,通风同时也方便取用,还不会让油滴的到处都是。
厨房往里走是睡眠区,各种植物粮食以及阿母的私藏品就放到最里面的壁画区去。
岩洞口和睡眠区的装饰是重点。
王川准备用草木扎成厚实的篱笆当挡板,把犬牙交错的岩洞口全部挡上。只在进出和厨房的位置预留关合的门。这样的设计虽然还会漏风,不过比无遮无挡的强多了。微弱的通风正好可以更换岩洞里的空气,避免大家被烟熏死。
放柴火的边上的岩洞口,有个十几厘米宽的长条石缝。王川在周围多围了一个篱笆当挡板,决定把这里当成厕所。晚上要起夜的或者冬天不想出去解决的就在这里解决好了,省的晚上出去被什么动物叼走了。天亮之后,岩洞清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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