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将军且慢,我有活说。”
小太监鬼精鬼灵的,他脑子清楚得很哩!之所以要和胖猪头消磨时间,他也是想朱林宗的大队人马尚在后面,山洞洞口有限,每次只能容许一人一马通过,五六万大军全部聚齐,很需要一段时间哩,因此他才没有和胖猪头立马见真章决雌雄。凭他的功夫,十合之内定让胖猪头送命,此时如挥军杀去,二万人攻击五万人,尚没有十足的胜算,自己的伤亡必定也很大,他才不做那种亏本的买卖呢!所以他并没有很快下死手,边打边往后瞅,看看后队到了没有。听胖猪头这样一喊,他立刻顺坡下驴,停下手中武器,故意惊谔道:
“何事?”
“潘将军我想起一件事。”其实他狗屁也没想起,只是为了脱延时间,他想逃命而已。
“什么事?”小太监问。
“你我在这儿拚死拚活,总要有个约定才好。”夏维奇想出一个点子。
“约定什么?”小太监打马往前靠了靠,他怕胖猪头瞅空子跑了。
夏维奇喘了口气说:“潘将军,我想咱俩还是不打了的好。无冤无仇的,有什么意思?你给我留条活路,从今以后我也不和你们为敌,退回漠北去算了。”
小太监笑道:“像你们这种人,也好意思说这种话?趁我不备,大军压境,我的五千人马倾刻之间就被你吃光,你想见好就收啊?”
“不打了,不打了!”夏维奇左右瞅瞅,想溜之乎也。
小太监岂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喝道:“要走可以,留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胖猪头一怔。
“就是你裤裆里的东西!”
“不是让你手下人给割去了吗?”
“割了**还有蛋,留下你的卵子再走人!”
“姓潘的你别欺人太甚!”夏维奇已经是气同斗牛,他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气呢。
“好样的,有种再来陪老子练两招如何?”小太监看到队伍后面隐隐扬起尘土,他知道朱林宗的人来了。
夏维奇只得硬着头皮上阵。小太监这回下了狠招,只一枪就挑下了夏维奇的头盔。
胖猪头颜面丧尽,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嚇得他手忙脚乱,双手乱舞。小太监第二枪又到,夏维奇顾上难顾下,小太监的枪头从他的裤裆里进去,果然掏出一物出来。胖猪头杀猪也似地大喊大叫:
“潘爷爷饶命,以后再也不敢觊觎中原半寸土地了!”
小太监有意放他一命,顺过枪头,“啪”一声拍中他的后背,大叫一声道:
“猪头你去吧,下回再见到你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夏维奇爬在马背上,掉头就走,边跑边喊:
“快撤快撤!”
小太监挥军杀去,因是主帅下了命令,北军未做任何抵抗,胖猪头丢下大批尸体、辎重,只带了三两千人马逃得性命。
曹花枝质问丈夫:“潘郎为何不杀了那厮?”
小太监笑笑说:“杀死不如嚇死,攻心强似攻城,我敢断定胖猪头今生今世再也不敢南望我中原大地了!”
曹花枝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叹口气道:“只是便宜了那厮。”
张发存、黄仁施展轻功,连夜下山。一路狂奔,直接到了银杏儿的驻地,有小兵报告说:
“押粮官赵小高赵将军说有急事相请,传银杏将军去了,时辰不久,大概有一顿饭功夫。”
张、黄二人暗叫不好,车转身又急奔赵小高的大帐而去。为防万一,他俩不便公开露面,乘黑悄悄摸到赵的住处。帐外有人站岗,帐内灯火通明。
两人稍一合计,略施拳脚便把俩哨兵放倒在地,捆住手脚,口里塞了此麻布纸头等,置于隐蔽处。
银杏儿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柱子是用来支撑帐蓬的,地下埋得不是很深,因而柱子也不是很稳固。银杏儿一用劲柱子就乱晃悠。她身上的衣衫不整,发形也乱了,俊俏的脸上满是怒容。
“赵小高,你狗日的别猖狂,等我丈夫回来,有你的好看!”银杏开口骂道。
“我知道,我知道。”赵小高坐在软墩上,前有一只小几,几上放满茶水、酒杯及各种菜肴。赵小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说,“问题是他回不来了呢!姓潘的他活着是头老虎,他死了狗屁都不如。”
“你胡说,我丈夫神通广大,天下事没有难住他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回来!”银杏儿不为所动。
“这下好了,他回来我就活不成了,我绑了他的老婆,他回来岂能饶了我?”赵小高故做愁容道。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不说。”银杏儿在想脱身之计。
“你的话我怎能信得过?”赵小高又端起了茶杯。
“你说要怎样?”银杏儿问。
“我想和你亲近一下,你可能听人说了我让人割了那样东西,和你亲近一下不妨事的,就是和你睡一觉,你男人来了也不会计较的。”赵小高讨价还价。
“你想也别想,我是有夫之妇,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不说也罢,还是请你杀了我吧,潘郎来了会给我报仇的。”银杏儿昂起了脖子。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像我这样的人,和皇上的老婆睡觉都没事,你介意什么?咱俩睡一晚上,明天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鬼都不知道,啥事都没有。否则我就杀了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赵小高软硬兼施。
“赵小高你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认潘郎一个男人!”银杏儿摇摇头,哼了一声道。
“你干嘛那样死心眼,你可知道潘又安有多少老婆?他对你也这么忠心不二吗?”赵小高反唇相讥。
“男人找的老婆多,说明男人的本事大,你有本事也去找啊?你不是和皇帝的老婆也睡过觉吗,你的本事也不小哩!”银杏儿还以颜色。
“你这个臭婆娘,给脸不要脸,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
说罢,恼羞成怒的赵小高飞快地凑了上去,一只手脱下自己的裤子,一只手去解银杏儿的腰带。
张发存见状就要冲进去,黄仁在后拉住他,小声嘀咕道:“你一旦撞进去,银杏儿嫂嫂就活不成了。”
“为什么?”
“她还有脸见人吗?”
“那咋办?总不能看着恶人欺负嫂嫂吧?”
“先看看再说,那是个阄人,他不会怎么样。”
张发存只好耐住性子,赵小高被蒗荡山的哥儿们割了器物的事他也早有耳闻。一个假男人还能怎么样,不知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黄仁小声说:“哥哥,咱也不能光在这儿看热闹,如让那厮得了便宜,日后对不住大哥。依我看,实在不行咱俩就如此如此。”
张发存笑道:“你小子还真有办法!行,快做准备吧!”
赵小高早已忍无可忍,逼这个倔犟女人就范无疑于与虎谋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他吭吃吭吃地喘着粗气,脱了自己的裤子又解开银杏儿的腰带,野蛮地把银杏儿的长裤往下一扯,银杏儿那洁白的双腿之间立刻闪出一朵四周包围着墨色草丛的红玫瑰,任凭银杏儿又哭又骂,赵小高自顾自地像狗一样俯下身子伸长舌头朝那朵玫瑰花儿……(以下删去一百二十字)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子,把自己的裤子扒拉到腿弯,刚把位置对准,还没开始摩挲就听“噗通”一声,帐蓬塌了。
第一九八章 华世雄独进番城
张发存、黄仁两个拔了帐蓬撅子,轻轻一拉,帐蓬岂有不倒之理?他们根据方位,用刀子在篷布上划了一道口子,拉出浑身是土的银杏顿珠,割开她的绳索撒腿就跑。对于赵小高因为没受到潘元帅的命令他们不敢随意处置,是死是活只能是顺其自然了。帐蓬是由棉布制成,四周是细竹杆横担,中间只有一根柱子支撑,份量不是很重,倒不至于危及人的性命。
赵小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篷帐里爬了出来,提上裤子连喊数遍未有应声,他自认倒楣,怎么这个皇上钦命的押粮官竟是如此不中用?隔壁帐蓬里的副手偏将闻声赶来,赶快叫了一些人连夜把帐蓬重新搭好,看看也就快天明了。有人在草丛里找到那两位哨兵,赵小高亲自审问是谁把他们捆绑起来的,俩人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是他们不说,当时真没看清是谁人所为。赵小高断完了前事想后事,他猜测这事肯定是小太监的人干的。小太监困在乌鞘岭峰顶自顾不暇,银杏顿珠手下也没这样的高手,到底是谁呢?赵小高琢磨了半天,最终也下不了定论,不过有一条是肯定了的,他在南朝为官的日子算是已经到头了。至于下一步棋怎么走,他想了好半天,突然有个人影浮进他的视线,此人名叫武宫中仁,为大日本国派往中原大国的使节。他和武宫见过几面,两人性格相近,脾气相投,也算是个朋友吧!武宫非常器重他的武功才学,曾多次邀他去日本做事,并答应他在天皇面前推举他做个大官。当时他为报王丞相的知遇之恩同时也舍不下情深义重的王皇后,此事就没应承。武宫临别时曾说过他在山东威海有处官邸,如有要事可到那里去找他。赵小高如今走投无路,不去找日本朋友还去找谁?
主意已定,赵小高把几个心腹偏将召来,说出他的打算。对外就说是要回朝中催粮,他有皇上颁发的金牌圣旨,何处关隘敢不放行?几人都是赵小高的狐朋狗友,多受过他的恩惠,听说是到日本享福,没有不允的道理。大家草草准备了一番,带上凡是能带的皇上犒军的金银布匹等,数千人的押粮部队尚在梦中,这一伙人临走时放了一把火烧了大军草料场,他们几十个急急似丧家之犬,忙忙然漏网之鱼,连夜溜之乎。
小太监令人打扫战场,番军夏维奇带少数残兵败将远遁塞北,丢下大批辎重粮草无数。三军就地安营扎寨,小太监又令人去前山接应赵小高的押粮部队,张发存等说明了原委,小太监怒道:
“这狗日的决无好下场,早晚我定要亲手宰了他!”
小太监暂派毛兴旺充做押粮官,并上报朝庭另选派人。好在夏维奇留下了非常充足的粮草,否则这一关又是难过。
休整三日,大军继续进发。穿祁连山,渡疏勒河,进瓜州,定柳园,扫哈密,下楼兰,收大宛,攻吐鲁番,这日到了伊宁城——匈奴王的老巢,德哈林指日可见。
离城二十里,小太监选了一块地势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然后着胡三执笔写了一道战书,约定和左贤王来日决战。战书上这样写道:
左贤王大单于布雷达阁下:
匈奴与大汉多年交兵,你等虽是蛮荒小国,地处偏远,久居不毛,地旷人稀,但又好高骛远,常怀夜郎自大之心,好斗嗜杀成性,觊觎我大国风采,屡犯边境,烧杀劫掠。汉武帝时,大将狄青、霍去病一战成名,将你等匈奴小儿杀得所剩无几,残兵败将远遁大漠深处多年。今闻你等,又聚人马,纠集其它番国,凑成气候,妄图侵吞我朝国土,掠取我丰富资源,杀害我边境居民,恢复你们野蛮王朝,实乃天理难容。我朝皇帝陛下,向来惜爱生灵,存好生之德,给你等一条活路,天兵到时速速退军,遣散部众,各事其业,种田的种田,放羊的放羊,别再自寻死路了。如不死心,来日决一死战,到时定让你等死无葬身之地,那时悔之晚矣!是战是退,速定不候。南朝大帅潘某年某月某日小太监接过看罢大喜,叫道:“妙哉妙哉,真是入木三分,写得淋漓尽致。兄弟这份才华,大理寺都嫌小了。”说罢,小太监环顾帐下,问道:
“哪位敢去下战书?”
华世雄应声而出道:“大哥,就让小弟走一遭吧!”
小太监欣慰道:“我还想此事非华先生莫属呢!老华呀,匈奴那里多是些逞勇斗狠、茹毛饮血之徒,你去之后既不可丧失了我大国威风,又不要得罪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务必要观风使舵,察言观色。晓以大义,言明利害,平安上路,顺利回家。事成之后我定要秉明圣上,你是奇功一件。”
华世雄道:“小事一桩,大帅不必担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为国捐躯,视死如归。再说小小匈奴,我视其为草芥,何足道哉!有大帅和十万天兵为我撑腰壮胆,谅他也不敢把我怎地?”
胡三不由暗忖:“这个华世雄,本是华阳府一介小吏,当初还被大哥在府门前戏耍一番,如今却成了朝中重臣,而且巧于周旋,善于应变,反王府里做内奸就是明证。可见人啊,如水一般不定型,跟着狼吃肉,跟上狗吃屎,老华子是个人物!”
华世雄一人一马,单人独骑进了番兵匈奴王的王府,有匈奴小兵过来牵走了他的马,并且浑身上下搜了个遍,确保无虞之后,才蒙上眼睛放他进入大殿。
番王布雷达着人取下他的蒙眼布,高声喊道:“来者何人?”
“下通碟的!”华世雄虽然嗓门不高,但口齿很清楚。
“通碟,什么叫通碟?”布雷达尽管精通汉语,不过也不是面面俱到。
“就是我们大帅命令你们投降的布告!”华世雄不慌不忙,煞有其事。
“命令我们投降?”番王这回听懂了,他哈啥一笑,戏弄道,“苍蝇落到母牛的屁股上,你还牛逼轰轰的?来人哪,把这个煽动军心的家伙给我拉出去砍了!”
“………”华世雄缄口不语。
“把他拖回来!”番王命令道,然后又问华世雄,“你不怕死?蝼蚁都贪生哩,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什么?我才说了一句你就杀我,我如要再说多些,你还不把我碎尸万段,你们番人除了会杀人还会什么?”华世雄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翻白眼往上瞅了瞅。
“会的东西多着呢!会吃肉会喝酒,会杀牛宰羊,会骑马射箭,还会干女人,哪样不会?”番王辩驳道。
“我看就有一样东西不会。”华世雄不屑道。
“哪样东西?”番王睁大了牛眼。
“不会说人话。”
“怎样不会说人话了?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你说两句我说两句,哪一句不是人话?”
“我一开口你就杀人这也叫人话吗?杀了人还叫人怎么说话?”
“好好,不提杀人的事了,谁再说杀人谁就是王八。”布雷达双手比划了个乌龟形状。
“好,那我问你,你们投降不投降?”华世雄又问。
“投降是不可能的。”番王摇摇头说。
“不过战有两种战法,不知你选哪一种?”华世雄又故弄玄虚。
“两种战法?打就打嘛,还这么啰嗦?”番王不耐烦的说。
“一种是武打,战场上见,枪对枪刀对刀的,拚个你死我活。二是文打,我们已经把通碟送过来了,如你们不服气,也写一篇文章把我们奚落一顿,你们说的有理我们就撤兵。”华世雄有板有眼的说。
“不和你们斗心眼。”番王摆手说,“你们中原人机灵,鬼点子又多,阴险狡诈。但终归有一条,吃糠咽菜的打不过我们这些喝马**啃牛羊肉的,咱们战场上见。长篇大论的咱就不写了,只回你们四个字,来日会战!”
“那好,我就回去送信了,不过你得派人送送我。”
“为什么还要送你?你是敌方派来的人,又不是什么亲戚朋友,还要人送?”
“你的人半路上把我杀了,我的信不是就送不到了吗?”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说过了,谁杀人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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