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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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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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儿邸世绩多多拜上。想你我当年同朝为官,虽少往来毕竟同乡。小老儿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年兄海函。

    今有孙儿邸朝天被禁锢舍下,能否放还,望示。

    现奉上白银十万两、金一千两,以表谢罪。

    邸世绩再拜某年某月某日”

    总管念罢,命人将真金白银等项一并抬入。南老刚要严加阻止,被小太监从身后扯了一把,老南不知小潘是何用意,遂不再作声,且由他们整筐整箱地抬了进院来再说。

    小太监擅自作主,对总管道:

    “管事的,按说咱俩也是老相识了,不打不成交嘛!看在你的面子上,东西我先收下了。不过,即是送礼嘛,依我的意思,似乎少了一点,你家少爷就值这么点银两?亏你们好意思拿得出手?回去告诉你家老爷,金、银各翻五倍,少爷方可送回,否则免谈,你回复消息去吧!”

    总管回去把小太监的意见和老太监一说,老家伙立马直了眼了,咬牙切齿道:

    “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五千两金子,五十万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吗?”

    “如不按他说的数目送去,怕少爷凶多吉少哩。午间在阵上,你没见那个小白脸,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好吓人。我们不主动送上,倘若他们来抢,五虎将都不是对手,我们更阻挡不住,还不如做个人情,打发他们去了球。”总管诺诺道。

    老头儿思索了片刻,默然道:“头前我在阵上说哪个救了我家少爷,我分他一半家产,这下好,倒让这狗钦犯分了我一大半去!”

    “老爷坦然些,人比钱重要,钱可以再赚的。”总管劝道。

    “放狗屁!”老太监斥道,“我的钱都是先皇爷赏的,你让我去赚,我去哪里赚?八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也是我们自找,人家起先也没有主动找我们的碴,大不了就是为争个座儿的事。”总管是当事人,他清楚前因后果。

    “算了,给他们送去!以后的日子过紧巴点就是了。”老太监狠了狠心说。

    总管走后,南老问潘又安为何要收他家的银子。小太监笑道:

    “不义之财,人人可得而取之。况我这次去南越国借兵,正需要大量军饷,送上门来的买卖怎能拒收?这不是拂了人家一片好心吗?”

    南老恍然大悟道:“既如此,收也就收了,那个阿朝也送还给他吗?”

    小太监微微一笑道:“一个废物,留下也没用,打发他去便了,我估计他家若想翻身,这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南老挽留小太监多住些日子顺便养养身体,小太监说明原诿,一天都不能耽搁,明天就走。小姐说她要和潘郎一道去南越国,老南阻挡不住,又觉得不妥,和夫人商议一番,回道:

    “既如此,今日就为你们办了婚事,何去何从我俩也不操心了。”

    小姐大喜,小太监更是求之不得,由于时间仓促,准备不够周全,因而婚礼忒简单了些。奈何俩新人不拘这些礼数,要紧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俩人欢欢喜喜入了洞房。一夜无话,次日起来,小两口早早去拜别岳父母二位大人,乔金桂说:

    “安儿,老身此生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从来没说过一句硬话,更没动过一手指头的,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她。”

    小太监毕恭毕敬道:“岳母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的妻子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断不会让她们受气的。”

    “个个,你有多少老婆?”乔金桂听出小太监的弦外之音。

    小太监自知失言,再要哄瞒已是不及,只好照实说:

    “母亲,小婿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天下奇女子,加上叶儿已是十五位了。”

    “天哪!这么说小女就是你的第十五位妻室了?”乔金桂正色道。

    “正、正是。”小太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你这不是口袋里卖猫吗?你为何不早说呢?”

    “小婿昨日已向小姐秉明一切了。”

    乔金桂扭头质问南桥枫叶,小姐道:

    “母亲,孩儿是自愿的!”

    乔金桂还要数落女儿,老南见生米已做成熟饭,再说也是枉然,遂解劝道:

    “贤婿既有通天的能耐,多娶几房妻室又有何不可?你没见昨天在阵上,贤婿挥洒自如,视邸家五员虎将如同草芥,一鼓将其歼灭,救了我南家庄老少数千性命,而且让邸家一败涂地,这是多大功劳?自古以来如此英武的少年有几个,我女得遇此等丈夫也算是人得其时物归其主了。”

    两位妻舅也在旁附合道:“父亲说的极是,母亲不必计较小节。”

    乔金桂见大势已去,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怅然道:

    “安儿请自便,叶儿多保重,你们去吧!”

    小太监仍旧骑在他的大白马上,小姐不善坐轿,为了路途方便,打扮成俏书童模样步行跟在丈夫身后。张保保、王横横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直奔南越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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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贤王妃庵堂见姑爷

    黄冠果出了牢门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将南桥枫叶安排到一个妥贴的地方然后便托人稍信给他的表妹说是家中有急事,让她回家一趟。

    老黄的表妹叫黎惠琴,惠琴姑娘听说家中有急事,不敢怠慢,她以为必是她病重的母亲那儿出了什么问题,急急找王妃娘娘告假回家料理母亲的后事。大越王宫虽不比天朝的规模,但毕竟也是小国之都,能是随便请假来去自如的地方吗?但是王妃娘娘则是与众不同,她本也是出身于贫寒之家,深知民间之苦。尤其对待宫女下人等体恤关照,恩爱有加。听惠琴姑娘前来告假,一般宫女一辈子也难得请几回假?情知不是小事,即刻点头恩准,着心腹太监开了后门,让她速去速归。

    惠琴姑娘在她的娘家见到了老黄和恢复了女儿妆的南桥枫叶。叶儿说了大越王的东床驸马潘又安要见岳丈,因是走得匆忙未带有关手续故被守关人等关押于牢中。惠琴一听,便道:

    “娘娘自公主去寻夫之后,一别数月音讯皆无,焦急万分,整日以泪洗面,若知是驸马爷前来省亲探望必定高兴万分哩!”

    黄冠果道:“妹妹若是促成此事,让他们女婿岳母见上一面,必是大功一件,我作主让那位驸马爷给你买件上好的礼品。”

    惠琴道:“宫中啥样东西没见过,我才不要他的礼品哩!”

    “你说你要啥?”老黄说。

    “我要他给他丈母娘说个情,把我从宫中放出来,找个、找个……”

    “找个什么你说呀妹妹?”老黄焦燥道。

    “找个人家嫁人,我要过老百姓的日子。”惠琴脱口道。

    “你不是说娘娘对你恩重如山吗?你怎么舍得离开她,宫中金山银海,山珍海味,顿顿管饱,那么好的地方,好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呢!”老黄故意揶揄道。

    “王宫虽好,奈何戒备森严,每日抬眼望去只有王爷一个老男人加上一个ru臭未甘的小王爷算是男人,然后偌大人群中除了一些无用的太监便是无数的女子了,你说宫中有什么意思?”惠琴姑娘幽幽的说。

    老黄笑道:“妹妹没羞,想嫁人哩!”

    惠琴反唇相讥道:“你有本事别找老婆呀!”

    黄冠果还要逗趣,南桥枫叶着急,打断说:

    “你俩别闹了,这事交给我好了,我保证潘将军一定会设法让惠琴妹妹出宫,嫁一个得意郎君。”

    “我才不要什么得意郎君哩!”

    “那你要什么?”南桥不解。

    “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惠琴低头羞涩道。

    “谁?”老黄在旁一听不由咽了口唾沫。

    “就是我们村卖年糕的范小倌。”

    老黄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妹妹好没志向,嫁谁不好,选那个满身油污的范团子啊!”

    “范团子怎么啦,我愿意,要你管?”惠琴翻白眼睋了一眼表哥。

    南桥怕误事,急忙说:“妹妹不吵了,范小倌就范小倌,这事我一定替你传到就是。”

    “姐姐你是何人啊,说话倒是很通情达理的,不像我表哥。”

    南桥不便亮明身份,黄冠果解围道:

    “这位是我给你新找的嫂嫂。”

    黎惠琴不依不饶,讽刺道:“真是鲜花插到牛粪堆上了,姐姐仙女般的容颜,怎会看上我哥这样一个窝囊废?”

    老黄笑道:“牛粪堆上的鲜花才开得艳呢,因为肥料足啊!”

    “好了不说了,正事要紧,黎表妹快快行动吧!”南桥阻止道。

    黎惠琴回到宫中之后,把她遇到黄冠果的情况向王妃说了一遍,王妃惊道:

    “这些混帐东西,王爷的驸马他们也敢关起来啊?真是反了他们了!”

    惠琴劝道:“娘娘切勿焦急,为今之计是要和那位驸马郎见上一面,辨明真身再认不迟,如要是遇上赝品,冒充皇亲的,岂不坏了大事。”

    王妃娘娘胸有成竹道:“这个不怕,即便是他没带任何信物,只要真是哀家的驸马,我一说起氏梅公主身上的情形,一问便知。”

    “怎么见呢?”惠琴倒是为娘娘担起心来了,说,“王宫里不能带进男人,娘娘何等样人,又岂能和那个北方佬去私自约会,王爷知道了是耍着玩的?”

    娘娘稍沉吟,道:“丫头不须多言,这个哀家自有主张。”

    说罢,娘娘吩咐宫内太监总管,传她的懿旨,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第二天,娘娘放出风去要率人去普慈痷进香还愿。

    管小太监的典狱长名叫张广西,外号人称掘地鼠,是个爱财如命而且又好色的的家伙。头天他就听下面人说新来的几个北方佬被巡逻兵抓住送来监舍,并说他们带得有许多金银珠宝,半道上让巡捕头儿的人没收去了。张广西恨得牙痒难耐,他恨不得把那些巡逻兵抓来,一个一个审问一遍,让他们怎么吃下去的再怎么吐出来。可惜他的职务微贱,不够资格和那些人分庭抗礼,只好吃个哑巴亏。但是这口气又咽不下,所以左思右想之后,他才决定私审小太监,看还能轧出些什么油水出来?但是一见之后掘地鼠忽然改了主意:两个小白脸,一个比一个动人。另一个有些女像,他不感兴趣让姓黄的领走了。昨晚他一夜未睡好,心里头一直都再想着那个让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小白脸。

    “你们几个,想死还是想活啊?”张广西说。

    小太监并未将此人放在眼里,头天见面瘳廖数语,他就判定这位城府不深,大概是个刚升了官抑或是稍有些来头的家伙。

    “大人,想死怎样,想活又怎样?”小太监问。

    “想活就是每人交一百两银子的罚金,三人共是三百两,不多吧?想死就简单了,饿你们几天,水米不供,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张广西昂着头说。

    “我们是买卖人,本钱都被你们的人没收了,哪里还有钱?”小太监如实说。

    “我不管,谁没收的你找谁去,反正我没见你们一分钱!”张广西一副认钱不认人的口气。

    “按说三百两银子也不多,要不这样,大人,”小太监知道遇上小人了,不便和这种人硬撑,想了个缓兵之计说,“我们派一个兄弟到外面去找钱,你给我们三天期限如何?”

    “你们外乡人,说话的口音离这里足有十万八千里,哪里去找钱?分明是耍老子!”张广西看出了破绽。

    “哪怎么办?”

    “也好办。我有个想法,”张广西说话时脸色微微一红,说,“你们仨人每人陪我睡一夜,罚款就免了,而且我还管你们一顿好饭,怎么样,不算吃亏吧?”

    “我们都是男人呀,有鸟意思?”张保保不解,不屑道。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有男人的味道呀!”

    “行,我第一个陪你!”小太监一听说有这样的好事,他岂能放过?

    张广西大喜,道:“好哇,我昨天一眼看中的就是你呢,就他俩个那水平我还不看不上哩!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顶仨,少一回都不行的!”

    小太监道:“这个自然,保你满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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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侠义女私放太监郎

    张广西的唯一的姐姐叫张广蓉,虽是守寡却才二十一岁。当初大越王爷主婚,十四岁的她冒充当朝公主嫁到天朝为七王妃。说是王妃,实是王妾,有时甚至连宫女都不如呢。这个七王爷贪财、好色而又势力眼,他上有十数位王妃,张广蓉虽是公主,奈何来自边远小国,而且嫁妆太薄,一开始就不被七王爷看得起。加上她的姿色稍逊,七王爷对她更是不屑一顾,新婚头几日宠幸一两回也不过是蜻蜓点水一般,过后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以后鬼影都未再见一个。八王等兄弟谋反事败遭俘被押往京城永世不可能再回到封地,而且走时每人只留了一个王妃陪伴左右,张广蓉排位最后因而才得已返乡归亲。

    张广蓉回乡之后,其父张丞相几次打探可有官宦人家的适龄男儿,将她好好打发了,不是这长就是那短,因而一直难遂人愿。这位广蓉女守寡在家,很是循规蹈矩,恪守妇德,每日足不出户,帮父母操持管理家业,体恤家丁使女,因而甚得人缘。

    这一日她见屡屡惹事的小弟张广西用小轿抬进一个人来,不是她好事,她是压根就不想管这些龌龊之事。父亲发话说既是轿子抬进来的必是女子无疑,让她去观察一番,如若差不多就让广西他们拜了花堂算了,难得他这次喜欢了女人一回。

    张广蓉有父命难违,在几个丫环使女簇拥下悄悄踮到兄弟的房间,用手指把窗户纸捅了眼小孔,往里一瞅:呀!几乎没让她吓个半死,这人不是别人,乃是天朝大帅潘大将军。

    当时潘又安平反王,攻克凤凰城,男属女眷全部押集在一起。潘将军骑高头大白马,耀武扬威站在场子正中,她无意中瞅了一眼,只这一眼便如钉子般钳入她的心底,一日都未曾忘却的。她所以记住此人,一不是为来日报仇,二非是想有朝一日觑机和此人找些瓜葛,她当时只是想:潘将军气宇轩昂,像貌俊美,而且又武功盖世,倘若此生若得此男为夫,方不愧来世一场。她并非朝秦暮楚、水性洋花,只不过想想罢了,她有自知之明,别说她是寡妇,而且远隔千山万水,人家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她即便贵为相府之女,也是残花败柳了,此生再见一次那位俊俏后生都是奢望,其它更是无从谈起。不知是天遂人愿,抑或是机缘巧合,那位潘小将军竟鬼使神差地被她的小弟用轿子抬到他们家中。

    惊喜过后,张广蓉才想起后怕:潘将军什么人物,天朝大元帅呀!醋打哪儿酸,盐从哪儿咸,这位爷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她兄弟又是如何把人家当男娼给抬进府院的?张广蓉顿觉事关重大,弄不好会让她全家受连累,诛连九族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有鉴于此,她本应报告父亲,转念一想,父亲这人私心太重,独断专行不说,还飞扬跋扈,平时大越王都不放在他眼里的,万一为了一己之私,或是杀人灭口,或是嫁祸于人,坏了这小将军的性命,岂不是因她而起。这样一想,她决定暂时不传扬出去,先观察一下再说,看样子那位潘小官也不会就坏了她弟弟性命的。

    张广西为了招待他的心上人,令人摆了一大桌子珍羞美馔。小太监也是饿极了,好几日没见过荤腥,就是粗米淡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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