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朱雀剑- 第50部分

“啊，是吗？那样甚好。”

“几天过去了，你怎么还没说？”

被袁瑞琪这么一问，云月口打咳声，没有言语。

袁瑞琪继续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嗯，确实有重要事情发生……”

“到底什么事，比这个还重要。你快说啊？”

“修凡派和繁星岛为首，集合江湖数十个门派，要在六日后围攻丐帮总宅。现在丐帮上下人心惶惶，主战主逃两派争持不下，我也没有确定的主意，正好此事苦恼。此时，当然不能言说我自己的儿女之事。”

袁瑞琪点点头，低下头，也显得很无奈。随即又抬起头，看着云月说，“不要紧，此事过去再提也不迟。

眼下主要的是，你身为一帮之主，要挺起这个责任，你若犹豫，丐帮之心必动摇。不过，不管怎样，瑞琪永远陪伴你左右……”

云月眼渐湿润，看着袁瑞琪，袁瑞琪抬头，双目炯炯，注视着云月。云月将两手放在袁瑞琪的腰间，轻扣手指，袁瑞琪借力，卧向云月的怀抱，依靠在怀中。

云月觉得好温暖，温暖从胸前传向整个身体，每个角落。恍惚间，有股力量，在让云月的意识和信念，一点点变清晰。

搂着袁瑞琪在怀中，看着悬崖下山刹里，丐帮雄伟的总宅大殿，心中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坚毅。

云月轻轻将袁瑞琪推开，深情地望着袁瑞琪娇滴的面庞，在月光的映衬下，如天然雕饰，仙女下凡。云月微微地往下探头，袁瑞琪心有灵犀般闭上双眼。两片红花会合，迸发一阵阵灼烧感，仿佛能够融化千年冰霜，亦仿佛春回大地般万物复苏……云月的心砰砰直跳，紧贴胸前，也能感受到袁瑞琪的砰砰的心跳。

天地间，皓月下，这唯美的画面，定格了许久。

恋恋不舍的分开，袁瑞琪急忙扭转头，整个脸红灿灿，眼睛不敢睁开，仿佛被这月光刺眼。

云月怔怔地看着袁瑞琪，心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好像要从心里跳出来似的。

“嗯……瑞琪，谢谢你！”

袁瑞琪一听，有点儿茫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转头问，“谢我？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重新找回坚定，也重新看到了自己的责任。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要一直犹豫到敌人攻到眼前了。”

“哦……我还是不太明白，就是你，有决定了？”

“嗯，有了。我决定拼死一战，相信你也一定会支持我的。”

“嗯，我支持你，到那一天，我会陪你一起对阵杀敌。”

“那倒不必，况且，强敌当前，相当危险，不能让你陪我去涉这个险。”

“什么危险！你以为我会怕危险吗？而且，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一个人苟活还有何意义！”

袁瑞琪的这一句话，让云月感动不已，眼睛中的湿润渐渐凝集，聚成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云月双臂收紧，将袁瑞琪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送走袁瑞琪，云月刚要飞身回自己的房间，突然自己的身后金光闪现，云月急忙回头，看见几道刺眼的佛光，佛光中走出一人，脑袋锃亮，点着戒斑，身材魁梧，僧衣飘摆，手中提着一把禅杖。

还未等此人走近，云月便认出来了，正是了得！云月惊讶地喊出声，“了得？了得！”

来的和尚双手合十，躬身施礼，“小师叔一向可好，徒侄这厢有礼了！”

“好，好，非常好。你这是从何而来？”

说着说着，云月眼睛湿润，渐带哭意。

“了得云游四海，四海皆家，没有何来何去之分别。”

“又开始说你的佛理了，哈哈！来来来，随我去丐帮一聚，我要为你接风洗尘！”

“小师叔，贫僧好清静，不欲打扰。今天来打扰小师叔是有一事相告……”

“哦？什么事这么神秘？”

“刚刚的女子，跟小师叔的关系看似不一般？”

“嗯，实不相瞒，确有男女之情意。怎么了？”

“此女，不祥！”

云月一听，眼睛就瞪起来了，没想到了得几年不见，突然一见，竟然对自己瑞琪如此不客气，让云月非常不悦。

“了得，你可认瑞琪？”

“小僧不识……”

一听这话，云月更来气了。

“不认得你就说人家不祥，你的佛理怎么变得如此迷糊了？”

“小师叔，世间之因，皆有果。观其面，闻其声，感其神，便可判断一二，贫僧说她不祥，定不假！”

云月是越听越生气，自己的帮众尚没有给自己提什么意见，倒是突然出现的了得，直接否定了瑞琪。云月看看眼前的了得，有心发作，但怎奈跟了得也确是感情深厚，没有发作。

“了得，此事先不谈。你我叔侄二人多年未见，走吧，跟我去我的房间，我要与你彻夜长谈！”

了得摇摇头，说道，“小师叔，我乃佛家，且好游，不愿拘束。今日特来告知玄机，小师叔信与不信，皆随缘，他日再见。”

话刚说完，突然从云月眼前消失了。云月一晃脑袋，收起笑容，着实被惊到了。是梦？不是。如果不是梦，了得怎么会突然消失了？这身法得多快，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第九十九章　大战来临

第二天，云月早早起来，回想起昨晚与了得的相遇，云月始终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了得的变化让云月觉得有点儿陌生，而且了得的突然消失也让云月觉得很惊奇。

不过，不管怎样，眼前的事还是最主要的。

云月先在议事厅通知左右护使，八位圣使，及诸位老领使开大会，云月说了自己的想法，“丐帮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不论来者何人，只要我方云月一息尚存，便力战到底。

诸位，有意见与云月不合者，不勉强，安排你们暂且避祸便是。都有谁？”

没有人答话，议事厅下面的人窃窃私语，但也没有人站起来表达意见。

“有谁暂且避祸的？”……

云月连喊了三声，都没有人答话，高明老领使站起来说，“帮主，其实大家的想法无论是主战也好，主撤也好，都是为了丐帮的基业，之前意见不一，也就是因为没有你的最终裁定。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如果能有幸将这身糟骨头葬于丐帮，那是我们的荣幸啊！”

后面有陆续站起来几位老领使，说道：“帮主都要拼死相搏，我们哪有不陪同之理，先把我们这些老叫花子在前面垫一垫，然后再让帮主去收拾他们！”

“是啊，跟着丐帮风风雨雨六十多年了，在这儿也住了六十余年了，够本了！”

云月深受鼓舞，安排大家各自回去动员，有想走的，丐帮不勉强，发给盘缠路费，再给点儿额外的补偿，放回家过太平日子，剩下不想走的，那便是丐帮生死与共的弟兄，一同殊死抗敌，共葬青山。

全体帮众都得到了消息，其中有个别人，冷静的分析了眼前的形势，还是选择了离开。

当然，按照云月的指示，没有难为任何想走的人，统统给了补偿，安排他们离开，还一并送别。剩下的人，把饭吃饱，把刀磨亮，把觉睡足，养精蓄锐，就等着迎接大战了。

这几天，每天晚上袁瑞琪都会到丐帮来找云月，从在山顶相聚，到两天后到云月的屋里相会。

以他们二人的武功，偷入到云月的屋内，丐帮上上下下，也就几个人能知道，而知道的这几个人也断然不会去说，都默许了帮主的行为。

其实，也不难理解，帮主正值年少，对男女之情肯定会有许多向往，硬要去较真，也不现实。

只是大家都很怀疑，这个女子的来路，帮主不说，大家也不好问。

临近大战还有两日，这天晚上是袁瑞琪第二次随同云月进入房间。云光温和，照射进屋内，袁瑞琪深情地依偎在云月的怀中，红唇相合，试探着允吸对方的甘怡，渐至忘情处，袁瑞琪稍稍用力，云月缓缓倒在床上，热唇牵带着袁瑞琪压在自己的身上。月色倾泻床榻，火热情怀，退去浮华，惹春光无限，恋春宵一刻，万籁俱静的夜空，徒留吱吱呀呀……

天刚泛白，云月和袁瑞琪依然依偎在一起，这一晚缠绵悱恻，让二人的心贴得更近了。

云月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衫，遮挡裸露的身体，俯身至床下，打开机关，床下的地板开了一个碗大的口，云月探手抓出一颗珠子，便是“幻灭”，递到袁瑞琪面前。

“瑞琪，想你该听过‘幻灭’，江湖中人都在追寻的至宝。”

袁瑞琪瞪大眼睛看着，微微点点头。

云月继续说，“在我手上保存了十余年，除了我最近发现它能给我带来奇怪的噩梦之外，别的功能一概没有，不知道江湖中人要被邪恶的谎言蒙骗多久。”

袁瑞琪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腰间的玉弩有一阵一阵的颤动，袁瑞琪心里一惊，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但内心的镇定压抑着兴奋。

“月郎，听说是李坤李大侠冒死留给你的，必有天机，你要好好保存才是。”

“恩，我始终视为己命，十分珍惜。”

“可如今与我借目，是否有些不妥……”

袁瑞琪故意扭头，将声音压低说道。

“唉——！我与瑞琪怎分彼此，如今，已有交合之情……更要与瑞琪分享些东西。”

说完，袁瑞琪脸红着转过身去，云月露出微笑，伸手抱住袁瑞琪，披在身上的外衫，从肩膀滑落，露出云月洁白而健硕的身体。

天刚微亮，袁瑞琪穿好衣服，踏雾而去。

云月许是消耗太多，晚上又没有特别休息，所以倒头又睡下了。

一直睡到日当晌午，才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晚上，云月要跟左右护使，八位圣使和几位领使商量御敌之策，首先要分析每个门派的战斗力，其中尤以修凡派派主和繁星岛岛主最为棘手。

其实安排也很简单，其他的所有人帮主都不能动手，浪费体力精力，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让帮主只对付这两个人。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数十门派围攻丐帮的头一天晚上，丐帮安排了全体誓师大会。准备了一口特大号的酒缸，装满好酒。云月起头，划破手指，在酒缸中滴入三滴血，后面的众人陆续都往缸中滴入血，随后为众人斟满酒碗，一通豪饮，歃血扬威。

这天晚上，袁瑞琪没有来，云月一直等到三更天过，也没有听到箫声。回味着昨夜的欢愉，云月也没有多想，猜想也许瑞琪今天晚上也在好好休息，准备明日陪我殊死奋战。想到这儿，云月还一阵感动，温馨睡去。

天刚微亮，便有探子回报，果真有一群人奔着丐帮而来。

时至清晨，根据探子的报告，那群人应该快到山下了。

集合丐帮帮众，聚在中庭当院，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云月站在众人面前，高喊道，“众位兄弟，丐帮，大难临头！……然，吾辈皆是丐帮弟子，丐帮存，则吾辈生，丐帮灭，则吾辈亡。为丐帮，我等须不吝生死，浴血奋战！”

“不吝生死，浴血奋战！不吝生死，浴血奋战！不吝生死，浴血奋战！”

喊声震天，在山谷回响，仿佛驼峰山发出了怒吼。

探子报那群人已经来到山下，云月发号施令，“下山抗敌！”

八位圣使在最前，云月在其后，左右护使分站两边，后边是丐帮一并帮众。

成三角形状的队形，行至山下，迎接来敌。

第一百零章　突来灾难

刚到山下的大道口，远处迎面浩浩荡荡奔过来一队人，尚未行至近前，云月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罗玉良，扬着奸邪的笑脸，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气得云月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将他的头颅打碎。

高明老爷子抢步上前，来到云月身边，用手指着，说道，“人群中心左手边，个头很高，细瘦，面如脸盆，满脸雀斑的中年男子，便是繁星岛现任岛主陈天齐；右手边，中等身材，胖如圆缸，面似铁砂，紫髯飘摆的老者，就是修凡派掌门名德上人罗峰，站在他旁边的……”

“我知道！是他的儿子，罗玉良！”

“呃……对！……”

高明本想问帮主‘你怎么知道’，但扬头看到帮主凶煞恶煞般的表情，让高明又把话咽下去了。高明头一次见到帮主是这个表情，极其阴深恐怖，好像要把对面的罗玉良活活吃掉相似。

临近阵前，远见陈天齐和罗峰互相礼手，谦让了几下，然后，罗峰喊话道，“哪位是丐帮帮主方云月啊？”

听到喊声，前面的八位圣使分立两旁，将中间让出来。云月向前走了一步，高喊道，“我就是方云月！”

“哦？果然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确实英雄出少年那！”

“罗掌门过奖了！罗掌门集合如此多的门派，不是来跟云月说客套话的吧？”

“哈哈……好，快人快语。如此年轻，处事竟如此干脆。方帮主，近日丐帮以报仇为名，屠杀江湖人士，连续灭了十几个门派，作为江湖中人，尤其是江湖五大派的一员，我和陈岛主，都自觉不能袖手旁观那！所以，要为死去的人，要为覆灭的门派，讨个说法。”

“哦？讨说法？……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哈哈……”

“哈哈……哈哈……”

群贼一片浪笑，都觉得云月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打肿脸充胖子，硬撑门面而已。

群贼笑罢多时，从人群中飞出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轻飘飘落地，立于两军阵前，腰板儿挺直，胸脯拔起，白发和白胡须迎风飘摆，巍巍然，犹如青山屹立。

高明在后面小声说道，“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南海仙人岛的玉面仙人曾洪文，此人擅长法武，手中的量天玉尺，非同寻常。在江湖中，也算是一顶一的高手。”

“左护使，派人之事由你负责，我只负责对付那两个老头儿，如果他们其中一个出战，那我比出战。”

“是，属下明白。……”

左护使思考片刻，看看身边这些人，不用说，除了自己和三弟，主要还是得仰仗前面这八个年轻圣使，他们深得帮主传授，武功皆属上乘，尤其是这八圣使，简直就是武学的怪物啊。

“大圣使，麻烦你走一趟如何？这头一阵，务必取胜！”

“护使大人，多谢了！”大圣使显得很兴奋，冲身边的七个兄弟，微微一笑。他们几个人晚上打了个赌，如果谁能得到首战的机会，其他七个人就要给谁打水、捶背、洗脚等等，如此服侍一个月，其他七个人见大圣使先出战，再看到大圣使得意的神情，都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当然，其实也就是为了大战之前，调节一下紧张的情绪。

大圣使得令，从阵中飞身飘出，落到曾洪文对面。

曾洪文看看大圣使，不认识，想必江湖中也没什么名号，估计丐帮是先派一个废物来试试我的身手，或者是以车轮战来累垮老夫。

总之，在曾洪文的心里，压根就没把大圣使者秋灵空放在眼里，都不正眼看秋灵空。

头向后扬着，眼睛眯缝着，用鼻孔看着大圣使，说道，“年轻人，赶紧回去，让你家帮主下来，你活这么大也不容易，就这么躺这儿了，也怪可惜的。”

大圣使哈哈一笑，说道，“曾大侠，莫要着急，帮主的意思是，让小人我过来，先陪曾大侠热热身，等曾大侠活动开了，我家帮主自然下来。”

曾洪文哈哈大笑，一脸奸邪外露，笑声夹杂着轻视。

“年轻人，好一张讨巧的嘴啊！哈哈……不过，就算热身，也够你受的，还是别勉强了。”

秋灵空不想跟他多说废话了，运气行功，使出天师降魔。

还没等动手，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飞蛇，从丐帮的宅邸中飞出，直冲到山下，吐出一团黄雾，遮天蔽日。

众人都吓傻了，云月看到天上迅疾下压的黄雾，想起来之前取蛇胆的经历。赶忙喊了一声，“行气闭门！”

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