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看起来五十多岁,黑须黑发样貌堂堂,只是额头五道巨大伤疤,让此人看起来多了三分狠戾。大元帅修为不俗,竟是个朝元境圆满的修士,只差一步,便可以聚元结丹,跨入元丹修士行列。
不像其他将领身披重甲,这个修为高超的大将军没戴头盔,身上穿的也是精美的绢布甲,上面绘有山纹,倒也威武。
元帅听完武炎武炎自报家门,便笑着说道:“武道友免礼罢,此番不鸣军号,不响钟鼓,将你招来,还望勿怪。早就听说晨元宗有一后起之秀,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小小年纪,竟然是一个练气圆满的修士,不错,不错!”
这句话说完,顿时引得石台之上和通道两边的甲士议论纷纷,在他们绝大多数人看来,武炎不过是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怎么大将军却说他有练气圆满的境界?
别说他们,就连武炎听了,都大吃一惊,他自从学会敛息决之后,百试不爽,就连赵恒章天云那等人物,也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猫腻,而这将军修为虽高,但跟晨元宗的几位高人比起来,恐怕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怎么就一眼看破自己的修为哪?
看看台上台下,除了剑痴之外,一个个目光疑惑。他有心继续掩饰,不过转念又一想,既然被人看破,又何必隐藏太过?便将敛息决稍稍收起一些,顿时一股练气境圆满的元力波动,在点兵台附近扩散开来!
第一百零三章 职任之争()
这一下议论声更加密集。
“果然是练气圆满境界,这少年才多大,有没有二十岁?”
“哪有什么二十岁,我看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
“哎,我可听说,这个武炎,是仙古遗民的后人,不可同日而语啊。”
一说到仙古遗民,顿时很多人都闭口不再言语,而是静静的看着边城元帅,看他会说什么。
议论声显然传到了边城耳中,只见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修士,然后又道:“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过练气二层而已。”
大将军的话,让绝大部分在场的修士动容,修行不易他们都是知道,在第一层台阶上的练气修士,大多是来自各大宗门世家,虽然也都是练气圆满的境界,年龄也大小不一,但是却没有一个低于三十岁。
这倒不是说,虞国其他宗门就没有年轻才俊,只不过像那样的苗子,谁又舍得放到战场来哪?
见边城夸耀自己,他谦虚道:“大师过奖了,晚辈末学后进,与您差的何止千百里计,以后在军中,还望大帅多多指点。”话虽如此说,但他心里依然不免小小得意,毕竟自己的修为是实实在在的。
当然,在修行方面,最让他庆幸的,是自己将祖传宝书的秘密参透,若非如此,恐怕他自己天夭体的体质,根本无法正常修炼普通心法。
边城听完武炎的话,点点头,对座下众人问道:“各位将军,武炎年龄虽小,但也英雄不凡,不知道委以何职才算妥当?”
这时点兵台第一层,站出一个名叫齐横的中年军官,对高台上的大将军行礼道:“禀报大帅,武师弟乃是我晨元宗精英,在未入仙门之时,便打虎有三,我军中向来敬佩勇猛之人,我想凭武师弟之勇,当为千夫长!”此人乃是晨元宗弟子,虽不认识武炎,但是同出一门,倒也有义,一开口便要给武炎谋以高位。
这时又有军官王牧出列,对大将军行礼道:“禀报将军,我也附议齐横师兄之言,各大宗门派来的修士数有五十,然今日只有武炎师弟一人到此,可见其能。所谓兵贵神速,虽说的是征战之术,但也可用在武师弟此行身上。”
“覃淼附议齐横和王牧校尉之言,武炎年轻有为,可为千夫长……”
“我也认为凭武炎师弟修为,可以委以重任!”
这二人说完,又有七八人纷纷附和,大多是晨元宗弟子。
不过也有人不同意,比如那个门候庄玉堂,就出列对边城说道:“禀报大将军,属下认为武炎虽勇,但初来军中,并未有寸功在身,不可直接委以高职,不如让他建立功勋之后,在论功而定。”
他这话一说完,立时又有童家子弟,四十来岁的童烈出来附议,道:“禀报大帅,属下也认为庄校尉所言有理,想我等身为千夫长,哪个不是凭一身军功换来的?而且行军打仗,并非单看个人修为。”
他说到这里,忽然转身指着那四个大军阵,道:“这些兵士,莫不是凡夫俗子,若论个人战力,恐怕比不上任何一个修士,但他们中间也不乏将才,所以大军之中的千夫长,凡人比修士还多,今日若是武炎不计军功,不察其才,就被委以重任,恐怕人心难服!”
此人口才极佳,几句话说的也极有道理,立时引得很多人附和。
“禀报大帅,属下史垒同意童将军之言,我军中并无万夫长,千夫长已经可称校尉之号,初来军中便做尉官,的确有些不妥。”
“禀报元帅,属下童储也认为,此子需先立军功为好……”
“我也认为不可仓促委职……”
自庄玉堂和童烈之后,也有不少人站出来出言反对,这些人也大多是晨元宗弟子,不过却是世家派弟子。
见有两种意见争执不下,边城又看向点兵台第二层,对在做的朝元境修士道:“你们怎么看,两方所言皆有些道理,不知你们可有好的提议?”
这时童燕出列,对点兵台最高处拱手道:“大帅,童燕认为武师弟初来军中,或无需急于委职,我军中不乏修为高超的同道,虽身在军营,却有衔无职,属下觉得,可以设一擂台,让武师弟守擂定衔!”
武炎对童家人没有什么好感,见童燕竟然提议让他打擂,顿时心中想到:剑痴师兄不是说,此女处事公允吗,怎么一上来就要为难与我,莫不是想趁打擂时,派人加害与我?
他初来乍到,对军中情况所知不多,其实这打擂定衔再平常不过,很多十夫长和百夫长,都是通过打擂得来的军职。只是这些军职官衔不大,麾下兵士也不多,率人以勇即可,而往上的千夫长,则需统领团营,就不能只凭勇武了。
边城对于童燕的提议很是赞成,起身道:“好,童将军此言正合我意,本将军有心提拔武炎任千夫校尉之职,奈何他却无寸功在身,既然如此,那就设擂斗勇,再论军职,不知武炎意下如何。”
其实他话里已经将此事定了下来,但仍然礼貌的问了一句武炎,倒不是他对武炎真的这么客气,而是他对武炎很看重,看重他是传言的“仙古遗民”的身份。
武炎本来不愿意打什么擂,他现在只想好好修炼,等找到机会,便给爷爷报了仇,然后去寻找曾经给自己通元炼体散的老神仙。不过现在童燕提议他打擂,他虽不愿,但也不想在童家人面前认怂。
只见他对着点兵台一拱手,道:“全凭大帅吩咐,武炎不敢有违!”
这时瑜瑶忽然起身,道:“禀报大帅,武师弟一行数万里,风餐露宿,此时定然旅途劳顿,恐怕今日不适宜打擂,可否将此事推迟几日。”
瑜瑶对童家人同样没有好感,她了解童燕处事公允,其他童家人却对武炎有着深深的敌意。虽然当初在晨元宗的换服大礼,这里的大部分童家弟子都没有参加,但是此事早已传遍天下,军中修士几乎无人不知。
剑痴也起身道:“瑜瑶将军所言不错,末将也认为,缓两日之后,等在外征战的同袍回归,再行擂台斗勇,更加合适。”
他也找借口,替武炎拖延时日,可是大将军统领大军数十万,岂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心中早有计较的他,将手一挥,道:“两位将军虽言之有理,然而我观武炎虽是万里奔行,却无任何疲劳之态,好男儿当奋发向上,今日正好打擂。”
说着,他对左右吩咐道:“来啊,摆擂!”
这一声令下,立时有人出动,只见他右侧那副将沿台阶走到地面之上,对着军阵喊道:“大帅有令,今日设擂斗勇,败者不究,胜者重赏。”说完,看了看通道两旁的兽骑校尉。
那些校尉会意,同时一抖缰绳,策马而动,腾出一大片空地。这时那喊话的副将从腰间解下一个乾坤袋,一招手,忽然一物自乾坤袋而出,在空中见风而长,眨眼变成一个三丈高,六丈见方的擂台。那擂台周围设有围栏,围栏内相对摆放着两个木架,刀、剑、斧、戟等各式兵刃摆放其上。武炎定眼望去,却发现那擂台周边竟绘有阵纹,擂台落地之时,隐隐有阵法波动产生。
这不是普通擂台,竟然是一件阵器。
那副将见擂台落定,便对武炎一拱手道:“道友须知,这擂台上有拘空阵法,此阵可以屏蔽空间,一旦入擂,除非分出胜负,否则无法自行出来。而且军中打擂自有规矩,虽是同袍教艺,不可痛下杀手,但刀兵无眼,道友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武炎对他一拱手道:“在下知道了,多谢将军提醒,?”说完双腿发力,一个翻身便跳到了擂台之上!拱手做了一个四方揖,喊道:“在下晨元宗武炎,还请诸位赐教。”说完,便环顾一下四周,静静等着有人前来挑战。
设台打擂之时,军中之人最是积极,武炎话音刚刚落地,便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就在那大道两旁的军马骑士中,忽然有两人翻身下马,齐齐的跑几步,来到擂台之下,又同时一个奋力跳跃,两人便同时落到了擂台之上。
这两人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面容惊人的一致,都是高鼻浓眉,长手长脚,身上都穿着铁蜥皮所炼制的重甲,修为都是练气三层,手中兵刃也是一模一样的长剑,身后还各背一把长弓。
只见二人上台之后,同时拱手各报家门。
左边一人道:“在下宋秀……”
右边那人说:“在下宋卿……”
报完性命,二人同声说道:“我兄弟二人一奶同胞,自小同吃同睡,遇敌同战,遇难同当,大帅特许,我二人可以擂台同战一人,还请武道友赐教!”说完,两人便同时抽出长剑,摆出同样的架势,目光一同看向武炎。
武炎没想到,刚上擂台,就要同时面对两个人。
第一百零四章 连胜()
宋秀和宋卿两兄弟,在军中修士里面根本数不上号,充其量也就比百夫长职位大上一点,但是名头却极是响亮。此二人如他们说的一样,无论做什么都共同进退,战场之上刀兵混杂,战阵中二人互守同功,心灵相通之下,简直就如一个双头四臂之人。
这二人来军中已有数年时间,立过功劳不小,甚至还斩杀过两三个练气圆满的陈国修士,大将军本也有意提拔他们,可惜二人不愿分开,所以每次立功,也只能赏赐些东西了事。
武炎虽不知道这些,但是见二人说话动作整齐一致,也不敢大意,取出风雷刀,拱手为礼,道:“请!”
这话一出口,两人立时便有动作,直见两人交错晃了几晃,那宋秀贴地一滚,便挥剑朝武炎下盘攻去,而宋卿则一个奋力跳至半空,远远一剑便砍出一道紫色剑气,直取武炎胸口。
这二人非常明白,擂台狭小不宜远攻,所以二人一个远攻掩护,一个则其身而上,希望能与武炎近身缠斗,以这二人的战阵经验,近身相搏,朝元境之下难逢敌手。
其实这时候,武炎最好是尽量拉开距离,依其练气圆满的修为远攻最为妥当,然而武炎见两人一上一下攻来,嘴角却是微微一翘,身子一低避过宋卿剑气,然后就地一滚,直接迎向了宋秀。
宋秀见此,正要出剑攻击,却忽然见武炎一拍腰间小布袋,一根绳索顿时朝他卷来,还没等他发现,那绳子便带着“嗖嗖”之声,将他从上到下捆了个结实,连姿势都没便,还是缩手缩脚,在地打滚的样子。
宋氏兄弟见武炎和边城对答之间,显得彬彬有礼一本正经,却冷不防他竟出此阴招,自然见面便吃了大亏,那宋卿更是当空急救,也顾不上武炎修为远超自己,当头又是一道剑气朝他打来。
练气三层和练气圆满,虽然只差了两个小层次,但是元力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更何况武炎激活的也不是五个元根,而是八个!
风雷刀甩动,只听“唰”的一声,黑色光华夹杂着狂暴的雷霆之力迎向紫色剑气,两下相撞,紫色剑气立时溃散,引得周围空气激荡不已。而黑色光华去势不减,又穿过激荡的空气,直接打在了宋卿肩头,立时将他在空中打了个跟头,然后重重的摔在擂台之上。
战斗只在眨眼之间便结束,武炎将风雷刀往背后刀鞘一插,对宋式兄弟拱手道:“承让!”
这时那宋卿慢慢站起来,指着武炎道:“你……你使诈,若非你用捆仙绳,哪会是我兄弟二人的对手?”他一招被制,脸上掩面尽失,竟有些恼羞成怒。
其实倒也不是此人气量多么狭小,只是绝大部分擂台教艺,都要亮出兵刃,而武炎却拿着一把风雷刀,使出捆仙绳,的确不怎么光明正大。
武炎见他指责自己,心中暗骂:输不起就输不起,小爷还有东西哪,要是都放出来,你两兄弟连骨头渣子都别想剩下。
不过他嘴上却道:“这……还请宋……宋兄勿怪,小弟也只有这点本事了,若不全使出来,怎么能是贵兄弟的对手,不妥之处,还请二位见谅。”他现在有些分不出这两人哪个是哪个,干脆叫了声宋兄。
宋卿还要说什么,那偏将却在擂台下喊道:“武炎胜,宋式兄弟退场。”
武炎听到,直接走到宋秀身旁,用手在他身上一拍,那捆仙绳立时便“嗖嗖嗖”自动解开绳结,重新回到武炎手中。
由于宋氏兄台败的太快,点将台之下的骑兵甲士,根本无人看出他的底细,一时便无人愿再做出头鸟,纷纷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让旁人先和武炎一战,自己好趁机观察,然而直到一盏茶时间过去,再也没有人上来挑战武炎。
点将台之上的庄玉堂见此,冷哼一声,隔着十几丈便一个跳跃,直接来到擂台之下,双脚刚一触地,便又一个翻身直跳到擂台之上,和武炎相对而立。
特这动作一气呵成,立时引起周围喝彩。
白玉堂冷眼看了一下武炎,道:“小子,昨日输于你,那是我轻敌,不知道你有练气圆满的修为,今日你我公平一斗,我定要一雪前耻。”说着,将他的法器,昨日被武炎一刀砍飞的短梭亮了出来,道:“我这法器名为追魂梭,乃是法器中的上品,可隔空追人,你有什么法器,就都亮出来吧!”其实他这话是故意刺激武炎,刚才宋师兄弟冷不防遭到暗算,他怕武炎再出此阴招,便想开打之前,用话将武炎的歪心眼堵住。
武炎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见到短梭,便想用击天环来对付,但听见此人出言激将,干脆就照单全收,嘴上更是不积口德的嘲讽道:“庄将军不用害怕,既然你怕我兵器太多,那我就用下品法器,来领教你的飞梭吧!”说着,反手便将背后风雷刀抽出,拿在了手里。
这话里意思,对庄玉堂轻蔑至极,顿时把庄玉堂气得满腔怒火,他骂道:“黄毛小儿猖狂,就算你在娘胎了就开始修炼,那又能有几年,竟敢如此轻蔑与我,看梭!”骂完,右手拿在追魂梭中间,手掌忽然出现一道白光将其包裹,然后他又猛的一抬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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