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十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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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十指令-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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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
  “是谁……杀的?”宋兴武感觉到两腿有些儿发抖。
  “紫衣女郎丁香公主。”姜铁成沉声道。
  “不……不可能……”
  “所有的人,包括禾场上的人都是她杀的。”
  “不!这更不可能!”宋兴武没明白姜铁成话中的含意,不觉又嚷了起来。
  姜铁成伸手按住他的肩头,平缓他说:“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你明白吗?”
  宋兴武顿时醒悟,一双小眼睛勾勾地盯着姜铁成冷漠的脸。
  天下第一捕快也会干这种嫁锅于人的缺德事?
  良久。宋兴武小心地问:“这事怎么向神龙帮龙老大说呢?”
  姜铁成淡然道:“怎么说那是你的事。我只能告诉你,禾场上的八人是中五香梅花针而亡,吴荫君、巫容花、尤宁三人是死在屯口的小石桥旁,其中巫、尤二人是被刀削飞了脑袋,吴荫君则是死在自己的宙魂银芒之下。”
  “这……”一贯口齿伶俐朗宋兴武变得支吾起来。
  姜铁成拍拍他的肩膀道:“告诉神龙帮,若要找丁香公主,十月十八日午时到凤城望江楼来。”
  宋兴武细眼深处灵光一闪,姜铁成想要将这趟水搅混,来个混水摸鱼或是渔翁得利?
  姜铁成目光逼视着宋兴武继续道:“此事若办好了,天津一案一笔勾消,此事若办不好,不用我说,话一露馅,在神龙帮堂你就是必死无疑。如果你不去的话,我想神龙帮迟早也会找上你。”
  “小人明……白。”宋兴武两颊滚下一串汗珠;“你去吧。”姜铁成松开压在宋兴武肩头上的手臂。
  宋兴武挥袖擦去头上汗水,从咬紧的牙缝中进出一句骂人的话:“好的!瘦猴精,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话音未了,人已窜过镇口,倏然不见。
  姜铁成右手二指纳人口中,一声唿哨。
  一匹骏马飞奔而至。
  这是一匹罕见助赤红千里驹,臀部上烙有皇宫御马厩的印记,那一身赤焰如火的鬃毛,在微风中轻轻飘飞,再加上宛若精钢般的肌肉和蕴含无比劲道的修长四肢,使人一见便被它的神姿震慑。
  这也难怪,它本是御马厩千匹神驹申傲踞首位的赤兔神驹!
  圣上亲赐此马,命姜铁成江南办案。姜铁成所办案之重大,由此可见一斑。
  赤兔神驹奔到姜铁成身旁。
  姜铁成纵身上马,一声响哨。
  赤兔神驹昂头一声长嘶,猛然撒开四蹄;一线红光洒下一溜火星,从镇口麻石路面闪过。
  姜铁成仗着赤兔神驹,要去追赶楚天琪。他一定要在楚天琪赶到望江楼之前,将御印金牌换回来。
  楚天琪策马狂奔。
  一路上,他已换了好几匹马了。然而,前面仍不见丁香公主的那一簇马队。
  自己在追丁香公主么?
  为什么要追丁香公主:是偶然的好奇;还是莫名的依恋?
  他不知道。他只是想见到那一簇马队。
  离凤城只剩下一天的路程了,他却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他出宫以来从未认过输,这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他无法追上丁香公主的马车。
  他沮丧极了,耳畔犹又响起了青衣铁骑的嘲笑声,那笑声中仿佛还夹杂着丁香公主的冷笑。
  青年人本就争强好胜,象他这样从小就受秘宫要超过一切对手思想熏陶助青年,其情更甚;然而,争强好胜的人?一旦胜了就沾沾自喜,一旦输了就垂头丧气,这也是一贯通病。
  眼下的楚天琪就是这样。
  他早已将准备约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独自在与自己呕气。
  真笨,真呆,真没用!竟会被人打下马来!
  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咴——”坐骑立起前蹄,把魂不守舍的楚天琪险些掀下马来。
  “好的!你也敢欺辱小爷?”他恨恨地骂着,高高举起马鞭,准备给坐骑狠狠一鞭。
  马鞭停在空中,头扭向了身后,楚天琪怔住了。
  一匹赤红骏马驮着一人,如同一团火球,从身后大道上滚来。
  马匹奔跑速度之快,姿势之美,令楚天琪叹为观止,惊诧莫名。
  这是什么神驹?
  马上之人又是何方神圣?
  思念之际,风声叱咤,马匹已从身旁擦过。近身之时更觉神驹之快,连坐骑上的人也未曾看清。
  唉!一声长叹,发自心底。
  蓦地,神驹速度放慢,划个漂亮的圆弧,横截到楚天琪的面前。
  楚天琪的坐骑竟蹬着铁蹄连连倒退数步,这是自认甘拜下风的表现。
  “妈的!不中用的东西!”楚天琪勒紧缰丝,从低压的竹缘里忿忿地骂着胯下的坐骑。
  “哈哈……”姜铁成在赤兔神驹上不由发出一阵大笑。
  “是你?”楚天琪惊异地抬起头。
  “不错。”姜铁成敛住笑声,沉声问,“杨红玉怎么样了?”
  楚天琪将手往路旁一片小树林一指:“那边说话。”不待姜铁成回答,他已策马奔向小树林。
  他有许多话和疑问要问姜铁成。
  姜铁成略一迟疑,亦拨转马头跟上。
  奔至小树林旁,楚天琪跳下马背,将马接在一颗小树上,走入林间。
  姜铁成也跳下马背,跟着走入林间。他没有栓马,任赤兔在林旁自由吃草闲游。
  两人在林间的一块小草坪中站定。
  姜铁成从怀中掏出南天秘宫宫牌扔过去:“给你!”
  楚天琪接住宫牌看了看塞入怀中,然后摸出御印捕快金牌,但没扔给姜铁成。
  姜铁成眉头一皱:“怎么啦?”
  楚天琪捏着金牌沉声道:“在下有几个问题想问阁下。”
  姜铁成冷声道:“请问。”
  楚天琪平板着脸:“阁下在江湖出现,莫非京都又发生了与江湖人物有关的重案?”
  “不错。”姜铁成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此案是否与六残门和南天秘宫有关?”楚天琪眼中光亮灼灼。
  “本捕快从不说无证据的话,因此在破案之前无可奉告。”姜铁成声冷如冰。
  楚天琪想了想,又问:“你与段一指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仅是朋友,他能如此买你的帐?”
  “他欠我一笔人情不能不还。”
  “你为什么要救杨红玉?”
  “和你一样。”
  楚天琪还想问什么,姜铁成突然提高声调道:“够啦!现在是该我问你的时候了。杨红玉怎样了?昊无毒是否已经解开?”
  楚天琪将压住脸面的舱缘顶起,两道冷漠的寒芒盯着姜铁成:“杨红玉还在昏睡,段一指说要一百天用一百付药才能解开她体内的昊无毒。”
  “很好。”姜铁成眼中光芒一闪,段一指果然践约,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计划正在逐步实现。
  “很好?这是什么意思?”楚天琪警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姜铁成立即改口道:“段一指能解开天下无人可解的昊无毒,这不是很好么?难道不好!”
  一团红火从林旁缓缓移过。
  楚天琪眼睛一亮:赤兔神驹!姜铁成的坐骑是皇宫御马厩中的第一号神驹!
  赤兔神驹停立在林隙口,恰在楚天琪的视线之中。它正微昂着头,迎风而立,一身肌肉如铁浇铜铸,四蹄正在不急不躁地交叉刨踢着地上的碎石。锵锵响声和溅起的火星,仿佛告诉人们,它有一股使不完的无穷无尽的力量。
  赤兔是力与美的化身,它健勇优雅和傲然不羁的气质,已深深摄住了楚天琪的心。
  “喂!请将金牌还给我!”姜铁成沉声喝道:“难道你想赖么?”
  楚天琪痴呆面无表情的疤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深沉而别有含意的飘忽笑容:“所谓赌赢、赌输、不赌赖,这次我赌输了,但这金牌我是不会赖你的,接着!”他优雅地轻挥衣袖,手中金牌嗖地飞向空中。
  金牌是投向姜铁成身后的密树丛,姜铁成不得不返身跃起,伸手去接金牌。
  在此时,楚天琪身形一骤,一声长哨,身若百里流光,倏地笔直划射而出,穿林直扑赤兔神驹。
  调虎离山!姜铁成闻声,刚刚抓到金牌,半空中蓦然划个美妙的半弧,迅速掠向林外。
  楚天琪一个巧翻身,正落在扬蹄咆哮的赤兔神驹背鞍上,他拍拍马颈,连打三声短哨,赤兔神驹兴奋地扬起头,呼地冲上大道。
  姜铁成扑出林外。迟了!迟了一步!
  赤兔神驹驮着楚天琪,就象一朵驭风飞行的艳红云霭,轻灵地通向远方。
  逆风中送来楚天琪一句话:“我到沙坪为你辛苦了一趟,这马借我骑几天……”
  姜铁成果立在路旁,良久,良久,脸上才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赤兔神驹在官道上风驰电掣般飞奔。
  楚天琪伏身在马背之上,只觉得耳边盈满呼呼的风声,两旁景物化为光影,倏地倒退消失。
  他第一次驾驭千里神驹,心中格外的振奋和舒畅,抱住马颈的双手手指不自觉地轻抚着马脖。
  赤兔十分精灵,颇通人意,在主人的爱抚下,不时地发出声声畅快的长嘶。
  突然,他发现了前面官道上的一团尘烟。
  丁香公主的马车队!
  他终于追上了丁香公主的马车队!
  他顿时精神大振,瞄了一眼还相距六、七十丈外的车队,一拍赤兔颈脖,气势如虹地喝道:“乖乖,给我追!小爷今日非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不可!”
  亦兔仿佛听懂了楚天琪的话,精神猛振,昂然嘶啸如龙吟入空,就在啸声扬至最高亢之时,赤兔有若怒龙发威,四蹄猛蹬地面,身形如箭,笔直地射向前方。
  厉风呼啸,沙石刮面刺痛。楚天琪紧抱马颈,双目专注的凝视着前面飞驰的马队,眼见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
  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
  随着距离的减短,青衣铁骑助身影已清晰可见。
  青衣铁骑已觉察到有人在追赶马队,于是催马扬鞭往前疾驰。
  显然青衣铁骑的坐骑也是名驹,但即使是名驹也有优劣,此刻外行人也可以看出,青衣铁骑的坐骑根本就无法与赤兔相较。
  渐渐,三十丈距离变成二十丈、十丈、五丈……
  蓦地,赤兔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欢叫,冲向马队。
  与此同时,马队中也响起一声响逼云雷的嘶鸣。
  “呼!呼!呼!”数支马鞭交叉成织,独向楚天琪。
  楚天琪马背上微弓上身,左臂如闪电伸出,倏地将击来的五支马鞭一齐抓住,“嘭!
  嘭!嘭!”几声巨响,五条青衣汉已从马背上摔下滚落道中。
  “嗖!嗖!”护在马车旁的两个青衣铁骑见状,情知不妙,居然将手中长枪投向赤兔。
  楚天琪急切之间,猛提缰丝,断然喝道:“跳!”与此同时,手中马鞭甩手飞出。
  赤兔反应极其灵敏,应声弹身人空,腰腹猛扭,长枪从亦兔肚腹下擦过!
  “哇!哇!”两声厉叫,投枪的两个青衣汉,捂着血淋淋的脸从马背上摔下。
  此刻,马车窗门蓦地打开,窃内挥出一鞭抽向赤兔。
  身在半空助赤兔,要避开这一鞭是万不可能!
  赤兔愤怒地掀唇厉嘶,猛挫腰腹,后蹄凌空猛踢猝甩,硬生生偏开一尺,然后四蹄骡缩,在半空中“咔碰!”互蹬,弹向前方。
  赤兔虽然无法避开车窗内击来的这一鞭,但它这一招却给楚天琪争得了时间。楚天琪右手斜挥,袖内寒芒闪烁,短刃正击在长鞭上。
  “咔嚓!”长鞭鞭尾被削去七寸!
  赤兔弹出七尺,安然落地,向前冲出数丈。
  楚天琪得意地拍拍赤兔颈脖:“走!”
  他已将失去的面子加倍收回,又削断了丁香公主的鞭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料,“咴——”赤兔发出一声长鸣,居然踌躇不前。
  这是怎么回事?
  “咻——”一声嘶鸣来自脑后。
  他回过头去,马车旁一四周身雪白如玉的千里驹,正朝着亦兔引颈长嘶。
  他是个驭马的好手,一眼看出那白马是一匹母马,原来如此!他忍不住“噗哧”一笑。
  “咚当!”一声震响,马车顶盖被撞开,一条紫色的身影从车内弹出,一个翻身,落在白马背上。
  丁香公主伸手解开系在车辕上的缰索。
  楚天琪伏到赤兔耳边道:“赤兔,你老婆要追来了,还不快走!”
  赤兔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中身子已电射窜出。
  “喝!”丁香公主一声叱咤,白马跃过车辕,卸尾急迫。
  两股旋风卷起两道尘埃,红白两道影子如同闪电在官道上闪过。
  初时,两匹马都跑得十分卖力,顷刻之间,已将青衣铁骑抛得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之后,赤兔速度放慢。
  白马渐渐追近,三丈、
  二丈、一丈……
  “快!追上去!”丁香公主叱喝之声已清晰可闻。
  一丈……七尺、六尺……三尺!
  楚天琪扭回头,丁香公主面巾洞里的明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赤兔猛地一窜,速度骤然加快,距离又渐渐拉大,六尺、七尺……一丈、二丈、三丈!
  白马调整一下速度,准备突击冲刺。
  赤兔速度也随之放慢,仿佛也在调整。
  白马全力冲刺,厉声长嘶。
  赤兔行如流光,啸声入云。
  两马之间,始终保持着三丈距离。
  随后,浑身汗水淋淋的两马,速度忽快忽慢,嘶鸣之声,此起彼落,交相呼应。
  一场闪电似的追遂,已经变成了两马之间的戏耍,它们仿佛早已把背上的主人忘掉,兀自在挑逗、欢嘶。
  丁香公主勒住缰丝:“喂,咱们歇歇吧。”说话间,她已纵身跃下马背。
  楚天琪早就在等待她的这句话,闻言立即弹身下马:“行,奔了一天,也够累的了。”
  楚天琪松开疆丝,赤兔发出一声兴奋的欢嘶,小步跑到白马跟前。
  白马报以一声欢嘶,靠近赤兔,磨鬓擦耳,十分亲热。
  丁香公主仔细看过赤兔臀部上的烙印,感叹地道:“果然是赤兔,难怪我这‘雪玉’追不上它。”
  雪玉?这匹白马难道是皇宫御马厩中的第二号神驹?楚天琪走了过来。
  果然,他在白马的臀部上发现了御马烙印。
  丁香公主为什么能拥有皇宫御马?
  她究竟是什么人?
  心中疑云顿起,思绪翻滚。
  他还未开口,丁香公主问话了:“有了肖玉的消息?”
  她冷漠的态度和冰冷的语调,使他宛若掉进了冰窟,刚才一点追逐马队的兴奋和高兴,顿时化为乌有。
  他没有答话,只是缓缓地摇摇头。
  她眸光一闪:“没有肖玉的消息,你来找我干什么?”
  他咬住嘴唇,竹笠下脸上的刀疤一阵痉孪,他一声不响地从怀中掏出夜明珠递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丁香公主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这桩买卖我退了。”他语调中带有几分怨气。
  “难道你不懂江湖买卖的规矩?”
  “难道江湖规定能强人买卖?”
  丁香公主明亮的眸子盯着他,良久,“噗哧”一笑:“难道我就不能与你开个玩笑?”
  那笑声象三月的暖风拂过,那笑容就象一朵绽开的丁香花,仿佛没有任何过节,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打斗,似心有感应,似好友重逢。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
  刹时,楚天琪窒塞在胸中的阴云被暖风吹散,荡然无存!
  他并不是个易动情的男人,但不知为什么每当他见到丁香公主时,便不能控制住自己。
  殊不知,愈不动情的男人,愈是痴情汉!他从怀中掏出那朵她在山合送给他的,早已枯萎了的紫丁香,向她提出一个一直索绕在他脑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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