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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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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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率先杀入敌阵,井中月像黄芒般不住闪动,首先劈得四名策骑迎来的贼兵连人带兵器飞离马背,先声夺人下直杀进敌军深处,挡者披靡。最厉害是不需井中月劈到对方身上,只是刀气便可令敌人七孔流血而亡。

    牧场精骑兵从天降般把敌人冲得整个粮车队伍与中军前锋彼此脱离,完全处于被动的劣境。

    两辆粮车首先起火,焰光烟屑冲天而起。

    商秀洵用的是长枪,由于有一众将领护持左右,使她更是气势如虹,挑得敌人惨叫连天。

    在没半晌的时间内,整个粮车队给瘫痪了,且断成数截,贼兵四散逃命,连驾车的亦跳车逃生。

    粮车前翻后仆的纷纷被火把点燃焚烧,变成一片火海。

    寇仲杀得性起,领着百多人数度迫退掉头应援的贼兵,到见得对方的先锋骑队在曹应龙率领下由前方两侧赶来,才呼喊撤退。

    奇袭终于完满结束。

    徐子陵斩下一枝粗壮坚实的榴木树干,用半天工夫,以匕首削成一根长达丈半的长棍,重而坠手,甚合心意。

    战场可不同跟一般高手的比拚,长兵器总是占尽便宜。

    制作这榴木棍时,他心中一片平静,精神全专注到棍身微妙的细节上,甚么地方多一刀,落刀的角度,均合乎某一连他自己也难以解释说明的妙理,不能有半分差错。

    长棍完成后,他生出与这根榴棍血肉相连的感觉,看着有如鬼斧神工的劈削痕迹,他便像为自己上了宝贵的一课。至少在素素死后,他的精神从未感到如斯满足。

    在太阳移离中天,偏往西方时。宣水来报,发现敌人的纵影。

    徐子陵霍然从坐足半天的大石上立起,单手把棍收在背后,欣然道〃寇仲成功了,否则曹应龙不会在白天赶路。〃

    宣永点头道:〃据探子说,敌人队形散乱,完全是狼奔鼠窜、落荒而逃的格局,曹应龙今趟该是穷途末路了。〃

    眼光落到从徐子陵右肩斜伸而上的榴木棍去。

    徐子陵把长棍递给他看,双目杀机大盛,语气却非常平静的道:〃今晚我必以此棍取曹应龙的狗命。〃

    商震率领的大军像一片火云般杀过来,与寇仲、商秀洵的特击军会师,马不停蹄的往漳水的方向赶去。

    闻得已成功烧掉曹军的粮车,众人更是士气如虹,战意昂扬。

    他们更改变阵形,把先锋军分成两队,每队二千人,分由寇仲和柳宗道率领,骆方和白文原为副。

    商秀洵负责中军,商震押后。

    他们绝不希望在曹军渡江前追上他们,那会迫使敌人作困兽之斗。

    黄昏时份,寇仲和骆方的先锋军首先抵达可遥望漳水的一个山头,只见漳水东岸满布敌兵,结成阵势,摆出背水一战的格局。

    寇仲哈哈笑道:〃曹应龙果然有两下子,不过却犯下两个大错。〃

    骆方讶道:〃我却觉得他现在用的战略非常高明,我们若贸然进攻,必伤亡惨重。〃

    寇仲哑然失笑道:〃他只是虚有其表,首先他粮草全失,饿着肚子能战得多久,我们只要把他困死在这里,他只能以全军覆没收场,这是第一个错误。〃

    顿了颐续道:〃第二个错误,是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等待天黑好铺搭浮桥,然后偷偷渡江。此计本来妙绝,却不知对岸另有伏兵,正在恭候他的贼驾。〃

    左右人等均听得精神大振,对曾杀害他们亲族好友的曹军,无人不切齿痛恨,定要以能尽歼之为快。

    复仇的时刻终于来临。

    骆方奋然问道:〃我们该于何时进攻?〃

    寇仲喝道:〃这要由徐子陵来决定,当他们在对岸放出烟花讯号时,就是曹贼以鲜血来偿还所有欠债的一刻。〃

    〃锵〃!

    寇仲拔出井中月,斜指天际,豪情万丈地喝道:〃点燃火把,竖立在每个丘顶处,同时挖掘战壕,我要教敌人没有一个能漏网。牧场兵必胜,贼兵必败!〃

    刹邢间,昔年苦守竟陵的情况,又在这一刻重现,分别只在转易了攻守的形势。

    众兵轰然应诺。

    夜幕低垂下,徐子陵把榴木棍搁在马背上,在一处浓密的林木中,与宣水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

    曹军在对岸燃起以百计的火把,结成阵势,暗里却派人铺搭浮桥。

    宣永有点担心的道:〃假若曹应龙依样葫芦,命渡江者亦在这边结阵,以我们的兵力,恐怕奈何不了他。〃

    此时八道浮桥已完成了五道,骑兵首先牵马渡江,情况更趋紧迫。

    徐子陵微笑道:〃若在一般正常的情势下,我们确奈何不了他。但你仔细看清楚他们,人人均露出饥疲交迫的神色,只要你那八台投石机能制造点混乱,例如击断其中一道浮桥,保证敌入不战自溃,无论结成甚么阵势都不会起作用。〃

    宣永回复信心,点头道:〃我确是有点患得患失。我们是养精蓄锐,又是攻其不备,我知彼而彼不知我,实立于不败之地。嘿!徐爷怎能在这种大战一触即发的关头,仍然如此气定神闲的?〃

    徐子陵淡淡道:〃只要你能把生死成败得失,完全不放在心上,自能神闲意适,亦只有如此才可把能力完全发挥出来。〃

    宣永露出敬服的神色,低声道:〃宣永受教!〃

    八道浮桥终于完成,前后不到个半时辰,渡江的人数立时剧增,源源不绝拥上漳水西岸的草原。

    绝大部份的人与马都支持不住,渡江后纷纷坐倒地上,那有战意可言。

    宣永道:〃我们该于何时进攻?〃

    徐子陵一对虎目倏然亮起来,道:〃曹应龙和房见鼎已渡江啦!向霸先就便宜寇仲吧!〃

    接看大喝道:〃点火把!〃

    战鼓和号角声同时在身后轰天响起。

    喊杀声和矢石破空声在东岸震天鸣响,从牧场战士的角度看去,对岸四处山头亮起数千火把,照得河岸和天空一片血红,把原本隐没黑暗中的浮桥照得纤毫毕露。火把光处更是人影绰绰,似有万马千军。

    商秀洵大奇道:〃为何有这么多人?〃

    寇仲哑然失笑道:〃好小子!竟懂得虚张声势,连我都给他吓倒。〃

    〃轰〃!

    一方巨石准确地命中其中一道浮桥,上面百多人马立时翻落水中,狼狈不堪。

    上下游不远处同时出现以百计的箭手,无情地对泅往他们方向的堕水者发射。

    两岸和仍在浮桥上的贼兵,乱成一片,亡命奔逃,限于完全崩溃的绝境。

    〃砰〃!烟花在对岸空际爆出一朵青白的光花。寇仲大喝道:〃进攻!〃牧场大军尽出五千骑兵,以每组千人的阵式,像五股龙卷风般往敌阵杀去。

    十多处山头丛林,火光烛天,烈焰狂窜,令天上星月黯然失色。

    岸上河中,伏尸处处。

    八道浮桥已折其五,杀伐却是刚开始。

    少帅军和牧场战士,均头扎黄带,凡缺此黄带者,均杀之无赦。

    徐子陵和宣永各率五百人,从埋伏处份两组往敌人冲杀,其余数百人,则在假草人所增添的声势下,以劲箭截杀奔逃的贼兵。

    为了方便近身搏斗,他们都舍马步行。

    徐子陵身先士卒,心境则晋人无我的超凡境界,丈半长的榴木棍使出凌厉无匹的杀着,无论挑、扫、劈、打,敌人总要连人带兵器抛飞倒毙,没有人能稍延残喘。

    贼兵已变成一盘散沙,逃命的逃命,逃不及的亦成不了队形阵势,只能三五成群的互作负隅顽抗。

    不过众贼兵人数既多,多年来更过惯刀头舐血的日子,见惯风浪,虽是饥颓交困,但际此生死关头,仍是强鼓余勇,拚死顽抗。

    徐子陵本认准曹应龙和房见鼎所在处杀过去,岂知以千计的敌人从岸边拥过来,只见眼前尽是黑压压的敌人和闪耀的刀光剑影,那还看得到曹应龙和房见鼎的影踪。

    〃啪〃!

    一名武功高强的贼将破例的以长矛硬架他三棍后,给徐子陵健腕一抖,榴木棍一吞一吐,破入空隙,撞得他胸膛碎裂而亡。

    只是这么略一耽搁,他左右的士卒立时承受了敌人拚死强闯的攻势,少帅军方面亦登时有七、八人伤亡倒地,可见战况之烈。

    徐子陵已无暇为死伤者悲哀,只知把怨恨倾泄向四方八面的敌人身上,榴木棍再次逞威,贯满真劲长江大河般往敌人卷去,杀得敌人四散溃逃。

    任何人只要进入他榴木棍劲笼罩的范围内,乃溅血抛飞,无一幸免。

    全赖他这个强手带领下,这队只剩下四百多人的少帅军,才能成功的把敌人断作两截,为另一组由宣永率领的少帅军制造出最有利的形势。

    箭矢仍不断从少帅军的战壕阵地朝逃窜的敌寇施放,岸沿处不断添积横七竖八的尸体。

    我专而敌分。

    曹军人数虽多,但因军心散乱,败局早呈,曹应龙已无法挽狂澜于既倒。

    成功渡河的贼兵约有万余众,伏击开始时,近千敌人跳进河中意图泅水逃走,却给埋伏在上下游的少帅军予以无情射杀。

    惨烈的厮杀像永不休止地进行着。

    徐子陵和手下所到处若如摧枯拉朽,使敌人留下满地狼藉的尸骸,处处都是触日惊心的残肢与鲜血,但四周仍然有无数的敌人,使他泛起杀之不尽的感觉,有如陷身蚁阵之中,只要手慢一下,便有敌人迫近身前,拼死反扑,形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恶战。

    忽地压力一轻,原来已来到河旁处,只见对岸战情之激烈,比之这边亦毫不逊色。

    徐子陵见敌人潮水般纷纷往四下逃窜,心中一动,榴木棍撑在地上,借棍力把身体翻上半空,虎目环视全场。

    只见自己所率这少帅军只剩下三百多人,宣永那方面亦好不了多少,但已成功击垮对手,再无人敢与他们作战,只余四散奔逃的敌人。

    其中一股逃走的百多名敌人,领头疾奔者正是曹应龙和房见鼎,徐子陵狂喝一声,回到地面率领手下,全速追去。

第 22 卷 第十三章 求饶条件

    寇仲方面的五队骑兵,在劲箭掩护下,像五条道火龙般向未能渡江的敌人卷去,燃起激烈的战火。

    寇仲当然一马常先,井中月寒芒电闪,刀无虚发,过处总有人惨叫倒地,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下子将无心恋战的敌人冲得各不相顾、溃不成军。

    庞大的压力下,敌人纷纷跳进河里,希望能逃出这人间炼狱,杀戮的屠埸。

    他刚劈飞其中一个敌人,旁边的骆方叫道:〃向霸先!〃

    寇仲偷空往他所指处瞧去。见到一股数百人的贼军,在一个策马的矮胖子以两个钢齿环开路下,正向下游突围逃走。

    寇仲吩咐骆方为他代领队伍后,一声长啸,由马背腾身而起,大渴道:〃向霸先往那里走,寇仲来也!〃

    这两句话含劲喝出,竟把战场上的喊杀声全掩盖过,宛若平地起了个焦雷。

    己方战士闻声,无不斗志倍增;敌人闻之,则是心胆俱裂,加速崩溃。

    横过空际近八丈后,寇仲猛一换气,再平掠五丈,眨眼的功夫来到向霸先的前方,落地时挥刀旋飞一匝,六名敌人纷纷兵器折断,人则溅血抛飞,这一刀之城,立时震慑了附近敌人,像避瘟神般各往四方逃开,约定似的予他一块在战场上罕难出现的空间。

    向霸先这才发觉与寇仲正面对垒,中间再无任何阻隔,忙勒马停定,正要命部卒抢前先挫对方锐气,才发觉本追随在身后的手下已走得一个不剩。

    寇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虎目却射出令人震憾的神光,似能把对手看穿看透,大喝道:〃不义之师始终是不义之师。平时看不出来。临危时便见真章,向霸先你既可令寸草不生,但有否想到竟有今朝一日?〃

    向霸先环目一扫,顿知大势已去,反而生出狠劲,一个翻身跃下战马,双环交击,发出〃锵〃的一下清响,狞笑道:〃别人怕你寇仲小儿,我向霸先却视你猪狗小如,就先干掉你,跟着再找其他人算帐。〃

    说时双目圆睁,脚踏奇步,迅速向寇仲接近,双环闪电出击。

    寇仲大叫一声好,使出硬架手法,刀如电闪,把像两片寒云般从最刁钻角度削来的钢环完全封挡着,一时刀环交击之音,不绝于耳。

    十多环后,向霸先已无以为继,倏地横移。

    寇仲在彼消我长下,刀势暴张,同时繁随他移往左边。变成井中月从两环空隙处破入,本是平凡不过的一招,却因他的步法化腐朽为神奇,变得霸道至极。

    向霸先那想得到他有此奇招,想从侧面再组攻势的美梦立时破碎,仓卒间双环合拢,望能夹断对对方长刀,然后跳进河里逃走。

    岂知寇仲临时换气,井中月竟在空中凝止片刻。

    就是这一凝之妙,注定向霸先的命运。

    〃当〃!

    两环交击。

    井中月再次移劲,有如奔雷激电般直劈在双环接合处。

    狂劲涌入,向霸先有若触电,双环硬被敌刀震开,直破而入,欲往后退时,胸膛已多了一道血痕。

    寇仲收刀后退,大喝道:〃向霸先恶贯满盈,己伏诛授首。〃

    喝叫声有若霹雳般传遍战场每一个角落。

    〃当当〃!

    双环先后撒手堕地。

    向霸先不能置信的瞧着胸前的血染迅速扩大,惨叫一声,往后便倒。

    徐子陵跨上手下牵来的战马,与另一批百多人的生刀军,往曹应龙逃走的方向追去。

    大地飞快地在两方倒退。

    平野上,曹应龙等只剩下五十多人,正亡命往东南方山区逃去。

    曹应龙和房见鼎因功力身法远较其他人高明,超前近十多丈,非常易认。

    贼众见徐子陵领人追来,知他志在贼首曹房两人,都知机地往四处逃开,冀保小命,把贼性显露无遗。全无忠义可言。

    徐子陵当然不会理这些无名小卒,见离山区尚有十多里之遥,故意放缓马速,保持在两人身后三、四丈处,像赶羊般瞧着他们的狼狈样儿,又可令他们损耗真元。

    他的手下更不时在马上弯弓搭箭,射得两人左闪右避,狼狈不堪。

    又赶了七、八里后,曹应龙终发现徐子陵的诡计,怒喝一声,横矛而立,喝道:〃见鼎!我们和他拚过。〃

    谁知房见鼎把他的说话当作耳边风,迳自加速逃走。

    徐子陵真气贯满榴木棍,劲力暴发,长棍竟像有灵性的生物般,急旋着离开他的掌握,无声无息的在曹应龙在上方掠过,会认人般向房见鼎追去,换了在一般悄况下,尽管榴木棍因*本身的自旋力道推进而不带起风声异响,但以房见鼎那般级数的高手,定能生出感觉。

    可是他现在有如丧家之犬,连日的劳累不在话下,刚才那阵亡命急窜,确损耗了他大量真元,反应远不及平时灵敏。

    又倘或曹应龙指点一声,他亦该可及时避过这杀身之祸。

    恨他不顾而逃,怎肯救他。

    在众人眼睁睁下,榴木棍劲箭般飞至,迅速追上房见鼎,破去其护体真气,贯背直入。

    狂叫声中,房见鼎往前仆倒,榴木棍则像擎天一柱地指往夜空,还施转数匝后,始停定下来,情景诡异至极点。

    火把燃亮,少帅军扇形散开,人人弯弓搭箭,瞄准目标。

    徐子陵翻身下马,瞧着曹应龙冷笑道:〃若你立誓不再逃走,我便予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否则乱箭招呼,我再加送指风拳劲。〃

    这一代贼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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