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枪伤一处,不过……值得!看着心上人寸步不离在他身边照顾的模样,他的心奇异地感到温暖,「以喂药为名行亲吻之实」的游戏更好玩得难以罢手!呵,从不知当病人如此有趣,不玩久一点就太浪费了……
怎么有如此不安分的病人?蓝身为美洲最大犯罪集团的首领受了枪伤竟不要专业医疗人员的照顾,反而要他这个外行人兼保镖随侍在侧?吃个药也要他喂,喂药喂到「天雷勾动地火」已属常态,他的枪伤更永远处于「裂开」状况!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过劳死」,不行!得利用枕边细语争取点「人权」才行……
求爱(强制爱III)
第一章
中南美加勒比海沿岸某处
此地,终年长夏的气候在盛夏的八月初显得更是灼热。
闪着刺眼的阳光,海水粼粼,耀眼夺目。
一栋豪华无比,无论是比佛利山庄或欧洲城堡皆无可比拟的豪宅,背山临海地坐落在这美得让人叹为观止的海边。
在警卫森严的宅第深处,一间视野宽广的房间里──
这幢豪门巨室的主人蓝。尼亚。捷特。迪菲尔斯正斜倚在床上,微蹙的眉头正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唔……」
即使在这适温的中央空调下,他的额头上仍泛着薄汗,稍嫌红润的脸色则是因为发烧的关系。
很不可思议的,这略微憔悴的病容丝毫没影响到他那惊为天人的美貌,彷如神祇下凡一般,让旁人望而出神,他的美是难以形容的。
如水银一样的银灰色长发亮丽得引人注目,彷彿南极海域般的冰蓝色眸子更是深邃得迷人。
令人称羡着迷的俊美容貌、轻易迷惑他人的气韵神情,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威严慑人冷峻,使得旁人不由自主地深深迷醉。 单单是静坐在一旁而已,这个集上天所有宠爱于一身的男人散发着一股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纵使身体微恙,但他却似乎什么改变也没有。但这只是从外表来看。身为迪菲尔斯的主帅,向来在媲美美国总统医疗集团的医学诊疗组的维护下,蓝从没机会身染大病;而在国家军队级的保全人员护卫下,他也没受过什么较严重的伤。 因此,在生平首度尝到何谓「卧病在床」的感觉时,蓝是吃足了苦头。
不过,说卧病在床也不全然正确。
他这勉强可说是高烧的热度,完全来自贯穿左肩胛骨的那个伤口。
三天前,为了保护挺身掩护费莉丝的雷伊,他冲出去替两人挡下这原本针对费莉丝而来的攻击。 压根儿没想到自己是否会因而丧命,当时他一心只想救雷伊脱离险境而已,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但,其实让人有机可乘地侵入迪菲尔斯完善保全系统的……没有别人,就是他自己。
为了让雷伊能将全副注意力摆在自己身上,他不惜设计让占据雷依所有心神的费莉丝遭人暗算。慾望这种东西,是在获得满足后会变得更加贪婪的情感。明明白白地体认到雷伊对自己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一向以自我为本位的蓝也要求他能以相同的方式看待自己。彻底地发挥自私的独占慾,他硬是将这种强制的感情加在对方身上,毫不讲道理的希望他有所回应。
然而明显的,雷伊最看重的人却是妹妹费莉丝。
他当然明白,什么方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只要费莉丝这碍眼的人消失,就没有人能夺去雷伊的心思了。也就因为如此,此刻他才会躺在床上受苦。
呼,这应该叫……自作自受吗?
他从来不晓得那闷在体内的高热会令自己如此难受,平时更无法想像让子弹在身体上开个洞是这般的痛苦。尽管如此,蓝却未曾懊悔替雷伊受这个苦。只要雷伊平安无事,他就心满意足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他人做这么大的牺牲,而愿望实现的可能却这样渺小。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会期盼他人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这是首次的经验。向来,只有他人──不论是生意上来往的夥伴、身旁的部属,或是陪在周遭的情妇,没有一个人不对他极尽所能地阿谀奉承、攀亲带故,希望他只要能稍微注意到他们就足够了。而他,却恨不得雷伊的眼中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因为他正是以这种心情看着他的。只是,事情似乎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蓝注意到刚进门的雷伊端来医生吩咐的退烧药剂,同时也注意到他眼中那抹犹豫。从昨天开始,他的伤一直都是雷伊在照顾的。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蓝的坚持。
昨日,他才醒来没几个钟头,房里便挤满为了想陪伴他,而争先恐后并竞相角逐的女孩们,吵得他险些没抽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枪当场击毙几个好求得安宁。他实在快被她们烦死了!
「全部都给我滚离这个房间!」 原本想忍一忍,让她们自己死心走人的,毕竟才从昏迷中清醒的伤患不宜大吼大叫。但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妳们要我说几次才会懂?没我的允许,擅自闯入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妳们不知道吗?」
这可不是口头说说的威吓而已,身为美洲最具规模犯罪集团的首领,蓝杀人是司空见惯的事。因此,即使有几位情妇原是想藉机夺得他的宠幸,也在他的威胁下却步,她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他原已极端不佳的心情在眼角瞥见雷伊亦随之走到门边时,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他明知他所指的「全部」绝对不包含他,竟然还装傻!
要不是雷伊在门前踌躇了下,回头想看看状况,突地发现蓝的脸色不对,于是无可奈何地挪回床边,蓝的怒气很可能会当场爆发,然 牺牲几个无辜的人是免不了的。
总之,就是因为这样,蓝发的烧比主治医师预期的还严重了点。要说始作俑者是谁的话,所有人的矛头肯定全数指向雷伊。修马赫 ,因为向来冷淡的蓝是不可能只为了身边的吵闹而情绪失控的。会让他在最需要静养时发脾气,使得伤势和热度加剧的,在这世上已找不到第二人。
只是,当事人一点儿也不这么认为就是。
这个在迪菲尔斯宅第里,被所有上自组织干部、安全人员,下至蓝的情妇和家仆佣人怨怼的,就是集蓝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雷伊。虽然顶着个极为西化的名字,但若单从外貌上看来,雷伊的血统应是不折不扣的东方血缘。
平滑柔顺、如同檀木一般漆黑的头发,清澈锐利、彷如黑曜岩一样明亮的双眸……
虽和蓝俊美的模样不同,但他拥有轻易便能让女性着迷的外表。
原本身为美国中情局契约佣兵的他,因一次任务失败落入迪菲尔斯组织的手中,经过一番因缘际会和命运捉弄,他的身分从蓝最大敌 人一跃而成为他的贴身保镖。名义上他单纯地只是蓝的贴身保镖,但只要是在屋里待上一个小时的人,没有人不晓得他实为蓝的爱人。
不过,打死雷伊他都不会承认自己身分上的尴尬,无论他人如何议论纷纷或指指点点,雷伊一概佯装一无所知。
然而,现在他似乎再也不能将关系撇得一清二楚了。
毕竟,在这迫切需要专业人士悉心照料的时刻,蓝竟毫不在意地选中他这个外行人来做这份差事。
这样形容虽然是有点夸张,但从医疗人员的观点来看,他们不得不摇头叹息,认为自己的雇主根本是在玩命。
「你总有看护病人的经验吧?」
不理会主治医生的极力反对,蓝淡淡地问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等待结果的雷伊。
「呃……」他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因此愣了一秒钟才回答:「当然,我和费莉丝都有互相照顾对方的经验。」
蓝的神情在转眼间似乎有点转变,只是速度快得在雷伊或其他人发现前又变得面无表情。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他问着一脸担忧的主治医生。
「没办法,既然迪菲尔斯先生您这么坚持……」
于是事情就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交谈下有个让蓝满意、却让医师喟叹的决定。
「蓝,服药了。」
雷伊手中端着温开水和几颗色彩鲜艳的药丸,这其中除了退烧药外,还有消炎、止痛和微量的安眠药。八成是那位医生认为蓝是个太过好动的伤患吧?
都还爬不起来就想下床,也难怪怕他病情加重的主治医生会出此下策。
「啧!」因身体不听使唤只能坐躺在床上,这两天蓝受够了这无能为力的感觉。「又来了?」
「席安医生要你一天服用五回退烧药的。」
「怎么?他要毒死我呀?」
看得出来蓝的心情很糟糕,雷伊推测他很可能是因很少遇到这种情形,一时无法习惯这种绑手绑脚的感觉吧!
原以为以他的身分该是身经百战,受这种伤应是屡见不鲜的事,却没料到他竟会「不堪一击」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身为庞大犯罪加贩毒组织的首领,多方树敌是毋庸置疑的。在这种时时置身危险的状况下他还一直能全身而退,雷伊不禁暗暗佩服起迪菲尔斯家族的安全系统。
原来那个老是拿斜眼看他的上司,也是负责迪菲尔斯家族安全的保全总管布雷德,是个颇有两把刷子的傢伙。
但赞美的话仅到此为止。
雷伊就算再迟钝也晓得布雷德是那群早看他不顺眼、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蓝的拥护者之一。
虽因蓝的命令而让那群蠢蠢欲动的人知难而退,但难保他们不会趁他不注意时捅自己一刀,所以雷伊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只有今天跟明天而已,只要烧完全退了就可以立刻停止吃药。」他平淡地转述着医生的吩咐。
除了他之外,在这段时间被蓝允许进出这房间的,就只有医师团、布雷德和几位负责照料起居及清理房间的女佣。
蓝的理由是不想被人吵到他,但以雷伊的立场来说,蓝若是安静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对他毛手毛脚,伤势会痊愈得早一些。话说回来,蓝竟会为了他而甘愿挨这一枪,这是雷伊始料未及的。他所认识的蓝,是冷酷、淡漠得令人心寒,自私自利、自我中心到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而这样的蓝居然会奋不顾身地替他挡下那一枪!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也很难想像。
雷伊虽不敢说自己对蓝有很深的了解,但毕竟他和他也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对于他的行事作风或多或少有些明白。因此,即使蓝此刻的确是为了他而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他仍然对这件事存疑。 但与其说这是幻想,不如说是梦魇吧!他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想得通他舍命救他的原因。话说回来,他也不准备花精力和时间去思考就是。唯一可以预见的是,蓝肯定会以这事为由,对他提出各种刁难的要求吧?
悄悄地叹了口气,雷伊的心思转回眼前。
「我……」
「什么?」才回神就听见身旁传来的声音,他注意到蓝不怀好意的笑脸,不禁皱了下眉。
「药啊,你不是刚才才在囉唆?」性感的薄唇上勾出一轮淡淡的弧形,那带着轻笑而微玻У纳铄淅俄Φ帽鹩杏眯模
「喂我。」
「啊?」
「反正不吃看起来也不行,你喂我。」
喂……
手上端着的白瓷镶金托盘停在半空中,雷伊顿了顿。
他蓦地抬起头来,以困惑到不能再困惑的目光看向蓝。
倚坐在微微调高的床舖上,蓝好整以暇地回视着雷伊,他那一头雾水的模样让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不像在开玩笑。
雷伊打量着蓝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不能理解他的笑容代表什么。雷伊将托盘放在一旁半个人高的榉木架子上,一手拿起装盛八分满温度适中的开水的玻璃杯,另一手则捏着装置药丸的小碟子。
他将药和开水递至蓝面前,蓝却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
雷伊蹙紧两道末端微微上扬的浓密剑眉。
「那要怎样?」
把占用两手的东西放回架子上,雷伊疲惫地将披散在眼前的浏海向上一拨。
事实上,从蓝中弹受伤的那天开始,他便没有过一天好眠。
除了担忧蓝万一一个不测有了什么差错,费莉丝的性命就不保外,他也很想弄懂这个自我的男人为何愿意舍命救他。
心里被大大小小的琐事盘据,三天的失眠下来,雷伊缺乏歇息的憔悴脸色绝对不比蓝好到哪儿去。
好不容易确信蓝的性命无虞,他仍是没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只因那个霸道的男人强迫他得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料他。
最后,还得面对他那轻松得教人火气上扬的微笑。
「用嘴喂我。」
这唐突得令人连吃惊都来不及的命令,就这么从蓝的口中自然的逸出。
这自然、认真得不像是玩笑的语气,内容却让人想不认为那是戏谑都难。
雷伊讶然地合不拢嘴,可说是无言以对。
「我说了……」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异常,蓝好整以暇的神情和雷伊的困惑惊愕形成强烈对比。「用嘴喂我。」
「蓝──」
要说是张口结舌还是目瞪口呆呢?
总之,在这种状况下,蓝还能面不改色地发出这种惊人之语,雷伊除了无话可说之外,就只能发呆兼怔忡。
「快点呀!」
蓝催促的音调里意外地找不出任何不耐或焦躁,低柔得彷彿轻拂在雷伊肌肤上那般挑逗诱情。
「唔……」
「过来。」
蓝对他轻轻招手。
雷伊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要让蓝吞几颗药丸,事情竟会发展至眼前这种意料之外的可笑局面。
讽刺的是,这样似乎才更符合「服侍」的定义。
不管自己再怎么挣扎、怎样抗拒,雷伊晓得下场永远只有那么一百零一个──无条件服从。
唉!
除了叹息,他还能如何?
无奈地,在蓝凌厉目光的注视下,他终于屈服。
第二章
雷伊端起水晶玻璃杯就着杯缘喝了口已经有点冷的开水,接着将四粒药丸放入嘴里。
在床边坐下,他的上半身迟疑地靠向正捺着性子等着的蓝。
虽说心里明知这只是伺候蓝服药的方法,但自己将身体靠上去,进一步还得把自己的嘴贴在蓝的唇上……
怎么看都像是他在主动献吻的丑态!
即将活生生呈现在眼前的可耻画面让雷伊下意识地停住不动,一张脸因羞耻气愤交错而泛起红晕。
可是,动作再不快点,药丸就会在他嘴里融化。
明明知道这样拖拖拉拉下去不是办法,但他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在那里。
蓝见状,自是明了他的踌躇是怎么回事。
原想耐心地等他自己行动的,怎奈那欲进又止的动作看得自己是心痒不已。在雷伊来得及鼓起勇气靠上来前,他已伸手强硬地将他揽到自己身上。
蓦地,一股预料外的强大力量攫住自己,雷伊在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赫然看到蓝俊美的脸庞几乎贴在自己眼前。
'唔……'
前一刻人还直直地坐在床边,下一秒就发现自己跌落在床上……不,是扑跌在蓝身上,要他不惊慌失措都难。
要不是即使闭紧双唇,只怕那含在嘴里的药丸和开水早已随着他的拥抱而喷洒在干净的床单上。
抬起眼来想给强人所难的男人一个责难的白眼,双唇却猝不及防地被吸入一个灼热而急切的旋涡中。
蓝按捺不住地抓过雷伊的领口,毫无预警地夺去他的呼吸。
强力地吸吮着因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显得不知所措的雷伊,沉溺在那熟悉温暖触感中。
原本该是略带苦味的水和药经过雷伊的口中,不知怎地竟沁出一丝不可思议的香甜。
在以舌尖接过被口腔温热的开水和药丸后,蓝仍没放开跌坐在怀中的男人。
'嗯……'
缠绕在自己唇齿上的灵舌贪婪到令人厌烦的地步。
在雷伊被迫张开嘴后,侵略者正贪得无厌地品尝每一处能攫取的部位。
从舌尖到舌根、自齿缘至牙龈……没有一个地方能逃过他的关爱。
忽吸忽吮的,那执意在他嘴里徘徊的舌尖弄得雷伊麻痒不已。
'嗯……啊……'
都已经照命令用嘴喂他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