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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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日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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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浅夏不解扫她一眼:至于吗?没见过附马府吗?

    “听这唱曲,是集秀班的腔调。”纪安蕾见多识广般下定论。

    “什么班?”纪浅夏一头问号。

    纪安蕾笑说:“今日高小姐约请咱们过集秀班听新编排的曲子。”

    “戏班?这么说,我们是来听戏的?”

    “对呀。你不是爱听吗?”纪安蕊还白她一眼。

    纪浅夏的面部神经不由抽搐一下,本尊喜欢听唱戏?就是咦咦吖吖半天拖个调子,把一句话五分钟唱的那种戏曲吗?还不如来个人杀了她吧!

    夏朝的娱乐活动之一就是听唱曲。无论贫富贵贱都爱听,唱的好,扮相好的戏子非常受追捧。所以戏班遍地开花。乡下有草台班子和流动的戏班,城里有常驻的戏班定点定时登台表演。

    京城,戏班子那就更是达官贵人消磨时间的最佳场所。皇家有梨园乐坊,贵戚养有家班子。各坊有公开的戏班供老百姓欣赏,十分便利。

    集秀班在京城名气比较排名,尤其在北坊。

    热闹的街角十字拐口,集秀班就在这座戏楼定点定时开唱。基本上每次上新编排的曲目,宾客满座,老友捧场。

    今天也不例外,集秀班的‘小桂珍’登台唱新曲‘拾钗记’。

    戏楼门口挤的水泄不通,车辆根本过不去。

    纪府的马车略停了停,就有一个粗壮的婆子挤过来跟车夫说了几句。纪大小姐听罢果断掉头,转去侧门。

    果然,侧门不但有戏楼负责戏班的掌班亲自迎接着,另有高府的一个管家娘子带着两个体面的婆子恭候多时。

    纪安蕾带着两个妹妹,也是婆子丫头簇拥着得体大方的跟高府管家娘子微微笑笑。高府管家娘子领着人见礼后,并未深谈,只恭敬的前头引路,一直带到戏楼二楼敞亮的正中看台。

    纪浅夏且行且瞄,不由砸舌:这不就跟现代的戏院差不多一个经营模式吗?

    戏楼三面有座位,当中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戏台,高出一人多高。座位有一人一座也有双人座,越到后排那就是排排座了。

    楼上是贵宾席,也是三面都有座位。不过,座位密度没楼下那么挤。一间一间分隔开的,相当于现代包厢。

    戏楼直观上看不是全新,但也不旧。雕梁画栋,颇有点古色古香的意味。

    楼梯踩上去,有轻微的‘咯吱咯吱’响,楼下已经闹哄哄开始观众进场了。

    “纪妹妹,你们来了!”才转过一道柱子,拐角就飘来一股香风,两个模样俏丽,锦衣绣服的少女满面热情的迎过来。

    纪安蕾也堆上笑,热情回应:“两位高姐姐久等了。”

    纪浅夏跟从行礼,同时心里还暗暗忖:这就是先帝公主的女儿?双胞胎吗?长的好像哦!衣服真是金碧辉煌,怕别人不知道家里大富大贵吗?

    两位高小姐携着纪家两位嫡出小姐的手,笑语盈盈的朝正中最好的位置去。

    纪安蕾侧头看一眼落单的纪浅夏。后者冲她露出个真诚的轻笑,表示无所谓。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反正纪安蕾也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从容的附合着高小姐说笑。

    走到靠近正中包间位置,忽然里头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人,却是骆凛。

    骆凛与跟在后面的纪浅夏打个照面,四目猝不及防撞在一起,都怔了怔。

    纪浅夏不由自主的皱下眉头,目不斜视的走过,还暗暗腹诽:怎么又是他?连接两次碰到他都没好事?典型的‘死神驾到’不会今天戏楼不顺利吧?

    骆凛只望一眼就知道是高府跟纪府小姐聚会。只是不清楚,这纪府庶出四小姐凑什么热闹?

    有她在的地方,一般总有事故发生!看来今天休想好好听曲放松了。

    两个小跟班竹叶和阿青小声嘀咕:“怎么又遇到她了?”

    楼下正中雅座最前排刚刚好四个座位,外加两张小方桌,纪浅夏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到第二排。也还好,居高临下望一楼戏台,一目了然。前排并没有怎么遮挡视线。

    再说,她也不爱听唱曲,所以面上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3章 破嗓() 
纪安蕾一边跟高小姐说话,一边回头看她,有些不忍心。

    “这位是四妹妹吧?怎么靠后坐了?来人,前排加把椅子。”高家大小姐有眼力见,看到纪安蕾神色不安,又瞅一眼安静的纪浅夏,如是吩咐。

    她又冲纪浅夏道:“不如四妹妹一道过来,底下人办事不牢,害的椅子也摆错了。四妹妹可别恼,回头我一准罚她们。”

    “没关系。”纪浅夏受宠若惊:“我坐这里挺好的。不用再麻烦添椅子。我一向只爱听唱腔的,对吧,大姐?”

    纪安蕾保持微笑:“偏你稀奇古怪。大家都爱听小生小旦身段头彩,偏你独树一帜只听曲调便足矣。”

    如果只是听腔调的话,坐第二排就无所谓了。

    高小姐听她们姐妹如是说,也就不再勉强添椅子,跟纪浅夏又多寒暄了几句,便扭过头听底下锣鼓响。

    群情激动,大家不约而同鼓起掌来。

    还同登台,就有人开始叫好,气氛一下欢快,场子顿时炒热了。

    不感兴趣的纪浅夏盯着手边的那分格大盘里的各式小巧又美观的点心暗暗咽口水。闻着就香喷喷的,颜色又好看,勾的馋虫上来,早就顾不得什么名字名优新曲之类的。

    茶盅也是顶级好的,她认不出是什么窑,总归养眼好看就是了。

    第一场就是小桂珍的戏,出场就赢有满堂喝彩,纪浅夏嘴里含着一包点心抽空瞄了瞄眼。扮相还算雅致,唱腔可不就是现代的昆腔?缠绵绯恻,意味悠长,温柔细腻。

    听不懂唱的什么,又没有词谱提供,所以纪浅夏独自偷偷的吃点心。

    这会功夫,丫头婆子都听入迷了,也没有管她吃相和肚量,正是最佳时机。

    ‘噗哧’悠长的唱调中突兀的夹杂着一声戏谑的笑声,别人全神贯注没听出来,纪浅夏听到了,抬起眼顺着声音望过去。是斜对角包间那个撑着栏杆的少年发出来的。

    少年五官明俊,笑容灿烂,还有一个深深的酒窝招人喜欢。看打扮是富贵锦绣堆出来的贵公子。头上戴着一只形状简单的玉冠,两络鬓发顺耳垂下,颇有点翩翩少年朗的风范。

    如此养眼,纪浅夏忍不住也释放一个善意的笑容。

    少年贵公子却一个错愕,笑容更加扩大,白森森的牙齿一闪一晃。

    “这谁家公子哥呀?”纪浅夏不记得了。看起来对方认识自己。

    正要扭头小声询问倚樱,忽然楼下舞台一声满堂喝彩,原来小桂珍换了个扮相清美的旦装。旦装亮个相,博得喝彩后,便甩甩水袖,身姿曼妙准备开嗓唱词。

    丝管齐鸣,点鼓也停下来。

    谁知,张嘴第一个词,声音粗哑,喉咙里好像被堵了什么似的,难听之极。

    听客们一怔之下,旋即哄堂喝起倒彩来,一致的叫:“下去吧!这是蒙我们呢!赶紧退钱!”

    小桂珍眼泪汪汪的,看一眼舞台一角,掩面踉踉跄跄匆匆奔回。

    小生在台上慌了手脚,怎么办?女旦不开唱,他也没办法接下调呀?愣愣的看向舞台拍。台下已经有那泼皮开始朝舞台上扔零碎家伙了。

    班主及时出来陪着笑脸道:“小桂珍突然身体不舒服,请各位老少听客们多多包涵。拾钗记挪到下一场,现在,有请小云珍为大伙开唱锦缎记。”

    “这还差不多。”

    “小云珍至少得来两段,不然,我可要退钱啦!”

    “就是就是。毕竟我们是冲着小桂珍唱拾钗记来的。”

    有人带头起哄,更多的人觉得便宜不占白不占,也附合起哄。

    班主抹抹汗,看向幕布一侧,那里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他点点头,班主才敢向底下听客承诺:“大家安静。小云珍锦锻记后再多献唱一回还珠记。”

    “好!集秀班到底大方阔气!”

    “哎呀,能听到还珠记也值了。”

    “值个屁呀,老子是来听拾钗记的,不是什么还珠记。”

    “我看阁下适合去城隍庙听骂架。”

    “你说什么?”

    “算了算了,开演了。要吵出去吵。”

    随着小云珍的登场救急,戏楼重新安静下来。曲乐飘飘,大伙都没顾得上小桂珍的失态了。

    高小姐轻轻按按额头,抱歉的对纪安蕾说:“原本请你听小桂珍唱新曲,没想到发生变故,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再补请吧?”

    纪安蕾微笑:“无妨,小云珍的戏,我也爱听。”

    纪安蕊略微有点遗憾:“不知小桂珍嗓子下一场能不能恢复?”

    “对哦。这么关键场合,她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此事蹊跷。”另一位高小姐接口疑惑。

    纪浅夏也有同样的问号,大张旗鼓的宣扬新曲开唱,却忽然闹这么一出。若小桂珍是个初出道的新人,紧张什么的,可能临场发挥失常情有可原。

    但她可是名声赫赫,见惯大场面。忽然犯这么一个低级错误,实属不应该。

    容她阴谋论一下:不会是被人做下手脚吧?

    但是,身上服装上做手脚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自己的嗓子上被人做手脚,登上舞台才暴露出来,这又有点说不过去了。

    纪浅夏胡思乱想了小会儿,再次抬眼,却发现斜对面那个笑容可掬的少年公子不见了。

    “咦?他不会是去后台凑热闹了吧?”纪浅夏小声嘀咕。

    这号年少无聊的公子哥最惟恐天下不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一件可疑事,他巴不得吧?

    戏台上咦咦吖吖的唱的很认真,听客也都很专注。

    唯有纪浅夏掩嘴打个哈欠,看一眼案几上空空的点心,端起茶水抿一口,然后欠欠身,冲纪安蕾和高小姐,轻声道:“高小姐,姐姐,你们先听着,我去去就来。”

    纪安蕾侧头看她一眼。

    纪浅夏捂着肚子,眉头轻皱。再瞄一眼她案几上,点心被吃完了,茶水好像也喝了不少吧?真的纪安蕾简直不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尴尬的摆摆手:“去吧去吧。”又叮嘱一句:“别乱走。快点回来。”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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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少年() 
纪浅夏是真的想上小解了,点心吃下去可不得喝水,至少喝了三大杯,又一直坐着不运动,早就憋了。她很佩服前排小姐们,一动不动,就那么认真的听唱戏好几个小时不动窝。

    不过,临出阁,她也看到了,人家案几上的点心几乎没动,茶盅也只是用来抿抿唇而已。

    惭愧!纪浅夏掩面,很不好意思。

    她实在嘴馋了,点心又好看,忍不住一尝又好吃,就多吃了几块。她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的乡下佬啊。

    除了倚樱和偎蕉跟从外,还有一个老婆子跟从。

    楼上有戏楼专职服侍贵人们的奴婢,听闻是小姐要出恭,心领神会前头带路,下楼出廊,拣了清静的偏僻地方。

    纪浅夏留意了下,这条路比较生僻,但是打理的很整洁干净,不时有女客往返。

    猜测是为女客专修的。

    等纪浅夏出来,又有戏楼小丫头捧着盆和水侍候净面洗手,服务相当周到。

    “姑娘,奴婢方才听到一则传言。”倚樱眼里带着兴奋之光跟在身边悄悄说。

    “说来听听。”纪浅夏久坐之后,腰酸背痛,不想这么快就上楼。

    倚樱小声道:“听说,小桂珍的嗓子出大事了。”

    “怎么啦?哑了吗?”

    “是呀。说不出话来,还怄出黑色的血来。”倚樱叽叽喳喳报:“说是有两个平时跟小桂珍交好的听客放心不下,就去后台探视,谁曾想小桂珍气的眼泪汪汪在大发脾气摔东西,嗓子又尖又干,完全不是平时柔润清亮。大伙正在劝时,忽然就扶桌呕起来,跟着就呕出一滩黑色的血,小桂珍吓的脸色都变了,张张嘴,彻底没声音了。”

    纪浅夏收住脚,站在后楼廊下,惊讶:“当真?”

    “奴婢也是听方才一位女客身边的丫头说的。她也是听主人跟人议论顺耳听来。”

    “这么严重?只怕可以报官了吧?”纪浅夏想到,一个唱戏的,赖以生存的就是嗓子。没了声音,就是断了财路。只能是仇家下手,她们自己再不小心也不可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嗯,已经有官府的人接手了。”倚樱更加兴奋。

    “这么快?”

    偎蕉轻笑:“奴婢好像看见骆三公子今日也在看戏,只怕这会早就赶过去了吧?”

    “他不是管太平县吗?京府的事,轮到他插手?”纪浅夏当然知道骆县蔚也在场。只不过,他能越界介入吗?

    好像不能?

    这会,骆凛冷眼看着乱糟糟的后台。小桂珍还带着妆,哭的伤心欲绝,却发不出声音来,就快成泪人了。班主铁青着脸跟在中年男子身边,不停的抹汗低头赔罪。

    另有一个戴玉冠的少年趾高气扬的指挥:“各位,这是杀人未遂案,请大伙集合起来配合我的调查。”

    “聂公子,这是我们集秀班的一次意外,并非什么杀人未遂,请勿声张,小事化大。”中年男子也黑沉着脸。

    少年公子却笑嘻嘻:“庄老板,小桂珍突然在台上嗓子毁了,跟着又吐出黑血,明眼人一看就是预谋杀人,怎么可能是意外呢?当然,我懂你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的心情。但是,作为刑部一员,在下怎么能坐视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刑案不管呢?放纵凶手逍遥法外,那是对苦主小桂珍的不公平。任由真相被掩盖,那是对特意赶来听小桂珍唱戏的听客不尊重。庄老板,你可惦量着办?”

    掩着手帕哭的不自己的小桂珍抬起眼感激的望过来。接触到班主严厉的眼神后,又悲痛的无声痛哭,肩膀一耸一耸的,着实可怜见地。

    中年男子明显是这座戏楼之主,听起来姓庄。

    他隐忍克制的冲少年公子拱拱手:“多谢聂公子慷慨相助。好吧,如公子所言,杀人未遂,只是未遂。民不告官不究,无需差爷介入。此事的确古怪,待戏散后,我自然会查个明白,还小桂珍一个公道。”

    这话说的圆满没破绽。少年公子神情一滞,很不开心瞪着庄老板。

    庄老板回头冲一个跟班使眼色,很快跟班就拿来一个锦袋,庄老板亲自递给少年公子,真诚无比说:“一点车马费,不成敬意,多谢聂公子热情关切之心。”

    好话也说了,还有银子谢礼打发,庄老板实在很会做人。

    聂公子却负气一推,羞恼道:“拿走。小爷还差你这点车马费?今天我要不是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不走了!”说完,他一捺衣袍索性就坐到小桂珍对面去了。

    大伙一下都愣了。

    这位任性的公子爷,是不是斗鸡走狗玩腻了呀?今日这事虽然新鲜意外,也没什么好玩的吧?

    庄老板很无语,看向闲闲的骆凛。

    “还有呀,骆三,你不是去太平县了吧?清闲的发霉,又跑京城瞎管闲事来了?”聂公子翘起一只脚挑衅骆凛。

    骆凛收到庄老板求援眼色,微微挑唇笑了笑,拍拍手向少年公子道:“其仰,你假冒刑部一员的毛病还没改呀?令尊还真是疼你啊。这样都没把你腿给打瘸还放任你出来继续招摇撞骗。”

    “骆凛,你休得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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