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身体像是在冰窖里一般,身体如此的僵硬,就像别人轻轻一敲就碎了破了烂了。
18痛苦的在床上瘫着,眼睛只能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肌肉,血管,骨头仿佛已在极度的热和极度的冷中化成了灰尘,随风而散,无力挣扎,无力摆脱。忍受着冷热的折磨,18试着调息运气,却惊恐的发现内力已经尽失了。
18是杀手,讲就的是速度是技巧,但也必须要深厚的内力才能让自己的杀技发挥最高,同时内力的修练也是一种对于个人精神上的修练,以达到心清心寡,压制人本能的欲望,和杀气。
18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练了十三年的内力,尽一瞬间消失,这时他感觉到丝丝的害怕了,他知道对于一个顶尖杀手而言,失去了内力意谓着什么。有一种叫差之毫米,失之千里的说法。
仿佛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得18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还能呼吸的尸体,门开了。
易悱文拿着一碗药进来了,站在床前:“看样子,药力已经开始起效了。”放下了碗,将盖在18身上的被子拉开。“要给你换一件衣服了,不然就会生病。”冷冷的关怀,可怕的温柔。
18想挣扎着避开那双手,但却无能为力。不一会身上衣服便被拔得干干净净。
18凶狠而憎恶的瞪着眼前正为自己穿着衣服换着被单的人,看着这样的表情易悱文笑了:“反应不需要那么强,反正你的全身我已经看完过了。不仅看完过,我还摸遍,吻遍了。”
易悱文不怀好意的俯下了身子,紧紧抓住了18的下颌,用力扳开了他的口,热的唇强势地吸吮着18冷冷的唇,舌头长驱直入的闯入了18口腔,用力的无情的挑弄着18的舌头和那柔软的内壁。感觉到身下人的无力的拒绝和无为的反抗,易悱文将手上的劲加大了,18的口已经大大的张开无法闭着,舌头肆意地进入,属于唾液缓缓地流入无助的躺卧在床上人的咽喉,慢慢的易悱文抬起了身子。看着已经被吻得完全无力的18,涨红的脸,嘴边留着唾液的脸,还有从来未在18脸上出现的愤怒,羞辱和悲愤的表情,让得易悱文心情变得格外的高兴。
为什么,那双眼睛无声的询问着,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易悱文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18,那表情是嘲笑,那表情是自讽,还有最深处的悲伤。
“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那个让我动心的竹君,为什么你是那个杀死我妻子的鬼剌。”
20
室外风平浪静,室内炉火燃燃。
男人无力的躺在床上,被子下是那不着衣物的结实身体,满身让人感到寒意的伤痕,也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色及触目惊心的斑点,从脖子,锁骨,胸膛,无处不在。
我为什么在这里?18瞪着天花板,我杀了他的妻子。十三年前,我是什么样的。他的妻子又是什么想的,努力的回想,18才发现从他正式成为杀手后,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对于他来说只记得的是一张张没有任何特点的纸条,也许他的妻子就是其中的一张。竹君又是什么样的?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是真正记不起来了,还是不愿想起,那时的竹君是如何爱着易悱文的,那时的易悱文又是如何爱着竹君的。
我为什么躺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好像从那一天起只除了易悱文帮助清理自己的身体,喂饭时半坐起,我就是一直躺在这里,外面什么样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好像易悱文说过我的内力已经没有了。那为什么不让我死,他不是一直等着我死吗?我的头这样的沉,不想去思考,不想去回忆。身体隐隐的痛着,这痛是什么时开始的?想到这里18的心剌痛了。那一天,这段时间他唯一记得的日子。
那一天18又一次从昏睡中醒来,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醒来,又多少次昏睡,时间对他已经无任何的意义。
易悱文就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18,他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的锁着,深邃黑眸中是浓浓的阴冷,那曾经的冷静和洒脱已经全然不在了,现在18面前的他挣扎着痛苦着,憔悴而悲怒。
18的眼光落在了易悱文手中拿的碗,18知道那碗里盛的是什么,禁止不住的18心害怕的颤抖了,每次他醒来以后,易悱文都要亲自喂他一碗这样的药,那是让他再一次昏睡过去的药,那是让他的头脑越来越模糊的药,曾经18无力的反抗过拒绝过,但却都无计于事,渐渐的18放弃了,麻木了,顺从了。但18还是害怕那碗药,18不怕死,但却怕那无意识的昏睡,那种不知身边任何事的睡,那种渐渐头脑变得迟缓的睡,那种将自己的命毫无防备的放在别人手里,那种无法预测的不安,这种心理的惶恐可以从清醒到昏迷一直伴随着自己。
今天18突然不想再喝那药了,他不想再这样活,感觉着易悱文轻轻将自己的上身扶起,碗放到了自己的嘴边,18拼命的挣扎,虽然只是头脑的晃动,但已经用尽了全力:“唔,不…。。。”他宁愿做一具无生命的死尸,也不愿做一个无自由的活尸。
让我死,第一次18的眼中闪烁着这样的信息,杀死我吧。
“铛!”碗被甩到了地上。
易悱文的瞳孔放大了,手死死卡住18的脖子:“死,真是一个好的字,一死白了。我也一直在想,这什么不让你死,你的命已经落在我的手中,我只要这样轻轻的一用力,你就再也不会让我痛苦了。或是将药的份量再重一点,你也再也醒不来了,永远的沉醒。”一滴晶莹的泪落下,18心紧紧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泪,无助而悲愤的泪。
“我恨你,你杀死了我所爱的二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你杀死了他们,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轻声的易悱文笑了,阴沉的笑了。“我为什么要让你痛痛快快的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一辈子这样。”紧紧的易悱文放松了自己的手,俯下了抱住18的身体,贴着耳朵说着18根本听不到的话:“我曾经以为我已经脱离了地狱的恶梦,回到了人间。但我却发现我依然在地狱中煎熬,我要你和我一样,在这心灵的炼狱中慢慢的腐烂。”
18瘫躺在床上,无力的双腿大张撑开到不能再开的地步,双脚挂在面前冷酷的男人两侧,易悱文看着这样的18冷冷的笑了,腰杆向前猛地一冲,蛮横强硬地插入那未经前奏的狭窄密|穴中。
“唔,啊……啊…。。。”突然而来的剌痛让18无法控制自己的叫声,好痛,为什么会如此的痛,当时竹君也是这样痛的吗?我为什么想不起,那时是什么样的?那时的他是不是也是如此的屈辱。冷汗慢慢的渗出了身体,那里好像已经被残忍的撑开到极限了,18痛得全身抽筋的颤动,神智渐渐远离,那深钻入体内的灼热物体肆意猛烈戳刺,像是快把他所有的内脏从嘴里顶出,随着剧烈的撞击,内壁像是被剑刺入般磨擦着。
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如此的痛,痛得心都揉成了一团,痛得无法呼吸,“啊!”沙哑的叫着,身体随着易悱文加大的摇晃的幅度和强度而晃动,那用力地直捣进入已经无力抵抗的甬道深处,再猛的抽去,再进入。18感自己像是狂风海中一叶小舟,随着巨浪颠簸着翻滚着,无所依靠,也无法停止,他已经无法掌握自己了。
为什么那物体如此的灼热,我能感觉到他的它脉搏的悸动,他在我的身体内点着一把火,很热很痛的火。但我的心却是如此的冷,冷得让我打冷颤,我的胃很痛,痛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在翻腾着。
既然我无法死,那我至少要强制自己活。
21
易悱文知道自己要疯狂了,不知是身体还有心理,而18那求死的眼神更是让自己那拼命压抑的疯狂彻底的暴发了。
易悱文知道自己为什么疯狂,六年前他为妻子的死而疯狂,六年间他为寻找鬼剌而疯狂,现在他为找到的鬼剌而疯狂。
18记不住六年前的事,但他牢牢记得那六年前所发生的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六年半前的事。那年他刚刚与妻子新婚返回风竹园的途中。
易悱文还记得那时妻子的音容笑貌,还记得那时的他多么快乐,多么幸福,单纯而绚丽的二人世界,一切的改变只是一瞬间,而改变这一切的也许就是那一串糖葫芦,也许真是就是,如果当时没有那糖葫芦,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想吃糖葫芦。可爱的妻子突然的自语道。易悱文很高兴,妻子总是很温柔,总是很少提出要求,其实易悱文希望妻子要求即使是任性,因为满足妻子要求的过程总是甜蜜而温馨的。
“你待在茶店中,我马上给你买回来。”易悱文记得刚才经过的地方有卖糖葫芦的。
“易哥,不要。我只是随口说说。”
这是他们最后的对话,如果当时听了妻子的话,不去买,结果又是如何?
易悱文愉快的拿着糖葫芦回来时,面对他的却不再是妻子那甜蜜而羞涩的笑,他看到的只是妻子那一袭紫衣上点点的红斑,好奇怪,那血色居然在紫色的衬托下如此的剌眼,如此的鲜艳。那冰冷而无情的剑穿着妻子柔弱的身体抽了出来。
易悱文的血液凝固了,那双总深情款款望着自己的明眸,现在只剩下死不瞑目的痛苦。那双一闪而过的冰冷无情的双眼,带着如剑般肃杀的寒意。
以后的无数日子,易悱文总是在梦中被那两双眼睛所惊醒,彻夜未眠。不停的寻找,不停的打听,终于易悱文知道了那双眼睛的主人,鬼剌,一个专门进行人命交易的人,易悱文找到了妻子之死的唯一一条线束。
易悱言语兴奋了,为找到那双眼睛而兴奋,他终于可以为妻子报仇了,为那双美丽而温情的双眼报仇了。于是,易悱文第一次做了买命的人,化二千万两银子买自己的命。
易悱文赌对了,夜杀门果然派的鬼剌来要命,但当来者剌出那一剑时,易悱文失望了,他不是真正的鬼剌,鬼剌不会做任何无保证的剌杀。鬼剌的剑是活的,心是死的,眼睛是冰雪,动作是闪电。
那时的竹君是如何走进自己的心里的?易悱文皱着眉头想着。好像是在自己心中从天而降般,无法抗拒那样的竹君,连他的性别也没有成为很大的阻碍,几乎是没有挣扎的没有迟疑,顺理成章的,易悱文爱上了竹君,竹君也爱上了易悱文,与一切无关,只是二个人渴望爱的人相爱。
如果没有那个夜里,也许自己会无知的死在他的手下,那个有着悲伤月亮的夜里,竹君落水的夜里,那时的易悱文很慌乱,竹君很慌乱,也许连鬼剌也是,不然易悱文不会发现在竹君体内居然有一股内力,竹君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内功,那是夜杀门专门用于杀手练的内功,而不是竹君那样的跑腿角色能修练的,易悱文这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竹君的身体总是如此的冷,并不是体质而是他长年练习的内功原因,竹君是一个能将自己内功深深隐藏不被人知晓的高手。易悱文并不知道在那个夜里,鬼剌也醒悟的意识到自己不是竹君。
易悱文心寒了,慌乱了。痛苦的他,想逃避这样的实事,但最后他还是强迫自己去接受。
后来鬼剌失败了,逃跑了。易悱文又设下陷阱,鬼剌又出来了,终于易悱文彻底控制了一切。
易悱文知道鬼剌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杀妻的真正仇人是操作机器的人,但易悱文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鬼剌的恨,只因为他爱上了那个人,那个鬼剌假扮的竹君。
易悱文冷冷的看着身下痛得脸色发青,身体不停微抖的18,悲惨的大大张开的嘴却发不出声音,无情的将凶器推进他的狭窄的体内,易悱文感觉到18被压着动弹不得想要抗拒却毫无力气。故意用尽全身力气,将粗大坚硬的分身硬是推到18身体的最深处。
“啊!”尖叫着想要挣扎的人被牢牢的锁在身下。撕开,我想将你的全身撕成一片片的,咽在我的肚里,溶在我的血里,易悱文感觉自己的血在沸腾着,燃烧着,那温热身体的内部了,紧紧贴着他的内壁,炽热紧密。易悱文疯狂,不顾一切在18的内部激烈地贯穿戳刺。你不是竹君,你是鬼剌,我无需温柔,无需怜惜。
“不,啊!”撕心的叫着,男人沙哑的模糊的咬词。易悱文残酷的看着那痛苦抽泣、扭曲苍白的脸,因为痛苦而僵硬地不断颤抖的身体,我不会放过你的,为什么明明声音是竹君的,身体是竹君的,连那体内的温热也是竹君的,但你却不是他,我无法放过你。残酷的易悱文继续施虐着,渐渐灼热的体内润滑了,柔软的内壁一张一合的吸着他的膨涨的分身,易悱文加大了幅度和冲力。疯狂的易悱文只知道在18的体中疯狂撞击扭动。
他很痛苦,我的痛在肉体,他的痛在心灵。18躺在床上,看着激|情过后的易悱文跌坐在椅子上。为了那个竹君,和我长得一样的竹君,一个我差点就认为是自己的竹君,竹君只是一个梦,一个用最美丽的虚伪编织成的梦,一朵无根而迅速枯萎的花,而我是那一层层美丽花包裹下的一根毒草。
现在18醒了,但易悱文却陷入了梦中。
易悱文很痛苦,他恨过去的鬼剌,更恨现在的18,那个对待他的折磨无动于衷18。易悱文越来越感觉到他折磨的不是18,而是他自己。特别是当易悱文侵犯18时,18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痛苦和挣扎,他平静,他自若,如一摊死水波澜不起,那双看着自己的冷冷眼睛,仿佛已经脱离这混浊的世界的望观者的眼神,在嘲笑自己的无助,嘲笑自己的挣扎。让他恨不得亲手杀死那眼神,但却无法真正的下手。
易悱文很无助,他无法从妻子的被杀中走出来,也无法从对竹君的爱中走出来,他在不停的折磨着18复仇的同时,却不知觉的寻找着竹君,在那个18身上寻找着竹君。却发现早已无影无踪了,那种对方对自己的爱与恨毫无反应的感觉让易悱文感觉到无名的窒息。
易悱文挣扎着,在爱与恨中挣扎,那本来很简单的复仇,却在人的感情下变得复杂了。杀与不杀,死与不死,放与不放,每当他紧抱着18的温暧身体时,每当他倾听着18平缓的心跳时,每当他深深的注视着18时,这些选择都折磨着他。
看着消沉而憔悴的易悱文,像一根快要崩断的弦一般,兰子非常清楚18与易悱文之间的恩怨纠纷,所以兰子很不安,一股强烈的风雨欲满楼的感觉从心而生。而那关着18的房间就是那风波的中心。
兰子努力着想要摆脱现在的局面。但易悱文苦涩的说:“你不要管。” 松伯平静的说:“你管不了。”
撅着嘴,叉着手,跺着脚,兰子搬来了救兵楼远扬,易悱文最好的朋友之一。楼远扬一个奇怪的人,看似粗人却心思细腻,常年穿黑衣,佩着剑,明明家中万贯却看似落魄江湖人,最令人奇怪的却是他常年背上都背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包裹,一个从来不曾让人看见过里面内容的包裹。
楼远扬,他的重友贪宝人人知道,他的能言巧辩人人明白。但此时,楼远扬的却无法起作用。
“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宁愿当时不帮你。也许,现在你也不会如此的颓废消沉。”楼远扬痛心面对着呆坐在亭中的易悱文说。
瞄了一眼突然来访的楼远扬,易悱文毫无表情的转过的头。
没有在意易悱文的反应,楼远扬随意的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易悱文。
“矛盾,你自做自受,现在旁人说什么也起不了作用。不过,我只想提醒你,你真正的仇人不是鬼剌,任由你现在如此,多半这仇你也用不着报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也就彻底被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