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交给你们了,阿武的脖子每天都要换一次药,切记换药!”钟神医临走前都不忘敖武的脖子。
这让他有些儿感动,抱拳说道:“丈人不必担心,俺会换药的。”
钟神医点头,向钟晴摆了摆手,就轻夹马肚,向夜色中的城门走去。
古代的城门到了夜里都是关闭的,不过张郡丞家丁能进门来,是家里的官方关系。能进得来,现在要和钟神医出去当然也出得去。
黑暗之中,笃笃笃的马蹄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听不见了,钟晴才把望向夜色中的目光收了回来。
两人的目光对视,钟晴想起了睡前两人闹的矛盾,目光不由犀利了起来。
切,不就是逼着你放下剑吗,这样就记仇了。你拿剑指我我都不记仇!
不和你一般见识。敖武转身向里面走去。
很快后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管家让人关府门,现在离天亮还有半个多时辰,大家都回去睡上一觉再起来工作。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加快,一个白色的身影窜到了敖武的前面,还响起一声不屑的轻哼声。
敖武看着这个耍小动作的女人,不由错愕了一下。
接着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摇头笑了笑。
钟晴昨晚睡前,被敖武逼着放下了剑,还道了歉,开始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还觉得敖武这么容易满意。回去后,她才想明白了自己被敖武逼着低头了,这让自傲的她一下子很不服气,半夜没有睡好,现在两人又遇到,针锋对麦芒,当然是没好气了。
看到他走在自己的前面,她又想起低头的事情,之前被他骗着低头,现在走路可不能让他走前头,又弱了他一头了。于是她故意快步走到前面去。
回到了房间,钟晴心里微微地得意,这种心情很微妙,鸡毛蒜皮不入眼,但她心情就是一下子好了,睡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睁开眼睛,已经是清早时分。
敖武双腿一弹,从床上落到了地上,双手张开,做了个扩胸动作,胸骨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虽然昨晚修炼了半夜,睡了不够两三个小时,但是修炼的益处是非常明显的,此时整个人神清气爽,不但没有疲惫感,反而比昨天还要精神得多。
打开房门,对面的房间也打开了门,喜欢穿白衣的钟晴出来看到敖武,得意地轻哼一声,就带着绿豆眼的丫头款款地向院子外走去。
女人果然是小气,就算这个冰冷宁静的仙子也逃不过这个法则。
叫住一个家仆,问清楚了洗漱的水在哪里,就直接走了。
看着眼前的柳条,还有盐碎屑,敖武苦笑了。在仙界的时候当然不用做这些个人卫生,一个小水球术就搞定了,到了现代也有牙膏和牙刷,没想到来到隋朝,就要用牙齿咬碎柳条分出木纤维,醮着盐碎屑来清洁牙齿。这日子得有多苦啊。不过老子是个讲卫生的人,苦也要苦着来。
洗漱完,就在院子里打起拳来。
在管家的叫唤下,敖武去了厅中吃早餐,这刚到厅中就看到钟晴领着人出门去了。那急匆匆的样子,问了后才知道是去忙钟神医吩咐下来的军营的药材投标事宜。
吃了早餐后的敖武,心里惦记起了一件事。秀才还有一对老父母在县城外,自己穿越到了这个秀才的身体上,可以心安理得地占用他的身体,他的功名,他的生活物质,还有老婆,呃当然还要受他老婆的气,这老父母的的照顾责任当然也要承当起来,不能视而不见。
现在虽然还没有秀才的记忆,但是回去看一下也是应该的。
在院子里拉住了憨厚的大虎做壮丁,一起出府去。大虎嘟嘟喃喃地报怨这官差太差劲了,报了官后,竟然跑泰山去竟然找不到山贼,更是抓不到山贼,真是太没用了,让山贼逍遥法外,得不到惩罚,要是让他去山上搜,一定能摸到山贼窝里把山贼给揪出来,抽筋剥皮,游街视众,菜市口斩首。
就差把他们切成人棍插起来烤肉了。
“姑爷,俺们要去哪?”这时候他发现已经出了城门口,才清醒过来,连忙问道。
见他终于停止了神经的念念有词,敖武说道:“俺要去看一看爷娘。”
“这里是南门,要去姑爷家要去东门。”大虎圆脸上的鼻子和眉毛扭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敖武眼角一跳,不动声色地说:“嗯,俺是来看看风景,现在俺们去东门。”
心里却是诅咒着大虎,你咋看路的,浪费时间。
这回有了大虎带路,倒是不会错路了。出了东门,走了三里远,转进了一条田间小路,田头有一片土黄色夯土所铸的农舍,屋顶盖着茅草。
“三蛋,三蛋,你给俺站住!”一个头上裹着黑布的农妇尖声喊道。
她皮肤粗糙黝黑,手中拿着一把锄头,追着前面一个尖脸的青年。那青年听到她的声音,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跑越快。农妇到底是种田的,追上了这个青年,锄头一横,拦住了他,尖声质问道:“三蛋,你十天前借去的簸箕怎么到现在还不还回来,找你说了两次了,每次都说还,到现在也不见还,俺家老葁头要用了!”
青年三蛋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俺会还的……”
说完就要从农妇身边经过,但被农妇给拉住衣服,喊道:“别走,现在就去你家拿,俺自己去找你家,你爷娘还不认了,还说俺是去贪你家新簸箕,那可是俺家老葁头亲手编的啊!”
“大道上拉扯个什么,老葁婆放手!”他用力把衣服给抽回来,伸手把农妇推了一把,农妇哎呀一声,摔到了田沟里。“你儿子都入赘了,你家东西留着送终入土啊?”
……
推荐:'bookid=2882176;bookname=《奉系江山》'回到老奉天,成为张作相的大公子,看张廷兰如何玩转奉系军阀,守卫白山黑水。我来了,日本人就永远别想来!
第22回:【邀请打脸】
……
“喂,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三蛋推倒了农妇老葁婆,转过头要继续向前走去,快速离开这里,不想和老葁婆在这里扯。但是刚走没两步,一个身影挡在了他前面,鼻子差点儿撞到人影的胸口……这人也忒高!
从老葁头和老葁婆这两个称呼,敖武已经知道了这个农妇就是秀才的父母。看到她被乡霸欺负,他心里猛然生起了一股火。
虽然小跑了过来,但是却没能阻止他推倒了老葁婆,这一刻,那心里的火都化成了杀气,就想要杀了这个尖脸的青年为快。
敖武跑到近前,刚好挡在三蛋的前面,听到他的咒骂,他心里反倒是没有生气,伸手握住他的手,手指反关节地一捏,一脸**气的三蛋鼻子和脸突然扭曲了起来,呀呀惨声怪叫,身子慢慢软了下去,跪在地上,被捏的手伸得老高也没能缓解痛苦!
本来还怕姑爷吃亏的大虎,看到三蛋只能在地上跪着求饶,就没守在这边,跑去扶起老葁婆。老葁婆哎呦哎呦地站起来,看到三蛋跪的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儒生,不由一呆,惊喜地叫道:“武,你回来了!”
话刚喊完,她的眼泪滑过了黑色的脸。
这一刻,敖武的心,酸了!
他第一世在仙界,无父无母,由师傅捡来,养了半大师傅就翘翘了,由师姐养大成人。
第二世来到后世的都市,身体的主人从大山里走了出来,迷恋都市的繁华已经好几年没回山里了,他本着尽责的态度,回到山里一趟,看到的是两座坟头。身体的父母在他走出大山的两年后过世了,联系不到儿子,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是这个身体都不知道父母过世了。
这一世,这一刻,看着老葁婆的眼泪,敖武能感觉到这份爱有多沉重!
他心里酸,心里感动,于是他手下的三蛋叫得更惨。
“啊,啊,手指快断啊!”三蛋的眼睛都快要凸出眼眶了,他非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扭曲到了非人的程度,仿佛下一刻就要听到手指咔嚓的一声脆响一般。
敖武一个声音在噪子里藏了好久,才发了出来:“嗯。”
老葁婆惊喜地跑过来,站在敖武前面,抬起头,泪水滋润的汪汪眼睛,慈爱惊喜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就足够了一般。
“你,长高了,瘦了!”她又是惊喜又是心疼地说道。
敖武没法说出自己的感动,只好让下面的三蛋兄用更凄惨的叫声来代表自己。
“啊呀呀——!老葁婆,你儿子要杀人啦,快救命啊!”三蛋疼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这惨叫声把老葁婆给惊醒了,她有些害怕地问:“武啊,他会不会死啊,要是死了可不好,要见官的……”
她只是一个朴素谨慎,怕亲人出事的农妇。敖武问道:“簸箕还不还?”
“啊手指……还,一定还!”三蛋这时候哪里敢说不还,看到敖武果断地放开了他的手指,他像看到魔鬼一样地连忙跑回家去。
老葁婆不理会三蛋,发亮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敖武。听她神神叨叨,才知道秀才已经两个月没回这个家了。跟着她往所谓的家走去,她还念着老葁头看到儿子回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不过事实却是和她说的不一样,到了一个农舍前,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头坐在门口编竹子,看到老葁婆带着敖武回来,他的黑脸变得更黑。这位应该就是老葁头了。
敖武沉默没有多说话,老葁婆一直说个没完,问着敖武在钟家好不好,吩咐他在钟家要谦让着做人,而老葁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农民老头,但是他把严父这个角色当成神一样的存在来演了。
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拿了下来,放在老葁婆的手上,然后提出告辞。但和大虎刚走出去,就看到一群农民把他给围了起来。
“就是他,就是他要杀俺,乡亲们不能让他走了!”三蛋手指用布包着,一边哭一边对围着的农民喊道。
一个胖妇女一边哭一边指着农舍里面骂道:“好啊老葁头老葁婆,你们竟然敢勾结外人来乡里杀人,俺这回不叫乡正把你们赶出三里屯不可。乡亲们,打死这两个小贼!”
大虎往敖武身前一拦:“谁敢打俺家姑爷?”
这一拦,倒是激起了那些团结的乡亲的冲动,手中的锄头举了起来。
“你们谁敢动俺儿子一下,俺老葁头这条命就跟你们拼了!”一个瘦老头从里面跳了出来,手中拿着扁捏,喊道。
刚才一直黑脸不说话的老葁头,在看到所有人都围打儿子时,马上跳出来要拼命。他对秀才的父爱不是在嘴上的,而是在心里。父爱厚如山!
老葁婆也跑出来,女人的嘴就是厉害,三两句就把那个肥婆颠倒黑白的话又给拨乱反正了回来。
那些举起锄头的乡亲,听到了这个人不是外乡人,而是老葁头的儿子。因为敖武突然变高了,又因入了钟家,很少再回三里屯,所以乡亲们一下子没认出来。这时候听了后仔细一辨认倒是认出来了。那他打三蛋,就是乡里的内部矛盾,不能一乡人来针对老葁家一家人。于是走了一部分乡民。但是三蛋家在乡里关系户多,还是留下了不少乡亲,要帮三蛋家找回个场子。
“三蛋,你是拿簸箕来还的吗?”敖武虽被围在近百农夫之中,语气却平静如水,问话没有懦弱。
三蛋听了,都觉得这是个笑话:“俺不是来还簸箕的,是来拿你小命的,别以为你是个秀才俺就不敢怎么样你,你今天别想回钟家了。”
乡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这家是叔叔家,那家是伯伯家,一家出事,全乡出动。三蛋家在三里屯的亲戚就是多,而老葁头却是独户,住在三里屯,却和这里的人没带一点关系。这样的情况,没有帮他,没人站他这一边,就连过了一会儿过来的乡正(村长),也是偏袒着三蛋。
结果是三里屯的人围着没让敖武走了。
“你们这是要剥了俺敖武的皮才甘心是不是?”敖武扫视那些不离开的三蛋亲戚,“好,只要你们不为难俺爷娘,你们想怎么对俺都成。三蛋,刚才就是俺打的你,你是不是想报仇,来啊,俺的脸在这里,随你打!”
他指了指自己那张像艺术品一样的脸,对三蛋做出邀请。
这人呢都有一种邪恶的破坏心理,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姑娘就想上,去旅游喜欢在洁白的墙上写到此一游,看到别人的脸蛋比自己好看就想要抓花了。
敖武就不相信长得那么挫的三蛋,对自己的脸蛋没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邀请可谓是正中他的心坎!
三蛋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因为他想起刚才被捏时的痛苦,怕了。
亲戚们不由对他鄙视,太怂了!
“来,只要不为难俺爷娘,随便打!”敖武接着邀请。
这是保护父母牺牲自己,不少乡亲动容。都在一个乡里种田的,东家长西家短,交集的地方多了,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此时念及旧情,不由后退。然而有一些人不是感动,而是因此而相信了敖武的话,比如三蛋兄就要上去抽他的脸。
老葁头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谁敢动俺秀才儿子,俺就砍他全家!”
敖武把老头拉回来,手在老葁头的头上比划了一下,身高才到自己的胸口,说道:“家里由个高顶天的说了算。”
黑脸,严父,不要命的他,这时候呆了,浊泪从他呆滞的眼眶里掉了出来。
敖武不去看那心酸的眼泪,继续对三蛋做邀请。
三蛋走到他前面,一脸狞笑。
眼见敖武要受辱了,亲者痛仇者快。
“啊呀呀——”惨叫声响起,“俺的手指……断了……”
大家一呆,看到三蛋已经跪在地上,受伤的手举得高高,被敖武的手捏着。刚才他们都没看到敖武是怎么出手的,就看到三蛋下跪了。
老葁头,老葁婆和大虎松了一口气。老葁头连忙把眼泪给抹掉,在儿子面前掉泪,下次还怎么装严父呢?
肥婆,亲戚像发疯一样跑过来,乡正大公凛然地要敖武放手。
敖武笑着问三蛋:“你老娘敢跑过来吗?”
“啊……”三蛋只感觉手上的痛苦加了几倍,连忙喊道:“不敢……阿娘,不要过来,你过来俺的手就要断了!啊啊啊!”
这惨叫声比猪还惨,肥婆心疼如绞,连忙停了下来。
敖武笑容更加灿烂,“乡正敢过来吗?”
“啊……二叔公不要过来!”三蛋喊完后,发现手上的疼痛少了许多。
乡正虽然还在用正义的话喝止敖武,但却不敢过来了。
“他是谁,哦四叔,敢过来吗?”随着敖武一个一个点名,所有要跑过来的人都被逼停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敖武手上有一个人质,敢跑上前去,就会听到杀猪的叫声,现在哪里还敢上前啊。
“你很好,叫你还个簸箕,你竟然叫人上门来,是不是手指想俺了?”敖武笑着说。
“没有,没有……”三蛋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敖武歪头:“那簸箕呢?”
“阿娘,阿娘,快回家把簸箕还回来!”三蛋连忙叫道。
那肥婆一听,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没一会儿拿着一个簸箕,还给了老葁头,还求老葁头让敖武把他儿子给放了。
“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俺爷娘,还敢不敢霸占俺家的东西?都不敢,谁信你啊,先唱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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