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武是早就看出钟晴是处子之身,就是说根本没和秀才圆过房,现在到了别人家睡一间房间,她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分房。
敖武不看纠结的钟晴,跟着程咬金走,到了庄子大厅前,程咬金喝道:“二德,出来!”
程二德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此时光着上身,衣服绑在腰上,露出一身黝黑并有小块肌肉鼓起的身体,瘦且精壮。他背上绑着三四条藤条,走到程咬金前面。
“跪下。”程咬金严厉地喝道。
程二德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程咬金望向敖武,说道:“从现在起,敖武兄弟就是俺程咬金的二弟,程家庄的二爷。你还不快见过二爷!”
说到最后一句,他伸出大脚,对程二德踹了一脚。
程二德连忙跪着转过身,对敖武喊道:“二德见过二爷,之前在梁父县狗眼不识二爷,得罪了二爷还请二爷恕罪!”
“你以为犯了错说句恕罪就没事了吗,那还要俺老程做什么!”程咬金声音如雷声一般响了起来,伸手抽出程二德背上的藤条,粗粗的藤条往他的背上抽去,啪的一声,藤条与他黝黑的皮肤接触,马上出现了一条血痕来,程二德闷哼一声,却跪在原地没有动。
“大哥莫要打了,二德救干娘心急,俺能理解的!”敖武说情道。
程咬金说道:“不,这下人是不打不老实,俺兄弟也能惹,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说着,手上没有留半点力气,狠狠地抽在程二德的背上,啪啪啪,三五下后,藤条就被程咬金给抽碎了。他往旁边一扔,又从他的后背上抽出新的藤条,接着抽。
啪啪啪,啪啪啪……
直到把程二德背上的藤条都抽碎了,程咬金才停了下来,他对背上全是血痕的程二德骂道:“还不快谢过二爷?”
呃?敖武不明白,这打完了人怎么还要谢他?
“谢二爷求情之恩!”程二德磕头喊道:“二爷以德报怨,二德佩服!”
敖武对他说道:“起来吧,虽然你救主心切,但是小瞧人也是不对的。对你有帮助的人,说不定就是你看轻的那个人。”
“是是,二德一定记住。”程二德磕头说道。
程咬金拍手叫好道:“二弟这话说得好,果然是个读书人,说的话跟花儿一样好看,比俺老程这样的粗人要妙!……你这混蛋二德,以后要向二爷多学着点,还不快滚!”
程二德应了一声诶,四肢并用,向院外爬去。
“二弟,莫要跟一个下人计较,来,今晚哥哥准备了上好的狗肉,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程咬金亲热地拉着敖武,向厅里走去。
敖武当然知道程咬金打程二德,是演苦肉戏给自己看,自己现在是他娘的救命恩人,而程二德在之前却羞辱过他,所以程咬金要把程二德这个场子还给敖武,不然程家的脸上过不去,跟忘恩负义一般,并且会让程家与敖武之间有了隔阂。
但是程二德是程家的中层人员,不能重罚寒了他的心。所以打重了不好,打轻了也不好。
于是程咬金安排了这样一出,私下里当着敖武的面抽他一顿,藤条那么粗,鞭鞭见血,给足了敖武的面子。
不过那些藤条都是抽三五下后就抽断的,中看不中用。虽然抽在背上看着厉害,但是伤害并不太大。
一举两得,程咬金安排得非常巧妙,人粗心细,果然不一般。
虽然知道是一场苦肉戏,但是敖武并没有觉得程咬金虚伪,反而觉得他会做人,更加欣赏他。
过了一会儿,钟家父女也过来了,程咬金让人上菜上肉,每人一小桌,放的肉和菜都是一样的,这就是古代的分席宴,跪地而坐。
桌上香气诱人的狗肉,就是让程母摔了一跤的狗,被程咬金打死后,因为程母没有醒过来,所以他也就把狗肉给留下来,没有吃掉了。现在程母醒过来了,他就拿狗肉来谢救命恩人了。
程咬金吃这狗肉,是为了替母报仇,老子这样跟着吃,有点儿帮凶的嫌疑啊!敖武忍不住地想。
“请端下去,俺不食狗肉!”面对诱人的狗肉香味,钟晴却捂住鼻子,蛾眉微皱,轻轻摆手,对端狗肉的程家下人说道。
程家下人一愣,为难地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奇怪地问道:“这么香的狗肉,怎么不吃?”
钟晴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但又照顾着礼貌,憋着脸色说道:“俺只吃菜,不吃肉。”
“哦,钟娘子真讲究,那肉就送于二弟,你身子虚,应该多吃一份。”程咬金笑着安排,让下人把狗肉端到敖武的桌上。
敖武看了看,每人桌子上一陶罐狗肉,一条撒了葱花的大鱼,一只鸡,一盘羊肉,一盘小白菜,一盘黑大豆豆芽,一小碟蒜泥,肉多菜少,现在钟晴的狗肉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菜更少了。敖武端起自己的小白菜,说道:“这菜送给晴娘。”
钟晴撇了撇嘴,虽然不太愿意吃他的菜,但是自己让盘肉给他,他给自己盘菜,似乎也是应该的,于是接受了。
程咬金笑道:“二弟和弟妹真是恩爱!哈哈……大家快吃快吃,不要客气!”
说完后,他拿起筷子,往陶罐里夹了一大块狗肉上来,油光闪闪的狗肉往罐里滴着浓汤汁,他往蒜泥碟里一滚,狗肉表面上多了一层蒜泥,程咬金张开络腮胡渣的大嘴,狗肉往大嘴里一送,随即闭上,两腮鼓动了起来,噗的一声,狗肉太多汁,嘴一动就喷出了汤汁,像一道箭一样飞了出来。
这样粗鲁的吃相,落在别人身上会显得让人反感,但是程咬金却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仿佛他这个人就应该这样子。一时间,敖武觉得程咬金这是活得太成功了,还是活得太失败了?
不过他这一份热情,却是感染了三个客人,很放得开的跟着他吃了起来。
狗肉吃了两口,程咬金端起酒来,喝道:“喝酒!”
酒是带有混浊飘浮物的黄酒,敖武举杯和程咬金、钟神医示意干杯,酒入口,感觉这酒的度数并不高,二十度不到,而且带有微酸的味道。从后世穿越来的敖武当然不觉得这酒多美味,但是却也能入得了口。为了不辜负主人的热情,一杯酒干到底,扣杯不剩一滴。
程咬金看了,眼睛露出欣赏之色,“好,二弟好酒量!”
钟神医和钟晴有些儿奇怪他的酒量怎么这么好?
随即一想,这主人程咬金太过热情,秀才是强撑着喝的。于是也就释然。
宴席散了后,程咬金安排他们回房间休息,敖武带着一身酒气,跟钟晴走回同一个房间。
……
第17回:【同房】
……
穿越过来第一天,就和女人同房,敖武是没有愧疚感。
这个女人还是秀才的老婆,敖武在穿越前也是和秀才来了一个空对地的见了一面,算是一面之缘的朋友。朋友妻不可骑,现在敖武要睡的可是秀才的老婆耶!呃,敖武还是没有愧疚感。
而且这个女人只有十七岁,保留着完美的处子之身,连秀才都没有碰过。可敖武就是没有愧疚感。
就算是这个女人长着一张他前世最敬爱的师姐的脸,要是亲她的脸,就会有一种吻到师姐的罪恶感。但是敖武还是没有愧疚感。
敖武连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是不是邪恶了?
别瞎想了,骚年!
钟晴都不给秀才碰一下,难道今晚就会对敖武投怀送抱?
要是这么容易,那就不叫冰女了。瞎什么想啊,还是洗洗睡了吧!
既然吃不到,那就不用去纠结什么要不要吃,应该不应该吃的问题了,更没有什么愧疚感的事情。敖武想通后,全身轻松,走路都带飘了。
而旁边的钟晴似乎还在纠结,似乎在想着今晚如何防着敖武。
于是两人越走越拉远。
敖武先进入了房间,带着一身的酒气,他人能喝酒,但是身体却喝不了酒,此时也有三分醉,于是往床上一躺,就睡下了。
“你……”后面进来的钟晴看到敖武已经睡到床上了,出声道。
敖武双手枕在脑后,抬起头来,望向钟晴:“嗯?”
“你不是睡……”她的话说到一半,又给闭上嘴了。
敖武装作奇怪:“额?”
但是她后面没有再说话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一身白衣,静如处子,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敖武轻摇了一下头,又躺回去睡好。
他闭目佯睡,但是此时也就晚上七点的光景,在后世里过惯了夜生活的敖武当然不会现在就睡着,耳朵静静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房间里静得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竟然能听到房间中仅有的两个人的心跳声。
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钟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敖武悄悄睁开眼睛看向她。
房间中一灯如豆,一袭白衣静静地坐在那里,如果不是看到她的眼睛会动,都要以为这个一动不动,不出声的女人是个充气的老婆了。
果然是够冰冷。
敖武收回视线,继续睡,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听到脚步声了。
毕竟是古代人,都是早睡的习惯,现在都快九点了,钟晴也困了。
脚步声在床前停住了,敖武感觉到有被人打量的知觉。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没有了,接着床动了一下,钟晴从敖武的脚边迈了进去,到了床里面,接着和衣睡下。
一股香风飘了过来,闻之令人舒服,这不是什么香水味,而是少女的体香。
两人之间的距离,用男人的巴掌来量,是三个巴掌宽。这床也就那么宽,两人睡下去后,根本没有剩多少了。此时两人间的距离竟然如此的宽,敖武忍不住向里面的女人看去,只见她绷紧了身体,缩在最里面。
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不管了,又不是自己的老婆!
敖武眼睛一闭,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敖武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压着。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昨晚还缩在床最里面的冰女人,此时就挨着他的身体,压住了他的手臂,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滑腻和十足的弹性。
萝莉体柔,古今不变的定律啊!
昨晚她缩在最里面,现在却挨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她等一会儿醒过来,会是什么表情?
不管。反正要怪也怪不到敖武的头上,是她自己睡过来的。现在这种状态就保留着吧,被动地吃一点儿豆腐。
不过没一会儿,敖武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在靠近,有人来了,他也不好再睡下去,手一抽,从钟晴身下抽出来,下了床,走到门边,就听到了敲门声。
“二弟,你可醒了?”外面响起了程咬金破铜锣一般的声音。
敖武一边打开门,一边应道:“来了。”
背后响起了咯的一声床响,这是钟晴被两人的声音给吵醒了。
“呀!”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床中间,吓了一跳。
接着想到什么坏事,脸上不由露出愤怒之色,正要去找敖武算账,看到他已经打开了门,已经和外面的程咬金说上话了,于是只好放弃,然后怕程咬金进来,连忙下床。
打开门,看到程咬金的衣着竟然大变了样,穿着紫绯的丝绸大袍,不撸袖子,不卷裤管,也不敞胸了,穿得正正经经,头上戴着一顶员外高帽,脚下穿着一双翅头履。他脸上只是胡渣,而不是张飞式外放霸气的胡须,所以穿上高档的衣服,被结实的肌肉撑起了衣架,显得又高又富,流氓街霸之气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反而贵气外放,财气逼人,华贵高档,斯斯文文……
好吧,斯文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是可耻的!
敖武还在好奇他怎么改变了衣服风格了,穿得正经起来了的时候,他对敖武哈哈一笑,说道:“可打扰了二弟与弟妹的好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铜铃一般的眼睛眨了一下,滑稽又有趣的动作,显得猥琐无比。
老子也想要让你取笑啊,但是里面的女人还是处女呢,老子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做,纯洁得很。
“没有,俺们已经醒过来了。”敖武应道,眼睛看向后面拿着一个大盒子的程二德。
他同样也穿了一件新衣服,恭敬地站在程咬金后面,向敖武行礼:“二德见过二爷。”
“嗯。”敖武眼睛看向程咬金,这是要做什么?
“一会儿乡望们要过来了,二弟快些沐浴更衣!”程咬金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表示他自己都已经沐浴更衣好了。
程二德举着木盒子走上前去,在敖武前面打开,里面是一件大红的衣袍,还有黑色的幞帽,蓝色的长靴,长靴前面还有一朵大红花,这样的一副当新郎的衣服,竟然是要给自己穿的?
“今天俺与二弟结拜为兄弟,你当然要穿得隆重一点。快去,莫要错过了吉日良辰!”程咬金推着敖武,让他去换衣服。
程二德笑着脸:“二爷请跟俺来!”说完他在前面引路,带着敖武去了一个房间里,里面放着一只木桶,木桶里冒着轻烟,里面装的是热水,一个老人站在木桶前面,看到敖武过来了,咧开嘴,露出仅存的两颗牙,呵呵一笑。
“二爷,请沐浴更衣!”他让敖武站定,拿起一碗水,用青草醮水在敖武身上撒了撒水,又撒了几滴到程二德手中的木盒子衣服上还有水桶里,剩下的水,都向四周的地面撒去,青草则放到了水桶里。接着又拿起一碗米,用手抓起米,撒在敖武的身上,接着撒在衣服,水桶和地上。撒完后,他把几个碗收拾了起来,吩咐敖武洗完澡后再叫他们,然后跟着程二德走了出去。
敖武知道这是沐浴更衣的一些地方仪式,没有反对的让他们做了。他们出去后,他脱掉衣服,进入水桶里,水中飘着米粒,草片,清水洗涤过全身,舒服到骨头里!
敖武洗好后站了起来,穿上了大红袍,幞帽。衣服都是这个时代的矮小形的,自己一米八的明显是没有尺寸。但是古装都是长衫,还是能穿得下的。穿好后,往水桶里照了照,哦买葛,真跟个新郎一样!
打开门走了出去,程二德和撒米的老人站在外面,赞美道:“二爷一表人才,穿上喜袍后更是英俊不凡!”
这话夸得敖武脸上有些儿起毛,老人却趁敖武这时候不经意,拿一个粉团往敖武脸上打去,两边的脸各打了一下。
“做什么?”敖武一惊。
老人说道:“敷粉。二爷莫动!”
他接着拿粉团在敖武脸上均匀地抹了抹。
敖武知道,隋唐时候的男子喜欢在脸上敷粉化妆,现在沐浴更衣仪式这么隆重,这敷粉当然是少不了的。敖武也就让他弄了。
“哈哈哈,二弟果然是俊!”程咬金从院门走了进来,夸道:“快跟哥哥走,吉时快到了!”
看到程咬金一张白脸,敖武也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效果了,一句话,今天要出去丢人了!
跟着一身大紫的程咬金,到了程家的大厅,厅中聚集了不少人,穿着新衣,热闹喜庆。钟神医和钟晴都在,徐三毛也来了,程母也坐在最上位。其他人以老人居多。
在程咬金的介绍下,敖武知道这些老人一部分是程家的长辈,一部分是乡里县里德高望重的乡望,他们是来见证主持结拜仪式的。
大厅外的空地上,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猪头,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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