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儿的声音随即传来,听起来颇为镇定,却带着一丝局促与气恼“本小姐先前出门走的急了,有些累,歇一歇,如若碍了你的眼便替我去喊阳子哥哥过来,让他抱我回去。”
夏蝶闻言却是不好接话,也不好就这般离去,只好干站着,倒是无妄子开了口“无妨,即是大小姐有命这位姑娘你便帮她喊人去吧,老身在此处等你便是。”
夏蝶闻言也只好如此,只道了一句大小姐稍等便转身离去。
外间动静夜弑天自是听到了,却是懒得理会。狐媚媚见夜弑天似还有事情便也不催着夜弑天离去,只说想去看望花柔柔,见夜弑天应下便带了粉裳过去。
夏蝶走后,无妄子轻声开口“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大小姐海涵,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即便小姐怀恨在心小的也无可奈何,只提醒大小姐一声,世间本无无妄子,大小姐没必要浪费时间。”
夜月儿闻言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无妄子一眼“你要多少魔石神石才可改口?”
无妄子却是一笑。“小人虽不光明磊落,却也不是那等出尔反尔的无信之人,魔石神石于我无用,十套首饰,五匹锦缎,可换取此事的一些信息,小姐可要交易?”
夜月儿抬头认真看了看无妄子。“你真当我蠢笨如猪不成?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俩还是各奔东西罢了。”说完也不再理会无妄子,只认真看着明月居的方向,等着垚阳子到来。
狐媚媚走至花柔柔闺房外,留下粉裳在外面守门,刚要进去便见蓝羽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似是藏了东西,蓝羽见狐媚媚后只略微弯腰福了一礼便转身离去,狐媚媚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进了花柔柔闺房,顺带关了门。
花柔柔见其进来顺手倒了一杯茶水放于身旁桌面上,狐媚媚也不怕茶水有问题,拿起便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还是姐姐对我好,知我站了许久怕我口渴特地为我准备好茶水。姐姐如此相待,也不枉我特意来此看望姐姐。”狐媚媚神色自然,似与花柔柔很是亲密。
花柔柔闻言笑着看向狐媚媚“对自家姐妹好一些是应该的,毕竟妹妹对我便是这般好,连紫珠这般好的奴才都舍得送与我。原来今日竟是妹妹特意前来看我,我原还以为妹妹是得了紫珠的消息才到我这看稀奇的首饰呢。”
狐媚媚闻言微微一愣,却是笑得更为开怀了一些。“姐姐多心了,紫珠是你的丫鬟,我哪能得她消息。她既能入姐姐的眼,也不枉费我调教她所付出的一番心血了。紫珠即是如此得姐姐的心,日日须得她跟在身边伺候,一日都离不得她。今日怎么不见?哦,对了,她生病了。姐姐可得好好感谢她,若不是她病了妹妹我即便想让夫君同我前来也没这般容易呢。姐姐说的首饰夫君必然是能见到的,如若不出意外我也能见上一见,说到底,那些首饰可都是妹妹我亲自为姐姐挑选的,不知姐姐可还觉得入眼?”
花柔柔闻言神色却是不曾改变丝毫,仍带着温婉的笑“妹妹的眼光自是好,我瞧着样样都是顶好的,初见时我差点以为妹妹你为了给姐姐送礼杀了一只鬼呢。即是夫君能见到,那便是极好,若是夫君不曾见到那今日岂不是没了意义,只是我猜夫君还是舍不得责罚与我。”
“夫君是不会责罚于你,只可惜,日后姐姐怕是见不到月儿了与那位垚公子了。姐姐此刻多笑笑,不然妹妹担心妹妹这一走,以后无数万亿年你都再笑不出来。对了姐姐,月儿的婚事我看也是遥遥无期了,垚阳子这么俊郎的如意郎君或许月儿是嫁不了了。不过我倒是帮了月儿一把,让她能与垚阳子好好相处,说不准十年后即便做不了夫妻也能做一家人呢。实在不行,便叫她与珠儿如你我这般好了。”狐媚媚说完便掩嘴轻笑,笑声中有说不出的得意。
花柔柔似是也十分欢喜“如此便多谢妹妹了,说到月儿婚事我到也不担心,毕竟哪有娘亲未曾仙逝女儿却在没娘亲再场时成婚的理。倒是珠儿,妹妹你要知道苍天好轮回,天道不饶人。我只怕她成婚后如我今日这般。”说罢,花柔柔轻轻摇头,似是真为夜明珠担忧不已。
狐媚媚也不气。“姐姐多虑了,珠儿有我悉心教导,自是会如我这个娘亲一般,可月儿我就放心不下许多,毕竟月儿这丫头心底太过善良,我瞧着也没什么心眼,这般模样可是容易吃亏得很,毕竟姐姐你都已经这般小心了,心眼也不少不也吃亏了吗?”在两人宛若亲密无间的聊天时,粉裳敲响了门。
“夫人,院子那边好像有事,动静不小呢。”
狐媚媚闻言很是自然的挽住花柔柔的手臂“姐姐,你也别老闷在屋内,我们一同前去看看吧。”
花柔柔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把手臂抽了出来。“我就不去了,省的毁了你们的兴致,你们看戏看得欢快些便好,我今日身子颇为疲乏,我便不送妹妹你了。”
狐媚媚见花柔柔不为所动,虽有些遗憾却也不勉强,只说有机会再来看花柔柔,便带了粉裳离去。
到了前院,便见夜弑天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羽,蓝羽抱着一个小布包,包内显然有东西。
“你叫蓝羽是吧?你是不是又要说这是你自己的东西,装鬼吓人一事与夫人无关。”
蓝羽闻言却是把布包丢在地上,跪下磕头“老爷冤枉啊,上次是大夫人逼着我那般说的,她说奴婢那般说了老爷若是信了她便能脱罪,若是不信她再张口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也能彰显她的贤德善良。紫珠当日就是不肯帮着大夫人撒谎才会被大夫人日日要求在身边伺候,奴婢不敢再对老爷撒谎了,老爷开恩。”
夜弑天闻言却是一笑“你这丫头,我又没说要责罚于你,起来说话吧。”
蓝羽怯怯的看了夜弑天一眼,再看了看刚到的狐媚媚,在狐媚媚探究的目光中打开包裹,拿出一件血衣,一付做工精细的獠牙,还有一根不知何物做成的长舌头,一包未曾用过的血浆,狐媚媚见此悄然看向粉裳,谁知粉裳亦是诧异的看着自己。
明明紫珠带回的应该没有血衣,为何会多了这么一件血衣少了一包血浆呢?想不明白狐媚媚自不会过多纠结,反正只要继续看下去总能看明白花柔柔到底是何意。
“这些东西奴婢也不知道夫人是从何处得来,听闻紫珠昨日被吓到,必然是和这些事物有所联系,奴婢斗胆猜测大夫人对紫珠心生不满,让紫珠近身伺候便是为了摸清紫珠习惯,得知紫珠夜间时常起夜后便如此吓唬紫珠。”
蓝羽一席话猜的有理有据,若不是在场众人不是知道内情便是所有猜测差点都信了。
夜弑天闻言也不说破,只继续开口“那你为何会帮他私带这些物品出去?”
看其神情依旧是似笑非笑,蓝羽也不知他到底信了几分,只继续咬牙说到“她是夫人我是奴婢,不听命又能如何?求老爷不要把奴婢之言告诉大夫人,不然奴婢恐怕也得落到紫珠那般下场。”
夜弑天闻言笑意更浓了几分,点点头“今日之事便当做未曾发生过,蓝羽你只管将这些东西带出去丢弃,柔儿既有如此情趣便由了她吧,紫珠说到底也不过一个丫鬟,她高兴便好。”说罢,夜弑天便携着狐媚媚离去,见其离去,蓝羽朝着星儿眨眨眼,星儿不解其用意只盯着她看,蓝羽怕守门的人发现也不敢出声,只得再次眨眨眼,顺便抖了抖手中正在收拾的小布包,星儿总算会过意来,走到蓝羽身边“蓝羽姐姐,你即是要丢弃便由我帮你带出去吧,正好我要回去和小姐复命。”
蓝羽闻言自是答应“星儿你太好了,谢谢你啊,这些东西我抱着着实渗得慌,特别是这件血衣,你也别担心,老爷既然没谈及月儿小姐那月儿小姐便是没事。”
布包整理好,星儿接过。“那我便走了,蓝羽姐姐你多保重,日后再会。”说罢,星儿转身离去。蓝羽看了看空了的院子转身回了花柔柔闺房。
“都走了?”
“都走了,夫人。血衣我已经交代了。可是你这般又是何苦?奴婢顶下不就好了吗?”
“你这般说他都未必会信,若是你来顶下他更加不会信,再说,是我所为他也不会再做什么,是你所为恐怕你会被他迁怒。”
“奴婢不怕。”
“可是我怕,若是你不在了,那我便得日日提防着紫珠,提防着任何风吹草动,有你在,我能安心很多。”
“夫人”
屋内没点灯,夜色越来越浓,最终,漆黑如墨的屋内一片寂静。
第27章 不在意()
星儿走到院外便见夜弑天站在路边,狐媚媚却是没了身影,来是回院子去了。
见星儿出来夜弑天抬眼看来,也不在意星儿抱着本该是蓝羽负责丢弃的布包。星儿点头行礼,夜弑天不做回应,见其要走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让月儿多去府外走动走动,魔石神石不够尽管去账房支,最好别待在府内碍眼,告诉她,只要她别老在府内出现花柔柔自然无事。”
星儿闻言微微愣神,很快想到自己是在夜弑天身前,忙应声退下。
刚走到明月居院外,星儿便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偷看,回到院内果然见夜月儿躺在垚阳子的怀抱中,垚阳子低着头神色不知,夜月儿听到星儿的脚步声也不回头,略带哭音的开口“阳子哥哥,星儿回来了,月儿得去赴死了,我们来世再见吧。”
星儿走至夜月儿身边,这才看清背对院门外的夜月儿一脸忍笑的表情,垚阳子则龇牙咧嘴的低语着“月儿你快放开,疼死我了。”
夜月儿也不松手,却是低声回话“不行,阳子你借我掐一会,我快忍不住了。”
“你忍不住你掐你自己啊,掐我干嘛,快从我身上下去,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掐我自己会疼的,阳子啊,你不地道,我闺誉都被你毁了现在你竟然和我谈男女授受不清,你信不信我明天便嫁与你看你怎么哭。”
垚阳子闻言也不惧“求之不得,你快嫁,反正男子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大不了以后看到心仪的女子再娶个二房。”明明是玩笑的话语,可说到娶二房垚阳子却是莫名的心虚,还偷偷看了夜月儿一眼。
夜月儿却是正经起来。“阳子,若是你遇上喜欢的女子记得与我讲,我帮你与她解释,若那天到了你也不用再陪我做戏。”
垚阳子闻言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本公子可不想这么早便成亲,反正不老不死,大好时光不好好享受便当爹,这事划不来。还是和你做戏好玩些,听过一句话没,请神容易送神难,佳人在怀,日子过得又这般有趣,赶我我都不走。”
夜月儿闻言也不回话,只默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垚阳子疼的更加龇牙咧嘴,目中却是满满全是笑意。星儿见两人根本不看自己只顾笑闹心内焦急不已,却又因院外有人偷看不好开口。
见两人依旧不徐不疾的打情骂俏,星儿只得起身去关院门。走至院门处便又见了那个偷窥的人,星儿似是不爽的大喊起来。“原来我们夜府的下人都这般大胆闲散,竟然不用做事只用偷窥主子的生活。”说罢,便把院门重重关上。
院门关上,垚阳子便抱着夜月儿回了闺房,星儿也一同入内。进了闺房夜月儿便自己下了地,看她一溜烟跑到桌子上坐下的样子哪有半分崴了脚的模样。
待夜月儿与垚阳子坐下,见两人恢复了正常模样,星儿急忙开口。“小姐啊,我都急得不行了,你竟然还有这闲情雅致和垚公子打情骂俏。”
夜月儿白了星儿一眼。“我看你可一点不急。”
见夜月儿如此,星儿翻了个白眼,却也不过多拖延,和夜月儿说起她走后狐媚媚去看过花柔柔,只不知说了何事。后来便是蓝羽带了个包袱想要出去却被守门的家丁撞破,蓝羽被撞破后竟出卖了花柔柔,最后还使眼色让她去拿包袱,说了血衣。
说完后星儿犹豫了几息,还是把在院外遇上夜弑天一事说了一遍,夜弑天所言亦是一字不差复述了出来。
夜月儿听完却是十分高兴,只接过星儿手中的包袱仔细翻看起来,看得那些獠牙长舌竟是玩性大起戴在了脸上,垚阳子只接过血衣细细翻看,未曾多语,倒是星儿更是着急。
“小姐,老爷都这般对你和大夫人了,你竟还这般欢乐,都不着急吗?小姐你难刀被老爷气糊涂了不成?”
夜月儿玩了会也觉得无趣,便把獠牙长舌丢于一边,只静静的看着星儿,在星儿已经确定夜月儿已经傻了时终于开了口。
“星儿妹妹,难道你没发现你啊受哥哥不见了吗?父亲不喜我与娘亲又不是一日两日,我为何要生气着急?我这个煞星现在心情可好着呢,如果不出意外你啊受哥哥应该已经把事情处理妥当了,即是如此,不出七日娘亲便可脱困。星儿妹妹你说我为何不欢乐呢?”
星儿被夜月儿这般一打趣却是红了脸,平日最是好奇的人今日却是不多嘴询问,直接跑出了夜月儿闺房。
垚阳子神色有了些许改变,终把血衣的衣袖撕开,刚撕开便见一个指甲大小的布扣子从破口处掉了出来。垚阳子捡起扣子,仔细看了片刻,看过后便把扣子递给了夜月儿。
不大的布扣子上有两个小小的秀字,‘解开’。字体颜色和扣子本身差不多,不细看很难发现。
夜月儿自是小心翼翼的拆起了扣子,拆完表面薄薄一层线后里面便是一个叠的小小的丝布团。
夜月儿小心打开,竟是一块丝制手绢,手绢上用绣线秀了几排小字。
‘信蓝羽,赴约小心。若有变,膳食间传信。勿急,三思后行。’
手帕很小,花柔柔准备的似是很仓促,只有短短几字。夜月儿看过后本想烧掉,却又不舍。垚阳子索性接过,直言代为保管。夜月儿自不会推脱便应下。
两人静坐无言,许久还是夜月儿打破了沉寂。“阳子,你说即是这般闹上一闹父亲也不会责罚于我与娘亲,狐媚媚这般折腾是为何?”
垚阳子思索片刻也不得知,只摇头,夜月儿皱眉“先前她迫不及待想要我嫁了,现在为何又弄出这一出,不得订婚,不得出嫁,又是为何?”
此次依旧与先前一般,得不到回到。
两人再次沉默,均都思索起狐媚媚的用意,却是猜不出丝毫。
许久后,星儿终于带着啊受进了屋。
垚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打破沉寂“人安置妥当了?”
啊受点头。“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谁知道他正要出城,便索性跟了他出城,在城外绑了他,小的还为此特意回府与老爷要了人,现人已送回了公子你的院中。”
“他可说了?”
“问了,可他始终不开口。”
“罢了,明日我们便去会一会他。”
这一席话夜月儿自是听懂了,可星儿却是一头雾水,本想问,却又怕被人听了去忍住了。夜月儿见其不问便也索性不说,几人各自歇下。
诗意居内,狐媚媚也等到了两个小斯,稍胖些那个正是在夜月儿院外偷窥那个。
“夫人,大小姐似是崴了脚,一路都是垚公子抱着她回的明月居,回去后两人便腻在一处,一直搂搂抱抱的,直到星儿姑娘回来,他们关了院门便进了房内,垚公子的仆人却是一直不见,直到小的过来前才见了他。”
狐媚媚点头,吩咐了其一句继续盯着便让粉裳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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