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较量- 第83部分

　　　　文书展不住点头：“二宝即然如此，何不把他介绍进组织？”

　　　　“不，他不适合知道太多事情。事情越少，越简单，对他和组织就最安全。文先生，你做的也不错，起码从背影看，你很像丁默邨。从老乔一口咬定是丁默邨，就说明你演的非常成功。”

　　　　“哦？”文书展脸露喜悦，道“幸好是黑夜。”

　　　　“没错，但这不足以让佐藤怀疑就是丁默邨所为。他的那套服装一定要销毁。”

　　　　“知道。”

　　　　“我来是告诉你俩，最近几日，每天都要发出一份商语电文。并且做好相对应的工作。”

　　　　“如此频繁，岂不是很容易被日本人发现？”

　　　　甄稳点头：“所以，电文必须短，每个地点只发送一次。我要让佐藤忙于应付，只要他忙乱起来，我就有机会进入特高课。”

　　　　文书展疑惑道：“去特高课？你不是经常去吗？何必冒着风险？”

　　　　“不，这次我要留在特高课几日。佐藤最近频繁开会，说明这个会议一定很重要。我必须要知道会议的内容。”

　　　　“但这很危险，不论对电台还是你。”

　　　　“照我说的去做，越危险，得到的回报就越大。再说，危险不代表着必然会被敌人识破，只要小心周密，就会毫无破绽。”

　　　　文书展点点头，甄稳和他开始探讨电文内容等细节。

第192章　佐藤邀请（）　
甄稳站在办公室窗前，透过窗望向远处天空。

　　　　时间一去不回头，转眼已经二十多日过去。

　　　　一切如常，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若是强找出一些不同，那就是瘦骆驼出院了。

　　　　瘦骆驼如生猛海鲜，根本看不出他距离死亡只有半步。

　　　　“各位，各位，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回来了，提前给大家拜年了。”

　　　　瘦骆驼一路打着招呼回到行动处。

　　　　他第一个先去见甄稳，因住院一段时间，只有甄稳经常去看他。

　　　　瘦骆驼感慨万千：“人生就是一场戏，自己演的多悲剧。人生不可以重来，但改天换命就是现在。”

　　　　敲响门，憨二宝推开门，和瘦骆驼对视。他没想到瘦骆驼脸带光彩，看上去比入院之前还要活蹦乱跳。

　　　　瘦骆驼嘻嘻笑着，他也不敢得罪憨二宝。在76号，连李士群都让着他三分。

　　　　因为有时候谁也和憨二宝讲不明白，若是硬来，几个人也弄不过他。

　　　　憨二宝下手没轻没重，没人敢直接和他对面硬拼。

　　　　憨二宝侧身让开，瘦骆驼来到甄稳面前，深深鞠躬。

　　　　“甄队长，我回来了。”

　　　　“瘦骆驼，我看你挺精神，因该没有大碍了吧？”

　　　　“没了，你看我精神饱满，活脱脱就是生猛海鲜。你有跑腿的活，尽管让我去做。”

　　　　“好，我好久没有去看纯子小姐去了，你去给我买捧鲜花。”

　　　　“没问题。”

　　　　瘦骆驼想起阿德就因买花挨了一顿揍，现在还关在大牢里。

　　　　“怎么？那就等我顺道去买。”

　　　　“不。”

　　　　瘦骆驼枯瘦的手掌抬起：“还是我去买，这点小事其实不算个事，甄队长等着，我给你捧一大把鲜花回来。”

　　　　“等等，人家做生意不易，这是花钱。”

　　　　“甄队长，我懂，我有钱，这点小钱我还是花的起。我走了。”

　　　　瘦骆驼空甄稳塞钱给他，快步走出甄稳办公室。

　　　　甄稳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出了76号，这才去了李士群办公室。

　　　　李士群正在接电话，甄稳见状在门口等待没有进去。

　　　　放下电话，李士群道：“佐藤刚来电话，说让你去一趟，也没言明什么事情。你去一趟吧，看看什么情况？”

　　　　“好我正好要去看望纯子，等瘦骆驼买回来鲜花，我即马上就去。”

　　　　“哦，瘦骆驼回来了？没有他的日子，76号过于安静。有他的日子，又乱哄哄的让人心烦。你说若是即有笑声，又不嘈杂该有多好？？”

　　　　甄稳笑笑答道：“何来十全十美的事情，但是嘈杂，总比寂静好些。”

　　　　“你说的对。黄居浩这两人也在往特高课跑，我也出他心里很不舒服。”

　　　　甄稳点头道：“我明白，我短时间身为电讯处正职，他有些怨言。我不会计较的。”

　　　　“对，我就喜欢你这种心胸开阔的人。”

　　　　李士群暗暗长出口气。

　　　　特高课里没有喧哗声，黄居浩来过几次，横路也不再用犀利的眼神看他。

　　　　此时，黄居浩正在佐藤办公室汇报情况。

　　　　“佐藤课长，对于这种商语电文，我充满了怀疑。即是商量好的句子，甄稳怎么会破解的八九不离十？他会不会就是商语的参与者？”

　　　　佐藤从甄稳第一天破解这种奇怪的电文开始，也是这般想法一直挥之不去。

　　　　但他表现出来的是赞许。在外表根本看不出一点怀疑。

　　　　可这种怀疑确确实实一直存在他的脑海。

　　　　佐藤也知道黄居浩被换职一事，他怀疑可以，但是从黄居浩嘴里说出来，佐藤竟然有些排斥。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黄居浩如此说，让佐藤疑其有私心。

　　　　更何况车夫也说甄稳是卧底，连这信口开河的人都如此说，佐藤倒是有些疑惑。

　　　　世上聪明人只在一二，若是所有人都认为甄稳是卧底，这中情况就不太可信。

　　　　“黄队长，甄稳之事我会甄别。你若是有证据，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的。”

　　　　黄居浩辩解道：“他来之后，发生很多事情，在他之前是没有这般情况的。我现在虽然没证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甄稳就是那个卧底。”

　　　　“黄队长，但我现在还觉得丁默邨就是那个卧底。你看，我把他关押二十多人，现在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是否即可以证明，丁默邨真的是卧底？”

　　　　“丁主任没会是卧底？他若是卧底，在之前很多行动中就不会有之后的效果。在上海，共党和军统遭到无情打击，其中也有丁主任的功劳。”

　　　　佐藤不置可否：“你说的没错，但是间谍工作从来不是那么简单。他之前没有出现问题，不证明之后也没问题。有一种间谍叫潜伏，有一种状态叫静默。”

　　　　黄居浩点点头，双手把文件递上去：“佐藤课长，这是我对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的破解。”

　　　　佐藤接过打开观看，黄居浩的解释和横路的大同小异。

　　　　横路解释的是，才子代表才能，卿相代表地位。这句之意，是有一个很有才华并且很有权利的人物进驻上海。

　　　　横路之言，佐藤认为有些可能。

　　　　黄居浩的解释是，佳人谐音家人，也就是说这个卧底的上级派来同党，以协助卧底进行某种活动。

　　　　佐藤心忖，若是那个送药的军统或许勉强和这解释有些沾边，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也没有查到这个人进入上海？

　　　　若是这次安在他身上，好似过于勉强。

　　　　佐藤现在好奇，不知甄稳会做如何解释？？

　　　　“黄队长，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会进一步核查，你现在会76号继续监测，不要漏掉有价值的情报。”

　　　　黄居浩告辞离开。

　　　　时隔半个小时，甄稳捧着鲜花出现在佐藤办公室前。

　　　　佐藤笑道：“甄稳，这些鲜花是送给纯子小姐的？”

　　　　“是，因为纯子小姐喜欢鲜花。”

　　　　“坐。”

　　　　甄稳抱花而坐。

　　　　“甄稳，我这次电话叫你，只因在这期间收到了四分商语电文。之前都是我电话询问，如此我感觉很是麻烦。这次把你叫来，我想多留你几日。”

　　　　“哦，这我得向李主任汇报。”

　　　　“不必，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他，你之后这些天就直接来特高课，我给你留个专门房间，务必把电文破译出来。”

第193章　火蛇眼里诡异星空（）　
甄稳展开电文，这都是之前商讨的文字，想要解答不是问题。

　　　　在佐藤面前，甄稳没有马上回答，深思熟虑状，才显得是经过思考。

　　　　他要保持这种状态，给佐藤感觉出很难破解的样子，如此配合佐藤，只是为在特高课呆上几天。

　　　　佐藤在旁耐心等待，甄稳放在沙发上的鲜花跌落在地，甄稳伸手拾起。

　　　　“佐藤课长，词句所言有离间之意。”

　　　　甄稳的答案和黄居浩和横路不同，佐藤为之一震。

　　　　“是否能够看出来他们如何计划？”

　　　　“看不出来，诗句并不显示计划内容，只是有些离间含意，即所谓商语，只能破解大致轮廓。我也只能看出部分，即使如此也未必全都正确。”

　　　　佐藤喜欢这种答案，而不喜欢武断。甄稳之言，显见是经过思索所得。

　　　　佐藤道：“如此，已属不易。黄队长和横路都对诗句做出判断，两人答案相似，而你却与他们不同。”

　　　　“不知他们两人是什么答案？”

　　　　佐藤把黄居浩的答案递给甄稳。

　　　　甄稳接过来细细观看，道：“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们分析的角度不同。答案略有些差异，最后对错，还得等结果才知道。”

　　　　佐藤感觉甄稳的答案靠谱，因为车夫即说吴四是他的头，又说甄稳是卧底，还说丁默邨和他说同党。

　　　　而这些都没有证据，但明显是在制造混乱。

　　　　甄稳起身道：“佐藤课长，若是没事，我先去看看纯子，然后回去和李主任说在特高课几日之事，明天，我直接来特高课。”

　　　　“好，就这样。”佐藤报以微笑。

　　　　纯子并不清闲，但听到甄稳来看她，还是很快赶了回来。

　　　　“纯子，几日不见你好像有些消瘦，看这衣服上还有灰尘。”甄稳把鲜花递在她的手里。

　　　　随后掏出手绢掸去纯子肩头黑色碎屑，道：“最近很忙吧，明天我可是要在特高课呆上几天，可惜见不到你。”

　　　　“真的？那我晚上可以找你啊！”

　　　　“晚上？晚上我不在这里。”

　　　　“呵呵，那我在这里你就在这里。”纯子说话有些霸道，但语气却是温柔。

　　　　甄稳笑笑：“那就顺其自然吧。纯子小姐，何时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我想想。”纯子捧着鲜花到鼻下，深深吸着花香，道：“也许二十天左右。”

　　　　“那好，到时我再请你。”

　　　　纯子举起手掌，甄稳抬掌两人轻轻拍在一起。

　　　　“甄稳，你可不许忘了。”

　　　　“不会，我要赶回76号，明天过来，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处理，咱改天见。”

　　　　佐藤在窗前看着甄稳离开，脸上不易觉察的出现一丝诡异笑容。

　　　　横路走了进来，道：“佐藤课长，你有何吩咐？”

　　　　佐藤转身低声的道：“明日起，我的办公室无论白天黑夜，一个人也不许进入。”

　　　　“嗨”。

　　　　佐藤点点头，他绝对信任横路会做好此事。

　　　　横路出去，佐藤打开抽屉，拿出那份云之雨计划扫视一番，一共有七张，他把先后顺序调乱两张，再次整齐的摆放在抽屉里。

　　　　锁上抽屉的一刹那，他深吸一口气。

　　　　甄稳回到76号，把佐藤留其在特高课之事告知李士群。

　　　　李士群没有异议，即使有也毫无用处。寄人篱下，身不由己。

　　　　入夜，李士群提前来到隐蔽庭院，火蛇比他来到还早，他已经数了二百八十颗星星。

　　　　对那茫茫星空，很少有人能数的那么认真。即使有，也很难数的那么准确。

　　　　李士群弄不懂火蛇对夜空为何有如此偏好？

　　　　他抬头，只觉得眼花缭乱，别说数星星，就是看上几眼，就感到眩晕。

　　　　“主任，甄稳很有本事，他竟然弄到了药品。只是，他按预定地点只留下很少的两瓶药物，刚刚够治好铁头的枪伤。”

　　　　李士群一直担心火蛇那长长的脖子，他一直仰着头，那脖子看上去有随时折断的危险。

　　　　“火蛇，到底是不是甄稳，你到现在还没有证据，也没亲眼见过？我觉你的判断有些武断。”

　　　　“不。”火蛇晃动一下脑袋。

　　　　李士群在旁都能听到他脖子发出的咔咔声响，忙道：“火蛇，这夜空每日都有，你如此仰头观看，可要小心颈椎。”

　　　　火蛇难得低下头：“佐藤这次留他，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他必然会去偷那份计划。到时他的身份将大白于天下。”

　　　　火蛇脸部扭曲，透出变态般的得意，语速也快上一倍。

　　　　“甄稳必然暗自欢喜，认为机会就在眼前。我敢说，不出三天，他必然动手。”

　　　　李士群心情复杂，他不信甄稳就是卧底，但他也知道火蛇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

　　　　火蛇道：“主任，你知道我为何喜欢夜？”

　　　　“那里星光灿烂，未知世界，谁都有一个好奇之心。我想当年也是如此。”

　　　　“不”火蛇抬起头颅，手指星空，“主任你看，无论群星如何闪烁，总有那大片的黑暗存在。那里才是绞杀的最佳场所，那里才是较量的最高境界。我一年一年，心常向往之。”

　　　　李士群一声感叹：“火蛇，你说的没错。但你现在还不能直接面对。你说我埋藏在军统的防线，也是我最后的屏障。你要继续忍耐，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施展空间。”

　　　　黑夜有黑夜的传说。

　　　　黑夜也有光明。

　　　　甄稳此时也站在窗前，他的目光也在星空中穿梭。

　　　　江难长发束起抱膝而坐，两只手白中透着晶莹玉色，头微垂眼斜瞅甄稳，鼓着腮一副得意之态。

　　　　“甄稳，夜空有什么好看的，你给我的这些碎屑是什么东西啊？”

　　　　甄稳手指弹着玻璃，道：“很奇怪的东西。这东西是纯子身上带来的，我怀疑这是某种材料碎屑。所以，你必须想办法把它传递出去，让专家鉴别这是什么材料。”

　　　　“你的眼睛倒是好使，那么小的东西你都看得见？是不是只有女孩子身上的东西，你才会注意啊？”

　　　　江难似笑非笑，似嗔非嗔

　　　　甄稳转过身，极其认真的道：“江难，你说对了。”

　　　　江难：“啊？？”

第194章　前方是陷阱（）　
江难直起身，一脸复杂的表情瞪着甄稳。

　　　　甄稳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若是不注意纯子，我哪里会有这个发现？”

　　　　“狡辩。”江难冲他吐出舌头。

　　　　江难无论是笑还是搞怪，都别有一番风情。似雾似雨又似风，朦朦胧胧，猜不出她到底属于哪一种？

　　　　甄稳叹道：“明天我就要去特高课，你猜我是否会有收获？”

　　　　“当然”江难肯定答道，“若是没有收获，你去干嘛？”

　　　　江难学他叹口气：“但那个地方实在危险”

　　　　语气中透着担心。

　　　　甄稳却笑笑，特高课绝对不是一个好玩的去处，可无论多么危险，总得有人去做。不是甄稳，就会是另一个人。

　　　　中国不缺勇士，无论多么危险，都会有人前赴后继。

　　　　甄稳不想让江难担心，所以表面轻松。

　　　　“对了，军统来的四人现在少了一个，我一直猜测，会不会被老李误抓入大牢。重庆是否传回四人的外貌特征？”

　　　　“没有，这四人处于保密状态，属于不可描述范围。就像你一样，除了我和莫孤独，别人也不识得你。”

　　　　“不对”甄稳道，“我自军统，很多人都识得我，这一点李士群也知道，所以没有什么可以隐瞒。我也能猜想到，这四人之中，或许有人间接见过我。”

　　　　“但你是安全的，他们四个没人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