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甄稳你给作证,记住他说的话,到时千万不要反悔。”
甄稳道:“是,我把吴队长的承诺记在日历上,这样就不会忘了。”
吴四啪啪拍了两下脑门,心中祈祷,这次千万不要有共党混进来。
李士群道:“我今晚还有事,吴四你给我记着,有时间我再跟你详谈,慢谈,仔细的谈,天方夜谭,怪论奇谈,呸!痰。”
吴四已经有了免疫力,只是耸耸肩没有应声。
甄稳离开76号在街上转了一圈,见没有人跟踪,直接奔莫孤独住处而去。
莫孤独在闭目休息,但是他的耳朵已经听到甄稳的脚步声。
两慢一快敲门声传来,文书展听到时,莫孤独已经到了门前。
门打开,甄稳迈步进来。
莫孤独道:“什么事情?”
甄稳道:“路上再说,你现在跟我走一趟。”
文书展道:“这么匆忙?需要我吗?”
甄稳道:“不用,等办完事,莫孤独回来,自然跟你讲干什么去了。我们先走了。”
莫孤独跛脚跟了出去,坐到车上,忍不住问道:“神神秘秘,这是干什么去?”
甄稳启动车道:“去要猴。”
莫孤独道:“我受伤之后,耳朵怎么也不好使了,你说要什么?”
“猴。”
莫孤独道:“猴子?”
“对,就是猴子。”
“大晚上的,你上哪里去要猴子?再说你要它干什么?”
甄稳驶离到路口,拐过去道:“我遇到一个河南养猴人,他那猴很有灵性,我想用猴子去探查那车药品。”
“甄稳,你是不是听故事听多了?一定是西游记对你影响太大。”
甄稳也不反驳继续道:“我见过那只猴,它很听话,能听明白人说的什么意思?我想这样可行。”
“行,就算你说的行,那猴他能给咱们吗?即使给咱们,那猴能听咱们的话吗?你又怎么指使它去偷药?”
甄稳道:“我当然指使不了,但那个河南人一定会指使,你到了那里就这样这样办”
莫孤独到了丰收路路口下了车,甄稳开车离开此处,躲到了远处的墙角阴影里。
楚传才吃罢晚饭不久,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听到敲门声,忙起身来到门前。
透过门缝看到外面来个瘸腿男子,长得也并不是膀大腰圆,纹身那种人。
看莫孤独消瘦的体格,也比自己强不了多少,于是放下心来。
开门问道:“这位先生不知敲门有何贵干?”
莫孤独本不想笑,但甄稳让他露出一脸微笑,给对方一个好感。
莫孤独勉强笑笑,旁人或许对这笑容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楚传才走南闯北,见识多了,看这笑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楚传才的反应进入莫孤独眼中。
莫孤独暗道:这家伙竟然出现警戒的反应,难道看出我的笑容并不真诚?
嘿嘿,我既然来了,这猴是要定了。
第797章 答应把猴送给他()
莫孤独踏上一步,楚传才伸手阻拦道:“这位先生,你我恕不相识,夜里来访,不知何事?”
莫孤独毫不掩饰的道:“我夜里不寐而来,只为一事,要你养的那只猴。”
莫孤独说话很是平淡,他对这么平常人,没有必要表现出气势上特别的压力。
但他那种气场却让楚传才压力倍增。
楚传才虽然地位低微,却也见多识广。看莫孤独,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气场,心中不由得发毛。
莫孤独虽然比楚传才年轻几岁,但经验见识比他强上许多。
楚传才的表情落入眼中,莫孤独看出这是一个老实人。
莫孤独笑道:“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就会答应把这猴送给我。”
楚传才自然不信,但见莫孤独这次笑容有了些温度,心中稍安。
莫孤独道:“你恨不恨日本人?”
“恨,当然恨。”
莫孤独怒道:“你这样对陌生人回答这个问题,你就死定了,亏了是我。”
楚传才愕然,为刚才的话后悔不已。
但听莫孤独话,这个人好像应该是个好人。
“这位先生,多谢你的提醒。但是你为什么要猴?”
莫孤独道:“不是我要,有人要要。”
“哦?什么人?”
莫孤独道:“莫孤独。”
楚传才可听过莫孤独名字,不管是大街小巷,街头巷尾,茶馆戏院,都能听到有关他的故事。
这人专门跟日本人干,日本人现在天天捉拿他,而抓不住。
但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楚传才自然不信。
“这位先生,你既然认识莫孤独。那么,请问你是谁?”
“莫孤独。”
楚传才道:“我知道你是替莫孤独要猴,我是问你是谁?”
莫孤独淡淡道:“我就是莫孤独。”
说罢,把一张曾经通缉他的告示扔给了楚传才。
楚传才展开一看,果然是同一个人。眼泪忍不住忽然涌了出来。
莫孤独道:“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掉头,不可落泪。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莫孤独语气平淡,但楚传才听来,仿佛炸雷耳边响起,忙止住眼泪。
“莫先生,这猴我送给你了。”
莫孤独道:“你为何不问我要猴干什么?”
“不必问,莫先生要猴即使吃了,我也心甘情愿。”
“嘿嘿,我倒不喜欢吃猴肉,我来问你,这只猴可听你的话?让他偷啥就偷啥?”
楚传才一怔,但还是点点头道:“没错。”
“好,第二个问题,这只猴分开十天半拉月之后,再见到你,还会听你的话吗?”
“会听。”
“真的?”
“真的。”
莫孤独点点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明天去火车站耍猴,到时有人要买你这只猴,或者是抢你这只猴,你就给他。”
“哦?这人是谁?”
莫孤独道:“是谁并不重要,只是这不是好人。但是我需要你把猴给他,之后如何做我会告诉你。而且我保证,这只猴还会回到你的手中。”
楚传才点点头道:“即使回不来,我也认了,明天我就去火车站耍猴。”
莫孤独掏出十块大洋道:“明天你失去后之后,就没有了生活来源,这十块大洋你先用着。”
楚传才道:“莫先生只要能为国出点力,别说一只猴,就是我死在当场也值得。这大洋我不能”
哗,十块大洋飞入楚传才的怀中。
莫孤独已经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拐角。
楚传才抓着十块大洋,看来这不是梦。
莫孤独回到车上道:“都按你说的办了,明天他会去火车站耍猴,剩下的就是看你的了。”
甄稳启动车道:“与其说看我的,倒不如说是看吴四的。更要看那之猴的表演,能不能吸引他的兴趣”
送回莫孤独,一夜无话。
第二天,甄稳和往常一样。不早不晚到了76号。
瘦骆驼依旧来得比较早,如此早,丁默邨不会出来,自然也用不着去跟踪监督。
瘦骆驼见他的车进来迎了上去。
“甄队长早。”
“早,对了,那三个带黑字的成语到底是什么?”
瘦骆驼诡异笑笑道:“甄队长,那是我胡说的,告诉你吧。就这个带黑字的成语,我可是翻了很多资料,查过词典之后才知道的那么多。因此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还有三个带黑字的成语。”
甄稳下车道:“你说话总是神乎其神,简直快赶上神仙了。”
“嘿嘿,我哪里敢跟神仙比,充其量也是一个土地而已。但咱李主任,绝对称得上一仙。”
“哦,那是什么神仙呢?”
瘦骆驼道:“当然是赤脚大仙,哈哈”
嘀嘀,吴四的车驶进76号,老远就看到瘦骆驼裂着大嘴开心的大笑。
吴四道:“诶瘦骆驼,你咋高兴成这样?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我听听。”
瘦骆驼道:“我哪里有什么喜事,不过昨天看的西游记,今天顺着嘴说出来而已。”
吴四没有文化,但对故事却感兴趣。
“快快讲讲,我一直纳闷,那孙悟空最后成了斗战胜佛,斗战胜佛是干什么的?”
瘦骆驼信口胡诹道:道:“那孙悟空成了斗战胜佛,谁若是养一只猴,那斗战胜佛就会保佑谁。”
吴四道:“真的?”
瘦骆驼道:“当然是真的,古书上就这么记载的。”
李士群的车驶进院里,几人迎了上去。
李士群下车道:“吴四,你的任务艰巨,一定要看好车站。甄稳,你还是去码头,一会我去冯会长家,看看冯飞燕伤好了没有?”
吴四,甄稳两人去准备。
瘦骆驼道:“主任,我是否还要监视丁主任?”
李士群想想道:“丁默邨多疑,不能天天跟踪他。这样,你隔三差五跟踪一次,平时还得跟着行动。”
瘦骆驼有些失望但不敢表现出来。
等吴四带人出来,一眼看到瘦骆驼。
吴四招手道:“瘦骆驼,来来跟我去执行任务,你给我讲西游记,我请你吃饭。”
瘦骆驼忽然眉开眼笑道:“好,能和吴队长一起执行任务,真是荣幸。啥也别说了,走。”
瘦骆驼钻进车里,吴四带人开车驶出76号
第798章 吴四的妙想()
甄稳手拿报纸坐在椅上,扭头看向院外,见瘦骆驼坐上吴四的车,忍不住手掌拍在桌上,内心实在兴奋。
今天轮船还是一趟,下午一点四十到码头。现在没事,锁上门和二宝出去了。
甄稳开车绕道去了车站,在西北角停下车。
楚传才早已到了那里,正在耍猴表演。外面围着一群人,不时传出笑声。
因离得远,笑声听得并不真切。
吴四听瘦骆驼眉飞色舞的白话着西游记,不时望望天,好像寻找天上的神仙。
“嘿嘿,哈哈,瘦骆驼,他年待我修成仙,一定把你带天边。让你从这个地方,转眼到那个云上。嘿嘿,我领你去看看长鹅,还有那什么缸?我就不明白了,一只鹅在水缸里游泳有什么意思?”
“啊?嘿嘿,吴队长,那当然有意思了。否则,多少文人墨客歌咏月亮。”
“哼,等我带你到月亮上去,砸了缸,吃了鹅,凌霄宝殿坐一坐。不行,咱把玉帝也给毙了,咱做几天玉皇大帝。”
瘦骆驼尴尬的点点头,感觉吴四有些走火入魔。
“嘿嘿,怎么样瘦骆驼,我吴四够意思吧?嘿嘿,只是恨天无路,入地无门啊,白瞎我这个人儿了。”
司机听得差点没喷出来,但是也不敢直说吴四的无知。
司机忽然见前面围着一帮人,有人边敲锣边耍猴。
司机放慢车速道:“吴队,你的梦想快要实现了。从此,再也不白瞎你这个人儿了。你看,那猴哥在那里,这你要养一只,说不定哪天就参悟了其中的玄机,得道成仙了。”
吴四撇开大嘴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那他娘的还不赶快停车。”
司机把车停下,吴四嘭,推开门,把车门边的人吓了一跳。
但见吴四满脸横肉,眼睛上翻,那些人见其不是善类,纷纷躲避。
吴四瞪着眼,舔着脸道:“耍猴的,别耍了你这猴咬人吗?挠人吗?若不咬人不挠人,这只猴我买了。”
楚传才忙道:“不咬人,也不挠人,我这猴还极其听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吴四道:“好猴,好猴。今天我高兴,我一高兴就会拿钱买,说,多少钱?”
楚传才道:“我本不想卖猴,但现在兵荒马乱,我自顾不暇。这猴儿跟着我也是遭罪,给我三个大洋你把猴拿走。”
“什么?”瘦骆驼在侧叫道,“这么便宜?便宜的我都不好压价了。那就少降点,一块”
吴四掏出三个大洋扔了过去。
“瘦骆驼算了,算了。今天我高兴,就给他三个大洋。”
瘦骆驼压价早已成习惯,至于吴四给多少,跟自己也没有关系。
再说那三个大洋对于吴四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楚传才拾起大洋拎着锣走了,吴四抱起猴,那猴果然老实,不打不闹也不挠。
瘦骆驼讨好道:“吴队长,你看还是这猴跟你有缘,这么老实,实在难得。我总觉得从今天开始,你的好运就该来了。”
吴四抱着猴哈哈大笑回到车上。
司机道:“吴队,有了猴儿之后,你下一步升仙得道,只在一念之间,我先祝你早日成神仙。”
“哈哈哈”
吴四的笑声一路走高,车启动开向车站。
甄稳在远处,已没有跟随的必要,调转车头返回76号。
到了下午,带人去了码头。
佐藤本让加藤安排人对甄稳合憨二宝加强监视。
因出现小野事件,加藤派人就更加小心。
他叮嘱进行监视的便衣,一定不要离76号的人太近,以免打草惊蛇。
他也不敢派太多便衣,人多杂乱,容易被对方觉察。
因此只派了两个人,这两人在相当远的地方,既能保证看见76号所做的事情,又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见甄稳在那里盘查的仔细,又抓了十多个人。
因此,这两天佐藤得到的消息,都是甄稳没有问题,尽职尽责。
甄稳抓了又回到76号,交给下面的人甄别,他又去向李士群汇报。
李士群道:“我现在有个疑问,一是怀疑这些共党能不能来?第二个是这些共党非得要乘火车和轮船吗?会不会乘坐别的交通工具?比如马车驴车,或者是步行进入上海。而我们派人在这两个地方看守,却毫无收获。”
甄稳讶然道:“主任,这个可能性当然也存在,而且共党善于吃苦。”
李士群道:“如此说来,城门还得需要让特高课来加强检查。”
其实特高课的布置,对于城门这一块一直没有放松。
莫孤独没有抓住,他们就不会把人撤掉。
甄稳提醒道:“主任,咱们76还是人手太少,是否应该增加些人员。”
李士群嗯道:“76号前一阵的损伤过度,增加人手是必须的。否则,咱们的力量就可能让佐藤忽视。”
“是啊,最近我发现佐藤对76号好像不太上心。”
李士群点点头,其实增加人手,在他的心中早已有打算。
只是76号工作比较特殊,挑选的人也必须经过确认甄别。
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招揽新人的缘故。
甄稳道:“主任,我出去看看,这回抓来的人多,审讯的速度要慢,我过去帮他们一起审审。”
“嗯,好。”
甄稳离开,李士群拳头敲击着桌子,甄稳这回抓来的人多?那吴四岂不是抓的人更多?
甄稳审完人已经下午六点了。
此时,吴四才带着人回来。
李士群站在窗前,见吴四押回来的有三十多人,不由得多疑起来。
吴四多抓人,他嫌抓的太多。少抓人,他又觉得可能抓不到共党。
片刻,吴四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主任,主任,这回我抓的人不多也不少,正正好好。”
吴四进了办公室,李士群道:“你抓这么点人,那共党会不会漏网?”
吴四拍额道:“不会,绝对不会。我们经过仔细的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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