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较量- 第156部分

　　　　特别是那一双鼓起的眼睛，让曲震海的心脏紧紧的收缩在一起。

　　　　“中川课长，我是曲震海。我忽然想起那个卧底对，就是那个卧底。”

　　　　中川道：“很好，很好，呦西滴很好。来人，来人，命令75号所有人员都回到75号集合。我要有大事宣布。”

　　　　曲震海心中迷茫，记忆中是76号，如何又弄出个75号？但见中川没有两耳，眼珠凸起煞是吓人，也没敢多问。

　　　　丁默邨坐镇76号，意气风发。他恨不得李士群从此再也不能出来。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丁默邨傲慢的抓起电话。

　　　　“76号丁默邨，有话快说。啊，是”

　　　　丁默邨收回傲慢站立起来：“是，中川课长，现在就集中所有人员。”

　　　　放下电话，丁默邨擦去额头汗水长嘘口气。

　　　　他不知中川发什么神经，竟然来76号视察。刚才脱口而出76号，差点让他给骂一顿。

　　　　75号？这个中川真是邪门，这不胡改吗？

　　　　丁默邨心中不悦，却不敢怠慢，一会中川就来，于是，传下令，现在76号的人不许再出去。

　　　　有没来的，急忙命人去找。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瘦骆驼去找甄稳，史万均去找吴四

　　　　甄稳开车离76号三百米远，遇到瘦骆驼在道边张望。见他的车急忙招手停下。

　　　　车停在路边，瘦骆驼上了车，急慌慌的道：“甄队长，丁主任吩咐让所有人回76号，听说中川要来。”

　　　　不详之兆瞬间铺天盖地充满甄稳脑海。

　　　　坏事总是经常发生。

　　　　好事却总是若有若无难以琢磨。

　　　　墨菲定律无处不在，而且对不利的事情，他更接近百分百的发生。

　　　　甄稳面不改色道：“中川不知有什么事情发布，恐怕一耽误又要很晚回去。我去打个电话。”

　　　　瘦骆驼赞道：“甄队长，赶快去打吧，某要让嫂子着急。”

　　　　甄稳进入电话亭，用暗语通知江难先撤离家中。若是今晚他不回去，就说明发生了意外。

　　　　放下电话，重新回到车上。

　　　　甄稳推算，即使自己现在逃离，也很难摆脱掉日本人的抓捕。

　　　　即使摆脱，那么，其他人就没有时间撤离。

　　　　他准备牺牲自己，给那些人争取离开的时间。

　　　　甄稳几乎和吴四同时驶进院内。

　　　　吴四下车，嘴差点撇到后脑勺。

　　　　“兄弟，”吴四压低声音，“这中川犯什么病了，咱这76号有什么可视察的？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哈哈，既然视察就视察吧。说不定晚上还能请咱们吃一顿。”

　　　　吴四摇着头，两人上了楼。

　　　　丁默邨等人聚在会议室，因不知道什么事情，气氛还算活跃。

　　　　丁默邨环伺：“还有谁没来。”

　　　　史万均道：“车夫还没来。”

　　　　“难道没人去通知？”

　　　　“主任通知了，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车夫大步走了进来。

　　　　“俺说，你们这是不对。没人告诉俺在会议室开会？俺还以为在行到处呢？”

　　　　大家没有言语，这里只有几个人大家不敢当面议论。

　　　　李士群丁默邨，这两人是76号的一二号说一不二的人物，没人敢议论。

　　　　吴四，心狠手辣，记仇，没人敢议论。

　　　　另一个是憨二宝，谁也弄不过他，这家伙急眼，连李士群和丁默邨都不买账，没人敢议论。

　　　　再一个不敢议论的是才来的车夫，倒不是他别人也弄不过他，而是他敢玩命。

　　　　他心中本瞧不起汉奸，来76号只是权宜之计。谁若对他不敬，他就非得还回去。

　　　　因此，众人都不吱声。

　　　　丁默邨在特高课大牢里领教过车夫，也不敢出头，而是盯着吴四。

　　　　车夫归吴四手下，这是众所周知。

　　　　吴四也不敢明着吼他：“车夫兄弟，坐，一会特高课中川课长来视察。嘿嘿，视察会安排咱们吃一顿。”

　　　　丁默邨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一时愣在那里。暗想，中川难道告诉他了？

　　　　这个事情本来告诉我才对？莫不是没把我丁默邨看在眼里？是不是把我看成丁默蠢了？

　　　　丁默邨心中不悦，脸上立马不见了笑容。

　　　　车夫哈哈笑道：“丁主任，你好像不开心啊？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大家帮你渡过去”

第368章　生死辨认（）　
丁默邨心中不满，脸上不悦。中川这人太可气，竟然无视自己的存在，连视察之后设宴款待之事都未和他说。

　　　　车夫见他脸色有异常，我不管什么场合开始发问。

　　　　丁默邨看着车夫笑道：“车夫，你又在胡猜，这大好时节，我哪有什么心事？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有一点要说明。”

　　　　他环顾四周，以绝对的长官傲慢态度说：“中川课长来后，没用的话不要说，没用的是不要做，没用的目光不要看，省得给自身惹麻烦。”

　　　　所有人都能听出来，这是针对车夫刚才的话所说的。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车夫，但车夫的话让丁默邨一哆嗦。

　　　　“嘿嘿，中川若不惹俺那就罢了，若惹到俺”车夫从腰间拽出一把黑色一尺长铁剪，啪，拍在桌上。

　　　　“惹到俺，即使是天皇，俺也敢给他一剪子。”

　　　　吴四哈哈笑道：“车夫，果然豪气。吹吹就算了，拿个破剪子，哪里有人家子弹快。”

　　　　车夫嘿嘿两声也不辩解，收回剪子插回腰间。

　　　　丁默邨暗自愤怒，看看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中川还没有来。

　　　　当众人等待的有些心烦之际，中川的车驶入76号院内。

　　　　另有一辆载满士兵的卡车停在大门外，车刚停下，上面的士兵纷纷跳了下来，把整个76号给围住。

　　　　透过窗户，丁默邨暗惊，这看上去并不像是视察，而是要有所行动。

　　　　众人忘记了议论，都个个暗惊，人人后背发凉。

　　　　瘦骆驼暗呼，这中川不会因自己没去替代他而发怒了吧？

　　　　老乔拽一把瘦骆驼，低声道：“瘦骆驼，中川来是不是要找你算账？”

　　　　瘦骆驼脸上突然煞白，老乔也看出来了？看来凶多吉少？

　　　　老乔满脸担心：“瘦骆驼你的脸怎么白了？难道是真的奔你而来？那你还不快跑。”

　　　　瘦骆驼忽地浑身无力，嘎巴两下嘴，也没有发出声音。人却向椅子下出溜。

　　　　老乔急忙将他扶住，这是走廊响起中川脚步声。

　　　　这单调的咔咔声，每响起一下，都让这里的人心脏抽搐一下。瘦骆驼几乎透不过气来。

　　　　中川踏进会议室，身后四个士兵持枪把守住出口。

　　　　中川哈哈笑道：“各位我来了。诶呦，瘦大师你这是病了？快给大师弄碗姜水，驱驱寒，哈哈”

　　　　众人各自揣测，不知道中川是什么意思，一惊一乍，好似精神发作。

　　　　中川当中坐下：“各位，现在上海最后一个卧底，马上就要暴露出来。嗯，哼，我给他一个机会。那个卧底马上站出来，莫要等认出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甄稳面色平静，看不出内心波动。反倒是其他人面面相觑，人人自危。

　　　　中川斜眼打量丁默邨，李士群既然说他和莫孤独接头，卧底很有可能是他。

　　　　丁默邨在中川目光下有些惶惑，这眼神应该是看卧底才对？为何死盯着自己？

　　　　他瞬间又明白了，李士群栽赃自己和莫孤独接头，中川一定被其蛊惑，冲自己而来。

　　　　众人看出中川目光诡异，都一起看向丁默邨。

　　　　丁默邨故作轻松道：“中川课长已经发话，那个卧底在76不，在75号已经很久了。现在可以现身了，若是被指认出来，那就等着重刑伺候吧。”

　　　　丁默邨见瘦骆驼很是惊慌，目光就盯在了他的身上。

　　　　瘦骆驼被看得发毛，暗想，这丁默邨为何看着自己？难道要把卧底之名扣在我身上？

　　　　车夫瞅一眼甄稳，见他面不改色，好似这事和他无关一般。不由得暗暗佩服。

　　　　中川等待片刻，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怎么？没有人站出来？”中川掏出手枪，啪，砸在桌上。

　　　　“嘿嘿，说和不说已经没有区别。丁默邨。”

　　　　“在。”

　　　　“所有人都到齐了没有。”

　　　　“回中川课长，都齐了。”

　　　　“好，我查三个数。那人若不站出来，被指认出来就地毙了。”

　　　　“一”

　　　　“二”

　　　　“三。”

　　　　中川鼓着通红眼睛：“时间结束，结束，结束。来人，把曲震海带来辨认。

　　　　大家从中川的喊声里，都能听出他有多么愤怒。众人没人敢和他目光对视，都扭头看向门口。

　　　　中川目光没有离开丁默邨，如此明显让丁默邨心也悬了起来。

　　　　曲震海的脚步声比较缓慢，甚至有些踌躇。

　　　　甄稳背对着门，憨二宝看不出来危险，否则，他定会冲上去把曲震海解决掉。

　　　　中川斜眼一阵冷笑，他认定那个卧底就是丁默邨，因此，让曲震海先从丁默邨这里开始。

　　　　曲震海那日只见过甄稳一面，随即被车夫刺成重伤，又失忆一段时间。即使面对甄稳，他也需要想半天。

　　　　丁默邨很不自然的坐着，他对中川的目光感到恐惧。

　　　　他一恐惧曲震海难免对他多看几眼，丁默邨简直度日如年，冷汗不由得顺着鼻尖滴落下来。

　　　　众人见他如此模样，都认为那个卧底就是他。

　　　　中川见曲震海半天只是盯着没有说话，打个哈欠道：“是不是他？”

　　　　曲震海道：“是他”

　　　　中川大喝：“抓人。”

　　　　曲震海又道：“怎么会是他？我第一次见过他。”

　　　　两个日本宪兵已经抓住丁默邨的双臂，中川气的摆摆手：“放手，说的不是他。”

　　　　丁默邨苦着脸，掏出手绢擦着汗水道：“中川课长明鉴，我丁某人，没有做卧底，不怕鬼敲门。”

　　　　中川嘴一阵抽搐，丁默邨发觉忙改口道：“是不怕来敲门。”

　　　　“哼，下一个。”

　　　　吴四坐在旁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曲震海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傲慢？我且吓他一下。

　　　　“是你”

　　　　吴四反应过来，这要是把自己认成卧底，中川刚才有言在先，立马毙了。

　　　　“喂，”吴四慌忙坐起，“看清，看清。到底是不是我？”

　　　　他一惊慌，曲震海心里上感觉胜利了，嘿嘿笑了两声：“你还不像那个人。”

　　　　吴四砰坐下，惶恐道：“嘿嘿，哈哈，大家听到了没有，我是卧底，哈哈，我是卧底。”

第369章　车夫笑对死亡（）　
吴四紧张中说出的话，不仅中川惊讶，几乎满屋人皆震惊。

　　　　他说完，犹自未发觉说的不对。众人的目光，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们看，看什么？”

　　　　中川瞪起眼睛比平时大了一倍，伸手抓起枪：“吴四，你是卧底？”

　　　　“卧底？我是卧底不不，我怎么会是卧底？就我这个模样，谁都一眼就能记住，我倒是相当卧底，可哪里有人收我？”

　　　　吴四语无伦次，紧紧盯着中川手上的枪。

　　　　中川盯向曲震海，只等他确认吴四是卧底，这边就冲上去抓人。

　　　　曲震海打量着吴四，摇摇头：“不是他，这人长的太黑。”

　　　　吴四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浑然没有了邪气。

　　　　曲震海慢步到瘦骆驼面前，看了两眼撇撇嘴。瘦骆驼惊恐的盯着他，直到他迈步过去，脸还在抽搐。

　　　　看来老乔两眼，曲震海迈步来到车夫近前停下脚步。

　　　　车夫懒散的看着他，一只眼向旁扫视。

　　　　想当初是车夫把曲震海刺成重伤，这刻苦铭心的记忆，在曲震海心中如雕刻在石头上一般，记忆犹新。

　　　　他恢复记忆的瞬间，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卧底而是刺他的车夫。

　　　　如今的车夫已经大变样，在特高课受过大刑，不仅脸上有刀疤，一只眼睛也被打瞎。完全没有从前的样子。

　　　　曲震海也不是一般人物，记忆力虽然不算极佳，却也比常人强上许多。只是他失忆未曾全部恢复，但记忆中隐隐约约似在哪里见过车夫？

　　　　打量车夫半晌，还是没有想起来，迈步向下一个史万钧走去。

　　　　在有几人，就会轮到甄稳。

　　　　车夫忽然‘啪’用力拍在桌上：“俺说，你给俺回来，好好看看俺是谁？”

　　　　曲震海一惊停下，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当初被刺，就是这个声音骂他是人渣。

　　　　曲震海旋即转过身，目光盯在车夫身上，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孔。

　　　　众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不知车夫哪根筋出现了问题。

　　　　因曲震海已经过去，是车夫又把他喊了回去，中川也不相信车夫就是卧底。

　　　　车夫沉着脸，很不高兴。

　　　　“老曲啊！来来，俺来提醒你。那天你是不是被人追赶跑到了胡同？”

　　　　“嗯，对，对。”

　　　　“你是不是被人骂做人渣？”

　　　　“嗯，嗯，对对。”

　　　　“你是不是被人扎到躺在了地上？”

　　　　曲震海狐疑的上下打量车夫，这几句话倒是把他零散的记忆聚到了一起。使他对当时的情景又清晰了很多。

　　　　众人越听越稀奇，中川越听越着迷。

　　　　中川眼珠乱转，听车夫之言，对当时情景很熟悉。难道他也参与了？

　　　　丁默邨暗自揣测谁是谁非？这年头，哪有主动承认的，但车夫这是闹哪样？

　　　　曲震海吃惊的道：“你，你怎么知道当初的情景？”

　　　　车夫起身来到中川近前低声道：“中川课长，俺知道谁是卧底。”

　　　　“哦？说。若是你和他说的是同一个人，你将得到大大奖赏。”

　　　　中川见他两个说的都是一件事，因此。认为车夫也能知道卧底是谁？

　　　　车夫附在他耳边：“甄稳是卧底。”

　　　　中川早已知道满大街都知道甄稳是卧底？车夫此言，竟然不信。

　　　　车夫道：“中川课长既然不信，那等俺问问曲震海，你就知道了。”

　　　　车夫转过身：“嘿嘿，俺都看到了。俺一直没有揭发谁是卧底，因俺一直在等你。”

　　　　“等我？”

　　　　“是啊！你说出的那人，和我说出的那人若是同一个人，那就一定是卧底。其实卧底”

　　　　曲震海顺着目光看去，却是吴四。

　　　　吴四瞬间又有些发懵。

　　　　“车夫，你看我干什么？”

　　　　车夫道：“不做亏心事，不怕曲震海叫门。俺可以证明，你绝对不是卧底。”

　　　　“啊？那是当然，刚才他说不是我？”

　　　　车夫啪一拍桌子：“不是你难道是俺？”

　　　　中川手指转动着手枪：“车夫，你怎么知道是吴四？”

　　　　车夫横眉冷对：“俺没说吴四是卧底，曲震海，你说是不是？”

　　　　吴四听着非常别扭，气急，腾拍桌站起。

　　　　车夫嘿嘿冷笑：“狗急跳墙想解释是吧？”

　　　　吴四怒吼：“当然。”

　　　　车夫鄙视道：“你不是卧底，解释个屁？你若是卧底，解释又有什么用？俺说你不是卧底，你咋还急眼了？”

　　　　吴四就像嗓子眼塞了核桃，说不出话，咽不下气。

　　　　曲震海再次打量吴四，脑子里甄稳的模样并不太清晰，但记忆中，这人肯定不是。

　　　　“他”

　　　　车夫接道：“老曲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他。”

　　　　“不是，不是他。”

　　　　车夫笑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