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门关上,容榛觉得怒火冲起,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惹恼自己,好,现在他成功了,自己想把计凯一片一片的撕碎!然后再吃到肚子里面…,这个混账!猛然回身却是被紧紧拥入到他的怀抱中,那里很熟悉,也很温暖,他一如既往的用着薄荷味的洗发水,那味道有些苦,以前自己提醒过他把那些玩意都给倒了,这让他闻起来像是被虫子咬过的菜叶。
“你玩够了没有?!谈谈吧。”容榛瞪圆眼睛,反手推开他。
不过计凯抱他抱的死紧,埋头在他的颈肩,“抱够了再谈。”
“你开什么玩笑?!”容榛觉得自己开始抓狂,“我说计凯同学,你知道不知道我这次下了多少心血?现在你这么一搅和,是准备看我的热闹吗!还是报复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容榛在他的耳朵旁大吼,计凯不说话,他只是一直抱着他,埋在他颈肩,微微轻蹭。
“喂,你到底说不说话?”容榛继续愤怒。
“计凯!”那家伙却是死都不说话。
“你这个家伙…”容榛无奈,在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开始忘记他的时候,他又突然蹦到自己的面前,难道不能乖一点,听话一些,让彼此遗忘不更好吗?可是,容榛却突然发现,当这个两个月不见的人鲜活的出现在眼前,他只想要上前拥抱他,感觉到他气息在颈间缠绵,好像那天他们俩一起病了睡在床上时一样。
原来拥抱的温度不会随着彼此之间是否有血缘而改变,即便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拥有血缘的弟弟。
他的确是曾经想要一个弟弟来陪自己,不应该是这种方式。可是现在的自己却连坚定的从他怀中挣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容榛真的很想竖白旗投降,他觉得自己很累了,“你到底想什么样,拜托你开个口好不好?”
“我说了,抱够了再谈。”计凯好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一说话你就要跑。”
容榛心中一酸,反手抱住他,怀中的人是自己唯一爱的人,却也是自己的弟弟,…,容榛终于从他的臂弯中退开,“我们还是朋友吧。”
计凯淡淡一笑,他靠在墙边,微微挑起的眉好像是在说,看吧,我说对了,你又跑了。
“你觉得我们是朋友?”他直直地盯着容榛,“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容榛静静看他,“好吧,那样更简单,做交易吧。”
计凯的嘴角又挑起来一些,“你大可以去包装我的师兄。不过最近我也有些手痒,也许会到其他公司尝试一下,虽然赶不上圣诞档期,不过情人节大概是没问题的,相同风格打擂台,不知道哪边的赢面大一些?”
容榛看他,知道计凯在生气,可以说怒气冲冲。
他侧开头说道,“你想要发展,我恭喜你,本来是想说你觉得什么地方好,我替你引见,不过这个好像并不需要我开口。”容榛继续道,“虽然你不认为我们是朋友,可是算我还觉得我们仍旧是,大赛的结果肯定是改不了的,如果你觉得可行,奖金会分一半打到你帐上,冠名权随后加上,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加入到设计团队,不愿意也没有人勉强,不过与你师兄是不能解约的…”
“你难道就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计凯不待他说完,吼道,“当初是你说的,靠我自己,用我自己的才华折服你,让你心甘情愿将她放在我的手中,我只是来亲口告诉你,这个愿望,我实现了。”
两人面对面,明明是可以接触到彼此的距离,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么遥远。
“…,要不然,你告诉我你的要求?我尽量满足。”容榛淡淡道,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表情。
计凯冷笑,“好。”
容榛一愣,“什么?”突然间,计凯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吻像激烈的暴雨般落在他的唇上,“我想要你。”他很激动,好像是在报复一般,这段时间,他的不安与郁闷。
计凯将他推到墙上,剧烈的撞击让容榛不禁眼前一阵昏眩,差点倒在一旁,下一刻他的双手却被猛然抬高,被计凯单手压在墙上,连背部都能感觉到与粗糙的墙面在相互摩擦。计凯压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缝隙,容榛觉得自己就像被牢牢抓住的猎物,无论怎么样都难以逃脱,几乎是把肺里的空气都抽干,舌头的交缠让他只能发出令气氛更加煽情的呜咽。
“不…,计凯…”容榛努力的从缠人的吻中脱离出来,可是还没有说出想说的话就被重新吞了回去,他吻得他无法说话,顺着容榛的下颚往下吻,落下青紫,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容榛无法思考,话语在喉咙里就已经碎裂。
粗重的喘息在办公室里面回响,计凯的身体灼热,他明白容榛身上的敏感点,手指缓缓从衣摆的边缘往上升,摩擦着,宛如猫科动物般,张开嘴咬在容榛的喉部,然后是舌尖,嘴唇,缓慢的流连在容榛的皮肤上,顺着大动脉往上,直至咬住耳垂。
一阵酥麻的快感从身体里涌起,“嗯…,不…,不…”容榛只觉得浑身上下已经点了火,耳朵是他的最敏感的地方,战栗的快感已经几乎将他淹没,如果再不喊停,他就极有可能沦陷在这场情欲之中。
他疯狂的挣扎,可是计凯却是更用力的压住他,抵开他的膝盖,这让容榛刚刚的举动更像是调逗。
“住手!”
“不。”他很干脆的回答到。虽然在回答问题,可是手并没有闲着,计凯的手缓慢却又坚定的往下拉开拉链,凉意与灼热的交杂让容榛难过的扭动身体,他知道自己已经冲动,迷失理智,身体的反应似乎是在邀请他继续,不要停止。
容榛微微喘气,下意识的挺起腰,身体似乎更为诚实,微微扭动的腰际似乎是在邀请着对方,他抬起的头,已经被亲吻得几乎艳红的唇正好抵着计凯的下巴,柔软的触觉像是猫的舔舐,有一种让人觉得温驯的错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推开我?”计凯低声吼道,伏在他的耳畔,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你明明就和华绍丛没有关系!”
容榛猛然惊醒了许多,“你!”
“你的谎言太拙劣了。”计凯琥珀色的眼睛有着赤裸的情欲,情欲下面却有一层悲哀,像是燃烧未尽玫瑰灰烬,“可是却把我骗了,我真的相信,我竟然真的相信了…”
容榛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这是他的计凯,他的男孩。
他本是想要保护他,可是现在却让他受到了伤害。
“因为你会恨我。”
“为什么?”
容榛猛的伸手推开计凯,前一刻还汹涌在房间里的情欲顿时消失无踪,冰凉的空气让身体战栗。夕阳的光从窗帘后透过来,像浓重的笔墨在他的身体上画下阴暗,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再问什么了。”容榛垂头,这样他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让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可是细碎的发丝搭落在额前,随着晃动而落下重重的阴影,“到底怎么样才能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有谁可以告诉自己?
“不可能的。”计凯吼道,“我不会放手,不会把你让给其他人,你休想把我从你的生活中除开!你未来的生活中永远都不会缺乏一个叫做计凯的人!你会在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看到我!”
“…”容榛无言以对,“即使你是我弟弟?!”他终于忍不住吼出来,这个秘密他一个背的太重了。
计凯愣在那里,他的眼睛眨了几下,没有说话。
“你是我的弟弟,我妈当年带着我嫁进容家,然后又与父亲重新在一起。”容榛重复了一次,“我测试了我们两个人的DNA,有七组相似基因。”
计凯仍旧没有说话。
容榛伸出右手掩住脸,“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说不想让你恨我了吧。”现在他好像是在把深埋在血肉里的那根刺再挖出来一样,挖的血肉模糊。计凯的沉默让容榛觉得窒息,像是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那又怎么样?”计凯重复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容榛吼道,“会有可能让你受到别人的质疑,质疑你的才能,断送你的设计生涯!把你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你永远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坐在湖边喂那些该死的天鹅。”
“原来你讨厌它们。”
“它们吵死了!”
“那你怎么和JEWEL相处?她也很吵。”
“比你安静就行!”
容榛狠狠吼道,吼完之后才发现他们似乎已经离题很远,不由有些尴尬,停下来看了看计凯,他笑着,“放心,她比我要安静,不过也许她的小孩会很吵…,要知道她可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计凯伸手抱住他,“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回非洲去。”
“可是…”
“就算我们是双胞胎我也不会放开你。”计凯越抱越紧,“我不松手。”
容榛咬牙切齿,狠狠瞪他,“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除非你想为我生小孩。”计凯无辜的像大型黄金犬。
容榛一拳头揍过去,“为什么不是你给我生?”
“那你得要多努力了。”计凯接住他的拳头,“而且也要像我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放手。”
容榛无言的看着对面的人,他是在笑,可是眼神认真,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己最坚定的依靠。容榛垂首,十指与他的手交叉,眼睛微微眨了眨,“走。”
计凯一愣,“去哪?”
“回家。”容榛仰头咬住他的嘴唇,“回家继续。”
从浴室到卧室,他们相互拥抱住对方,然后疯狂的Zuo爱,好像要将对方融化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只至最后累到沉沉入睡。
在清晨的阳光下,容榛睁开眼睛,他看着还在睡中的计凯,伸手从计凯的眉间抚过,然后是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唇上,似乎那里还留有昨天灼热的温度。停留片刻后,容榛将手收回,起身披起大衣走到露台。
冬天的风很凉,让烟味都消散开,他一边抽烟一边苦笑,“计凯同学,你让我好像是傻瓜…”
这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幸福就好像是放在糖果罐里面的糖果,只有那么多,吃掉了一颗就会空掉一颗的位置,他现在是不是提前透支他的幸福?容榛趴在露台上,抽空了半包烟。
“以后少抽一点。”计凯从背后将他拥住,轻吻他的头发。
“嗯。”
“对了,昨天没有向你介绍它。JESS。”计凯打开另一间房,一只金毛猎犬扑出来,它好像是在抱怨昨天对它的怠慢一般,几乎用口水淹死了计凯。计凯把它搂在怀中,一人一狗坐在地上,“我一个星期前收养的它,现在是我儿子。”
容榛蹲下来之后JESS便绕在他身旁,然后用身体轻轻蹭了蹭他。
“它在SAY HELLO。”计凯充当翻译。
伸手抚摸JESS的头,JESS褐色的眼睛眯起来,汪汪叫了两声。
“这又是说什么?”容榛挑高眉问道。
计凯凑过来在他的唇上轻轻一舔,“说早安。”
“早安。”容榛回吻。
已经快到圣诞节,冰凉的空气让两人冻的够呛,计凯拉开大衣把容榛包了进去,两人带着JESS回到房内,计凯突然问道,“阿曦还在你家吗?”
容榛点头,计凯脸色凝重了些,“拜托你照顾他。”
“当然。”容榛一副这还要你说的表情。
计凯把手放在他的腰间,嘟囔道,“你怎么表现的这么理直气壮?”
因为阿曦也是自己的姐姐啊。这个独占欲强烈的小孩。容榛白他一眼,转念一想却是挑眉道,“如果作为结婚对象,阿曦会非常好。”
计凯脸色一变,狠狠掐他一把,“她是你姐姐。”
“你也是我弟弟啊。”
“这不一样。”计凯挑眉,“你能像爱我一样爱她吗?”
容榛切了一声,“计凯同学,有没有人说你很自恋?”
“这叫自信。”
容榛哈哈笑起来,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被自己给骗倒了,不过现在没有必要提醒他,“今天回去吧,我们三个人一起吃午餐。”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两人一直一起纠缠到下午,午餐改成晚餐,莫曦晨却并不在意,或者说她用着愉快与祝福的眼神注视着两个人,之后,裹着英格兰格子披肩的她注意力全被JESS带走,尖叫一声扑向它,几乎吓到JESS,而且在追上后便再也不肯松手。
看来女孩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似乎对于计凯来说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美女的主要目标虽然转移到了JESS身上,可是仍旧不离不弃的抓着他的另一边手臂,一如既往将他夹在中间看了一张《咒怨》以及一张《鬼来电》。
“下次还是在我家吧。”计凯小声说道。
容榛奇怪,他正觉得那个只有黑瞳孔的小男孩非常可爱。
“如果有贞子爬出来,我希望她是正常版,而不是电影院屏幕尺码…”
电话铃声此时突然响起,三个人面面相觑,莫曦晨狠狠拧了一把计凯,眼睛却是瞪着电话。容榛伸手接过电话,听了片刻之后他对计凯与莫曦晨道,“你们继续看,我上楼一会。”然后将电话转到楼上。
回到书房后,容榛与许平晋继续通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
许平晋在电话另一端轻笑,「其实我在考虑是否是我在多事。」
“你帮我很多。”
「你不告诉计凯吗?」
“确定了之后再说吧。”
「好吧。那你仍旧要为纪小姐买单吗?」
“她到底是我妈妈。”
「如果你的母亲与你想法一样,事情其实会简单许多。行政错误已经被董事会确定属实,压力似乎已经让她开始精神衰弱,听说最近一次会议上她的举止有些反常。」
“妈妈从来没有尝试过挫折,她最大的问题是在宴会前找不到另一只耳环。”
许平晋仍旧是笑, 「钱反正我已经打到你的账上了,什么时候交给她,是你的事情。」
容榛向他道谢。虽然与许平晋多年的同学,可是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这个表面上只是酒吧老板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有多大能力,只知道但凡是需要他时,答应的事情总是能够办到。容榛不止一次庆幸他们有相当好关系而不是敌人。
“今年圣诞节有空吗?”
「怎么?」
“今年一起过,怎么样?”
许平晋没有考虑多久便同意,「好,猫猫去年抱怨她一个人过圣诞太过寂寞。不过你不要准备糖,我很担心她的牙齿。」
17.
窗外终于开始下起雪来。白颜色好像被筛过般哗哗的倒下,轻飘飘的被急驰的车带出几个旋来,又落在地上,可以预见今年会有一个白色的圣诞,随处都可以听到伴随着铃声的圣诞音乐。
容榛靠在窗户旁边,看样子纪池小姐今年过不了一个好圣诞了。不过多给她一些时间让会她明白节约其实是项美德。
莫曦晨正坐在圣诞树下布置圣诞树,“容榛,看看怎么样?”
容榛回头笑对,“很不错。”她又爬上矮梯将雪花喷在树上,取笑道,“飞机因为大雪会晚点,你不用守在窗户前面看着某人过来。”
被道破心事,容榛有些尴尬,“计凯说他要去见一个人所以才会来晚,你说会是谁?”
莫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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