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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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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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容榛费力的吐出几个字来,他直直的注视着莫鹄。

  他现在才想通,从那份可笑的遗嘱开始,然后到华绍丛总是适时出现,有意无意的透露消息以及妈妈最后被推上指控席的告密,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只有他,莫鹄!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现在终于站在他的面前,就是那个以为快要死去却实际是在ICU病房里看着笑话的莫鹄!只是有他有这种权力与能力。

  到底是什么值得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宋颂死了,计凯也差一点离开了他,现在丫头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到底是什么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莫鹄笑了笑,“我本以为这样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

  “你应该知道计凯的母亲的职业是什么吧。”莫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

  容榛僵直的点点头,莫鹄笑逐颜开,“她是动物保护者,崇尚自由的生活,谁也不能束缚住她的翅膀,而你的母亲,纪池,她也是这样的女人,高傲,美丽,目中无人。我每每都为这样的女人而倾倒,只是对于她们来说,男人永远都是排在第二位的,对于计凯的母亲,自由是第一,而对于你的母亲,金钱是第一。”

  “我曾经想过,既然纪池喜欢钱,那便用钱来与她交换。”莫鹄微叹口气,“我甚至容忍了她不时同旁人来一场无伤大雅的偷情游戏,可惜,她不明白,她将我容忍当作了软弱,于是我便一退再退,退到第三,第四位,她屡屡超过我能付给她的爱情上限。”

  “你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莫榛微微叹气,可是他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的。”

  莫鹄的笑意平静而且自然,“可是我是那么爱她。我很不甘心,因为我从来不是应该排在第二位的人,死亡与爱情同样霸道。计凯的母亲是被死神带走,我没有办法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旁,但是纪池可以,只要需要剪断她的高傲就足够。”

  容榛睁大眼睛,莫鹄微笑了一下,“所以我说我快要死了,然后纪池便迫不及待的要使用她的那一份遗产,当然,你知道,当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遗产的时候,脸色真的很有意思。”莫鹄好像心情非常愉快地笑眯了眼睛,“所以,她想起你来了,你可以帮她争遗产,因为她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是,她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可惜你却没有来找我。”

  “你…”容榛无言以对,莫鹄笑道,“纪池的神经却是我的计算错误,没有想到那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被压力压垮,不过这样也好,她永远都不能离开我了。”

  房间里面流动着一股晦暗不清的味道,眼前的人才是最大的疯子,可是他却有一张端正与儒雅的脸孔,以及沉稳的气质。

  “她会离开你的。”容榛突然冷笑,“就像你说的,死亡与爱情同样霸道。”

  莫鹄挑眉,他双手交叉平放在膝盖上看着容榛,连表示疑问都那么优雅。

  “她没有疯。”

  “什么?”莫鹄愣了愣,然后笑道,“不可能。”

  “你知道她最后在我的耳旁说了什么吗?她说,‘你没有儿子女儿,所以,如果你死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我。’”容榛哈哈苦笑,纪池没有疯,她比谁都正常,“我会把这个告诉警察的。”

  “容榛,这个国家是有死刑的。”莫鹄提醒他道,难道他准备将自己的母亲亲手送上电椅?

  “亲爱的莫鹄先生,以你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女人可以击倒两个大男人?除了我当时的确没有防备,疯子也应该做不到这点,唯一的解释是,这是谋杀,她会在那个时间出现是因为她要准备明天对于我的谋杀,可是宋颂的出现打破了计划。”容榛哈哈冷笑道,“猜猜看,这是不是一级谋杀罪?”

  莫鹄脸色白了白,他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不要这样,她是你妈妈,也是我最爱的人。”

  “可是你却放纵了你的爱伤害其他人。”宋颂他本来有美好的前程,有爱子娇妻,他应该会看着他的孩子出生,然后长大,绕在他的身侧,可是现在,却已经成为泡影。“她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出代价。”

  莫鹄咬牙,他站起来踱步几圈,“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将所有的名下的财产全部留给你,如何。”

  容榛笑着摇摇头,“金钱绝对不是万能。”

  浓重的呼吸在室内响起,莫鹄的脸色远不如刚刚走进来时那般的自在,不过他马上便镇静下来,“我会以你被伤害后意识不明为由,让你的证言无法取信,必要的时候,律师会质疑你的精神状况。”

  容榛冷笑,“法律是公平的,不管有些人想如何掩盖。”

  莫鹄笑不改色,却又极度阴冷,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才缓缓道,“你的确是我的儿子,我们同样固执与爱惜羽毛,如此看来只能在法庭上见面,到时候你再验证法律是否真的是那般公平。”走到门口,他又转过身道,“对了,再告诉你吧,不管结果如何,我死后遗产…,很大一部仍旧是给你的,你一定会永远记得,这是用什么换来的。”这是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不论他想不想负担起,都会一路随行。

  华绍丛靠在门口,他回眸看过来的时候,笑的是那么无辜而且天真。

  跟随在莫鹄身后,华绍丛朝容榛摇手示意,两人渐行渐远。

  华绍丛靠在门口,他回眸看过来的时候,笑的是那么无辜而且天真。

  跟随在莫鹄身后,华绍丛朝容榛摇手示意,两人渐行渐远。

  容榛只觉得自己快被抽空,他无力的陷入柔软的病床之中,计凯缓缓的走近他,将他拥在怀中,“不管爸爸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在意,他从来都不会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容榛静静看向一处,岔开话题,“宋颂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已经举行了。”

  “什么?”容榛睁大眼睛。

  “三天前,原婧亚的意思,她想让他快些入土为安,她承受不了了。”计凯的手指在他肩头轻抚,“我会带你去的,等你好一些了之后。”

  “以后吧。”容榛突然说道,“我要准备开庭。”

  计凯愣了愣,许久之后还是沉默不语,只是手紧了紧,“再睡一会吧。”本想是将病床放下来些许,却是发现容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门口,那里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子,她并不大,身材也相当娇小,可是脸色与衣服一样苍白,而那张脸上本应该洋溢着既为人母的幸福。

  容榛张开嘴,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出来。

  “对不起…”原婧娅抖动着嘴唇说道,“我本来想早点过来看你,可是,可是…”她停顿了片刻,眼泪从脸庞滚落下来,“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恨你。”

  容榛的脸色苍白似雪。

  计凯脸色一变,拦在原婧娅身前,不让她再继续与容榛对视,“原小姐,我送你上楼,医生说过你必须得要好好静养。”复又加了一句,“为了小孩。”

  原婧娅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好半晌才点头,让计凯将她送回到病床。然后计凯心急如焚地赶回容榛的病房,他知道原婧娅对于容榛的意义,所以他知道原婧娅的那句话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而这时,容榛却是垂首在翻着前几天要他带来的法律书籍,面无表情,“现在这些东西我必须自己看了,如果是以前,我会让宋颂替我挑出重点。”

  计凯走过去,手轻轻按在书上,“现在你可以让我来。”

  “不,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动手。” 抬起头来,像冰一般的面具罩在他的脸庞,没有生气而且冷漠。

  一个月后,容榛便办理出院回到公司,丝毫没有在意医嘱。计凯没有办法,只得以编外的身份留在设计组,一来是能够帮忙,二来也就是就近注意容榛的情况,虽然身份蛮尴尬的,不过他的师兄与知道大赛内情的设计总监倒是颇为欢迎。

  临近午休的时候,计凯去找容榛,他最近连吃饭都没有离开办公室过。来到办公室外,推开一条缝的门正好看来容榛冷冷的看着新请来的助理,年轻人正面红耳赤,容榛将文件夹合上,“这位同学,你是不是需要重新回学校一趟?我建议让你的老师重新教你整合资讯。”

  “可是…”年轻人有些想解释,容榛却是将文件往前推了一推,嘴唇微微一抬,“连宋颂留下来的资料你都可以打乱,不得不说这也是才能,不,应该是说你很有创意。”

  计凯看着手足无措的年轻人,敲敲门。

  容榛抬头看到是他,挥手让年轻人离开,“有事?”

  “吃饭时间。”计凯敲敲表,与年轻人擦身而过。

  容榛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我还不饿。”

  计凯笑了笑,走过去把容榛从办公桌后面拖出来,他暂时行动还不方便,现在得坐轮椅。“教训人是要很大体力的。”走到门口时,计凯说道,“容榛,你是在迁怒。”

  容榛停住轮椅,出声警告,“计凯!”

  计凯继续道,“我只想说,别让我们所有人都得去与不在的人竞争。”

  “可是,那是宋颂啊。…”容榛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只得摆手。

  两人默然无言,直至到了餐厅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话,那种沉默让人觉得窒息,容榛吃完后看看手表,正准备买单,计凯伸手将账单摁住,“抱歉,我说的太过分了。”

  容榛将账单抽出来,“你有权利表达出你的想法。”

  “你也有权利不听,是吗?”

  “当然。”

  计凯无力的环住双臂道,“容榛,别这样,问题是用来解决的。”

  “什么问题?”容榛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正襟危坐地说道,但是眼中却是不想在继续交谈下去的神色。

  计凯注视他了一会,起身拿起外套,“我送你回公司。”

  夜,十一点。

  计凯靠坐在吧台旁,身后是一如往日般扭动的人群,绚烂的颜色让人几乎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铺伏在那里。许平晋从吧台后面推了杯酒给计凯,计凯拿起喝了口,“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已经陪着猫猫睡觉。”

  许平晋面露沮丧,“自从知道猫猫喜欢黄金猎犬,她爷爷就马上买了一只,然后把她接走。”

  计凯好笑,原来祖父与父亲的争夺战中,父亲一方暂时败北。

  “我也以为这个时间你会守在容榛身旁。”许平晋立刻反击。

  “我想JESS会比我更适合。”

  许平晋疑问,计凯道,“今天差一点与他发生争执,这个时候我还是离开一点比较好,给他时间还有一些空间来理清事情。”

  “你是指创伤后遗症?”许平晋一边说一边尝试调着新酒,那杯妖媚的红酒在他手下像被吻过的唇色,“以我对于容榛的了解,你要在适当的时候考虑让心理医生介入。而他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他只是有点偏执。”

  “只是一点?”

  计凯抿了口酒,气馁道,“我会考虑的。”他挑起眉来,“许平晋,其实我真是很讨厌你一副铁嘴直断的样子。”

  许平晋懒得理他,“噢,那谢谢你讨厌了。”

  计凯好笑的与他碰杯,喝了一杯之后,计凯才重新开口,“你觉得这场官司好打吗?”

  “好打你会问我吗?”许平晋直言道,“这是由警方提起公诉,不可预测的因素太多,如果纪池小姐的精神检测真的是分裂症之类,整个事情绝对难以遂容榛的心愿。”

  “这一点我们也知道,我们会想办法的。”计凯苦笑,“真难以想像,我们竟然会有一天需要竭力让事件呈现公正。”

  “这是因为你总是看到事情好的一面。”许平晋淡淡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吧。”

  “什么?”

  “那间别墅的所有权到底是谁的,真的是容榛的吗?”

  计凯一愣,“应该是吧…”

  “我已经查过了,这间别墅的所有权是容榛父亲的,没有办理任何的过户手续,也就是说,作为遗产,这别墅有纪小姐的一份。”

  “这样说来,宋颂很有可能被当作非法侵入者?”计凯吃了一惊。

  许平晋做出一个你说对了的动作,“如果说纪池在自己的别墅杀了宋颂,那就只是防卫过度,而容榛则可以解释在惊吓过度之下为误伤了。”

  计凯脸色沉沉,如此一来那份精神鉴定的份量会变得小的多,而且连起诉都不会是以现在的一级谋杀来起诉。

  许平晋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我不是法律专业,只能提一下自己的意见,但是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说,你要准备好让心理医生介入了。”

  “知道,谢谢你。”

  “你也不要太烦了,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不可能会更糟了。”

  “我说许先生,你是安慰人吗?”

  许平晋笑开,把他往舞台那边一推,“上去和乐队玩会吧,他们挺想念你的吉它。”

  “很长时间不玩了。”计凯本想推辞,可是台上和他已经熟悉的驻唱乐队已经向他打手势,吉它手甚至把吉它向这个方向伸了过来,停在那里等他,许平晋催促到,“去吧,别让我这儿音乐停下来。”计凯笑了笑,终于走上台换吉它手下去休息,乐队已经与他在玩票串场中玩出了默契,流畅的音乐重新回响在酒吧之中。

  计凯不管玩什么都能玩成专业性质,这家伙其实有些可怕。许平晋心中暗暗叹道,随手又调了一杯酒出来,刚刚放在台面便被一只手拿走,那只手腕旁都是青紫的痕迹。

  “容榛?”许平晋有些吃惊,微微眯起眼睛来看着站在暗处的容榛,他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脸色苍白,正摇着手中的酒杯朝许平晋打招呼,“HI。”

  许平晋忙准备向计凯示意,他正沉溺于音乐与舞台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容榛拦住他,“让他休息一下吧,最近他也够累了。”

  “我怎么记得是病人才应该多多卧床休息才对。”

  “我知道。”容榛准备喝一口酒,许平晋马上从他手里夺了回来,外伤病人少喝酒为妙。容榛无奈的笑开,他看来没什么力气和他抢,“只是计凯没有回来,我担心会有什么事情。”

  “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这几个没有出口,宋颂的前车之鉴仍在眼前,许平晋朝他笑笑掩饰了过去,“你找他就打电话给他啊,何必跑出来。”

  “他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可能是调成静音了。”容榛神情疲倦,可是看起来却是好像松了一口气般。

  “那你坐会,他玩一会就会下来了。”

  “不了,我先走了,不能让JESS独自在外面。”

  “你一个人开车来的?”

  容榛没有正面回答,“别说我来过了。”

  许平晋无奈,看他走路的时候动作迟缓,而且左手一直捂在腰间,许平晋不放心他,“我送你。”

  容榛却是好笑,“我还不是这么来的,回去招呼你的客人吧。”说完他便慢慢从侧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计凯便从台上下来了,额头已经有微微的汗水。许平晋看看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平时他至少也会跑完半场才对。

  计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容榛了。”虽然不过只是一晃而过的影子,他仍旧觉得不安心,差点跑调到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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