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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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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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把这些杂念清理干净,美美地享用了一顿烤羊排,赵轻很克制地只吃了个七分饱,雪莉可就没那么理智,又是吃的肚子圆鼓鼓的。

    吃饱喝足之后,赵轻便开始收拾行囊,把剩下的羊肉全部用生存刀处理了一番,直接扔到睡袋里面,然后看了看手机,手机已经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五的电了,赵轻心里一沉,迅速地确定了时间和方向之后,便把手机关机,然后拖着睡袋朝东方前进。赵轻认为,只要自己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总归能看到人烟,到时候就能获救了。

    雪莉吃的太撑了,走路都走不动,赵轻只好把它抱到睡袋上一起拖着走,看着雪莉眯起眼睛极为舒坦的模样,赵轻不由得摇头苦笑,所有猫咪都是主人的主人,这句话真是太对了。

    一月的太阳非常遥远,可是光亮不弱,周围全是雪地,被照的通亮,幸好赵轻带着墨镜,不然肯定会得雪盲症。

    走了许久,在赵轻都感觉自己快要麻木了的时候,突然的发现让他脑中一个激灵,前方的雪地上出现了一排整齐的来自人类脚印,在赵轻确定不是自己的脚印之后,他终于控制不住地兴奋地怪叫了一声,自己终于发现人类活动的踪迹了,这些脚印说明,自己离人类活动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他迫不及待地沿着这些脚印追寻下去,想要立刻找到这些脚印的主人,寻求援助,可是追寻了不远,地上的一滩血迹就让赵轻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脚步。那滩血迹触目惊心,在雪白的雪地上显得极为醒目。

    “也许只是牧民在这里杀牲口吧。”赵轻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寻下去,他有些不好的预感,这血很有可能不是来自牲口,贸然前进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毕竟这里荒山野岭,出点意外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他继续观察雪地上的脚印,发现在这里脚印开始混乱起来,还出现了大量类似于马的脚印,从另一个方向来,和自己原来追寻的人类脚印重合在了一块,不难推测出,自己原来追寻的那个人遇上了一伙骑马的,然后发生了点什么。

    犹豫再三,赵轻还是沿着血迹往前搜寻去,发现后续的滴滴血迹一直延续到一片树林当中,当赵轻绕过一颗树之后,他看到了自己出生到现在看到过的最为可怕的一幕,当时便感觉肠胃之中一阵翻滚,就要呕吐。

    那颗树干之后,血迹的尽头,一个没有脑袋的尸体瘫倒在那,显然那些骑马的人袭击了这个人,然后把他带到这片树林之中,执行了斩首,至于脑袋去哪了鬼才知道。

    反正赵轻是不想知道,他背过身去,疯狂地吐了起来,知道呕出了黄色的胃液之后,才有所好转。

    他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个法制社会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赵轻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他一直生活在治安良好的城市当中,从来没见识过这样残忍的事情,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头脑,像恶心,又像别的什么。

    雪莉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不停地呜呜叫着,却不是对那个尸体感兴趣,在它看来那坨肉远没有赵轻烤的羊肉好吃。

    赵轻终于在听到雪莉的叫声之后从恶心中挣脱出来,看着那个尸体开始冷静下来,这样的可怕场景第一眼确实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冲击,但是赵轻强行克制了下来,开始冷静地思考。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些骑马的人很有可能还会回来,若是自己碰到那些人,赵轻可没把握自己会比这具尸体结果好多少。但是好不容易看到了人,虽然他没有脑袋,但他身上肯定有线索,赵轻虽然没心情帮他申诉,把那群凶手绳之以法,但是赵轻或许能从这些线索之中找到脱困的方法。

    强自镇定下来的赵轻以无比的勇气走近了那具无头尸体,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个人的衣着极其古怪,穿着仿佛古代人一般,而且观其材料还是丝绸缝制的,价格不菲。

    “这是在演戏嘛,也太真实了点吧。”赵轻强忍着恶心,开始在尸体的衣服内摸索,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个包裹,没有其他任何现代人应该有的诸如手机啊一类的东西。

    “这家伙不会是穿越来的吧。”确定找不到其他东西之后,赵轻将那个包裹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还有一枚铜制印章。铜制印章上刻着辽西环河县守的字样。辽西赵轻知道,只是现在早就没了这个说法,至于这个环河县,赵轻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可惜手机没电了,不然就可以找找看自己现在到底在哪。他现在相当后悔没有带一本实体地图。

    将铜印收好,赵轻打开那个卷轴,卷轴很是柔软,是用羊皮制成的,现代很少存在这种东西,上面的字是用楷书写的,古色古香,一看就知道写字的人书**力深厚,好在赵轻在书法上颇有研究,不至于看不懂。

    羊皮卷轴上只有寥寥数字:“女真入侵,环河县失,赵齐为县守,未尽本责,死有余辜,尤怜环河百姓,求节度使大人兵援。”

    赵轻看完,完全是一头雾水,满族就满族,叫什么女真呢,北伐之后这个民族不就没落了嘛,还入侵,分分钟被解放军叔叔教做人啊,现在还有县守节度使这种官吗,环河县到底是哪里啊。

    一肚子疑惑的赵轻看着地上无头尸体的古装,那古代风味十足的羊皮卷轴和铜印,终于开始怀疑一件事情,自己穿越了。难怪这早就被人类开垦的毛都不剩的热河草原还会有那么丰沛的草场,还会有野生的羊群,还会有野生猞猁,还会百十里地不见人烟,原来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吗?

    “女真入侵,自己莫非是穿越到了明朝吗,还是辽西这块是非之地,真是倒霉。”赵轻还是没有接受自己穿越的事,毕竟自己接触的太少了,也许一切都是意外罢了。

    此地不宜久留,赵轻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挖了个大坑,将这个可怜的叫赵齐的县守埋了,毕竟他和自己同姓,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自己怎么能任由他这样曝尸野外。若是自己真的穿越了,像自己这样的没有根源的人总要有一个身份,赵齐的家属就很不错。

    处理完这一切,赵轻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树林,再也不想多待片刻。

    出了树林,赵轻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回到文明世界了,雪地上到处都是脚印。但他没有盲目地去寻找人的踪迹,万一遇上那伙骑马的人,自己绝对是凶多吉少。

    小心谨慎的沿着其中一条有车轨的路线走着,那种两个深深车辙印子的路线很是好认,而且这条路线上的脚印非常多,却没多少马蹄印,自己或许能和这批人接触。

    终于在夜色即将降临的时候,赵轻追上了那批人。但他没有贸然上前寻求帮助,而是远远地观察,越是观察,心就越是往下沉。

    那些人数量大约有二三十个,有男有女,但更多的是老少妇孺,而且各个衣衫褴褛,像是乞丐一般,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产物,只有一辆马拉着的木车。由于已经入夜,他们停止了行程,在一片树林边停下来休息。

    现代社会的草原上可是绝对不会有这样大又落后的流民群体。赵轻已经肯定,自己穿越了。

第三章 治病() 
穿越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必然得万分小心,赵轻在心中考虑了这群流民对自己潜在的种种威胁之后,终于是毅然决然地打算和他们接触。

    他毕竟是个群居生物,连着五六天孤身一人实在是快要将他逼疯了,而且他也很需要从这些流民当中获取一些信息,比如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时代,如何才能逃脱这片让人感觉无边无际的荒原。

    他尽量使自己放松,然后一步一步向着那群流民走去。

    “什么人!”一个在外围的看起来脏兮兮的青年看到了赵轻,大声叫了起来。整个营地都有些骚动。

    “别误会!别误会!我是汉人!”

    听到熟悉的汉语,赵轻激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马上扑到营地当中去,然而两三根削的尖锐木叉挡住了他的去路,赵轻只好举起双手连忙解释。

    一个裹着皮草,看起来十分沉稳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拍了拍那个举着木叉浑身发抖的青年的肩膀,那个青年看到中年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中年人指指木叉,青年立刻收了起来,其他两个人也收起了简陋的武器,但是仍是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赵轻。

    “小兄弟,别误会,这兵荒马乱的人都有些紧张兮兮的,看小兄弟衣着独特,又是孤身一人,才会一见面就刀剑相向,还望见谅。”中年人很有涵养,礼貌地向赵轻道歉,可是却没有让开的意思。那句孤身一人便指出了突然出现的赵轻的可疑,若是不解释清楚,看来是不会接纳他的。

    赵轻早就想好了说辞,拱手说道:“在下环河县赵轻,县里遭了兵灾,不得已才和家人一起逃了出来,可惜家人都没有逃过那些女真蛮人的追杀,如今只剩在下一人,还望大哥能够收留在下。”他没有直接把铜印和卷轴取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他本就是无根之人,说的越是详细漏洞就越是多。

    “环河县!?”中年人和那三个手持武器的青年都是惊呼出声,看向赵轻的眼神多了一些柔和,但紧接着便被疑惑替代。

    赵轻仔细观察着,这种变化让他心里一沉。

    “环河县为塞外新县,百姓多为陈王二姓,姓赵的可只有一家,但是小兄弟你可是面生的很。”

    中年人摸着下巴,眼神显得很是睿智,充满怀疑,其余几个青年听完,面色愈发不善,又悄悄举起了武器。

    赵轻心中大呼倒霉,从中年人和那三个青年的反映来看,这些流民八成就是从环河县来的。所谓塞外新县,便是关内的汉人举族迁徙到塞外开垦定居的,肯定都是知根知底的,想来那只有一家的赵姓应该就是朝廷派来的县守,那个丢了脑袋的赵齐。从那封卷轴中的内容来看,这赵齐八成是一个少见的父母清官,与百姓之间关系肯定也是极为融洽,那县守的家庭估计也是为百姓所认识的,赵轻这样一个没根没底的人,想要冒充赵齐的家人,不说直接漏了陷,肯定会让人极度的怀疑。

    不过赵轻扯谎的能力可是从小学便锻炼起来的,一时间便有了各种思路,实在不行,就算私生子难听了点,自己也不是不能当啊。

    “家父赵齐,在下久居山林,前不久才回到家中,各位觉得面生也是应该的。”

    “一派胡言!”中年人终于露出了怒容,“赵县守夫人当年难产而死,幼子也不久夭折,此后一直没有续弦,哪里冒出来你这个儿子?还久居山林,怕是鸡鸣狗盗之辈,我等流民而已,连一口热食都吃不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是赶紧滚吧!”

    赵轻顿时哑口,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了解赵齐,不过这时候绝对不能认命,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圆谎:“大哥是污蔑在下了,当年在下虽然先天不足,却未夭折,一位世外高人正好在家父那里做客,不忍见妻亡子故之悲剧,便将还是婴儿的我带到山中用药物续命,久不出山林,终于才保得一命。那世外高人,在下的师傅,却是在不久之前去世了,在下出山,却正好遇到女真入侵,未与家父团聚多久,便又是生离死别。如今是真的无亲无故了。”说着,还抹起了眼泪,这随口编的故事凄惨无比,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那三个青年已经是泪流满面,中年人也有些触动,可是眼中的那股怀疑却从未消去。

    “这么说赵大人已经落难了?”中年人还在思索,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道。

    赵轻面色凄惨,极为艰难地点点头,显得十分真实憔悴,然后从怀中拿出两个事物,正是那枚铜印和羊皮卷。

    “这便是家父的遗物了。”

    看到那个铜印,中年人瞳孔猛的一缩,接着却是第一个放声痛苦起来:“赵大人啊!多好的官啊,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呢!啊!赵大人……!”

    无论赵轻身份是真是假,这个铜印出现在赵轻手中,那么赵齐便肯定是真的死在女真人手中了。

    三个青年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这几日来他们经历了家破人亡,很需要宣泄一番,连赵轻也被感染的真的哭了出来。

    “熊爷!熊爷!老祖宗快不行了,熊爷快想想办法啊。”一个带着哭丧的声音从营地方向传来,一个同样是脏兮兮的小女孩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一步一瓣蒜,显得极为狼狈和惊惶。

    “什么,老祖宗怎么了?”那个叫熊爷的中年人立刻便停止了哭泣,猛的起身,抓着小女孩的肩膀大声说着,脸上涕泪纵横,表情却是紧张无比,显得十分喜剧。

    但是谁也笑不出来,小女孩努力地止住眼泪,哽咽着说:“老祖宗之前还一直睡着,可是突然就发起高烧来了,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无论怎么用冰水擦都降不了烧,就要不行了。”

    “快,快带我去老祖宗那。”熊爷一把把眼泪鼻涕都擦掉,然后跟着小女孩就要进营地,却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赵轻对着那三个青年说:“给他一个营地外围的落脚地,时刻盯着,不许他乱走。”说着就要离去。

    赵轻立刻发觉事情不对劲了,自己明明是来求助的,怎么就突然被囚禁了,显然熊爷完全没有相信自己的话。这样可不妙,说不定之后还要拷问自己是如何获得铜印和卷轴的,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情急之下,赵轻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连忙大喊:“熊爷,我有治疗高烧的方法,我师傅乃是医药大师,我能治你们老祖宗的高烧!”

    熊爷停了下来,看着赵轻,面色显得十分狰狞,却还是没有停下,匆匆地离去,小女孩看了赵轻一眼,也立刻离去。

    “熊爷!熊爷!”赵轻有些绝望地喊着,可是熊爷很快消失在了营地当中,那三个青年缓缓围了上来,却没有一点之前被赵轻感动了的模样,显得很冷漠,用木叉威胁着赵轻,赵轻只好无奈地在木叉的挟持下来到一棵树旁,然后索性坐下来,把睡袋里的羊肉取出来,走到篝火旁准备烤肉。

    雪莉从之前就一直很安静,它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显得十分害怕,一直窝在赵轻旁边。

    赵轻取出羊肉的一瞬间,便感觉到数十道眼神齐齐聚来,动作却没有半点停顿,用手工刀继续处理着羊肉,只取了自己和雪莉的分量,就轻驾熟地用树枝串了烤了起来。

    很快,肉香像是瘟疫一样在营地里散播开来,那三个青年早就放下了武器,吃惊地看着赵轻那鼓鼓的睡袋,咽着口水,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吃到肉了。而周围,还有更多被肉香吸引过来的人。

    等到赵轻烤的差不多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和篝火已经被人密不透风地包围了起来,每个流民都垂涎欲滴地看着赵轻手上的羊肉,眼中充满了渴望。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举动,就像用鲜血去挑逗饥饿的鲨鱼一样,很容易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但是赵轻已经无所谓了,等到那个熊爷回来,自己的这些羊肉肯定留不下来,还不如现在大大方方地分享出去,在其他流民当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让自己能够融入这个群体。

    所有人都盯着那小块羊肉,眼中都露出一种危险的光芒,像是即将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被这样一群野兽包围,赵轻很不好受,就要把羊肉都分享出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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