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别的宫女和太医们,都拿宸王妃没办法,她只是一个劲地叫着你的名字,您看,要不要……”那侍从不敢完整的说下去,因为他也是这宫里的族员,岂会不知,今天这日子,太特殊了,是他们王上王后新婚之喜,这宸王妃,不过就是一个过了气的女人,怎么能和新封的王后,相提并论呢?这要是误了洞房的吉时,这罪过,可就大大的重了。
“王上,不能去,王后还一直在等着呢,”阿四坚决反对,然后又小声地附在梵宸耳边,很有心悸地提醒道:“王上,如今这殿门之外,大部分都有王后和北族长的耳目,王上这一去,不知道又要招来多少祸患,还望王上以大局为重。”
第97章 拉下去砍了
那冰霖殿里,也有北冰燕带过来的陪嫁宫女和侍从,可以说都是他们北族那边的心腹,其中有个领头胆大的管事,迎面走了过来,恭敬之中,却又带着一丝坚决的气息,状似贴心地提醒道:“王上,王后已经等候多时了,这吉时,快到了。蔺畋罅晓”
言下之意,已经彰然若晓。
本已经焦燥的梵宸,此时凛然地侧身,望向刚才那冒死也要出头的那个管事,鼻子了冷哼了一声,双眼锐利如鹰,目光阴深寒冷,似乎像一汪寒潭,要将此人望穿才罢休。
“孤要上哪里,爱上哪里,还用着你这个小小的侍从,来教吗?”
那管事的见状,竟吓得早已经魂不离体。传闻中这新王可怕,可是没有想到,光是看一眼,就叫他如此胆颤心惊!
完了,这回是彻底完了!脑袋保不住了!
实在不怪梵宸生气,这新位刚登基不久,底下不服的,自然也是有的。偏偏这管事的,仗着北族的势力,胆敢在此,对他耀武扬威的。
“拉下去,先割下那多事多话的舌头,再直接砍了!”
哼,不给点厉害瞧瞧,教他以后如何在这个深宫之中混下去?
“王上饶命啊,请看在北族族长的份上,还有新封的王后面子上,饶了小的吧。”要掉脑袋之际,这管事的不得不拿北权和北冰燕的身份地位,来试探一下,先保住小命要紧呐!
谁知不提还好,一提更加加速了自己的死期。
“还不快点动手,难道要孤亲自来吗?”梵宸大喝一步,身后立马就出来两个身高力壮的卫兵,直接拖了那管事的就走,随风涌动的空气里,只传来阵阵哀嚎声。
杀一警百,底下的宫女侍从们,还有哪个敢吭声,个个都低了头,暗自躲避不及。
梵宸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步却是往另外的方向离开,而不是进往冰霖殿里。阿四跟在后面,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是看见今晚的王上,似乎特别焦燥,想要劝阻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行人在花园里快速穿梭,最后竟是向着宸王殿的方向而去。
“哎”阿四心中不安地喟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王上,这是放心不下宸王妃吗?
待他们一走开,冰霖殿里,早已经有宫女进去通传北冰燕。
“禀王后,王上……”那宫女似乎同样怕被骂,被责罚,所以话说了一半,就不敢再往下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王上已经进殿来了?你快帮我看看,我这身衣服,有没有哪里不妥的地方?会不会有皱折了,我刚刚在喜榻边坐了很久,肯定会有印子了。”被盖着盖头,她根本无法看清那来汇报情况的宫女的脸色,所以,就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还兀自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
宫女实在不忍心拂了这王后的心意,可是,外面王上根本就没有进殿来,这迟早还是要被王后知道的,晚知总比早知好。
“王后,王上没有进殿来!”鼓起勇气,冒着被骂的危险,宫女将实情给说了出来。
北冰燕高涨的喜悦,就这样像被一盆冷水般,从头到脚地给淋下来,浇了个彻底的透心凉,“怎么可能?先前不是说已经在殿门口了吗?到了门口,怎么会没有进来?你们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有没有搞错?”
“王后,小的们在殿门前,看得清清楚楚,王上的确在殿门口,就要进来,可是突然传来禀告,说是宸王殿那儿出了什么事,当时奴婢隔得远,所以听得并不清楚,后来管事的,出来替王后说了两句话,结果……结果就被王上拉出去割舌头了。”那宫女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怎么会这样?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北冰燕气得一把自己掀了这该死的碍眼的红盖头,吓得宫女在一边,急得不得了,“王后,这盖头一定要王上挑,这样才吉利,自己挑的,不吉利啊。”
“都这样了,他的人,都不来本宫这里,还要什么吉利。”心中一阵悲痛,北冰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婚洞房之夜,竟然连他的宸哥哥,面都见不上一次。
那次在离城的秋阁,她在秋阁之外,一遍遍地呼喊,求他不要娶别人,不要和别的雌性洞房,可是,他还是娶了别人,也和别的雌性洞房了。
这些,她都可以大度到不给予计较,甚至到了今天,他顺利地登上了王位,她也可以允许那个平贱的人类的存在,封个什么妃子的,本来也无伤大雅,只要他喜欢,她可以退让一步,视而不见,只要他心里,有她,有她的位置在,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看来,她的一味忍让,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呢?新婚夜的离弃?哈哈,她北冰燕千盼万盼,盼来的不过是一个人空守洞房。
“王后,您别激怒了身子,兴许王上是真的有要事要去宸王殿呢。”那宫女眼见这新王后不受宠,也跟着担忧。
抹了一把眼泪,北冰燕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你叫个人,过去查查,看看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查清以后,速来禀告。”
她不能自乱了阵脚,失了分寸,既然她坐上了这个后位,那么她的宸哥哥,早晚有一天,会回到她身边来的。
宸王殿内。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不要过来啊!”仍在半睡半醒状态之下的洛秋,情绪表现得很是激动不安,仿佛梦中又遭遇到了什么极为害怕和恐怖的事情。
“王妃,别怕,有我们在呢。”那负责服侍的宫女阿紫,跪卧在塌前,双后紧紧地抓住洛秋那无意识状态下,强烈挥舞的手臂,奈何力气太大,床上未醒的洛秋挣扎过于用力,所以怎么也无法控制住她混乱扭动的身臂和四肢。
太医跪在一边,也是束手无策。
“王上驾到!”殿门之外一声高声吆喝,梵宸早已经急急地踏步进来。
“王上!……”那太医和众宫女正要跪地行礼,被急燥的梵宸一挥手,给直接打断免礼了,“太后,王妃的情况怎么样?醒了吗?”
那太医顶着一张苦瓜脸,估计也是黔驴末尽,无招可施了,“看宸王妃这状态,似乎是醒了,可是又好像被恶梦所缠,呓语不断,再这样下去,无法安定心神的话,恐怕腹中的胎儿,怕是不妥。”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可以让她暂时安定下来?”梵宸一听会危及胎儿,也急得慌乱了。这可是事关两条人命呐!
“王上,恕臣无能,老臣行医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也从未到过如此疑难杂症,怕是生平第一次所见,就连王妃这是到底得了什么病症,病源在哪,都无从探知,更加不要提下药治病了。”
“留你何用?拉出去砍了!再换个太医来!”梵宸一步越过那太医,看也不看一眼,径直一把扯开了宫女,自己坐在了床塌边。
“王上饶命啊!”那太医跪地求饶不止,不是他不想救,是真心不知如何救治。
“拖出去!”大声喧闹,太影响这儿的安宁和清静了,梵宸眉头微皱,阿四马上就叫人进来,将那太医给拖了出去。
“梵宸,快来救救我!”
“殿下,来救我!”
“不要,不要!救命啊!”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皆都出自于恶梦之中。
梵宸赶紧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那还在空中乱挥舞一通的小手,使力按在被褥之上,同时也禀退了左右,独自守在这寝殿之中。
待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梵宸这才温和出声,“秋儿,别怕,有夫君在呢,孤会保护你的,下次绝对再也不让你遇险了,是孤做的不好,孤没能好好守护你的安全。你要怪,就怪孤吧,孤待着你醒来,好吗?”
或许是这一阵安抚,起了安定的作用。不大一会儿,平躺着的洛秋,就渐渐平定了心绪,跟着呼吸也平顺了起来,奇迹般地睡着了。
梵宸欲抽出自己的双手,无奈,他动一下,对方便紧跟着抓一下,害得他都没办法完全抽离开来,同时他也怕一不小心,动作幅度过大,又惊扰了这睡着的女人,只好妥协了,挣脱不掉,他就只好甩开自己的鞋,顺势躺在了床塌的边上。
这样静靚的时光,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门外响起阿四的一声轻唤,梵宸才幽幽转醒。。
“王上……”门外阿四的声音,已经是经过刻意压低了的。
得宫得后。“何事?”梵宸仍旧卧着不动,薄唇轻启,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冰冷的字眼。
“时辰不早了,已经过了三更。”阿四小心地提醒。
铁一般的事实,又摆在了他的面前,不容他逃避,哪怕只是片刻,阿四这番话无不在提醒着他,他不能在这里过夜,因为他还有洞房,没有完成。
眉头再次跟着心,一起纠结了起来,就在他还没有纠结出个结果时,忽然感觉自己一直抓着的女人的手,好像轻轻地动了一下。
是幻觉吗?
他开始双眼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王上……”外面的阿四,见房中没有动静,再次鼓起勇气,又轻唤了一声。
手指又动了一下!这一回是看得清清楚楚。
第98章 独守洞房
梵宸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和时间,去理会门外心急如焚的阿四,只是盯下身下的动静,一动也不动,不负他所望,跟着另外的几个手指,也微微动了起来。蔺畋罅晓
“嗯”一声轻微的嘤咛声,在这空间里响起,梵宸激动地将视线上移,停留在了女人鼓动的双眼之上。
犹如美丽的蒲扇一般,那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真的很好看,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细细地欣赏过这女子的容貌五官。
以前只是觉得她还算耐看,不觉丑,如今细看之下,发现越看越有几分味道,有点爱不释手。
睫毛轻颤,不一会儿,双眼也跟着缓缓睁开。
“秋儿”梵宸情难自禁地轻唤,心情也跟着紧张和激动了起来,“你终于肯醒了。”
床塌上睡着的女人,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有些迷蒙,“殿下,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觉,就睡了很久似的。”→文·冇·人·冇·书·冇·屋←
虽然她以前动不动也爱贪睡,可是好像,这一次感觉睡的时间,特别长一样。
“的确,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很久,久到已经昏睡了六天。”梵宸心疼地抽出一只大手出,轻抚上女人憔悴的容颜。
“那么久啊?”洛秋似乎不太相信,她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睡了那么久。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梵宸小心翼翼地问向她,他的心中,何曾不是装着那么多的不解和疑惑,有些事情,甚至聪明如他,都猜不透其中的奥妙。
比如,那一次混乱的战役中,秋儿的发疯,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之间,哪里来的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以抵抗和进行厮杀?明明整个人好像陷进了疯巅的状态,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无穷尽似的。
这就好像是一个谜,一个怎么也无法解开的谜。
“发生什么事?让我想想,我隐约记得,你在比赛第一局取胜,然后我在回来的路上,就迷路了,接着我好像被关了一个小黑屋子里,我……”只要一回忆起那小黑屋受辱的情景,现在都还后怕不已。
“别怕,咱不想了。”梵宸不忍心,再让你亲自回忆一遍,那跟她自己再亲身经历一次没什么差别。
“嗯,我只记得后来,你来了,然后那个蛇后很可恶,他不肯放过你,我当时很紧,很害怕你受伤,所以我就扑了过来,好像还吐血受伤了,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我就什么也记不起了。”抓着自己的小脑袋,洛秋现在还感觉到头有些隐隐的疼。
不知道是不是混乱的时候,撞在哪儿了,还是怎么了?
“你就只记到你受伤那里,后面真的想不起来了?”可是后面才是关键内容啊,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从那时开始,这女人就好像变得不太正常了起来,不光是疯疯巅巅的,无法控制,而且还拥有奇怪的神力。
“嗯嗯,后面记不起了,到底后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又是怎么回来的?还有,你,你没受伤吧,咦,你这身大红的喜服……”洛秋的视线,随着望向梵宸,却也同时发现了他与众不同的穿着。
喜服,一般都是大婚的时候,男子才穿的,而现在,梵宸身着大红的喜服,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大婚!
可是,他不是和她大婚过了吗?
难道是娶侧室或妾室,男人三妻四妾,其实也算很正常的,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蛇界的宸王殿下呢,这种事,早晚都会有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不过,昏迷了几天的她,更是没有想到,梵宸早已经不是宸王了,他现在就是整个蛇界的王上了,而王后是新封的北冰燕。
梵宸沉默了,不知如何向洛秋解释自己身上这一身的喜服,还有那个大婚。
阿四在外急得直踱步,不停地走来走去,偏偏,又想不出来更好的主意,将今晚给应付过去,这新婚的洞房,铁定是要去的,不然明日,拿什么与北权那狐狸交差,这可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不行了,豁出去了,这非得将王上给叫出来不可!
要是真不去冰霖殿的话,明天准会出大事的,这主子才刚刚接任,北权那老狐狸,要是有心,随便一搅和,那就足够他们吃不消的了。
孰轻孰重,阿四在一旁旁观,可是看得比梵宸更加清楚。
“王上,时辰不早了,该过那边了。”阿四不怕死地,又在外面一声低唤。
虽然声音压得极低,可是房里的梵宸却是听得清楚,同时听得清楚的还有洛秋。
心中顿时凄苦无比,这到底算什么?他新婚洞房,不去和新嫁娘洞房,却跑到她这病榻之上,做什么?
憋着一股闷气,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态度和语气,不悦地推了他一把,就索性背朝里,再也不想理他,嘴里更是酸涩地发着狠话,“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新婚洞房,你该来的不是这儿,还是请回新嫁娘那边去吧。”
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平静得都有些不正常了。可是,偏偏事实就是这样,她真的没有哭闹,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梵宸被驱赶,心中更是郁闷,本来还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在知道她要醒了之后,就赶过来陪着她,谁料她醒来,对他却是这般无礼的态度,便教他好是生气。
见他不动,洛秋朝着门外,大声唤了一下:“阿四你进来,将你家主子给接走吧,”待阿四领命低着头进来的时候,却是更加嘲讽地添了一句,“若是误了洞房的吉时,可就不吉利了。”
梵宸气极而立,回头阴冷地盯着还兀自躺在榻上的女人,“你当真如此无情么?一心想要将我给推过去?”
背对着他,她凄苦一笑,她这不是推,她根本不用推,就已经输了,好不好?她好不容易从恶梦之中醒来,却要马上面对这么残忍的现实,如果可以,那她情愿永远也不要醒来,总好过要去面对这些。
她仍旧不吱声。
梵宸终于受不了的摔门而去,阿四心惊胆颤地跟在后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宸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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