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什么意思……啊!你,你轻点儿,好痛!”
满室皆春,暖炕上只听得强自压抑的呻吟,和一声声的撞击……
良久……
“你,你这混蛋好无耻,我终于知道何谓‘啪啪啪’了,相公,轻点儿,羞死人了……”
夜幕降临,云住雨歇,一江春水向东流。
怜月怜星跑进主卧房,献宝似的将她们绣好的喜鹊闹春枝的枕面给杜嫣瞧,却发现老爷和主母穿着单衣在暖炕上坐得笔直,老爷一脸满足惬意的笑容,主母鬓散钗斜,头发凌乱,俏脸红红的仍残留着几许春意。
“主母怎么了?生病了吗?”怜月心疼地将肉乎乎的小手抚上杜嫣的额头。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难得的是老爷和主母脾气温和,对下人不打不骂,对怜月怜星这对双生子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怜月怜星也渐渐将老爷和主母当成了亲人,杜嫣和她们俨然像母女又像亲姐妹。…;
见杜嫣满脸春意却轻抿着红唇,面容有些古怪和羞涩,怜星睁大了眼睛,小脸气鼓鼓的,愤慨地瞪着秦堪:“老爷肯定打主母了。”
两个小萝莉忿忿地瞪着他,仿佛老爷做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又碍于老爷和奴婢的身份,她们不敢指责老爷的不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分外可爱。
秦堪斜睨了杜嫣一眼,然后板着脸威严道:“适才主母不听话,被老爷我狠狠教训了一顿,嗯……教训得很惨烈,你们要引以为戒,知道吗?”
怜月怜星顿时两眼浮上水光,一左一右心疼地扶着杜嫣,带着哭腔在杜嫣耳边低声嘀咕:“主母莫难受,以后听老爷的话便是了。”
“老爷怎么可以打主母?奴婢是好奴婢,老爷不是好老爷……”
“呜呜……”
杜嫣哭笑不得,一左一右搂紧了她们,朝秦堪瞪了一眼。
“行了,瞧你把她们吓得,就不能说点正经话么?”
话刚落音,杜嫣秀眉轻轻一蹙,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小腹下面,那种如火灼般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轻轻呻吟一声,杜嫣红着脸又狠狠瞪了秦堪一眼,这一眼却是风情万种,似嗔还羞。
怜月怜星见状不由一呆,接着再也克制不住,哇地大声哭了起来。
“主母一定被打得很重,到婢子房里来,婢子给您涂药……”
杜嫣好气又好笑得搂着怜月怜星去了侧厢房,给小萝莉们上生理课去了。
秦堪躺在暖炕上,满足地叹了口气,幸福得快爆炸了。
这辈子的处男身份……终于终结了,这,才叫生活!
…………
…………
夜半,秦府内一片漆黑,人人沉入梦乡之时,前院管家焦急而愤怒的声音在月亮门外远远传来。
“老爷,夫人,快醒醒,不知哪里的杀才把咱家马厩里的马杀了!”
短暂的沉寂后,秦府前院内院各厢房的灯次第点亮,接着人声沸腾喧哗起来。
秦堪披着夹袄,满脸铁青地从卧房走了出来,平静的面容酝酿着可怕的暴风雨。(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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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杀马示威
秦府的马厩位于厨房后侧,府中杂役打着火把,秦堪在府里下人们的围侍下来到马厩。
负责喂马赶马的马夫瘫坐在地上,垂着头呜咽哭泣,剧烈颤抖的身躯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
秦堪蹲下身,注视着马厩里一地的鲜血,和那匹倒在稻草堆里一动不动,渐渐僵硬的枣红马。
马很普通,京师西市里由杜嫣亲手挑选买下的,她喜欢枣红的颜色,至于马种,速度,耐力什么的,她一概不管,女人买东西就是这样盲目,从不看性能,只看外表,秦堪宠爱她,喜欢什么全由她买下。
马已死去多时,它的致命伤口在脖子上的一刀,刀口既窄且准,下刀的人显然是对马很了解的行家,一出手便扎破了马脖子内的血管,枣红马连嘶叫都来不及便被放倒,还是马夫半夜起来给马厩食槽添草料时才发现的。
马的尸身已渐渐冰冷,秦堪的身躯仿佛也冰冷了,眼中闪烁着鹰一般阴沉锐利的光芒。
“来得好,好!”秦堪注视马尸,冷冷地喃喃自语。
早知这帮人软的不成会来硬的,只是秦堪没想到他们的反应如此快,如此激烈。
杀秦府的马,已是裸的恐吓示威了。
秦堪阴沉着脸,蹲在马厩旁一言不发。
杜嫣俏目仿佛喷出火了,心疼地瞧着她喜爱的枣红马倒在血泊中,眼中含着热泪仰天嘶声怒道:“是谁干下的这断子绝孙的事?有种你出来跟我打一场。杀一匹畜生算什么本事!”
管家站在一旁黯然叹气:“老爷,主母,现在是半夜,京师城门关了,等到卯时开城门,老朽便进城去顺天府报官……”
秦堪摇摇头:“不必报官,这事我来办。”
秦堪深知这事背后暗藏着怎样的杀机。报官未免有些可笑了。
第二天卯时,秦堪领着几名锦衣校尉入了城,内城千户所里召来了丁顺等一批老弟兄。众人一行直奔寿宁侯府。
半路上秦堪拉过一名弟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校尉急忙朝东宫方向跑去。
侯府的下人狗眼看人。自然不许秦堪入内,连通报都懒得通报。
秦堪朝丁顺一使眼色,丁顺暴起一脚将侯府侧门踹开,众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侯府顿时大乱,潮水般涌出无数家丁和护院,如临大敌般堵在前院,冷冷地盯着秦堪等人。
“锦衣卫千户秦堪奉旨保护寿宁侯,请侯爷出来。”秦堪冷冷道。
没过多久,衣裳略显凌乱的寿宁侯张鹤龄来到前院,此时清晨。寿宁侯显然没睡醒,睁着惺忪的双眼有气无力地打量着秦堪。
“是你?你来做什么?”寿宁侯语气不善。
虽然没睡醒,但寿宁侯并没失忆,他很快认出眼前这人正是与他有过冲突的那个小千户,小千户府里有两个极为标致的小婢女。
拱拱手。秦堪温和笑道:“奉陛下旨意,下官特来保护侯爷安全……”
寿宁侯呆住了:“陛下要你保护我?什么意思?”
秦堪笑着叹气:“既然陛下动用锦衣卫来保护侯爷,想必侯爷目前的处境危险得紧……”
“笑话!我有什么危险的!”
“这个下官管不着,下官只遵陛下旨意。”
寿宁侯眼睛眯了起来:“听说你奉旨查办盐引一案,可是想拿本侯开刀?我可告诉你,陛下和皇后都亲口赦免了我。你可别打错了算盘。”…;
秦堪笑得很斯文,拱手道:“下官不敢,下官真的只是奉命保护侯爷,除非侯爷强烈邀请,否则下官必然不敢拿侯爷开刀……”
寿宁侯满脸不信,盯着秦堪嘿嘿冷笑:“没头没脑的,本侯哪来的危险?莫非是你矫诏故意讹我?来人,备马车,本侯要进宫!”
秦堪侧身一让,笑道:“侯爷请便。”
承天门前,秦堪和丁顺静立不动,注视着寿宁侯入宫的背影,秦堪笑得有些阴森。
“大人,陛下……真给了您这道诏命吗?”丁顺有些忐忑道。
“应该……有吧?”秦堪苦笑。
“何谓‘应该有’?”秦千户不确定的语气让丁顺很没安全感。
“如果东宫太子跑得快的话,陛下这道诏命能请下来。”
“可……咱们为何要来保护寿宁侯这种烂人?”丁顺挠头:“听说昨夜大人家的马被人杀了,是他干的?”
“应该不是,寿宁侯在盐引案里已然浮出水面,京师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不敢干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
丁顺恍然大悟:“大人是想在寿宁侯身边守株待兔,然后顺藤摸瓜,将那些奸商一网打尽……”
“错了,既然寿宁侯已浮出水面,那些奸商和奸商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接触,咱们在他身边连个兔崽子都守不着,哪来的兔子可待?”
丁顺呆了片刻,接着继续恍然大悟:“大人曾与寿宁侯有旧恶,所以想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把柄,把他给办了……”
“又错了,我奉陛下诏命查盐引一案已经焦头烂额,哪有心情收拾这个烂人?”
丁顺百折不挠地恍然大悟:“大人必然还是为了盐引案……”
“再次错了,盐引案震动京师,寿宁侯已被陛下赦免其罪,他与此案基本没什么关系,可以说毫无价值……”
扑通!
丁顺快崩溃了,疯了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跪下。
“丁百户为何如此多礼?”
“大人,属下真是看不透您呀!求求您告诉我,您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属下给您跪一个……”
秦堪叹了口气,遥遥注视着远处的朱漆宫门,怅然道:“昨夜我家的马被杀了……”
“然后呢?”
“然后我心里不大畅快……”
“所以?”
“所以我今日来保护寿宁侯府……”
丁顺疯了:“二者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秦堪笑得很阴森:“……我打算在寿宁侯身边找个机会,合理合法的打断他的狗腿,我不畅快的时候,很不喜欢看到别人活得太畅快。”
丁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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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正面交锋
寿宁侯出宫时脸色很不好,他在皇宫里碰了一鼻子灰。
弘治帝不愿见他,连他的姐姐张皇后也不想见他,夫妻俩委实被这个不争气的国戚恶心坏了,更恶心的是,他仗着国戚身份横行不法,几次想处置他都不忍心下手,欲杀而不忍杀,若非他是皇帝的小舅子,长十个脑袋都砍得干干净净了。
皇帝虽没见他,却也命宦官传了一句话出来。
寿宁侯确实有危险,特旨命锦衣卫贴身保护,你最好别出府,好好闭门思过。
弘治帝虽然不知秦堪请这道旨意有何目的,但他也知道秦堪必然有了主意,弘治帝想通过秦堪之手把盐引一案挖出来,这种最基本的君臣默契还是必须有的。
寿宁侯悻悻走出承天门,脸色难看地瞪着秦堪:“你真是陛下派来保护本侯的?”
秦堪微笑拱手:“侯爷现在相信了?”
“本侯到底有什么危险?”
“下官只是奉命保护,其他的我可不清楚。”
秦堪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寿宁侯越瞧越不顺眼,二人积怨已久,陛下竟派他来保护,这不是故意恶心他吗?
至于陛下和秦堪说什么有危险,寿宁侯是一个字也不信的,虽然横行京师,却没得罪过大人物,无端端的谁会来害他?可笑!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寿宁侯也无法反对。
气焰嚣张地指着秦堪的鼻子,寿宁侯恶声道:“姓秦的,陛下叫你保护本侯,你就得用心尽力,直说了吧,本侯很不待见你。有事没事别老在本侯面前晃悠……”
秦堪微笑:“一定。”
“侯府的内院你们这帮家伙不准踏进一步。不然叫人打断你们的狗腿!”
“赞同。”
“本侯出行你们护侍左右,本侯一声令下,让你们揍谁就揍谁。”
“完全同意。”
“酉时以后本侯有家丁护院保护。不用你们锦衣卫在我面前碍眼,有多远滚多远。”
“毫无异议。”
见秦堪笑眯眯的如此配合,寿宁侯也无话可说了。狠狠一甩袖子,扭头便走。
丁顺气得勃然变色,看着寿宁侯颐指气使的背影,不解道:“大人为何如此顺从他?这不像您的为人呀。”
秦堪阴沉道:“我就是要这样惯着他,让他像个王八蛋似的满街横行,将来有一天拖着瘸了的腿鱼肉百姓时,被正义的百姓们活活砍死在街头……”
丁顺愕然:“被砍死可以理解,何谓‘拖着瘸了的腿’?”
“你忘了我说过,我要打断他的狗腿。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
…………
丁顺一直以为秦堪接近寿宁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谁知秦堪毫无动作,竟然真就这样开始每日贴身保护寿宁侯了。从北镇抚司牟斌手里讨到了调令。秦堪调集了数百锦衣校尉守在侯府四周,每次寿宁侯出行。秦堪不愠不火地跟在后面,无论寿宁侯在他面前气焰嚣张跋扈到何等地步,秦堪也只是微微的笑,从不多言一句,仿佛他的使命真就是保护寿宁侯不受伤害。
丁顺快疯了。
他敢对祖宗牌位发誓,印象里的秦千户绝对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跟了他一年多了,老上司是个什么德性丁顺最清楚,看似温文儒雅,笑容可掬,但他的内心最阴暗,最狡诈,而且睚眦必报,若说他被寿宁侯呼来喝去毫无表示,反而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打死他也不信秦千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懦弱了。
有阴谋!秦千户一定有阴谋!
丁顺读书不多,脑子不够使,想破头也没想出秦堪会出什么损招儿,每天还得强装着不动声色,跟秦堪一起保护寿宁侯那烂人,几天下来,丁顺明白苍老憔悴了许多。
真想给秦千户再跪一个,求他把阴谋完完整整的说出来,这样下去丁顺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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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也快疯了。
杀马示威事件发生数日之后,又有人找到了他,这回是官员。
夜幕降临,秦堪领着丁顺回千户所,寿宁侯立的规矩,酉时之后没锦衣卫什么事了,秦堪自然顺从,若不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个计划,傻子才愿意贴身这号烂人。
街上行人很少,寒风萧瑟的街头,几片枯黄的落叶被风吹起,又落下。
秦堪紧了紧怜月怜星给他亲手做的貂皮围脖,搓着手往千户所里赶时,一名青衣青帽的家仆找上他,递上一张名帖,然后朝路边的茶肆指了指,微微躬身后,家仆微笑着退下。
丁顺将灯笼凑近,秦堪打开名帖,瞧着上面的名字,不由一呆,接着脸上泛起冷冷的笑。
终于找来了,盐引案的涉案官员直接找上来了,宫里和陛下毫无动静令他们感到了不安,以往无论任何案子,陛下一道旨意,砍几个外围边缘人物的脑袋,案子就此揭过,然而这次盐引案震动京师,陛下却毫无表示,大臣们所有说好说坏的奏本全部留中不发,如此反常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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