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代表的虚伪、欺诈、肮脏、无耻都一样不少的在这里发生着,只不过被掩盖在光彩的信仰外衣之下,没有人看到而已。
远远看去,这座大陆上最著名的城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雄伟,它甚至连一段高大的城墙都没有,远远不及像巨石城和凯旋城这种首都级别的城市,除了是一个大型人类聚集地外,同时还是一个军事堡垒。不过,如果论城市的规模和繁华,梵斯顿那就远远在前两者之上了。
一路走来,有两件事让艾伦他们感觉最惊讶。第一个就是信徒的虔诚,他们亲眼看到道路的两旁有很多前往梵斯顿的信徒,为了向神表达自己的虔诚,他们不仅选择徒步这种艰苦的形式,而且每向心中的神更进一步,他们就会朝着梵斯顿的方向行五体投地的拜礼。
“没有什么比神更重要,包括他们自己的生命。”
见到艾伦他们对朝圣者很感兴趣,马车夫在旁边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让艾伦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教廷在南方的影响力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教廷将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仰用于战争,所产生的破坏力难以估计,对自己接下来摧毁教廷的计划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希望刺杀帝斯。赫本能够对这种信仰的扩张起到抑制作用。
第三百一十三章 梵斯顿()
除了信徒的虔诚外,还有另外一个发现也让艾伦感觉很吃惊,一般的城市的居民都住在城内,但是梵斯顿却有很大一部分居民住在了城外,在城墙外广阔的平原上到处散布的都是居民区。
“几位老板有所不知,梵斯顿建城于四百年前,当时还是一座只能容下几万人的小城,但是受到神意的感召,越来越多的信徒来到这里,并且选择定居在这里,结果导致城内居住不下,虔诚的信徒就选择在城外搭建住所,定期进入到城内进行朝拜。”
知道艾伦等人是第一次来梵斯顿,马车夫开始滔滔不绝给他们介绍这个城市的历史,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是身为这个城市的居民的骄傲。其实在梵斯顿的历史上曾经有过几次扩大城墙范围的记录,但是每次扩大后用不了多少年就又人满为患,而这些人又都是虔诚的信徒,教廷几乎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止这些信徒对他们心目中的圣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更不可能将他们全部都挡在城墙外。
经过几次扩张又人满为患后,教廷干脆放弃了继续扩大城墙范围的计划,任凭居民在城外居住,最后就形成了目前这种城市现状,大半的居民生活在城外。当然这些居民里也不全都是纯粹的信徒,很多是看到了信徒聚集的商机才赶过来的。所以,梵斯顿的城外区域与其他人类城市没有本质区别,同样市井。真正庄严肃穆、充满了神圣的是梵斯顿的内城,也就是真正的梵斯顿。
穿过广阔而充满着市井色彩的外城,内城那富有强烈教廷符号的建筑终于全面展现在眼前,高大的圆形穹顶、朝天耸立的塔楼、屋顶和外墙上精美的雕像,充满着神秘气息的绘画等等,几乎集成了人类数千年来的建筑文化精华,而最显眼的当属高高悬挂在光明大教堂穹顶上迎风飘扬的神谕圣冠旗。
对于大部分信徒而言,外城就已经是终点,如果想要进入内城,那就必须要经过检查才行,通过的标准就是你要拥有一颗虔诚的灵魂,这种虔诚不仅是对光明众神,更是对代表着光明众神的教廷。
艾伦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梵斯顿的内城,而且他身后的两大车礼物就代表了他足够的虔诚。在内城的城门口,等待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队,在等待检查的过程中,他观察了周围,发现排在他们前面的马车上都印着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家族的徽章,看来这些人和自己一样,马车上都满载着对教廷的诚意
相比于外城的宽松,内城进出的检查很严格,等轮到艾伦一行的时候,他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代表着自己伪装的身份的印信,印信上盖有当地教会的印章,证明艾伦一行人是经过当地教会确认对教廷无害的人,就算如此,仍旧遭受了卫兵严格的搜查。
“这是什么?”
卫兵们从小丫头的梳妆盒内发现了几枚色彩鲜艳的石头,取了出来拿到艾伦的面前质问道。
“装饰品,我妹妹很喜欢。”
艾伦佯装镇静,其实那几块石头是魔法水晶,只不过被涂抹了一些颜料,让它看起来像一块彩色的石头。几个卫兵将魔法水晶拿在手中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对艾伦编出的有些牵强的理由并不相信。
“几位大人,发生了什么?”
正在艾伦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卫兵的盘问的时候,忽然排在他身后的一辆豪华的马车里跳下来一个身材有些肥胖的人走了上来问道。
“艾洛斯老板,久违了。”
卫兵似乎和胖子老板很熟悉,放过来了艾伦,对着他挥了挥手放了过去,不过石头终归是没有归还。艾伦也不敢去要,只能抓紧时间先进城,等到城里看看有没有商店可以重新采购。
进城之后的艾伦终于松了一口气,并且认真地观察起来。相比外城,内城的人流稀疏了许多,一条大道从城门直接抵达光明神殿门口的广场,通道的两侧有梵斯顿博物馆、梵斯顿图书馆等充满着宗教色彩的建筑,里面大量的古董和书籍无一不在告诉每一个信徒教廷那辉煌的历史,而在光明大教堂的后方则是帝斯。赫本的居所…教皇宫。
“小兄弟,等等。”
正在艾伦研究着内城的建筑风格时,后面传来一声呼喊,然后他就看到之前那个胖子老板从后面追了上来。
“艾洛斯老板?”
艾伦虽然从门卫那里知道了胖子老板的名字,但是对于其他却一无所知,所以见到胖子老板追上来他感觉有些奇怪。
“小兄弟是来自西里国贝克家族的人吗?”
胖子老板跑到了艾伦的身边喘吁吁地问道。
“正是。”
听到对方的话,艾伦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才醒悟过来,自己这一次过来冒充的身份正是贝克家族的人。
“我叫艾洛斯,久闻贝克家族的大名,真是幸会幸会。”
叫做艾洛斯的胖子商人主动握住了艾伦的手,热情地套近乎道。
一番交流下来,艾伦才明白艾洛斯为什么会帮助自己,原来他看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物资上印有贝克家族的徽章,而贝克家族的领地在南方诸国中以盛产橄榄油著名。而艾洛斯又是个倒买倒卖的投机商人,橄榄油贸易一直是高利率的选择,艾洛斯早就想染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见到艾伦这个假冒的贝克家族的传人当然不肯放弃。
“贝克先生,我和内城的守卫关系一直不错,你那几块彩色的石头或许我可以帮你取回来。”
当确认了艾伦是贝克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后,艾洛斯变得更加热情,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大包大揽要帮艾伦把几块伪装成为石头的水晶要回来。
“那就太感谢艾洛斯老板了。”
艾伦没有客气,因为那几颗魔法水晶是接下来他要行刺帝斯。赫本的关键,如果失去了,想在梵斯顿这种反对魔法的区域买到合适的魔法水晶恐怕是不容易的。
“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
艾洛斯陪着艾伦一起来到住处,然后才离开,并且在离开前将自己居住的地址告诉了艾伦。
艾伦五个人被安排在了一间宗教接待所内,借着停放马车的机会,史丹尼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告诉艾伦:“这附近到处都是监视,我至少发现了三个实力和我相仿的人,暗处可能还有实力更强的大剑士。”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故人()
“不用理他们,反正他们也不是奔着我们一伙人来的。”
艾伦对于史丹尼的发现并不惊讶,这里是教廷的中心,信仰的圣地,而他们所在的宗教接待所里大部分住的都是外人,如果教廷不加强相关的监视那才叫怪。当然他们这种监视并不是用来防备有人刺杀教皇,而是担心有人会借机闹事,破坏了教廷的形象,这也是艾伦一点都不担心的原因,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刺杀教皇,捣乱这种小事他是不屑于干的。
“艾伦哥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小丫头问道。
“不用急,帝斯。赫本的生日还有几天。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到处走一走、转一转,长长见识,教廷的政权虽然残酷,但是他所推崇的信仰所产生的文化成果仍旧是值得肯定的。当然,还要顺便找找有没有魔法水晶可卖,我们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刚刚认识的商人身上。”
第二天,两个精灵留下,艾伦带着史丹尼和米兰达,开始在内城里闲逛,聆听街道边牧师们的传道,观看广场上的信徒在集体唱赞歌。两个少年兴致勃勃,艾伦望着光明神殿的方向则是心事重重,他知道在那座宫殿的某个区域居住着自己的一位故人,当初匆匆一别到如今已经过去三年。艾伦一度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直到来到这里才唤醒了他内心那段尘封的记忆。
“你还好吗?”
艾伦喃喃自语。
“艾伦哥哥,你在说什么?”
小丫头感觉今天的艾伦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
艾伦摇摇头,似乎是想将潮水般涌起的记忆从脑海中驱散。
在内城里逛了一整天,他都没能找到一个出售魔法水晶的地方,有几次他悄悄地问商店的老板是否有魔法水晶出售,结果被人家当成白痴一样看。
“看来真要想办法要回那几块被门卫收走的魔法水晶。”
艾伦留下史丹尼和米兰达继续逛街,他一个人主动去找艾洛斯。
艾洛斯给艾伦的地址是位于城内西北角的一处独立的庭院,能在梵斯顿内城拥有独立庭院说明艾洛斯在梵斯顿的能量不小。不过艾伦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他只想尽快拿回魔法水晶,如果拿不回来他就只能出城去其他地方采购,不过很有可能时间上会来不及,那样就只能选择放弃这次准备许久的刺杀行动。
艾洛斯热情地招待了上门的艾伦,和艾伦大谈特谈自己的生意经,直到艾伦道明来意,他才恍然大悟状地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艾伦要帮他要回魔法水晶。
“贝克先生放心,在梵斯顿别的事我无法保证,但是要回几块石头还是不成问题的。”
见到艾洛斯答应的痛快,艾伦只能先行告辞,艾洛斯吩咐仆人将他送到门口。
艾伦刚刚走出去,没等身后的大门关上,忽然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直接从外面驶了进来,敞篷的马车上面除了车夫外还坐着一个圆脸的胖子,他并没有看到艾伦,只是乘坐着马车长驱直入,门卫甚至连拦都没有拦,就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站在门口,望着胖子的背影,艾伦觉得他有些眼熟,像是自己的一位故人,只不过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回接待所的一路上,艾伦的脑海都浮现着那个胖子的身影,不知为什么,胖子的出现让他的心里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艾伦哥哥,我们今天参观了梵斯顿博物馆,里面展出了历代教皇的遗物和事迹,但是却唯独缺少了十五世教皇。”
见到艾伦从外面回来,小丫头立刻兴奋跑到他面前给他讲自己今天在梵斯顿城的所见所闻。
“十五世教皇,等等!我想到了”
小丫头口中的十五世教皇就是加百列。赫本,艾伦知道,不过赫本老人的事他谁都没有说过,所以米兰达并不清楚这位上任教皇已经被教廷定性为渎神者,所以他在教廷内的一切痕迹都被刻意抹去,哪怕这位老人曾是历任教皇中最仁慈的那位。
“艾伦哥哥,你想到了什么?”
小丫头见到艾伦听了自己的话后没有反应,只是怔怔地发呆,于是晃了晃他的胳膊问道。
“原来是他。”
艾伦发呆的眼睛中忽然冒出光来,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白天在艾洛斯家门外见到的胖子是谁了。
“谁?”
“奥格,一个冒充商人的教廷密探。”
当年艾伦完成自己的第一次佣兵任务从奥古城返回巨石城时曾和一个商队同行,商队的老板就是奥格,这么多年过去艾伦今天再次见到他短时间根本没有想起来。直到刚才听到小丫头提起十五世教皇加百列。赫本,艾伦才想起了当年正是商队老板奥格将古特思安等人带到了南山,并且成功地通过菲尔普斯家族将赫本老人诱进了教廷的伏击圈,所以奥格为帝斯。赫本效力的身份几乎昭然若揭。只不过后来艾伦在奥古城再也没有见过他,显然因为赫本老人的时间,奥格担心暴露身份不敢再去奥古城邦露面,但是没想到自己会在梵斯顿再次遇到他,而且看起来他和艾洛斯关系不错。
奥格的身份让艾伦深深地不安起来,想起当初帝斯。赫本对付他叔父加百列。赫本的手段,艾伦总觉得这个人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着一种阴谋的味道,让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一条毒蛇从暗处盯住了的感觉。
“请问是贝克先生吗?这是我的主人让我给您送过来的。”
第二天一早,一个仆人穿着的男子找到了艾伦的住处,并将一个箱子交给了他。
“这么快?”
艾伦打开箱盖一看,里面躺着几枚彩色的石头,正是之前被门卫搜走的魔法水晶。
“是的。昨天阁下刚刚离开,主人的弟弟就将石头送了过去。”
“你主人的弟弟是不是叫奥格?”
“阁下也认识他?”
“当然!我在这里的故人可多了!”
面对这位诚实的仆人,艾伦笑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 被人盯上()
“替我谢谢你们家的主人,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艾伦吩咐史丹尼塞给了仆人两个金币,打发他兴高采烈地离开。仆人一走,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奥格的出现只是一种巧合?还是他们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艾伦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必须弄清楚奥格出现的目的是否和自己有关。
“不过,怎样才能弄清楚哪?对了。。。”
艾伦心中一动,既然是奥格将水晶从门卫手中要回来送给了艾洛斯,那么如果自己的身份被识破,相信魔法水晶一定被动了手脚。念及此,他连忙赶回卧室,将携带过来的魔法材料都找了出来,按照之前的设计方案开始组合魔法阵盘。
等到魔法阵盘组合完成,艾伦又将伪装成彩色石头的魔法水晶镶嵌了上去,然后开始给魔法水晶补充能量。
“咦?”
在给水晶补充能量的过程中,艾伦敏锐地感知到水晶上有一丝异常,那是一种魔法元素的轻微泄露,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异常敏锐,可能根本感受不到这种变化。
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做为大陆上炼金实力最强大的魔法师,艾伦非常明白魔法水晶上存在瑕疵是个很正常的现象,除了那些等阶最高的水晶外,在其他的水晶上都有存在。中低阶魔法水晶根据瑕疵程度不同,会有不同程度的魔法元素泄露,如果用在一般的魔法阵上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用在威力强大的魔法阵上就会很危险,尤其是这次他为刺杀帝斯。赫本而专门设计的魔法阵。这次的魔法阵在设计的时候魔法能量的释放速度非常快,如果这种情况下存在瑕疵可能会导致魔法水晶破损从而导致魔法释放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