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奢华低迷的卧室里,萨孤烟眼带暧昧的表情退出去,立时有锥冰带来的黑西服秘书们将屏蔽仪器布满整间卧室。
华贵的灯光下,他抱着鲜血淋淋的彼岸,腿一软,跌坐在厚重的地毯上,右手精壮的臂膀轻轻搂抱着彼岸的脊背,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捧住彼岸全是血痕的小脸,心疼紧张的低喊:
“宝啊,宝啊,你没事吧,说话呀,没事吧?…”
他心中的宝,太阳系兵界就当根草!明明给他承诺会替他的宝把特殊秘密任务取消!现在是怎样?玩他还是在玩他的宝?!
锥冰当真要怒了!这跟在游戏里不一样,这伤是货真价实的,这血也是真正的血,看他的宝脸色多苍白,身上那么多血痕,这怕是自他认识她以来,她受过的最严重的一次伤了。
彼岸抬目。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奇异的没有和锥冰吵架,张口,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觉得好委屈,一串眼泪就落下来,刺激着她脸上的血痕,哽咽道:
“疼!”
“是,好疼,能不疼吗?我们先用药,然后回去再吊强化液好不好?”
他轻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替她擦干眼泪,精壮的身子坐在地毯上一直抱着她,手指颤抖得厉害。接过黑西服秘书递上来的药,生怕她不肯用药,一边不停的哄她回去后用强化液,一边给她清理伤口。
她很乖,没有表示拒绝。被抱在锥冰怀里,喉头堵得厉害,脑子里转过千万个念头,最后只停格在,她究竟给锥冰释放了什么错误的暗号?
她应当要趁这个机会解释清楚的,免得锥冰将他们的关系错位的越来越深。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大脑还沉湎在杀伐之中,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梳理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且正在任务途中,她不想再横生枝节,于是她就这样沉默着,等待着撤退的信号传来。
“宝,还疼不疼?说话呀。宝,疼不疼啊?你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也行。”
锥冰将她抱上床,留下地毯上一地的血纱布血棉签血什么的…精壮的身子坐在床沿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替她拂开脸上黏着的黑发。看起来,她真的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她在他的面前,从不曾如此的乖巧过,没有与他吵,也没有与他发脾气。
可是这样的她,教他很惶恐,他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就挽袖子找他打架的样子,他被她气得习惯了,当真受不了她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彼岸歪身,因为使用药物,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裹着柔软舒适的被子不说话,侧身背对着锥冰,她想安静的思考问题,不想和锥冰吵架。他却宛如一只麻雀,不停的在她身后问她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她疼不疼,究竟关他什么事啊?她是无辜儿好不好,她根本对锥冰这错位的感情很莫名其妙啊。
被吵得有些头大的彼岸倏然起身,跳下床,找来没用完的纱布,“唰”一扯,坐上床,将锥冰的嘴缠起来,堵住,然后把他推倒在床上,翻身,自己也躺下,闭目凝神,安静的等待撤退信号传来。
奢华的卧室里,瞬间陷入了死寂,见此,矗立在卧室四周的黑西服秘书皆沉默,转身背对着大床,恍若装饰般,一言不发。
锥冰身体僵直,嘴上还被缠着纱布,虽然只要他抬手便能将纱布扯开,可是他不想,他到底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boss,也明白彼岸现在心中已经不耐烦了,需要安静。
可是安静啊…她安静了,他好紧张。他和他的宝,正睡在一张床上,正常男人都会觉得好紧张。他是不是应该抱抱她?
“锥冰,你能把冷气关小点儿吗?”
寂静中,躺在锥冰身边闭目等待的彼岸觉得冷,瑟缩一下,原本想忍住,可是却不知锥冰发什么神经,越来越冷,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
“嗯”锥冰身体僵直,嘴上还缠着纱布,干涩的轻嗯一声,缓缓收回自己不受控制的冷气,艰难的侧头,看着躺在身边闭目的彼岸。因为使用了药物,所以她脸上的血已经止住,可是没有经过精心的治疗,所以恢复的很慢。
“我一会儿还得撤退,不能跟你回去。”
彼岸想了想,也是侧头,躺在床上看着锥冰,他很天然,有些话自己表达不清楚的话,怕他理解错误,所以彼岸决定还是交待一下,轻声道:
“我们两的事情,我会回去和你解决的,这件事感觉很乱很复杂,需要慢慢梳理解释,但是我得先把手上这个任务完成…你别说话,听我说!”
她强硬的打断锥冰想要扯掉嘴上纱布张口说话的动作,略蹙起了眉头,干脆翻过身来,侧躺在大床上,面对着锥冰,平铺直叙道:
“原本这个任务跟你没关系,但是今天看起来好像萨孤家招待的那个机甲走私头子就是你,我的任务之一就是不能让你们的交易顺利进行,你明白嘛?”
锥冰点头,也是缓缓侧过身,与彼岸面对面的躺在床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终于忍不住扯掉嘴上缠着的纱布,严肃的看着彼岸,认真的说道:
“宝,我答应过你的,不再走私机甲,就一定不会再走私机甲,你放心吧。”
“嗯”彼岸孺子可教的点头,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在医院做过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纤细柔韧的小指伸手勾住他的骨节分明的小手指,晃了晃,揶揄道:“是哦,还有拉钩盖章的。”
仿佛想起久远而美好的回忆,锥冰也是弯唇,有着一丝大男孩儿般的小开心,又是想起什么,倏然坐起精壮的身子,一把抓起彼岸纤细柔韧的左手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锥冰左手上那只粗犷的机甲腕表便落到了彼岸纤细的左手手腕上。
“这是什么?”
彼岸起身,蹙眉,奇怪的看着手腕上这只粗犷的机甲腕表,使劲脱了脱,怎么拿不下来哩?
“最新出来的追踪器”锥冰理所当然的解释,拉开彼岸使劲脱表的手,自然至极的认真说道:“你太能跑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所以戴着这个,不管在星际的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这是变相的烙印?还是对女朋友的爱护??彼岸愣了下,搞不懂,她停下脱表的动作,抬目,清澈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锥冰,一言不发。对机甲兵用追踪器?!这已经能够得上烙印的标准了!!
可锥冰却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坐在她的面前,原本笔挺的商务西装有些凌乱,看着彼岸的目光如同在看待自己的所有物,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拂开脸颊边的乱发,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你失踪的这么多天我觉得自己吃够了苦头,而且吓坏了,所以以后绝对不能让你再失去踪迹。”
他是把她在当成女朋友,而不是在变相的烙印!因为锥冰的解释,彼岸了然,再次在脑海中认真的反思一遍,究竟是自己在哪里,给了他什么错误的暗示?
反思无果,她便预备给锥冰说说让他把这个追踪器给她解开,并打算给他讲解一下给机甲兵身上放置追踪器是对机甲兵的一种很严重的烙印行为。
兵界对烙印很敏感,远古时期,强权一方为了宣誓所有权,会将自己的女人与奴隶用火钳在皮肤上烙上自己的名字,用以标识这是属于谁谁谁的。发展到了现代星际兵界中,烙印便改良成了放置追踪器,只有在对待自己的绝对所有物上,才会采取放置追踪器这种恶劣的烙印法。
现代兵界其实也没有那么变态的强权了,又不是在古代,男婚女嫁,各人都有各人的自由,别说男女朋友关系,就是结婚生子了,还可以离婚什么的,谁会把谁当成绝对所有物?也就没有人会给别人身上放置追踪器用来烙印了。
看来锥冰是不懂,他只是害怕她再次失去踪迹!所以弄了个追踪器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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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撤退
彼岸正开口打算给锥冰普及兵界教育课,岂知,“嗖…啪”一声,天空中,一道绚丽的烟花炸响,在皎洁的月空中盛开,撤退信号传来,她侧头,目光穿过落地窗,深吸口气,不再想这个问题,于是打算起身打算离去。
他却忽而倾身,坐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展开精壮的臂膀,将身子小小的她抱住,浑身轻颤,仿若有些害怕,在她耳际低声道:“宝,我替你把剩下的事情解决完,你别跑太远,别再让神翟趴在你耳朵边上说话了,好不好?”
他是个男人,同时也是个不简单的男人。任务归任务,玩真的归玩真的,他都没有趴在她的耳朵边上说过话,那个神翟凭什么靠那么近?而且这个神翟,非常不讨他喜欢,这是雄性天生的直觉,不怎么好对付呐。
“知道了知道了”懵里懵懂的彼岸胡乱点头,一心只想撤退,挣脱锥冰的怀抱,也不知道锥冰打算怎么替她把剩下的事情解决完,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锥冰与萨孤烟的机甲交易铁定完成不了,于是放心撤退。
撤退路线神翟也安排的很好,他的能力本就不小,未来领着叛军几乎将整个星际翻了个天,现在当然不能小觑。自锥冰所在的卧室阳台跳出来,彼岸沿着撤退路线,几乎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萨孤烟的城堡,到达指定的集合地点。
集合地点在城堡背面的海湾处,那里放了一艘小船,他们会走水路秘密离开萨孤家族的势力范围,然后将微婠送走。
因为背着月光,所以光线很稀薄,滔天的海啸声中,彼岸视力精准的找到已经在沙滩上等待着的神翟与安胖子。却是一愣,看着安胖子抱在怀中晕迷不醒的微婠,蹙眉问道:
“她怎么了?”
安胖子一身狼狈别扭的蓝色司机制服,帽子歪在一边,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电焦了一大半,整个人比没拾缀之前还要狼狈不堪,快哭了一般目光扫向站在身边一言不发的神翟,见神翟不搭理他,只得转头,看着彼岸。嚎丧道:
“这个丫头太不省心了,我不过碰一碰她,她就尖叫连连。自己又走不快,不得已,我只好把她先弄晕了再说。”
电系异能者,被安胖子弄晕了…彼岸开始重新审视起安胖子来,他还是那般猥琐。表情还是那般淫荡,仿佛同以前没有丝毫改变。于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的彼岸不再说什么,转身,擦过身形修长的神翟,去解开船只的缰绳。
一双女式高跟鞋子,出现在彼岸的脸侧。正是她脱在比试台上的鞋子。彼岸侧头,抬目,看着立在身边的神翟。他的身形笔直。修长的手指勾着银色的鞋带,低头,清清淡淡的看着彼岸,问道:
“没吃亏吧?”
她一身是血,但衣衫还算整齐。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处理过了,个别地方还缠上了绷带。想来上边会派她这样的人来,必定也是有些手段的,只是她的表情太平静,教神翟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脱身的。
“没事没事,你看她走路的样子,肯定还是个处女。”
安胖子抱着微婠上船,将微婠放在小船内一侧,眉飞色舞的同随后踏上小船的二人解释道:
“这处女走路啊,两条腿是走的内八字,这非处女走路呀,也分是不是刚办完事,如果是刚办完事…啊,呜呜呜…唔!”
彼岸将从神翟手上接过来的鞋子塞进安胖子的嘴里,走到微婠身边坐下,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细细摸了下微婠脖子处的动脉,尔后露出安心的神情,靠在船弦上,闭目,在安胖子骂骂咧咧、哭天抢地声中,不再说话。
海风很大,她的长发被吹得直直飘舞,纤细柔韧的身子还裹着白色的旗袍,因为是生物机甲衣幻化而成,上面的血迹已经被自动清理干净,所以除了一身的血痕与纱布,她现在尚算干净。
小船渐渐驶出海湾,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月华撒下来,映照得她手腕间的哲二号鲜红如血,更衬得另一只手上,粗犷的机甲腕表闪着锐光。
“之前没有看到你戴这个”神翟坐在彼岸对面,俊美无双的脸上有着一丝莫测,狭长而完美的双眸看着彼岸的脸,一瞬不瞬,清清淡淡的猜测着:“那个叫锥冰的锥星boss送你的?”
管的着吗?彼岸垂目,身子动了下,左手搭在船舷上,头靠在手臂上,闭目睡觉,平铺直叙道:“到了叫我,不要再吵,谁再吵谁给我下去!”
这当真不是她要凌驾在身为机甲精兵的神翟之上,而是她就是这么一种性格,不管是谁与她在一起,不能让她打心眼里服气的话,她就只按照自己的性格来,谁要跟她拧,她能跟谁拼命!
安胖子是深受其苦啊,想起那些被彼岸丢掉的色情杂志以及女人内衣,他就捶胸顿足,不敢再说一句话,胖胖的身体委屈的窝在小船上,看着俊美无双的神翟,用眼神示意:你是队长,管一管,管一管啊!
神翟勾唇,淡淡一笑,也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歪头闭目的彼岸,月光之下,俊美无双的脸上神情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船顺着海风一路漂浮,他们在海上飘了差不多个把星期,悄无声息的便驶出了萨孤贵族的势力范围。这一个星期,京星翻起了惊涛骇浪,首先是萨孤贵族的公主失踪;然后是萨孤烟的贵客,来自锥星的boss在宴会上从纥骨族大少手中买来的女人跑了;紧接着是纥骨族大少被袭击,下落不明。
萨孤贵族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简直就是四面楚歌!
萨孤微婠失踪,不管她是要嫁给帝星的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也不管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反正人是在萨孤烟手中失踪的,帝星只找萨孤烟。
而萨孤烟得罪了锥星的boss锥冰,人家花了一大盒子机甲买来的女人就那么在萨孤烟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据说啊,只是据说,锥冰**oss快要气疯了,甚至放话,如果萨孤烟不能把人给他毫发无损的送回去,就永远也不要想从他的手上买到一星点儿的机甲。
其次纥骨族大少神翟被袭击,很多人都怀疑是锥冰boss不忿买来的女人跑了,从而对神翟痛下杀手,但是人家神翟现在失踪,下落不明,没有证据,而且因为锥冰手中有机甲,纥骨族也要巴着这株大树,所以纥骨族只管找萨孤烟要人。
微婠失踪是事实,锥冰发脾气肯定是假的,他是看着彼岸从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跳下阳台的,而神翟被袭击,彼岸不用猜,这肯定是神翟自己做的局。
神翟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矛头对准萨孤烟,萨孤烟却靠着锥冰这株大树,想将祸水东引,将神翟遇袭失踪一事栽赃给锥冰,却不知纥骨一族压根儿也想巴上锥冰…如此可好,萨孤烟真是焦头烂额了。
从安胖子口中知道这些新闻,彼岸一点表情都没有,她不想管这些事,也不想分析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只管完成任务,其余什么都懒得思考,用脑过度会头疼,脑子急速运转的话还会抢走身体的营养,对于要经常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她来说,是一件很不科学的营养分配方式。
这是她的习惯,小时候什么事都是茶雅给她弄,通讯费都是茶雅给她交的,长大后投身艰苦抗战20年,她只管杀人,从来不用脑子思考问题。然而她不想,并不表示她不懂,她懂,只是懒得想。
下了船,彼岸在事先准备好的接头地点找到自己的行李。重新将身上的衣服幻化成了丛林作战服,背负机甲双剑,穿上黑色军靴,戴上暗绿色的丛林行军帽,静静的站在绿草青青上,心思放空,双臂大张,昂头,闭眼,深呼吸,晒着清晨的阳光。
夹杂着草木清香的微风吹来,扬起她黑亮的马尾,让背着机甲双剑的她身形纤细柔韧中透着一抹难言的锐利,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轻轻在她身边飞舞,停在她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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