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单牧爵望着她,侧身让了让。
清绫并没有进去,仍然站在那里,望着他:“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为何要和我离婚?”
单牧爵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问题,惊讶之余更是震惊,她问这个……那是不是代表她全都想起来了?
“你……”
“就因为你知道你要进去,你给不了我未来,所以就放弃我了吗?把我给别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承诺吗?我和他结婚,我就能幸福的过一辈子吗?”
清绫打断他的话,红着眼睛问着他,她能猜测出他的意图,可是她生气,她失忆了,她忘记了他,他就更不应该舍弃她不是吗?他无法陪在她身边,但是,他可以告诉她,他是她老公,他可以告诉她,他们所发生的那一段十年爱恋,他可以告诉她,他依然爱着她,难道她不会等他吗?
他为何这么容易就放弃?放弃他们十多年的感情?到了现在,他回来了,仍然不把她找回去?
单牧爵一时这间说不出话,因为他是这么想的。他给不了她未来,给不了她幸福,而最最主要的,是她忘了他,忘了那些伤痛的过去。他不想再让她记起那些悲伤的过去,哪怕是连他也一同忘记,他也愿意,只要她不痛,他便不哀。
“不是的清绫!牧爵和你离婚,那也是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在书房偷听的安西雅,听到清绫如此说,顿时沉不住气,冲了出来,“把你给安承羽,更是因为想要有人好好照顾你……”
“好好照顾我,就把我给别的男人了吗?单牧爵,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是爱我的吗?无论如何,都说好了不会分开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哪怕记不起你了,你也该来提醒我啊,你该告诉我,你是我最最不能忘记的人,你是我最最亲爱的人,你是我这辈子最最爱的人,而不是……我醒来,有人跟我说,他是我未婚夫……”
这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清绫两眼通红,望着面前的人,只剩心痛,她知道不能如此怪他的,他是真心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生气,气他就此放开了她的手,气他到了现在,还不跟她说实话,如果她一辈子没有想起,那么她是不是真的要错过他了?
“不是不是,唉呀单牧爵你说话啊!”
西雅一看到清绫哭,立马就慌了起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怎么解释,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不同的人站立的角度不同,想法也不同,但当初单牧爵如此做的时候,她也不同意过,同样身为女人,她也站在清绫的角度考虑过,哪怕你的出发点是爱她,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你把自己给别的男人。
清绫不想哭泣的,但泪水就是止不住,一个劲滑落下来,她不想在他面前如此狼狈,只有转身,匆匆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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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没有爱过
“清绫!”单牧爵惊了下,身边的西雅也急起来。残璨睵午
“快去追,快去追啊单牧爵!”她推着他,单牧爵忙也匆匆奔出去。
电梯刚好在他的面前合上。
他不断按着边上的电梯,电梯才在底楼徐徐上来。没办法,只得转跑楼梯。
冲下楼梯时,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他看到冲入雨帘中的人,忙也不顾一切冲了出去枳。
“清绫!”单牧爵一把拖住她。
清绫想要甩开,但无奈他抓得很紧,她怎么甩也甩不掉,到了最后,只有停住不动。
雨大得如同倒下来的水,两人的身上早已都湿透,她甚至都睁不开眼睛,看不清面前的人,只感觉到脸上一阵热一阵凉,她也分不清那到底是泪还是雨水,只知道自己喉咙口像是塞着一块东西般这。
单牧爵望着她,她整个身子早忆湿透,衣服都粘在身上,看起来更加瘦弱,头发也已全湿,有几丝粘在脸颊边。
他一手仍然紧紧抓着她,生怕她会突然间跑走,另一手伸手,犹豫了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
她没有动,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是被遗弃的小孩般,有股孤独与无助感。
他抚在她脸颊上的手绕到她的颈后,微用力,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清绫……对不起……”他低声喃喃,凑在她的耳边,有好多的话想要对她说,可是此刻,除了这三个字,他却说不出别的。
清绫没有挣扎,静静依偎在他怀里,透过湿湿的衣服,依然能深刻感觉到他的体温,以及胸腔内,那颗强力跳动着心。
原来是那么熟悉而美好的感觉,她怎么可以忘怀?
雨始终下得很大,没有一丝要停的感觉,单牧爵依然抱着清绫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
身后,有车子过来,车灯打得亮堂,直直照射着他们,车子在离他们三米远时停了下来,没有关掉车灯,而是就此停在那里,也和相拥的两人一样,静静地。
单牧爵看到车内的安承羽,但他并没有打算放开怀里的人,只依然如此抱着,甚至抱得更紧了些,就这样望着他。
车内的人也没有下车的打算,也或许是被眼前的一幕伤到了而没有力气再下车,只是坐在那里,望着他们。
三个静止的人,一辆静止的车,仿佛时间停住,只有那不断不断倾盆而下的雨。
安西雅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简直要疯了,这样淋雨不会冻会吗?
她撑了伞奔过去,替单牧爵和清绫挡住雨,也才发现车内的安承羽。
这样更好,一起在,那就一次性说清楚。
“牧爵,快进去吧,清绫会冻感冒的。”安西雅提醒单牧爵。
单牧爵才微微推开清绫,想要带着她进去时,清绫却是转了身,望向车子内的安承羽。
随后,她推开了单牧爵,朝着安承羽走去。
“清绫!”
“清绫?”单牧爵和安西雅不禁叫道。
清绫走至车边,手握住门把,转身望向他们:“我有话要和他说。”
单牧爵也走了过来,伸手按住车门,望向她:“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虽然知道安承羽应该不会伤害她,但他还是不放心放清绫一个人回去,宁愿在这里说清楚了再放她回去要好。
“不,我回去和他说。”清绫很执着,有些事情,也只有和安承羽两个人说。
“就在这儿说吧。”谁知道,安承羽却下了车,将车子熄火后,兀自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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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绫和安承羽进了书房,单牧爵换了衣服,和安西雅两人坐在客厅内。
西雅一直注意着书房的动静,很想去外面偷听,但被单牧爵阻止了。
单牧爵虽然开着电视,装作不在意,但西雅知道,他心里一定比她还急,也一定更想知道他们两人谈了什么。
书房内,清绫只穿了单牧爵的一件大衬衣,在膝盖上方,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
而安承羽,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湿了,粘在一起,头发上都有水珠滴落下来。
清绫递给他毛巾,他接过,胡乱擦了下头发,坐在那里没有吭声。
“为什么要骗我?”清绫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开口问了一句。
安承羽没有回答,依然坐在那里,只是坐口袋里掏出烟,又摸索着打火机,想要点燃,手有些发抖,点了好几次,也没有着火。
忽然间,他像是放弃了似的,不再点,双手都垂了下去。
“清绫,如果你觉得我是骗你……那就算是骗你吧,我不想解释……”他抬眼望她,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雨淋了的缘故,他的脸上有着笑容,却是那种已然放弃了的笑容,惨然到让人看了心酸。
“承羽,至少你该告诉我真相,我知道这两年你对我的付出,我也知道你的感情……可是,一开始你就不应该骗我,你并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也不是顾怀仁的女儿,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些都不是我的……”
“清绫,你只看到现在的真相,可是你为何不想想,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说我是你的未婚夫,是,我是有私心,我想让你完完全全依赖我一个人,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记起了所有的事,我会恨你!”清绫打断他的话,只是冷冷望着他。
“有,我有想过,但我仍然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我想把你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全新的季清绫,没有经历过痛苦与苦难的季清绫,只在我安承羽的保护下快乐成长的季清绫,永远记不起那些伤痛,永远不要悲伤,哪怕之后你想起了一切,你会恨我,我也不后悔,我只是在赌,拿我的感情与幸福在赌……”
清绫没再说话,眼也垂下去,喉咙口有丝哽咽,一开始,是恨安承羽隐瞒了所有的事,但是后来想想,这也不能怪他,至少,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他的用心良苦,她不是没有看到,只不过,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
哪怕她忘记了单牧爵,哪怕他只让她的记忆中存在他一个人,她也仍然没有办法爱上他。
“对不起承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
“清绫,你有没有……曾经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安承羽打断她,其实现在问这样的问题,已经显得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也明白,她醒来了,就不再是属于他的了,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很舍不得。
清绫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段看不见的岁月,那段什么都不知道的日子,她的那种依赖,那种习惯,算不算是一种爱呢?
“没有。”
明知道这样的回答,总是很伤人心,可是,她还是说出了口,既然没有结果,就不必再给希望,或许有人会说她绝情,但有时候,绝情也是一种救赎,感情的救赎。
安承羽闭了闭眼睛,这两个字,仿佛像是尖刀般,一下刺在他的心口上,他听到了刀尖划破心房的声音,带着一种抽丝剥茧般的痛,几乎痛得晕眩。
一直害怕这一刻的来临,可是越害怕,它来得越早。
或许一开始他就想错了,人不能抱有侥幸的心理,到了最后,只有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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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再也不分开
或许一开始他就想错了,人不能抱有侥幸的心理,到了最后,只有伤自己。残璨睵午
“如果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如果,他没有出现,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他还是不死心,走到了这一步,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承羽,你明白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不想伤害他,错就错在她不该失忆,扰乱了所有的一切。
“我明白了。柝”
安承羽再说不出话,哪怕爱得再深又如何,哪怕非她不可又如何,她不爱你就不爱你,就是连将就也不可能。
安承羽站起身,再谈下去,只有让自己更痛更悲而已,他不想再让自己的伤口破得更大血流得更多,这样下去,他会休克而死的。
“承羽……”清绫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有丝难过胩。
她不是冷血动物,她可以什么都给他,除了那份感情外。
安承羽没再应声,只是开了门,径直走了出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坐在那里的两个人看到他出来,全都站起了身,只不过,他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安承羽?”安西雅叫了声,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身边的单牧爵早已奔向书房内。
书房内,清绫站在那里,没有声音,但是,脸上的泪水,只一个劲掉落,无声的掉落。
单牧爵走近她,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无声的拥抱,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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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追了出去,在电梯口拦住了安承羽,后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清绫她……全都想起来了吗?什么时候想起的?”
安西雅问着他,毕竟,安承羽也是她哥哥,他对于清绫的感情怎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如果说单牧爵回来他巴着清绫不放,觉得他有点不道德,而且也并不是真正的爱,但是真当清绫想起来了,那么,他和她的感情也就到此结束了,清绫不可能还跟他在一起,这又让她觉得他有些可悲可怜。
人总是这样,反复而矛盾的动物,其实在感情里,他们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相同的时间,遇上了相同的人而已。
安承羽沉默了良久,才轻声开口,但并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安西雅另外一个问题,让她听得险些就掉泪。
他说:“西雅……婚礼怎么办?我从哪儿……去找一个新娘?”
“哥……别这样!”安西雅有些哽咽,上前,圈抱住他,“过去了就好了,雅雅在呢,我们都在……”
安承羽没再说话,也没有反应,只是站在那里,任凭安西雅抱住他,好半晌,他才又开口。
“我肚子饿了,我想吃饭。”
“那我陪你?”安西雅忙说道。
“不用了。”他却拒绝,微拉开她,伸手按了电梯,电梯还停在此楼层上,一下便开了。
安承羽进入,电梯门也在安西雅面前缓缓关上,她望着电梯内的人,他始终垂着视线,随后,消失在她的面前。
安西雅怔了会儿,忙转身进了公寓,清绫与单牧爵刚好从书房出来。
“我先走了,清绫,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西雅急急拿过自己的包,对着清绫说道,随后挥挥手,朝着门外奔去。
其实有些事情,都不用再说明,西雅和单牧爵,她怎么会这么想?西雅既然知道她和单牧爵的感情,又怎么会从中插上一脚呢?
她真是昏了头了。一时间的愤怒与生气,让人都缺乏了思考,他们说什么就真的相信了。
“饿吗?想吃点什么?”身边,单牧爵问道。
不说没注意,一说还真的有点,但一想到安承羽如此离开,她又觉得没有多少胃口:“你吃过了吗?”她反问道。
“我给你看看有什么吃的,意大利面吃吗?”他边说边走向冰箱,打开看,里面没有多少东西,面倒是有。
“牧爵,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将那些证据交出来?”清绫站在他身后,突然间问道。
他拿面的手顿了下,后悔?或许吧。在交出的一刹那,曾经有想过,如果没有交,又会怎样?但冷元勋必定也不会放过他们,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交出了,一直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也似乎呼出了,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很多,他转头望她。
“如果没有交出,我想我会更后悔的。”这倒是实话。
为了她,他丢掉了所有的一切,甚至,险些就把她也丢掉了,幸好,她记起来了,幸好,她还没有结婚,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清绫上前,从后面圈抱住他:“再也不要分开了,牧爵,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她压抑着声音,埋在他的背部,哽咽着说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代表了回答,手指缠绕上她的手,十指交叉,再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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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很快就做好了,单牧爵将面端上餐桌的时候,清绫正在看他画的图纸。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就像是存在于她的脑中一样,她什么样的想法他都知道地一清二楚,并能准确地在图纸上表达出来。
“过来吃面。”单牧爵在那里叫着她,清绫抬眼望去,热乎乎的面条也引起了她的食欲。
清绫忙过去,从他手里拿过筷子,又拿过一边的小碗,分开一半,将筷子重新递回给他。
“陪我一起吃。”说着,转身进了厨房间,拿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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