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依为命
中国
下飞机，已是下午三点二十分，天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傍晚，似乎比纽约更冷一些，凛冽的寒风中夹杂一些雨丝，吹得直让人缩紧了脖子。
清绫推着季建辉匆匆向前走着。
时间很快，那天之后第二天，就收到牧升送来的机票，时间是第三天下午。清绫只简单收拾了一些必需品，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叫了安西雅一起吃饭。西雅和她发牢骚，新上来的楼若痕，还真以为有老总在后面撑着就那么轻狂，哪里有帮她做什么事，还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想想以后漫无边际的日子，她真快要疯了。
清绫笑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现在的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个所谓的新工作，她还不知道怎么去胜任。
机场若大的厅堂，暖气十足，清绫边推着轮椅边找着行李转盘，嘈杂的声音中，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推轮椅的小姐，东西掉了……”
清绫怔了三秒，有些慢动作般的转过身子，在离他们身后五步远的地方，有个男人正拿着一顶帽子甩啊甩，嘴角噙着一抹笑望着她。
她觉得帽子眼熟，忙检查堆在手肘上的衣物，果然，帽子不知何时“飞”到那男人手上去了。
清绫忙奔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过：“哦谢谢啊……”
男人笑意加深，对着她点点头：“不谢。”随后越过她朝着出口走去。
清绫转身望他，黑色风衣，将他的背影撑得更高大颀长，她很喜欢看这样的背影，每一次看到，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某人。
只是这样想想，就会让她觉得幸福，她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凌……凌……”
只发了一会呆，就听到季建辉沙哑的嗓音带着急切叫着她，她忙奔过去。
“我在我在……”
季建辉看到她，露出淡淡的笑，微微颤抖地想伸手，清绫忙紧紧抓住，蹲在他面前：“爸爸，我们……又回来了，你放心，清绫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以后，无论我去哪儿，我都会带着你，我们两个人……”她望着他，有丝哽咽，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于是环抱住他，声音在他的怀里低低蔓延，“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拿了行李，穿上大衣，走出机场大厅时，已经有人候在那里。
清绫还以为是牧升的员工，结果那人上前，对着她彬彬有礼：“季小姐，董事长让我们来接你。”
董事长，是……单博文吗？
清绫没有拒绝，和季建辉一起坐上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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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撒~~那啥，是不是写的太透明化了涅。。。
第十七章 原来的家
不管在哪一国的牧升，都会给中层以上的职员配备住房和车子，当然，清绫也算是中层之上。还以为是一般性的套房，结果却是二层小别墅……他们原来的家。
十年前出去的时候，家里都已被查封，她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来这里。
别墅外表看着仍然崭新，很显然是让人重新刷过，只有那扇铁门，见证着这十年的漫长。别墅里面和外面一样整洁，家具都已换过，但和原来的都差不多，那茶几，那电视，那钟，那电话，那餐桌……那种颜色，那种感觉，那热闹的场面，那些熟悉的声音……一面面，全都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中。
清绫呆呆站在客厅内，像是被钉住了，直到轮椅里的季建辉又发出那种“凌，凌”的声音，她才又反应过来。
“爸？”
“清绫回来了。”
清绫才想问季建辉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时，门口传来声音，随后，有人走进来。她抬头看，原来是单博文，牧升的董事长，单牧爵的父亲，季建辉的老朋友。
都说儿子像母亲，但单牧爵多半都像父亲，那英挺的身姿，那举手投足间的风范，那唇角淡笑的魅力。只不过，比起单博文，少了份温情，多了份无情。
“单叔叔……”
“建辉，终于回来了……”单博文蹲下身子与季建辉平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或许是见到了老朋友，也或许是因为这屋子让季建辉想起了什么，他显得有丝激动，一个劲抓着清绫的手“凌，凌”的叫。
“爸，别激动，我知道，你太久没见到单叔叔了，太开心是不是？”清绫忙蹲下身子安抚他，但季建辉仍然“啊啊”的叫着。
“建辉，没有忘记老朋友我吧？好好好，我知道你想我，都怪我太忙了没空去见你，以后啊，我们就多见面……”单博文拍拍季建辉的肩，呵呵笑着，尔后站起身望向清绫，“你看看还缺什么就跟叔叔说，别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谢谢叔叔。”清绫由衷道，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帮了他们，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哦对了，这是沈伯，以后你爸就让他照顾吧，这是雪姨，她会负责帮你打扫……”
“季老爷好，季小姐好……”一直站在单博文身后的两人对着清绫和季建辉问好。
“哦，你们好。”清绫忙也问好，没想到单博文会想得如此周到。
单博文又和季建辉说了几句，随后接了个电话走了，临走的时候，清绫很想问他有没有打算去看阮歆瑶，但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
季建辉可能累了，经过了刚才的一阵激动，吃了晚饭后，早早躺下睡了。
清绫拿着行李上了二楼。
第十八章 不分你我
这栋别墅并不大，上下两层也只有220个平方，当时季建辉买时还纠结了很久，那时房价还不算贵，但买下这独栋的别墅在这样的城市，也要花好几百万了。
季建辉为了让她们住的舒适，最后还是贷款买了。
楼上有三间房，后一间是爸爸妈妈住的，前面两间则是给她们住的。
就因为有两个女儿，所以季建辉才选择了这幢房子。
清绫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前，眼却望着另一间，终于，伸手推过。
有人转过身来，看到她，一脸笑容：“呀，回来了？买了什么？快给我看看，好吃的吗？还是好玩的？对了，明天有单元测验，你复习了没有？”
“没……”她痴痴傻傻回，声音抖抖地穿过空荡荡的房间，才发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阵痛楚迅速涌遍全身，快地让她呼吸困难，她几乎是逃也似地奔入自己的房间中，把门关得死死地，环抱着自己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哭不出声。
***
“你们两个，谁是谁？”
“我是清绫，她是心绫……”
“什么呀，我是清绫，你是心绫……”
“哪儿啊，你才是心绫，我是清绫……”
“啊啊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捣蛋鬼，不管谁是清绫谁是心绫，统统给我洗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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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绫！”
“到！”
“到！”
“怎么有两个？你们到底谁是？”
两手指分别指向对方。［·］
“你们……那谁是季心绫？是季心绫的坐下！”
站起的两人又不约而同坐下。
“闹什么闹，叫你们家长过来！”
***
清绫用手捂住脑袋，不断的摇头，想要把那些跳进脑袋的回忆统统摇走，她不要想，不要记起，那青葱的岁月，那疼痛的美好，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她的房间早已布置好，和以前差不多的风格，粉紫色的窗帘，淡粉色的床单被子，就连一边的沙发也是粉色的。
原本，这儿的两间房，是一模一样的。就像她们两人，总是分不清谁是谁。但是妈妈又特别喜欢将她们打扮得一模一样，于是，更分不清了。后来，因为学校总是不知道谁是谁而把爸爸叫去，结果爸爸也认不出谁是谁后，才非要把她们区别开。
所以，她们小时候玩得最多的游戏，就是你扮我，我扮你。
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反反覆覆，总是做着那个可怕的梦。那些话还在耳边，如此清晰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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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上去！快走！”
“不，我们一起走！”
“没时间了！你快上去……清绫，听话！”
“不，我要和你一起！”
镜头一转，“砰”地一声，眼前一下子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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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清绫尖叫着从床上坐起，黑暗中，看到有人站在门口处，她再次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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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看文者不评，不是好孩纸~~~
第十九章 回忆往昔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灯“啪”地一下打开，室内一片光亮，雪姨穿着睡袍急急奔向她。
“啊——啊——啊——”清绫吓得说不出话，浑身不住颤抖，全身早已冷汗淋漓，两眼直直望着门口处。
“小姐，是我，雪姨，是不是做恶梦了？小姐，醒醒……”雪姨一个劲推着她，好半天，清绫才缓过神来，眼神渐渐聚焦，看到面前的人是雪姨时，她才慢慢安定下来。
“小姐？”
“雪……雪姨，我……我没事……”她仍心有余悸，脸色苍白，但还是挥手让雪姨出去，“你去睡吧，我没事了。”
“好，那我睡去了，小姐你有事叫我吧。”雪姨说完，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又问她，“要关灯吗？”
“不了，开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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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清绫做着同样的梦，每一次醒来，身上脸上全是汗，她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提不起一点点力气。
两天都没有出门，第三天的时候，去了公司报道。刚好碰上快要过新年，人事处的经理客气地表示，年底公司也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忙，该做的都已经做完，季经理也可以乘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熟悉一下这里。
清绫只是笑笑，这经理不知道她是从这儿出生长大的吧？
虽然十年时间变化很大，不断的拆迁和扩建，但主要的街道与大型商场还是没有变。
回来三天，这是清绫第一次出来逛街，沿着人行道慢慢向前走。冬日暖暖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洒下来，身心四周都散发着暖意，路边高大的梧桐，偶会飘下几片孤单的树叶，悠悠荡荡落至脚边。
她驻足学校外的栏杆，望着早已空荡荡的宽大操场，仿佛还能看到两个奔跑的身影，你追我赶。那扎起跳跃的马尾，那青春飞扬的脸庞，那矫健奔走的身姿，这所有的一切，如果能够重来，那该多好。
学校边上的新华书店，是她们经常去的地方，十年了，居然还在。
清绫不禁抬脚进去，里面显然已装修过，图书摆放的位置也有所变动。她慢慢走着，漫不经心望着书架上的书，忽然间的，停住。
望着面前那本《肖申克的救赎》，她竟然有些不敢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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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我要去买本肖申克的救赎！”某女状似下了万般的决心。
“为什么？”另一女拿着手中的言情头也不抬问。
“据说结尾很出乎意料……”某女转头，一脸媚笑，爬至另一人身边，“唉要不，咱们等考完试了，一起去看电影吧？”
“行啊，你请客！”
“我请客买书吧。”
“嗯，那我就看书吧。”
“靠，抠死你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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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绫不禁笑起来，眼望着书架子，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有人经过身边，突然间停住，又向后退了两步，转头看。
第二十章 发现秘密1
“季、清、绫？清绫？”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不由自主的兴奋与压抑。
清绫回过神，转头望，白皙洁净的脸庞，大而清亮的眸子，大波浪的头发随意披散在两肩，里面是碎花真丝连衣裙，外面着一件驼色长款毛衣，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长统靴，时尚而美丽。
她看到清绫回过头，顿时绽开笑：“是清绫吗？还是……心绫？我是采桑，秦采桑。”她兴奋地介绍着自己，都忘了是在书店里，不禁引来些许侧目，忙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至极。
“哦是采桑，我是清绫……”清绫也笑，没有想到会在十多年后，还能碰到儿时最要好的朋友。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哪怕过了十多年，采桑的脾气性格一点都没有变，仍然是那么直言不讳，爽直冲动。以前，她们也是这样的，所以才能走到一起不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心绫呢？”
清绫不知道怎么回答，采桑在他们出事之前一年就出了国，那一年还经常联系，后来出了事，她也出了国，就断了音信了。
“难道……那些事都是真的？心绫她……”采桑看到清绫的表情，小脸也顿时伤感起来，当时，她们是多要好的三姐妹啊。
“不说了，说说你吧，现在在干什么？”清绫忙笑笑，转移了话题，太过于沉重的谈话，她怕自己会当场失控。
秦采桑耸耸肩：“我还能干什么？我爸要我接手他的公司，但你也知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所以啊……”她凑近她，轻声道，“我在偷偷考律师，如果通过了，那就当律师去……”
看着采桑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她从小就这样，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为了目标会不惜一切努力去奋斗，就和某女一样，而不是像她，得过且过，没有一点斗志与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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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安承羽居然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边喝着茶边看着电视，看到她，斜睨起眼，凉凉说了句：“回来了？”
他这是把这儿当他自己家了？
清绫没好气：“安少爷，您就这么空闲？”
她这才回国几天，他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当然，她一点也不怀疑他能找到她的本事。
“未来老婆在这儿，不空闲也得空闲啊……”
他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抬头望着她魅笑，清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她不想理会他，径直上楼去，安承羽当然也蹭蹭跟着她上去。
“哟，公主房啊……”他倚在房间门口，两手CHA袋，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清绫敢肯定，这混蛋一定是在讥笑她。
“能帮我找个住处吗？公寓房就可以。”
清绫边脱外套边说着，这儿实在住不下去，有太多回忆，每走一步，回忆便渗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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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发现秘密2
“为什么？这不挺好的吗？房间又如此漂亮……”他进门，左看看右摸摸。
“离公司太远了，而且……马桶也不好使。”清绫乱找借口。
“马桶怎么不好使了？它不听你话？”他笑着侧望她。
清绫懒得理他，只是随口应：“是啊，冲不下水。”
“哟，这怎么能不听公主话呢，我给使唤使唤……”他说着，作似抡起袖子朝卫生间走去。
清绫白了他一眼，转而出了房间去看季建辉。
“这水闸没开，你让它怎么冲下水来？我说你够笨吧，你还不相……哦，这是什么？”安承羽一个人蹲在厕所里自言自语，开了马桶后面的三角阀，正想起身之时，突然发现这水阀后面一块磁砖似乎有些松动。
他拿手指微微碰了下，居然还真动了一下，这什么伪劣工程，磁砖贴得都掉下来了。他一把将磁砖拿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不是灰色的水泥，而是白色的墙粉……不，不是墙粉，这么光滑的……
安承羽拿手指轻轻抚了下，又凑近头去看，这不是墙粉，而是……一张纸，一张白纸，不，比纸厚一些吧。
这太奇怪了吧？这么个地方，怎么会贴张纸？他拿手指小心戳了下，居然一下子戳破了。那就说明，后面没有墙。
他小心翼翼撕开纸的一角，能看出这张纸的年代已久远，有些风化了，而纸的后面，居然是一个洞。
不是吧？这也太偷工减料了，少放一块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