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下笔,慢慢放下手中的钢笔,嫁祸这种事,她没碰到过也看到过,只不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降临到她的头上,她到底得罪谁了?
“怎么了?”冷元勋问她。
清绫抬眼望他:“我不想解释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这样一家公司……”
“单纯开一家公司并没有什么,只不过在短短三天之内,就收购了诗诺近58%的股份,现在的诗诺已处于即将破产的边缘……”
清绫没开口,只是静静听着,这就很好解释了,有人顶替用了她的名字开了一家公司,然后拟了这一系列的阴谋,嫁祸于她身上,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将她送进这里来。
“季小姐?”看到清绫没有说话,冷元勋开口叫了她。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做过,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吞下一家公司,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能管理好这么一家公司,更没有目的,犯上这么大的风险把自己给搭进去……”
清绫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表面上来说,这一切都是行得通的,如果将诗诺负责人安妥好,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呢?这也说不通啊?
清绫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当然,你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只是以诗诺为掩护,你的目的是要并吞牧升……”冷元勋突然之间说道,也让清绫惊讶的睁大眼。
“什么?”
“难道不是吗?诗诺和牧升签了合约,诗诺的股票下跌,牧升的同时也在下跌,而就在青辉大量买进诗诺的同时,牧升的股票也被低价买走了很多,虽说查到的都是散户,但或许只是大户装的散户呢?”冷元勋不紧不慢开口。
清绫虽不是特别懂得股票,但在公司待了那么几年,多少也明白一些,他的意思就是有人在收购诗诺的同时,其实最终的目的,是想一并收购牧升,也就是说,有人想把牧升弄垮了。
清绫的心不禁紧缩了下,这条消息比起之前听说自己开了公司时更震惊。
那么,她是不是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踩着她来对付牧升?
这最终目的,不是她,而是牧升?或者说,是单牧爵?
“我说的对吗?季小姐?”冷元勋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复又问了句。
清绫望了他眼,仍然是那副震惊的表情,她没说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或许这些都只是冷元勋的猜测,但,并无可能性。
“季小姐,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都跟我说,这样我才能帮助你……”冷元勋望了眼季清绫,又试着开口诱导。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至于你后来的猜测,我只能很抱歉的告诉你,我真没有这个想法。”清绫又复恢复了平静,对着冷元勋说道,别过视线,不再望他,一副别再问她的样子。
冷元勋也并不恼,只是笑笑,站起身子:“OK,既然这样,那我们不打扰季小姐了,这几天可能要辛苦季小姐在这里委屈一下了,如果真如季小姐所说的,你什么都没有做过,那么很快就会恢复你的人身自由的……”
他如是说着,清绫没有理会他,只是坐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也不介意,微微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听着门砰一声关上,清绫刚才压下去的心跳此刻怦怦乱跳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究竟有多大的一桩阴谋,谁那么恨单牧爵?想要与牧升作对?
清绫虽然心里焦急,但没有表露出什么,她知道,她随便一个表情,都会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在这个空间内,她除了呼吸之外,什么都不能干。
只不过,单牧爵呢,他知道别人是在对付他吗?那也不对,诗诺与牧升签约,不是他给的名单吗?难道说他早就知道了别人的诡计,所以将计就计?
还是她想太多了?
清绫觉得头开始痛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也太复杂了。
第一百零二章 取保候审
清绫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来,穿着制服的女、警,要她哪着她出去。
她没吭声,只是跟在她身后,进入了另一间屋子。
她原本以为是像电视中放出来的那样,都是一根根铁栏杆的空屋子,但面前的房间除了比刚才的大一点,多了类似床的地方外,剩下的就是墙,并没有所谓的铁栏杆。
这算是……不同待遇?
女、警给她带来了水和饭,对着她面无表情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季小姐你是不能取保候审的,只能待在这里……彖”
清绫没吭声,因为她也没给她吭声的时间,说完便带上门走了。
清绫望了眼面前的饭,肚子不饿,也着实没有胃口,她看了下手表,已是晚上六点多了。
其实从事发到现在,才过去了两天,而她只觉得漫长地像是过去了二年柙。
这儿真的与世隔绝,打不到电话看不到电视,更接触不到网络,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怎样了,她也落得个清闲。
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到有人开门。
“季清绫,有人来看你。”
这还真像是在监狱里,只不过,禁止取保候审期间,除了律师,谁还能来见她?
清绫脑海中跳过一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忙起身朝外走去。
见到采桑之前,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清绫也以为这辈子,她和她就这么算玩完了,可没想到,还会再见,而且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采桑坐在那里,一身的职业装,一头秀发挽起在脑后,一副干练成熟的样子。只不过几天,她真觉得她成熟了很多。
她望着清绫,一张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清绫坐下,拿手擦了下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灰头土脸到何种模样了。
“采桑……”清绫轻声叫了声。
采桑没有应声,只是从脚边的背包中取出一袋子东西,推到她一边。
“这是换洗的衣服,我去给你买的,我都有试过,我能穿,你也应该能穿……”
她开口,脸上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没有一丝笑容,站于一边的警务人员立即收了东西检查起来。
清绫果真没有想到采桑会给她带衣服过来,她只能笑笑,说着:“谢谢你采桑。”
“我是以你代理律师的身份进来看你的,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请个最最好的律师,把你保出去的……”
采桑如是说着,低了下眼,顿了下,又开口,“谁叫你是我最最好的姐妹呢,我想了很久,那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单牧爵,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吧,你当初都有劝过我,不止一次,我却依然执迷不悟……”
她笑笑,笑容凄凉,深吸口气抬眼:“清绫,我们还是朋友吧?”
清绫不知道说什么好,以为丢失的东西突然之间失而复得,那种心情,不是愉悦两字能表达的。
她伸手与采桑的手紧紧相握,没说话,但一切都胜在不言中。
“清绫,时间有限,你先把这事大概跟我说一下,这几天我都沉浸在自己的事中,也没有怎样好好了解你的
事……”采桑边说边拿出录音机,又拿出小笔记本。
清绫将大致的过程讲了一遍,又将今天冷元勋和她说的讲了一遍。
“照你的意思,是有人拿你开刀,以你做愰子来消灭牧升或者说是对付单牧爵?”采桑做了最后的分析。
“我是这么想的,但最终是怎样,我也不明白,或许那个人只是恨我,我之前有得罪过他吧。”清绫轻声道。
“应该不可能吧,你先别急,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保出去的,另外,现在无论谁见你问你什么话,你都不要讲话知道吗?”采桑叮嘱她。
清绫忙点了点头,差不多时间也快到了,采桑起身与她告别。
再复走入那个黑屋子,她看了眼那所谓的床,没有勇气睡在上面,只能趴于桌子上。
没有一点睡意,她拿下手表,放于面前,看着秒钟一分一秒过去,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浪费生命。
大概半夜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传唤她。
清绫顿时怔了下,想着是不是单牧爵,脚步不禁轻快起来。
仍然跟在一个女警后面,出去,有人叫她签字。
她望着面前的取保候审单,不禁有些发呆,不是不可以取保候审吗?怎么这会……
“清绫?你没事吧?”有人叫她,她忙转过身去,却是卓尔凡。
心里不禁有阵失落,但还是对着他摇了摇头,绽开一丝笑。
“没事……”
看来是他来保释她的。
卓尔凡对着身后的人道了谢,走到清绫的面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受苦了……”随后,伸手,将她抱于怀里。
清绫没有挣扎,只是闻着他身上的香水味,有股陌生的味道,但还是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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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来晚了,下午的时候才知道你被带走,马上找了律师询问,打了各种电话,说是不能取保候审……”
车上的时候,卓尔凡轻声说着,他望了眼靠着车窗一直没有说话的清绫,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侧的手。
她微瑟缩了下,虽是很短浅的动作,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没放开,而是握得更紧了些:“清绫,是不是受惊吓了?”
清绫转头望他,摇了摇头:“没,一开始时有点害怕,到后来也明白了某些事,就这样了……”
车子停在街道十字路口,卓尔凡望着她,有些消瘦,有些憔悴,这样一个小女人,坚强起来也会令人动容。
“先去酒店洗个澡睡个觉吧,一定很累了?对了,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他又问道。
清绫望着靠边的小吃,不知为何,想起十年前,她和她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深夜,这样热闹的街道,比起今天,更热一些。
只是,刹那变成了永恒,她和她,永远停留在那一夜了。
“我不饿,去酒店吧,我想洗个澡……”清绫轻声说道。
卓尔凡没再说话,而是一路开去了酒店。
不是汉爵,而是丽晶。
清绫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他进了他事先订好的套房内。
好好的泡了个澡,全身心得到了舒展,这一切的一切,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明白。
洗完澡,想穿衣服时,方才记起没有拿进来,没办法,只好裹了浴袍出去穿。
才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有门铃声响起,清绫以为是卓尔凡叫的外卖,遂出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让她愣了好久,她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这么晚了,单牧爵居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清绫?”身后响起卓尔凡的声音,清绫才反应过来。
“哦……”她刚想说什么,忽记起自己身上的穿着,顿时又瞪大眼,转头望向门外的单牧爵,某人的脸色当然不好看。
风尘仆仆,两天没睡觉了,一路赶回来,去了看守所,却说是被人带走了,他能想到的人,只有卓尔凡。
于是给他打电话,他倒也没瞒着什么,只说了酒店与房间号,他又匆匆赶过来,当然他明白,她和他之间不会有什么,但是她这样一副面子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他就觉得很不爽。
是非常不爽!
“挺快的。”卓尔凡站在那里,望了眼门外,说了句。
单牧爵没说话,只是盯着面前的女人:“给你两分钟换衣服。”
他没说任何话,只是如是说道,说完,靠于一边的墙壁,愣是没进去。
清绫忙飞快奔进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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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别害怕
“单总,不进来坐会吗?”门内的卓尔凡开口道,声音带着悠闲,兀自走向吧台处,拿过红酒倒了两杯。
单牧爵靠在门外没有动静,像是没听到卓尔凡的话,直到他拿着两酒杯过来,他才望了他眼。
“喝一杯?”卓尔凡举着酒杯递给他。
单牧爵望了酒杯一眼,唇角微向上扬:“卓总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吗?”他依旧双手CHA在口袋中,没有伸手接过。
卓尔凡微挑眉,须臾笑开:“单总一定要有事庆祝才喝酒吗?彖”
单牧爵的笑容也大了些,口气冷淡:“在我看来是!”
清绫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仍然是原来的那套,出去的时候,刚好听到单牧爵最后的话。
她望了眼两个男人,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柙。
卓尔凡看到出来的清绫时微怔了下,忙又开口:“不是给你准备了新衣服?怎么没换上?出来都要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去去霉气……”
清绫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只是望了眼单牧爵,生怕他生怕似的。
后者只瞟了眼她,随即站直了身子,伸手拉过清绫的手,对着卓尔道:“谢谢卓总,不用了。”
“原来单总都是这么关心下属的吗?”卓尔凡望着他俩拉着的手,微眯眼,开口。
单牧爵顿住,转身望他,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不急不缓回了句:“不是下属,是老婆,谢谢你这么关心!”
说完,也不看卓尔凡什么反应,拉着清绫就进了电梯内。
卓尔凡还真的懵了,老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对季清绫不好么,什么时候成了他老婆了?他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
进了电梯,单牧爵就放了清绫的手,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清绫也不敢吭声,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他身后,视线越过他的肩,望着电梯中他的身影,他始终垂着眼,一副极为疲惫的样子,俊逸的脸上没有好脸色。
清绫也垂下头去,跟在他的身后出了电梯上了车。
一路上,单牧爵也都是沉默不语的,清绫犹豫了好几次,才终于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不过,问了良久,他也没开口回她,她知道他定是生气了,这么半夜三更的,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洗澡,纵然他不喜欢她,于情于理,她也是他老婆啊,传出去的话,那就是给他戴了绿帽子了,谁喜欢?
她没有想到那么多,虽然卓尔凡真的在追她,但她只把他当作一般朋友来看,人在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了的一丝希望,总是会对所有的一切全部免疫,也会对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有瞬间的依靠感。
“下了飞机就过来了……”单牧爵突然之间开口,那是已经过了一个红绿灯路口,清绫怔了下,转头望他,他只望着前面的路况。
车子拐进他的别墅,单牧爵停好车,打开车门下来,清绫跟在他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没有动静。
进了屋子,他顿在那里,她也不敢上前,也只能站在那里。
单牧爵转身望她,口气平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只道是那件事,忙脱口而出:“不是我做的,我真没有做过……”
他定定望了她良久,她不敢接触他的目光,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
最终,他低低叹了口气,向她走近:“我知道……”他伸手,揽过她的头,将她抱于怀中,“害怕了?”他的声音那么近,贴在她耳畔,像是直说进她心底。
清绫的心颤抖了下,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她的脑海不禁蹦出那一年,在海边,他也是这样揽过她,声音抵在耳边,问着“害怕了?”
当时,她是有点害怕,有点犹豫,有点心理上的折磨,但最终,她还是做出了令自己后悔的事。
可是现在,她不管会不会后悔,她只想此刻静静靠着他,寻找一个安全又温暖的怀抱。
清绫伸开手去,环过他的脖子,第一次如此主动,将他紧紧抱住。
“牧爵……”
她轻声开口,也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如此深情叫着他的名字,不管是十年前抑或是现在,不管是她说的收不收心,她的那一颗心,从开始到现在,对他,始终没有变过。
“别害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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