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太明显了,张妈妈决定要好好说她两句,若即若离用的好是欲擒故纵,用的不好可就越推越远了,少爷若真脑了姑娘,将来再想回心转意就难了,“难得少爷进院子,姑娘怎么不多留他待会儿,姑娘这样不待见少爷,会伤了少爷的心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姑娘自个儿,以后少爷再来,姑娘还是别这样冷着脸了。”
锦云正在帮着安若溪制药丸,已经制的差不多了,对于张妈妈的话,锦云云淡风轻的回道,“脚长在他身上,岂是我留他就不走的?妈妈忘记了他是因为什么才娶我的吗?他突然改变了对我的态度,太过不寻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谁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张妈妈轻嚅了下唇瓣,姑娘怕是因为抄女戒和家规记恨上少爷了,即便是好意也往歪处想了,少爷能打姑娘什么主意,姑娘能为少爷办什么事,若是去求老爷的话,老爷岂会是因为女儿求情就改了主意的人,老爷的固执执拗就是老夫人都没辄呢,遑论姑娘了……难得少爷改了主意愿意进来,即便不喜欢也要出言挽留下吧,这是做个嫡妻该有的态度啊,张妈妈见锦云专心致志的忙着药材,眉头轻蹙了下,把茶盏搁下,转身出去了。
叶连暮回到书房,心乱如麻,挽月端茶进门伺候,叶连暮抬眸问道,“少奶奶为何搬去小院住?”
挽月愣住,少奶奶都搬去小院几天了,少爷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了,挽月回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少奶奶说她的人伺候她足够了,让奴婢们跟之前一样继续伺候爷,只是爷要进内屋,但不许奴婢们进去,柳云怕无人伺候爷,也要在屋子里伺候,少奶奶就不高兴了,立马让人收拾小院子,搬进去住,柳云也因此挨了打……。”
挽月觉得新娶的少奶奶心眼特别小,不就内屋么,少爷惯是她们伺候的,少爷只要回来,喝茶递水就是她们干的活,因为这么点小事,柳云被打,她竟然一声也不吭,更是连正屋都不要了,不要了正好,最好在小院待上一辈子!她以为耍娇以退为进就能让少爷惩治她们了不成?!
叶连暮听得眸底黯住,这是算准了他不会进内屋,所以事先分清楚,是柳云不清楚,要进内屋,扰了她的清净,她才会毫不留情就搬小院住去了,若不是今儿他发现了,她打算瞒他一辈子是吗?她认为瞒的了吗?叶连暮想起昨儿早上她还从自己跟前走过去,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是她故意用帕子遮住了半张脸!
叶连暮真会怀疑,锦云会做些什么让整个国公府的人都厌恶她,好让她自己窝在小院子里过她自己的日子,没事就女扮男装出门散心,还真是小瞧了右相的女儿,以木讷寡言之名糊弄了天下人,不曾想竟是个牙尖齿利,胆大妄为的女子,更玲珑剔透,叶连暮只要想起在安府书房,锦云挑眉扬笑间,就把借粮一事解决了,不但说服了他,还让他心甘情愿的去帮她说服皇上。
这些日子来,在安府里的谈话每每都会浮出脑海,皇上一心想锦云入朝为官,若是知道这才是右相嫡女的真性情……只怕会责怪他替君分忧了吧?
叶连暮越想心里越糟乱,更不得把锦云藏起来才好,手里的书拿倒了也没发觉,挽月眸光轻闪,少爷今儿有些心绪不宁,似乎从小院出来就这样了,在小院发生什么事了,挽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少爷,书拿倒了。”
叶连暮把书倒过来,瞄了两眼,就搁下了,起身出了书房,走在院子里,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便退步问丫鬟,“我记得这里有两盆牡丹,还有一盆去哪儿了?”
丫鬟忙行礼道,“少奶奶搬小院去了,少爷要看,奴婢去拿回来。”
叶连暮立马摆手,眉头舒展,“不必了。”
然后,昂首阔步的理直气壮的去小院了,守在门口的丫鬟瞅着叶连暮,唇瓣紧抿,少奶奶叮嘱不许少爷进去,她们要不要拦?貌似这院子里最大的应该是少爷,拦住会是什么后果?会不会挨板子?是得罪少奶奶好还是得罪少爷好?两个丫鬟这么一纠结,叶连暮已经进院子了。
叶连暮走到放牡丹的地方,锦云制好药丸,吩咐谷竹道,“给二姑娘送去,就说手头上药材不多,只能制这些,剩余的会在她吃完之前给她送去的。”
谷竹点头记下,锦云还要说药材一定要买够分量,只能多不能少,就瞧见叶连暮进院子了,锦云眉头又蹙了,这厮出去还没小半个时辰,又跑来了!
锦云迈步过去,满脸写满了不欢迎,“你怎么又来了?”
这女人,说话就不能别带刺,叶连暮扯着牡丹,“是你让人搬来的?”
一脸只为牡丹而来,不是因为你,锦云扯了下嘴角,气死她了,不就一盆牡丹么,“不知道是你喜欢的,我这就让丫鬟给你送回去,冬儿,把这盆牡丹送回去,再去府外买十盆牡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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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少亲们在评论区里催文,我也叹息啊,还以为这个月能上架,结果问了编编,说要到一月上旬,虽然只有十天,但还是那个愁啊——||
求安慰。
第七十章 妄想
锦云说完,眸光淡淡的扫过叶连暮,顾盼流回,怒气不掩,迈着步子就走了,冬儿小心守在一旁,“少爷,牡丹……。”
叶连暮一个寒冰眼扫过去,冬儿立马福身后退几步,摆明了少爷就是借着看牡丹的名义来小院的,她要是搬走了,少爷一准不高兴,可要是不搬,少奶奶会不高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该怎么办?要是能自己突然一下消失就好了。
“不许动它,”叶连暮吩咐完,转身又进锦云的屋子了。
锦云坐下呷茶,瞧见叶连暮进门,眉头蹙了下,这人真是奇怪,她都冷眼相待了,他竟然还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连暮坐到锦云的对面,“昨天吓坏了你,我给你赔礼道歉。”
锦云重重的哼鼻子,“我还没谢谢你帮我练胆量呢,我先胆子比之前大太多了,我得谢谢你才对,你来不会是想踩回来吧?”
叶连暮眼皮直跳,这女人果真记仇了,吓坏她的事慢慢道歉了,先弄清楚为什么敌视他的事先,“你在记恨我害你没了皇后之位?”
锦云修长的睫毛轻闪,笑的格外的清冽出尘,“若我说是,你还想把皇后之位还给我?”
“不可能,皇上已经娶皇后了,即便未娶,那也不能,”叶连暮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回道,要是把她还回去,他怎么办?
锦云立马白了他一眼,“那你问这些有意义吗?”
“……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砸我鸡蛋?”
锦云脖子一鄂,立马站了起来,“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好不好,我那会儿还不认识你!要是我认识你,别说道歉了,我不砸死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叶连暮脸一黑,“你说什么?!”
锦云坐下来,毫无惧色,“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怕你了不成?别忘记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毁我清誉,请问叶大公子,我什么时候与你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还私相授受了?你说啊!”
叶连暮哑口无言,但是一张脸阴沉得要拧出水来,“那也是你爹把持朝政,强逼皇上娶你再前……你自己也说了我们相遇花前,情意绵绵,这我可没有强逼你。”
锦云恼羞成怒,想不到那些胡诌的话也会传到他耳朵里来,去他的情意绵绵,“我为什么说那些,还不是因为你胡言乱语再前,她们不依不饶的问我,我只能骗她们了,你们自己太弱,欺软怕硬,拿我爹没办法,就欺负我,皇上想娶谁做皇后,有一千一万种办法,你为什么把我扯进去,连累我被人骂不知廉耻害我罚抄女戒。”
叶连暮自己都被罚跪祠堂了,自然猜测到锦云被罚了,这事的确是他不对,可他不是把嫡妻之位搭进去了吗?当时的她,可是人尽皆知的无才无德,胆小木讷。
锦云喝了口茶,平复心里的闷气,想起自己逍遥山水的心愿因为皇权之争就夭折了,锦云能不气吗?她只想过安稳的日子,银子够用了就好,谁要进深似海的侯门了,天天看人家冷眼,有事没事的挨人家挑刺,锦云心里一肚子火。
不过锦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不嫁给他,她十有八九会嫁进宫,那日子没准比现在更惨,好歹现在还能三不五时的出去玩玩,这一点锦云感谢他,但是,他不喜欢她却要娶她,锦云无法忍受,再退一万步说,他们在右相的权势逼迫下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他也牺牲了自己,这样的气概抛开她是受害者的身份,锦云还是很欣赏他的,但是他说的太过分了,他知道自己说的那些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一个弄不好就是致命的,他大可以说倾慕她,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即便说的可怜些,皇上也能同意赐婚,或是征求下她的意思,他干嘛把她无辜拖下水,还弄什么两情相悦出来,想起来锦云牙齿就磨的咯吱响,他以为长的漂亮点妖孽一点,她就非他不嫁了呢?!
锦云斜眼扫了叶连暮一眼,眸底是忿恨,不过现在已经摊牌了,不妨更彻底点吧,“我想以我当时的名声,想必你应该想过杀了我毁了这门亲事吧?”
叶连暮,“……。”
这女人真不愧是右相的女儿,叶连暮被问的一言不发,锦云搁下茶盏,“我们为什么成亲,彼此都心知肚明,你毁了我爹的算计,我爹气你,那是你与我爹的事,我没有带着什么任务来国公府,也没有要报复你想害你家破人亡,我爹是不许你违背圣旨,我想你要休了我除非皇上能下旨,你盼着那一天,我也盼着,在这之前你真要纳妾,我不会阻止的,但是她们别有事没事找我聊天就成了,还有你那些叔叔婶婶,也别挑我的刺,我虽然是国公府的媳妇,但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昨晚是最后一次,另外我要自由出入国公府的权利,别逼我真挂着免死金牌出入国公府,还有以后没事别来小院扰我清净,有事也别来,你就当没见过我吧,哪日皇上大权在握,你再重娶正妻。”
锦云说完,眸子轻抬了下,“若是可以,请你把小院的门封了,重新开一个,我们基本就可以不用见面了,告诉国公爷,免死金牌我会好生收着,哪日我离开了,自然原样还给他。”
锦云这话算是恩断义绝了,甚至比那个还要严重些,不过锦云说的很清楚,除了嫡妻之位暂时还不了之外,他做什么她都不管,但是她的事他也别管,各过各的,最好是整个国公府都别管才好,叶连暮盯着她,“然后呢,你怎么办?”
锦云唇瓣弧起,“这不劳你担心,离开国公府后,我自然会找个真正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人嫁了,若是你准我占着你嫡妻的身份打着灯笼找未来夫君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叶连暮脸黑沉如墨,那戾气比暴风雨来临前还压迫人,身负他嫡妻的身份,说将来嫁人还找夫君的话,叶连暮没差点就要伸手掐死她了,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两个字,“妄想!”
第七十一章 伺候
锦云眸底立马染上怒火,“那你想怎么样,一个破嫡妻之位,你以为我稀罕呢,你最好别惹毛我,信不信我挖坑活埋了你,我再改嫁!”
叶连暮盯着锦云,这女人几乎生来就是来挑战他怒气的,叶连暮脸色沉凝,目光冷硬如冰,站起身来,“即便你不稀罕,这破嫡妻之位也是你的,想改嫁,门都没有!这想法,你最好给我抹掉,不然谁敢招惹你,我定灭了他!至于其余的人,从你爹要免死金牌起,就注定你与他们成了对立,要怨只能怨你爹,至于随意出国公府的权利,其余人如何,你就如何,但是别让我再发现你穿着男装出去糊弄人,还有来小院的事,我是你夫君,还是新婚夫君,你觉得不来可能吗?”
叶连暮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完这些话,锦云气的粉拳头捏紧,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咬的牙关里蹦出来,“新婚夫君,昨天前天不更新一些,您老怎么不来?”
叶连暮被问的额头一突一突的,锦云昂着脖子,之前没来,以后都别来了,她就是这么分明,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叶连暮忽而笑道,“娘子是怪我没来冷落了你,那为夫往后天天来陪你。”
锦云气疯了,这人怎么能无耻到他这样的境界,她忍无可忍了,“明天我要进宫!”
叶连暮蹙眉,“你进宫做什么?”
“我能干嘛,自然是去勾引皇上了,我等着你弑君!”
锦云心口起伏不定,说了这么多,该退让的她都退让了,难不成为了他们争权夺利,她要把自己一辈子搭上不成,这不可能,还想断她后路,让你霸气,让你杀人!
叶连暮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忍不住伸手掐着锦云的脖子,声音像是从冰窖里穿过一般冻人,“把方才的话全部收回去!”
锦云就任由他掐着,娇容上染了抹怒色,“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有整个国公府给我陪葬,我不亏!”
叶连暮慢慢用力,锦云眸色不变,死就死,她又不是没死过,若是能回去,她还得谢谢他,“下手啊!”
锦云把眼睛闭上,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倒是让叶连暮无可奈何了,这女人,压根就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一张嘴伶俐的根本就说不通,性情更是冷淡,还格外的大胆,叶连暮发现他压根就拿她没办法,但是就此纵容她,放任她,他绝对做不到,让她去找另外一个男人做依靠?做梦!
叶连暮低头朝锦云那妖艳欲滴的唇瓣重重的咬下去,是这张嘴能言善辩惹怒了他,他不迁怒与她这个人,但是该有的惩罚不能少了。
锦云唇瓣吃痛,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俊美无铸的脸近在咫尺,还有鼻尖的气息,还有他在干什么,锦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心紊乱的跳动着,耳边都是砰砰声,右手一抬,就要打过去,结果被叶连暮抓住了,“以后要让我再听到这些惹怒我的话,我会咬的比今天更重。”
叶连暮说完,松了抓住锦云的手,伸手抹去唇瓣上的嫣红血迹,转身走了,留下锦云站在那里,恶狠狠的擦拭着嘴角,还拿茶水漱口。
见叶连暮走了,青竹这才敢迈步进来,见锦云在漱口,还有唇瓣的血迹,青竹脸颊绯红,少爷是属狗的么,竟然咬少奶奶,还咬那么特殊的位置,哪有人这般吵架的,不该是摔茶盏砸桌子么?青竹瞅着桌子上精致绝伦的茶盏,还是咬好一些……
南香和竹云端了午饭来,锦云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趴在床上装死,准确说是气的要死,想着是不是毒死他做个寡妇算了,总好过受他气好。
锦云才眯眼,外面丫鬟进来禀告道,“少奶奶,少爷让你去伺候他吃午饭。”
伺候?这两个字锦云眉头皱紧了,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呢,也不怕摔死他,那两个娇滴滴的丫鬟不够伺候她呢,锦云磨牙道,“告诉他,饿一顿两顿不会死人,他爱吃不吃!”
丫鬟愕然站在那里不动,以为自己听岔了,“少奶奶?”
锦云一腔火气,为什么在这些丫鬟心里,她总是低叶连暮一筹,明明是她从相府带来的丫鬟,“让玉芙和月兰去伺候他吃饭,就说我身子不适,痼疾难除,做不了伺候人的活。”
丫鬟瞅锦云还是趴着不动,想估计是真不适,毕竟昨儿抄了一宿的家规,劳累点也正常,青竹正要叮嘱丫鬟说少奶奶身子不适没法去伺候,别让玉芙她们去,可守在外面的玉芙和月兰已经听见了,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就奔正屋伺候叶连暮吃饭去了。
叶连暮夹菜吃饭,玉芙和月兰福身行礼,故作娇怯道,“少奶奶身子不适,让奴婢两个来伺候少爷用饭。”
叶连暮长的俊美无铸,身份是国公府嫡孙已经不错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