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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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嫡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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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只要右相愿意,皇后随便哪个都成,问题是,右相愿意吗?大夫人愿意吗?

这就是一台好戏。

事不关已,锦云弧起嘴角,沾墨继续抄女戒,抬眸问青竹,“昨儿懵怔了,不记得圣旨上都写了些什么,除了把我夸的天花乱坠之外,有说什么时候大婚吗?”

青竹摇头,“奴婢听的很清楚,圣旨上没有写什么时候大婚。”

锦云松了口气,没有写就好,只要人没出嫁,就还有回缓的余地,这缓兵之计,想来他也不想娶她吧?但是这仇,必报!

青竹站在那里,手里的帕子轻扭,纠结再三,还是开口道,“叶大公子被祁国公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锦云蓦然抬眸看着她,“你同情他?”

青竹身子一凛,立马道,“不是,奴婢觉得罚的轻了,最少也要罚他十天半月才成!只是……只是他是因为倾慕姑娘才挨的罚……。”

锦云气冲脑门,手里的笔指着青竹,“大姐,我尊你一声大姐行不行啊,麻烦下回你用同情心前先用用脑子好不?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了?他会倾慕我,我有什么值得他倾慕的,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他不共戴天!出去,把门给我关上。”

青竹,“……。”

俏目圆瞪,张嘴结舌,直呆呆的望着锦云的书桌,一张白纸上写着几个字,那几个字她见过几十遍了,每回张妈妈来都小心翼翼的拿出去焚烧,毁尸灭迹,她也顺带认了几个字:叶连暮,你丫的去死吧!

窗外,百年老槐树上,一男子忍不住弧起嘴角,手里一把飞刀明晃晃的,倒是跟他半张银色面具相得益彰,在手里转悠了两下,却是揣回怀里了,眸底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连暮兄,反正你嫌日子无聊,娶个不共戴天的媳妇回家,正好鸡飞狗跳,倒是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了。

男子随手扯下树上一叶,瞥头朝着敞开的窗柩看了一眼,悠悠一叹,相府守卫甚严,无动手之机,只能拿醉香楼的烧鸡做赔了,损失惨重啊,哈哈!

树叶离手,黑影一闪,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然,这守卫深严却是不虚,待他走后,一中年男子从另一棵大树后走出来,眉头轻蹙了下,纵身去了右相书房,躬身禀告道,“老爷有先见之明,果真有人闯进相府,只是……。”

右相在批阅奏折,闻言轻抬眉头,“来人真下杀手了?”

中年男子摇头,眉宇间闪过一抹慎重,“属下也纳闷,他手里都亮出了刀,却是没有动手,属下还要不要继续守着青院?”

右相嘴角划过一抹笑,“无需再守,派人通知祁国公,锦云生死都是他祁国公府的嫡妻,让他们尽早完婚!”

中年男子明白右相的意思,这是让他去警告祁国公,管好自己的孙儿,不管是何原因,二姑娘是祁国公府嫡妻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皇上既是下了圣旨,绝无再更改反口的可能,想让二姑娘死,让圣旨成为一句空话,相爷会让棺材抬进祁国公府,完婚!

中年男子在心底一叹,相爷从未想过与祁国公府作对,却有人偏要往枪口上撞,白白连累了二姑娘,还有二姑娘那话……

不共戴天。

中年男子犹豫要不要告诉右相一声,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闺房戏言,还是不要当真的好,要是叶大公子真被二姑娘惩治了,也挺好的。

中年男子转身要走,右相头也不抬,再来一句,“通知内务府,今年皇商剔除安府。”

中年男子再次怔住,“老爷……你答应过夫人会护着安府的……安府又是做的粮食生意……。”

朝廷正是要粮食的时候,老爷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对安府动手?

右相眸底闪过一抹寒意,商就是商,他允许官商勾结,但不许一家独大,更不许他们沾惹不该沾惹的位置!

外面,叩门声响起,“老爷,夫人来了。”

中年男子纵身一跃,消失在屋内,门吱嘎一声传来,大夫人拎着食盒进来,亲自送到右相跟前,“老爷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小心累坏了身子,蒙儿和猛儿也都不小了,也能帮老爷打个下手……。”

大夫人一脸温婉,亲自把青花瓷牡丹花纹点翠碗送到右相手里,老实说,夫妻十几年了,她从未看透过自己的枕边人,两个儿子,全部送进书院,都十七了还没想过给他们娶妻。

他是百官之首,想给儿子谋个一官半职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却偏偏往死里逼迫两个儿子,蒙儿学文,猛儿学武,还下了死命,今年秋闱,若是不能拿下文武状元,就送他们两个去边塞苦寒之地三年,这些天,大夫人的心都提着的。

以右相府的权势,文武状元,只要他要,百官谁敢不给,何至于让两个孩子活的那么累,蒙儿可是他嫡子啊!

第五章 听话

大夫人拿起帕子抹眼睛,右相不耐烦的蹙紧眉头,“想帮着蒙儿求情,这话不必提,出去吧!”

大夫人还是很惧怕右相的,只要右相脸一沉,她就胆怯了,忙止了眼泪,转了话题道,“二弟和凤娇都想要皇后之位,老爷的意思是?”

凤娇是临江侯夫人的闺名,也是右相嫡妹,说及皇后之位,右相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手里的碗也搁下了,“这事我自有打算,派人转告孙府一声,再敢在背后弄小动作,坏我大事,别怪我心狠手辣!”

孙府,大夫人可就是孙府的女儿,听到右相警告的话,大夫人心都怯了,“我哥他做什么了?”

右相把一封奏折扔给了大夫人,“你自己看!”

大夫人忙翻看了,这是一封奏折,弹劾孙倬强占民田建立豪宅的事,更是纵容家丁打死了几个百姓,差点引起民愤,大夫人看完,只在心里骂一句糊涂,别人不知道,哥哥还能不知道老爷最爱惜的就是名声,他是右相的小舅子,事情闹大了,右相不护着他,那是损坏名声的大事,不过就是宅子而已,你要就是了,怎么就打死人了,打死也就算了,怎么还闹得人尽皆知了,为了点小事就惹怒老爷,不值当啊!

大夫人立马拦下这事,“明儿我就回孙府一趟,让我哥把田地还给人家。”

右相冷哼了一声,表示他压根就不信,有盯上骨头的狗会听话扔掉吗?但也没说话了,这些天,他有些烦躁,皇上要政权了。

手都抄到麻木了,锦云坐在那里揉着手腕,然后揉着脖子,闭着眼睛沉思,即便她没有刻意去记女戒,可上面的内容也明白了个大概了,封建社会对女子要求太多,三从四德就不用说了,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对女人要求几乎两个字就能概括了,什么样的女人是好女人?

听话。

只要听话,就是孝顺女儿,就是贤德妻子。

想到这两个字,锦云眉头蹙了下,让她无条件听话,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是任何一个也做不到吧,她现在还不了解祁国公府和相府之间的事,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比她嫁进皇宫好到哪里去,唯一的区别在于,是祁国公嫡孙亲自求娶的她,若是她活的太苦,只怕他也要沾上一个恶名吧?

可内院的事,若是不想人知晓,太简单了。

不嫁自然是上上之选,若是必须要嫁,她不得不另外做打算。

锦云闭目沉思了半天,然后把青竹喊了进来,那丫头因为稍微表露了一下对叶连暮的同情之心,其实也就是让锦云找到点平衡感,赐婚的是两个人,她家姑娘是罚抄三天女戒,人家可是罚跪三天呢,受的罪大多了,哪知道那平衡感直接拍到马蹄子上了,若不是他多事,她什么事都没有!

青竹怕挨罚呢,守在门口,走过来又走过去,张妈妈和谷竹倒是来了一趟,问她怎么没在屋子里伺候,青竹说锦云要安心抄女戒,她们两个也没怀疑,院子不大不小,人手就她们几个,忙着呢。

青竹还在来来回回的走,不知道自己把锦云气成什么样子了,没有吩咐又不敢进去,正濒临要撞门的境地了,突然门内传来一声,“进来。”

青竹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推门进去了,走到锦云书桌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锦云早把这事给忘记了,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瞪了青竹一眼,然后摆手道,“有同情心不是坏事,但也别谁都同情,起来吧,以后别有事没事的就下跪,我问你,我手头上有多少银子?”

青竹被问的一愣,然后道,“奴婢前几天才数过,姑娘有五十多两银子。”

锦云听得大喜,五十两银子不少了,想不到她还挺有钱的,正高兴呢,青竹下一句话就把她打击的体无完肤的,“这是姑娘积攒了十多年的银子……。”

锦云嘴角的笑立时僵硬了,十多年才五十两银子,“我月钱是多少?”

青竹忙回道,“姑娘是嫡女,按照规制该有十五两银子的月钱,可是从来没有领到手过一回,每月能有五两银子已经不错了。”

锦云听得火冒三丈,竟然只有三分之一,这月例,怕是连庶出都比不上吧,真是欺人太甚了,这笔账慢慢算,“去把银子都拿来,我有用。”

青竹不疑有他,转身就去梳妆盒底下把银子拿出来,是个大红牡丹的荷包,鼓鼓的一包呢,锦云把写好的女戒放在一旁,把银子倒出来,铺在桌上一堆,数了数,有五十三个,每个一两银子,正好五十三两。

锦云不大了解大朔的行情,便问青竹,“这些钱能干什么?”

青竹忙回道,“五十两银子,奴婢能养活自己十年,日子还不清苦,可大姑娘四姑娘却是连件头饰都买不到中意的。”

这回答很好,站在不同的立场,让锦云自己想,锦云扯着嘴角,以青竹不清苦来看,怕是有馒头粥就不错了吧?

锦云思岑了几秒,然后去梳妆台那儿坐下了,把自己的首饰盒翻了翻,立马有两套还算看的过去的头饰,至少出去露面,不会丢了右相府庶女的脸面。

锦云打开抽屉,翻出来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来一看,里面一套羊脂玉的头饰,还有手镯,是一全套的,样式精美自然是不用说了,但是锦云从来没有戴过,倒不是怕被人给惦记了去,而是这头饰是锦云她娘临死前戴的那一套,古人最是忌讳了,咽气那刻身上的衣服是要全部烧掉的,像这些贵重的,都留下来给至亲的人做念想的,睹物思人用的。

锦云的目的不是这一套羊脂玉的头饰,而是盒子底下,她记得她娘的奶娘临死前说过盒子底下有东西,是夫人留给她做嫁妆的。

什么东西,锦云也有印象,因为早几年也看过,是五张银票,其中有三张是千两的面额呢,只是以前的锦云和听话,没动。

至于她么?

一直坚信钱是用来生钱的……放在那里只会遭虫蛀生霉的……

锦云把头饰拿出来,然后翻出夹层,里面有个红纸包,青竹站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头饰盒她知道,姑娘以前每隔两天就会擦拭一回的,上回病了两个月一次盒子没碰,还以为她忘记了呢,正想着要不要寻个机会提醒下,小心蒙了尘,原来姑娘没忘记呢,之前一直以为盒子里仅一套头饰而已,没想到里面还有银票,青竹很高兴,虽然银子不是她的,可还是激动不已。

五张银票里,最小的面额是百两的,锦云拿了一张出来,然后就原样放好,青竹忍不住道,“奴婢听张妈妈说过,这首饰盒是夫人出嫁前,老太太送给她的呢,因为装的是忌讳的头饰,所以没当做嫁妆给收起来,还是夫人英明,把银票藏在这里面,就不怕被人给拿走了。”

拿走,这两个字还真的给锦云提了个醒,她娘是皇商之女,出嫁时的陪嫁肯定不会少,因为临死前生下了她,所以那些丰厚的嫁妆不会送回安府,那那些嫁妆都去哪儿了?

锦云瞥头问青竹,“那我娘的嫁妆这么多年都是谁在打理?”

第六章 头饰

青竹忙回道,“姑娘放心,夫人生前的陪嫁没有被人给拿去,最多就是搬动的时候被人顺走了些,大件的都在老夫人那儿呢,舅老爷哪会白白便宜了别人的?那些田产铺子都是夫人留给姑娘的嫁妆。”

锦云听得心稍稍定,却是有些无语了,这也算是腰缠万贯了吧,却是吃的差穿的也差,好歹先给点给她吧,估计正是知道这些,所以给她留了几千两银子备用?

锦云拿着银票坐回书桌,然后问青竹,“我若是想出去,该怎么办?”

青竹想也不想便开口,“去找……。”

锦云立马伸手打断她,顺带附上白眼一双,这丫鬟说话前能不能稍微动点脑子,张口就来,不切实际的话说出来有什么用,“别跟我说去找大夫人,那是妄想,帮我想个不惊动大夫人的好办法。”

青竹的话被打断,脸都哏红了,她还没说完呢,姑娘就知道她想的什么,可出去必须要经过二门,门口有婆子守着,不可能溜的出去,还有去大门,就算不走大门,可就是小门也得经过前院,来来往往的都是丫鬟婆子还有小厮,不可能不被人看见,偷溜万一被人逮到,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啊,随便摁个罪名,都难逃一顿家法的!

青竹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锦云,洗衣打扫这样的事她都会干,多少她都愿意,可这溜出去,借她三五个贼胆,她也不敢啊,青竹抿着唇瓣,“奴婢实在没有……。”

锦云再次伸手打断她,软语轻声,“我知道是有些为难你了,可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给你三天时间,帮我想个好主意出来,三天,只有三天,只要我能出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青竹差点要跪下了,锦云就那么盯着她,最后妥协道,“要不你帮我抄女戒,我把时间挤出来想办法?”

青竹不得不点头应下了,方才还纳闷女戒抄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问及银子来了,原来她想出去,三天时间,她能想到好办法吗?比起抄女戒这半点可能也无的事,出门怎么也还有三分希望,只能先应下再说了,实在想不到,姑娘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青竹侥幸的想着,锦云却是一清二楚,直接就断了她的念头,学医要先学如何揣摩病人的心理,青竹这样心思都挂在脸上的,还能逃过锦云的眼睛么,“别想打马虎眼,一个连点小事都办不好的丫鬟,我要来何用?”

青竹惊恐的抬眸看着锦云,锦云一脸你不信可以试试的表情,端茶递水这样的活只要是个丫鬟就会干,她要的是机灵的丫鬟。

青竹抿了下唇瓣,然后轻点了下头,发誓一定想办法,然后才退出去。

锦云忍不住揉了下额头,没有比较就没有落差,真是不逼不行啊!

来了两个多月了,也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个月,平素吃点亏,吃的差点,穿的差点,她也没想过去争辩,可这一回,亲事摆在了面前,她就算想当鸵鸟,当个生活质量不咋滴的米虫的愿望早已成空,回去肯定是奢望了,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前世的亲人,祖父祖母还每日争吵吗?还在为中药治本,西药高效争论不休吗?

爸爸妈妈就她一个女儿,她不得不同时继承祖父祖母的医术,说来也是她自找的,周岁抓阄时两个纸团决定她将来做谁的传人,是自己贪心全抓手里了,祖父祖母一个不肯退让,甚至后来听说为此两个老人还闹出来分局的事来,结果……可想而知了。

索幸外祖父外祖母都是老师,不用她来继承,不然她在前世的日子几乎可以用昏天黑地来形容了,人家宝宝打小认识的是瓜果,她识字前先认药草,人家玩沙,她玩的是花草,十三岁就能替人把脉,十六岁就玩手术刀,依着祖父祖母的话,可恨没将她生成双胞胎,那只能辛苦她一个了。

没错,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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