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心中纷乱,问张廉:“征丁是什么时候,张旺现在有动静了么?难不成还能随便抓人的?”
张廉道:“这倒不是不能,也不是他说了算了,得有朝廷下的征丁令,这平时的徭役、赋役的,都是有定制的,若是遇到战祸可能会增丁,修长城前头已经抓了很多石匠走了,也难说。”
就连樱木这回也竖着耳朵听着,心中啧啧称奇,想不到穿越成小狐狸不说,还和秦朝的几个牛人有牵扯,赵高啊,若是弄死了,以后还有‘指鹿为马’吗?
樱木兴奋的手舞足蹈,姜紫捏了捏他的耳朵,小声嘀咕道:“这回肯定会有些麻烦了,想不到需要升级打怪不说,还得遇到这些糟心事,真让我哭长城没门,直接冲垮还差不多。”这么一想,顿时心中一宽,还是先修炼最重要,这长城再让她这么烦扰,她就去毁了算了。
等张廉说完,范喜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先把张旺解决了再说,至于那赵慷,哪天他亲自去结果了他!
徐氏和赵嬷嬷做饭的手脚快,这石磨做的好,豆子是提前泡好了的,很快的就用豆汁了和面,又包了之前姜紫准备好的红豆沙,满室都是豆香味。
小丸子已经舍弃了捡狐狸毛第一名的目标,跑到厨房去围着灶台打转了,樱木最喜欢听各处的闲话,也懒得捡了。只有小新十分的有毅力,笑米米的在范喜身上摸。
等张廉要出门的时候,突然被赵嬷嬷给叫住了:“三郎啊,你这孩子,上回那宝嫃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娘说给你张罗婚事你还不乐意了?要不婶子给你保保媒?”
张廉脚步一顿,见三双晶亮的眸子盯着自己,除了赵嬷嬷,还有范喜和樱木,心中一转,就知道这两父子担心什么了,他暗自好笑,想到自己的情况,没得会牵连到旁人,只能等等了,至于范喜两父子的误会,他才懒得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父子跟狐狸呆久了,一股很鲜明的狐狸特性,姜家的狐狸到男人,都不喜欢他呢,既然这样,就让他们继续堵心好了,至于他为什么对姜紫好,他干嘛告诉他们呢,要是说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当朋友。
于张廉来说,成亲,不也就是过日子么,只范喜和姜紫这两个是他见过最异常的,尤其那范喜十分的腻歪,张廉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但是可别的夫妻,还不都是两口子搭伙过日子,好像也没甚意思。
他微微垂下头,眼皮遮住了眸子里闪过的狡黠,只黯然道:“婶子,劳烦你操心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要是找不到一个贴心的,宁可不找了……”顿了顿,见赵嬷嬷正要说话,他又一脸羡慕的看向范喜,欲言又止。
范喜眼神凌冽,张廉视而不见,拿了豆包,在小丸子哀怨的目光注视下,大步走了。
132盐卤()
不等范喜去解决张旺,这天晚些时候,姜泓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脸郁闷,气呼呼的进来。
小新跑过去抱住他的腿道:“舅舅,舅舅,你怎么了?”
姜泓对着这一小只,就是发不出脾气来,有火也只能“哧溜”一声的灭了,顺便还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来,只是他眼角抽搐,实在有些古怪。半弯下腰,大手盖在小新的脸上,将他的脸都遮住了,只从指缝之中,勉强能看到上翘的嘴角。
姜泓顿时松了口气,从后抱起小新,不看他的脸,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算是摸索出来心得了,不看小新就不用笑到嘴抽筋,这三个外甥还真是……
姜泓摇摇头,见到范喜,赶紧告状:“姐夫,你不知道,今天碰到那个郑域了,真是讨人厌,前阵子听说他受了伤,在休养,现在居然又出来蹦跶了,还搜查我的东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若不是他……”
姜泓说到此处见院子里立马竖起来的四双耳朵,讪讪的挠了挠头:“怎么会是狐假虎威呢,狐狸厉害的很,他就是狗仗人势!”
一眼扫过见四双耳朵略松缓了一些,姜泓才松了口气,一一道来了。
原来姜泓今日拿了卖绷子*的钱,去买日常用品回来,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在农家买到的,但是盐就不行了,还得去铺子里买。
买完盐出来就碰到了郑域,范喜心想,这人还真是命大,当初祭台毁其身体根基,又中了毒,再加上水障都没能闷死他,莫不是又遇到了徐福这样喜欢多管闲事的修仙者?
不管怎么样,郑域还没死,又回了县衙当差,对范喜的身份自然也清楚了,落魄的千户侯姜家被抛弃的大妇家的女婿。原本因为郑域和张廉的关系并不和睦,姜泓就跟他不是很友好,现在多了范喜这一层,郑域就上前来找茬了。
打着搜查的名义将姜泓买的东西都弄得乱七八糟的,两人争吵了一会,所以姜泓才十分愤怒。
姜紫对郑域也是有些印象的,当初莫名其妙的就想杀她,又一个潜在的敌人,真是烦透了,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回张廉说会处理郑域的事情的,还是得跟他说一声,要是张廉没法子,她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接过姜泓手中递过来的盐,姜紫看了看,莱县百姓生活中用的盐,主要是海盐,上回范喜和姜紫去海边的时候,也注意到过海边平坦的滩涂上有盐田,还是经过晒,析出来的盐,略处理成粗盐。自然是没有以前精盐那么细腻,但是也吃了这么久了,倒还习惯。
用拇指捻起一块揉搓了一下:“这次怎么还有这么粗的颗粒,一会我把擀细点。”姜紫看了看不甚在意的就将这些颗粒放回去了,这种粗盐就一点不好,就是容易受潮凝结成团,这么大的一团,放进菜里,那要咸死人了。
晚饭时候,这盐就用上了,可吃完饭,等范喜刚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就吐了出来,其余人还没动筷子呢。
“怎么了?”姜紫看他皱着脸,赶紧放下正在给小丸子调米糊的调羹。
“苦的很。”说话的是樱木,他刚才也用手抓了一勺菜吃。
“怎么会?”姜紫狐疑的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而已,怎么会苦!
可刚一入口,一股苦味顿时弥漫口腔,她皱了皱眉,又尝了尝其他的菜,都是有些发苦,只是苦的程度不同而已。
“这不可能啊,现在又没有那么多的调料让我选择,只放了油和盐而已。”姜紫起身去看了看那油罐子,用筷子沾了沾尝了尝,没问题,又看了看那盐,已经被她撵细了,色泽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尝了尝那盐,苦涩难咽,看来这就是问题了,差点还以为菜出了问题了,最近她生机勃发之术用的很频繁,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异了,现在确定是盐的问题了。
姜泓气呼呼的道:“盐一直都是程家卖的,只有他们建了盐田,卖了这么多年,不会有问题,肯定是郑域,我去找他去!”
姜紫将他拦住了,也十分恼怒,在盐里面放东西,还不知道有没有毒,这盐是每天都必须要吃的,郑域还真是该死,“你先别去,现在去了也没证据,他不会认的。”报仇这种事还是偷偷摸摸的好。
“这些都不能吃了,也不知道加的什么,咱们今天换个花样,不吃咸的,等明天再去重新买。”
现在天色已晚,也只能如此了,徐氏也只能跟着叹气,没有家族庇护,被欺负也是意料之中,以前郑域哪里敢如此?
还是赵嬷嬷知道的多,道:“这不会是盐卤吧?这东西跟盐一样都是盐田里出来的,长的也像呢,就是味道苦,有毒,不能吃呢,还真是缺德的把这个拿来害人!”
姜紫将盐罐子里面的都倒了出来,之前没往那处想,现在听赵嬷嬷一说,她倒是马上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确是盐卤!
盐卤又叫苦卤、卤碱,是将海水或盐湖水制盐后,残留于盐池内的母液蒸发冷却后析出的结晶,形成的卤块。难怪她觉得有些眼熟,以前看菜场的人拿这个做过豆腐,豆腐摊上还有盐卤卖呢。
盐卤溶于水就是卤水,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北方盐卤就是做豆腐用的,但是味苦,有毒,分量上要十分小心。
这郑域居然拿盐卤来害人!
姜紫都要气笑了,盐卤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在大秦朝见到,前几天用做酸浆做豆腐的时候倒是想过要是有卤水就好了,哪知道现在卤水就送到手上来了。
大秦朝的人都知道盐卤有毒,恐怕是有人误食过来。
“之前听说有些人家吃不起盐的,偷偷摸摸去盐田捡回来这个,其实就是盐田那些人扔的,还以为跟盐一样呢,这吃了上吐下泻,还有吃死人的,可不是只有苦味去不掉,这就是毒药。”
赵嬷嬷说完,姜紫面上阴晴不定,范喜更是阴郁非常。倏地站起来,姜紫将他拉住了,轻轻的摇了摇头:“有治他的时候,何况这盐卤,咱们可以变废为宝,现在先吃饭要紧。”
姜紫一说完,就见樱木双目闪亮,他以前的家里就是菜场的,自然也是知道盐卤做豆腐了,这种北方老豆腐炖肉就是他的最爱。
姜紫撬开他的嘴,将他口中还没吐干净的菜擦掉了,又让他和范喜去漱口,
范喜嘀咕道:“我怎么没有察觉到毒性?”
姜紫闻了闻那罐子盐,道:“这个也不算毒药,只是分量不能太大,少量的还没毒呢,再说这个也不难救治,我听说若是中了盐卤的毒,喂点豆浆就好了,没有豆浆用米汤也可以,你们就尝了一点点不碍事,要是那些严重的还得人工呼吸呢。”
“好了,小丸子把米糊糊给你阿爹和大哥喝一口好不好?”姜紫循循善诱,小丸子的小木碗里没有放盐,她喜欢吃甜的,加了蜂蜜,倒是没有盐,现在嘴巴一抿一抿的喝的十分开心。
一听姜紫的话,顿时两条英气的眉毛皱了皱,有些为难,樱木捂着心口装摇摇欲坠,她踌躇了一会之后就闭上眼把碗往前一推,“大哥,你快点。”
樱木接过碗刚要端起来喝一口,能够从这个妹妹口里扣出吃的来,太难得了。
小丸子又道:“你给我留一点呀!”
姜紫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刚才的郁闷之气倒是一扫而空。
她捏了捏小丸子的肉脸,“吧唧”了一口:“你个小抠门,连对大哥都舍不得么?”
小丸子头摇的如拨浪鼓,眼巴巴的睁开眼看着樱木,见樱木一仰头,她就跟着嘴巴一抿一抿的,眼睛恨不得把木碗给看穿了,一双小肉手还篡得紧紧的。
樱木把碗还给她了,她又对坐在一边小杌子上安静喝米糊的小新道:“二哥,你快给阿爹喝一口。”
范喜冲她做了个鬼脸,她嘟着嘴看着自己的碗。
范喜却道:“阿爹的这个喝米浆都不行,还得人工呼吸呢!”说完冲姜紫撅了撅嘴。
姜紫白了他一眼,去重新准备晚饭,等到天黑之后,二人等孩子们睡着,不声不响的出洞了,身边有这么个祸害,必须要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至少再也不能作恶,这回是下毒,还有下次呢。
目标自然是郑家,当初徐福住在郑家,他们也去过的,等徐福搬走之后,这宅子就只有郑域住了。
二人无声无息的摸进郑家,范喜凑在姜紫耳边问:“想怎么做?这还是阿紫第一回发飙呢,我为你打掩护。”
133不要在山巅()
提及做坏事,范喜就笑的很开心,他善良的实在是够久了。
姜紫“嘘”了一声,他依旧不依不饶:“说嘛,怎么做?”
范喜跟她一起偷偷摸摸实在是做不来,偏要说话,偏又要跟来,姜紫无法,只好给二人下了个禁制,让旁人无法听到他们的交谈。
“没想好,这个郑域还真是打不死,这回我试试新学的禁制之法。”
范喜兴致勃勃的道:“学以致用,不错,这回该能做灵魂封印了?”
姜紫点点头,自从开始吸收植物系灵气以来,灵气越来越充沛,再经由双修,她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以前下禁制不过是为了自保,禁制之法中也只有灵魂禁制才勉强算是攻击。但如果被下禁制的人没有生出那等被禁制的想法来,就不会有影响了。
灵魂禁制必须看到人才能实行,姜紫从来没有害过人,现在她想试试,如果郑域再对她和范喜生出报复之心,就会受到禁制之力而彻底成为半死不活的废人,手不能动,脚不能行,口不能言,目不能视!
可虽然修为涨了,她还是不能飞天遁地,还是得依靠范喜,范喜喜滋滋的抱着她,这回可是姜紫主动求的:“去郑域的房间,从屋顶走,别发出声音。”
范喜一把打横抱起姜紫,无声无息的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掀开屋顶的青色瓦片,范喜将姜紫放在自己的腿上,姜紫侧了侧身,透过那瓦片口往里看去,却只能看到一个晃动的*帐并一条光着的白希的腿,脚趾蜷缩,不停的抖动着,不断有“嗯嗯唔唔”的声音传出来。
听得让人面红耳赤,范喜将姜紫往怀里拉了拉,她是背对着范喜,范喜弯腰凑在她耳边道:“看不到人,再换个地方?”
姜紫赶紧错开眼,点点头,范喜果然又挪了个地方,这回能够看到*上的两个交叠纠缠的人影,姜紫赶紧屏气凝神,瞅了眼底下那人,飞快的意念一动,成了。
突然身后一热,范喜灼热的胸膛熨帖着她的后背,他的手将她抱起,触碰到柔软的臀部,姜紫无声的掐了他一把,他咧了咧嘴,飞速的离去了。
等不及到家,范喜已经开始毛手毛脚,三条尾巴在身后飘舞,姜紫被他搂在怀中,正好看到他的后背,他逆着月光飞速的奔跑,看到他那三条有些秃的尾巴,她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埋在范喜怀里笑了起来。
范喜眼睛散发着幽光,脸色微沉,语气却十分无可奈何:“笨女人,你还要笑多久,这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习惯?我看你都让赵嬷嬷纺了不少线了。”
姜紫抽了一阵,捶了捶他的肩膀:“不许说话。”
范喜盯着她,突然无比的认真道:“好,一会你也不许说话,是谁昨晚差点把岳母都吵醒了。”
姜紫“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草木气息传来。
“怎么不回家,这是去哪?”
“我有预感,今晚你会相当吵人,咱们换个没人的地方。”
“你……”
很快,范喜停了下来,阵阵海浪声传来,姜紫的眼皮跳了跳:“怎么在这里,不要,这里有白狼……”
范喜不由分说,将她放在山巅之上:“这里可是咱们成亲的地方,我探过了,这山巅没有白潇的气息。”不过再往下一点就不好说了,他探查到白潇正在山中毫无章法的乱晃,身后还有两道气息,想必这就是近几天白潇没有动静的缘故了。
姜紫不说话了,范喜“嗷”的一声扑上来,几个拉拉扯扯,一份十分熟稔的将姜紫的衣服剥了下来,看着月下带着莹润光泽的水润肌肤,他双眸放光,衔住她的唇,堵住她的惊呼,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姜紫的身上点火了。
作为一只狐狸,他还是更爱这样或空旷,或山野之地,对着月光成就好事,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他向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此时沉入*的泥潭里,一波一波的酥麻从后脊梁升起,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白狼和人类的修士了。正是折搦奶房间,摩挲髀子上,一啮一快意,一勒一伤心。鼻里痠痜,心中结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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