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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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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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青睡得不怎么好,被冯王平叫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穿着家常的白衣绿裙,戴着自己的那根小凤凰玉簪,便随着盛装的冯王平一起坐轿子往驸马府去了。

    以青跟在冯王平的身后,看起来毫不起眼,好像是驸马爷义女的小丫鬟一样。

    两人正往门里走,怎么那么巧,就碰到了往外来的一身戎装的石亨。

    银白的盔甲,亮闪闪的,好像天上的星。

    石亨就那么站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个白衣绿裙的小姑娘,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那张黑漆漆的面具,正准备戴上离开。

    以青呼吸一滞,也那么愣愣的盯着他瞧。

    冯王平心里叹了一口气,淡淡道:“真是巧极了,将军也在这里。”

    石亨才回过神来,对冯王平一拱手道:“军情紧急,特来与宋大人商议。只是……”

    冯王平见石亨皱着眉看着以青,眼里写满了不认同,忙抢着答道:“我来见老头子,青儿怕我再做出像上回那样的事情来,让他难堪,所以才跟来的。现在,既然碰见了你,也就不怕了。你们先聊着,我先进去了。”

    以青目送冯王平离开后,脸不知怎么突然热了起来,她急忙低下头去,居然不敢看石亨,只听到他的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气:“青儿,你怎么能擅自出门呢?信里不是告诉你要好好呆着么?”

    没等以青回答,石亨四下看了下,只见有两个门童正往他们这里看来,便一伸手,拉住以青的手腕,身形一闪,闯进了一旁空着的杂物房里。

    手劲儿稍有些大,以青疼得发出了“嘶——”地一声。

    石亨忙松开她,语气依旧是严厉的:“什么事儿要到这里来?……真的是来劝架的么?”他有些不信。

    经过这么一疼,以青脸上的热度稍稍退了下去,她稳稳心神道:“不是,我,我是来见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石亨有些意外。

    “我哪知道啊,只是随师父来碰碰运气罢了,就算你没在,可以以宋大人的名义叫你过来么,多好的障眼法啊。”以青絮絮叨叨地说着,心思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突然袭来的紧张感也如潮水一般慢慢散去。

    “这样啊,”石亨虽然紧张以青的安危,却也十多日没有再见过她,如今这一见,只记得生气,却忘记了涌上心头的惊喜:居然是她在这?

第五十八章 离别曲() 
这些天,因为黄实本忽然失去联系,“齐中远”又好像重回大同了,还有之前出现过的第三股力量,自己除了尽力保护她的安危,至于她的心情也都管不了了。

    而且,齐中远着实有些奇怪,自己还不确定是不是他,是因为打过一次照面,可是那个“齐中远”却表现得好像从没见过自己一样,让人生疑;最奇怪的要数他居然知道自己最爱喝的酒,是母亲酿制的石英酿。

    从那天开始,自己便怀疑身边埋藏着齐家的眼线。

    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能按兵不动,留心观察。

    又赶上最近军务繁忙,除了让于冕捎去那封信以外,自己再没有去联系她。

    阳光透过糊窗子的纸,柔和地洒在了以青的脸上、黑发上,头上那支小凤凰玉簪好像在羞答答地低着头鸣唱着,好似有愉快的音符在以青浓而翘的睫毛上跳舞,她一双黑眼睛悠悠地泛着水光,脸上的皮肤接近透明般细腻,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红润的嘴唇微微抿成一条线,似有什么话想说。

    石亨看着面前的这个自己陪伴长大的姑娘,心里回荡着那句悠扬的诗,紧锁的眉头不禁松了些,目光里满是宠溺:“是不是呆的心烦了?再等等,我会处理好的,好么?若真是闷了,让人跟着你,四处逛一逛?”

    以青抬头仰望着这个值得自己依靠的男人,唉,他还是不懂自己的心思,在自己心里,玩乐根本不重要,她需要的只是平安,自己的,还有他们的。如果可以有一个奢望,那么才是自由。

    “姐夫……”惯性脱口而出的一个词,让以青忽然愣了起来,自己怎么忘记了,他是自己的姐夫啊!哪怕他不曾爱过姐姐,哪怕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可是,自己始终是他亡妻的小妹妹,而他也说过永不再娶的啊。

    唉,自己还是太自以为是了,怎么就知道他想要娶别人呢?

    “怎么了?青儿?”石亨沉声问着她,目光在她精致的脸上逡巡,刚刚宋大人与他说得紧急军情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他好似已经忘了石后正在大门外等着自己,时光好像慢了下来,只停在了这个时刻。

    “没……”以青摇摇头,脑中清明了许多,她看着眼前伟岸的石亨,想了想,平铺直叙道:“姐夫,我打算离开了,和师父、于冕。”

    “离开?”石亨声音里带着惊讶,随即想起若不是因为她的脚伤,早就在一个月前,她就会离开自己的。

    这多出来的相处之日,已经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了。

    可若不是这样耽搁了,黄实本也早就接着她往南走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去联系,而自己也不会时刻担心以青留在大同城里腹背受敌。

    石亨忍住心头的不舍,喃喃道:“是啊,是啊,早就该走了,不该耽误到现在的。青儿,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

    明天?

    石亨瞪大眼睛看着她,眼里写满失落:“明日就走?会不会太仓促了些?再说,黄兄我还没有联系上她,你若是贸贸然地出了城去,没有接应,路上我怎么能放心呢?而且,如果被齐家知道了你的消息,可怎么脱身?不好,不好,要不然,我送你出城去好不好?”

    “姐夫,”以青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准备了地图,也带好了银两,而且有师父和于冕照应,我再化成男装,买两匹好马,很快就会离开大同界内的。”

    以青看石亨没有说话,继续道:“而且,我不相信,齐家还能把钱庄开的遍地都是,就算这样,我会时常变化相貌,想找到我也很难。他们如今没有找到我现在的住处,不代表永远不会。只是,黄大哥……”

    “青儿放心,黄兄,我还在找,估计是藏起来了,还没有现身,我想他是要化明为暗,你不用担心他。只是,青儿,为什么一定要明天走?你等姐夫忙过这一阵,告了假,送送你吧。”

    忙过这一阵?

    以青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究竟要怎么说,才能很自然地给他敲个警钟呢?

    “姐夫,最近很忙么?”以青想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到蒙古人上去。

    “嗯,忙,”石亨顿了顿,蹙眉道:“是我不好,不能时常去看你,不能好好保护你。”

    “不是的,姐夫。你现在的远离正是对我最好的保护,而我的明日离开也是在保护你。”以青看着石亨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怎么可能?”石亨失笑,眉眼舒展开,青儿总是能让说一些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话,反问道,“你?保护我?”

    “嗯,姐夫。”以青却不笑,神色依旧是凝重的,“我知道蒙古人即将来攻打大同,我先走,好解了你的后顾之忧,姐夫,将来的那场恶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是军情,你怎么知道的?”石亨的面色沉了下来,据暗哨回报,青儿最近都没有出门,只是昨晚上多管闲事地活捉了个小贼却给放了,而据探子回报,也先确实在集结人马,准备往大同来呢,不过,蒙古人的动向,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是……齐中远告诉我的,”以青只能还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是在上一次他掳走我时,随口说的。”

    “齐中远?”石亨挑起长眉,面部的线条坚硬了起来。

    “嗯,对了,姐夫,你一定要记得喝师父的凉茶,带着她的药包,这样你的白马和我的乌鸦就可以变成定位工具找到对方了,你就不会再弄丢我了。”以青怕石亨再问自己问题,连忙找了个话题岔了过去。

    “放心,你瞧。”石亨从怀中拿出那个药包,在以青面前晃了晃,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与其靠着个,你不如告诉我,你打算跟他们去哪里?战事结束后,我好派人去找你们。”

    “嗯,京城。”

    “京城?”石亨有些纳闷,“你黄大哥定的是南下啊?你为什么要北上啊?”

    因为虽然发生了土木堡之变,但是随后的北京保卫战却是成功的,北京反而是大明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于冕也得回家,自己也想去看看老夫人,战事一起,估计齐中远也得疲于奔命,其他暗地里的力量也会收缩,自己正好钻这个空子。

    何况,自己已经不是八年前的小孩儿了,人小力薄,全无还手之力,况且还有冯王平这个精通机关暗器和药道毒理的人常伴左右呢。

    “嗯,就是太久没见老夫人,有些想她,而且,姐姐的墓我也一次没去过,太不像话了。另外,于冕作为于谦大人的独子也得赶快回去才是。”

    “你很为他着想。”石亨听后低低说了这句话,然后垂眸看着以青,“青儿,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因为于谦将来可是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啊,得罪他可没有好处。

    “因为,于哥哥从小与我认识,脾气却还像孩子一样,不把他完璧归赵,我怕姐夫将来跟着倒霉啊。”以青讲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被石亨的话题带跑了,忙清了清嗓子,问道:“不说这个,姐夫,这次蒙古人不比以往,你一定要小心,万万不能轻敌。”

    虽然知道石亨最后平安返回北京,但是仍然不免担心。

    不过,也怪了,石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败绩,怎么这次会输的这么惨呢?

    “你放心吧,青儿,爵爷、宋大人和我已经制定好战术了,何况咱们大同固若金汤,也先纵使来了,也人疲马倦,我们只要以逸待劳,打他个措手不及即可。”

    “姐夫,虽然如此说,可是据我所知,不……是据齐中远说的,也先、兀良哈已经联合,蒙古部落的联合军队将兵分三路进攻大明,一攻宣府,一攻大同,一攻辽东,他们兵强马壮,势如破竹,实在不好对付,就连……”就连明英宗都被他们活捉了。

    “就连什么?”石亨全神贯注的听着,却发现以青忽然停下来。

    “……就连……成吉思汗若是活着,也会为他的子孙骄傲的。”以青暗暗吐舌,这是什么破解释。

    没想到,石亨却闷闷的笑了起来,点头道,“我知道了,青儿。回头我会找人去核实消息,若果真属实的话,要快些报给朝廷,请求增派人马,强化防守才对。”

    “嗯,”以青也点头,寻思着自己能告诉他的也就这么多了,再多也没有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单骑得还的,那肯定是一路逃跑回去的,便数着说:“还有,除了药包,水和干粮也要尽可能的多多带着,最好能随身带着些银两,要现银,以备不时之需……嗯,还有……还有……”

    石亨失笑,揉了揉她的头顶,打趣道:“姐夫又不是去过日子的,你若是怕我没钱,你给我一些不就好了?”

    “啊?”以青有些迷糊,不是一向是你给我钱的么?

第五十九章 不一样() 
“啊?”以青有些迷糊,不是一向是你给我钱的么?

    怎么这么快就反过来啦?

    自己的钱都是留着将来救命生活的呢。

    石亨看以青一连的迷茫与不舍,忍住笑,眼神扫过以青的头发,心思一动,拔下一枚东西,握在手里,眯起一双眼睛,问她说:“你若是没钱,这个也可以啊!送给我吧!”

    那支温润的小凤凰就静静的矗立在以青的面前,石亨的大手正稳稳的握着它的一头,以青虽然知道这是朱家的传家宝,却紧了紧拳头,仍轻轻地允诺道:“好啊。但是,姐夫,等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记得要完完整整的还给我啊,算是我借你的吧。”

    “好。”石亨的笑容更深了,嘴角泛起笑纹。

    阳光也轻轻柔柔的在石亨的头顶跳跃,光线描摹着他挺直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唇角。

    以青第一次这样仔仔细细的观察他的脸,心里叹道,确实很英俊啊,他也在这些年成熟了不少,但是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可亲。

    “姐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怎么会忘了呢?”石亨仿佛也沉浸到回忆里,“你那是小小的,胆子却大大的,还说我是鬼呢!”

    以青“噗嗤”一乐,展颜道:“那怎么能怪我呢?谁让你人就在书房,明知道我要进去,却一声也不吭,反而吓我一跳。”

    “谁让你问的是‘没人的话就答应一声啊’?”石亨眼里的笑意更浓,“而且,我可没看出来你害怕,虽然那时候你只是个小丫头,却振振有词,据理力争,脸上还笑着,丝毫不理亏。那时,还以为你是新买的小丫鬟呢,还想让……”

    石亨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来的人,巧兰。

    以青也想起了那年的落雪,不由地抿起一个深深的笑容,那是自己和姐姐第一次搬进石府,雪中的红梅在枝桠交错中好看极了。

    那时候,自己还没有这些烦恼,不用担心被齐中远抓住,也不用担心战火肆虐时石亨的安危。

    唉,大人的世界果然很艰辛。

    “姐夫,你一定要平安,我等着你还我的小凤凰呢。”以青觉得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唯一的期盼就是石亨可以平安归来,虽然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可是心里还是慌慌的。

    “凤凰?”石亨有些意外,哪里来的凤凰?

    “就是这个啊,”以青指了指他手里的玉簪,“你不会这么早就忘记了吧?”

    “哦,”石亨答应着,才细细看了看手里的玉簪,果然是雕着一只小小的凤凰,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朵小花呢,他不禁笑道,“原来是这样。”

    “千万别弄丢了。”以青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

    石亨的笑容挂在脸上,握着凤凰的手指伸出一根来,轻轻地刮了一下以青小巧的鼻尖,沉沉笑道:“知道啦,小气鬼。”

    这样温暖又亲昵的碰触让笑着的以青面上一凝,她怔了怔,望进石亨的眼底,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影子脸色绯红,瞪着两只毛嘟嘟的黑眼睛回看着自己。

    石亨也是一愣,手指僵僵的,看着以青好似吓着了呆呆的样子,不禁暗暗责备自己,这是怎么了?实在是有些唐突了,纵使知道了她的心意,也不该如此做。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任阳光在对方的眼里闪耀,一种微妙的熏熏然在两人之间发酵。

    “青儿?青儿?”

    冯王平的一叠声呼唤从屋外传来,好似魔咒一般,解除了二人之间的凝望。

    以青忙不自在的结巴道:“师……师父叫我了,我们要回去了。”

    石亨也是一愣,好似才回过神来,笑了笑:“好,路上当心。”

    刚说完,忽然想起一事,犹豫道:“孙阿贵和林家姑娘的事情,姐夫虽认识杨洪,却不好插手,谢谢你没有应承下来。”

    “嗯。”以青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转念一想,可不是么,自己的院子里可有他的耳目么!唉,他还是不知道隐私两个字怎么写,不过这也是情势所迫,等到有一天,自己是安全的时候,再来好好跟他讨论一下什么叫做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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