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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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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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青暗道,果然是他!

    这人正是孙妈妈的儿子,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孙阿贵。

    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会做这样的糊涂事儿?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事发,孙妈妈还能抬起头来做人了么?

    那个与他里应外合的人又是谁呢?

    以青心里气愤,想问他个清楚,回身从小桌子上拿来喝剩的半碗凉茶,“唰”一下悉数泼了孙阿贵一脸。

    凉茶水一激之下,孙阿贵醒了过来。

    他刚开始还有些蒙,直到看了以青的脸才瞬间清醒了过来:“……小姐?”

    以青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居高临下的问着她:“你还认识我么?孙阿贵?”

    “……当然认识,小姐是我娘的主顾。”出乎以青的意料,孙阿贵不躲不避,平静的回答着。

    “你还知道你娘?你看你做的好事!”以青将桌子上的装着珍珠和金如意的小包袱拿了下来,摊在了孙阿贵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阿贵脸色灰白,闷不吭声。

    于冕在一旁急道:“好小子!抓你个现行你都不说?人赃并获还敢抵赖不成?起来!抓你去见官!”

    以青看他仍然无动于衷,仔细想了想,阻止于冕道:“于哥哥,林家丢了东西,总要告诉他们一声。咱们先把他送到林家去吧。而且据我推测,林家应该是出了家贼,才引来外鬼。孙妈妈说,林家小妹叫叶儿,身子弱,恐怕这么一闹,她也睡不好觉了。”

    “青妹妹说得对!走!”于冕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孙阿贵本来双目失神,却在听了以青的一番话后,有了光彩,他终于开口了:“小姐!小姐!我求求您了!看在我娘的份上,不能去林家!不能去……”

    以青看他的苦苦哀求,内心已然有了答案:按着以往孙妈妈说过的闲话,她的儿子和林家小妹林玉叶,应该是有总角之谊,而且成年后大概还有往来,孙阿贵不是还白白给林家做了一年工么,只为了让林玉叶好过一些,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友情,还也许是爱情;况且,还有这对如意……

    “不去也可,但是我问你什么,你都要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不可撒谎,好吧?”以青顿了顿,指着那对金如意问道,“这个东西,应该是杨家的聘礼吧?”

    “青妹妹,你怎么知道是聘礼,不是嫁妆呢?”没等孙阿贵回答,于冕好奇地插嘴问道。

    “因为孙妈妈说过,林家老爷嗜赌成性,祖产已败掉大半,债台高筑,哪里还有闲钱为女儿置办这么贵重的陪嫁呢?”

    孙阿贵无奈地点头道:“……小姐说的是。”

    “这就奇了?”以青继续说道,“按理说,这么贵重的聘礼外人应该是见不到的,要是我,我肯定会锁在卧室,好好存放,等到嫁人之日时再拿出来。若不是放在小姐卧室,定会锁在林老爷那里。只是,什么人才能如探囊取物般轻巧的取出来,而不被别人发现呢?……尤其已经不只一次了,这个月十六日,你不是还来过一次么?”

    “……”孙阿贵听到这里,已经低垂下了头。

    “孙阿贵,你说,到底是谁在墙内与你里应外合呢?”以青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事实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一直沉默的冯王平突然插嘴道:“……这样说来,若不是亲近的奴婢吃里扒外,就是主人监守自盗了,对吧?”

    以青点点头,心里叹道:不愧是自己的师父啊!

    “……小姐,”孙阿贵听到这里,满面痛苦,语带呜咽之声,“叶子命苦,摊上那样唯利是图的爹娘,要把她嫁给一个活死人,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忍心看她往火坑里跳呢?”

    “林家小妹确实可怜,可是你们打算做什么呢?”以青只是猜测,却并不是真的确认了他的打算,想亲口听听看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这包东西确实是她的,但不是我偷的,是她给我的。叶子说,这些能换成好多银两,日后用得上。”

    以青观察到孙阿贵谈到林家小妹时脸上绽放出的神采,那是一种谈到爱情才应该有的雀跃,才确定道:“原来真的是这样,你们是在做离开的打算,对么?”

    “离开?”于冕瞪大双眼,“他们也知道大同的事儿啦?”

    “……”以青连忙责备的看着他,解释说,“他们只是单纯的私奔,而已。”

    于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连冯王平的脸上都出现的不认可的神情。

    以青知道,现在讲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的观念是提前了好几百年,她也不分辨,却低头从卧室里拿出一把手指一般大小的小刀来,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一下就把绑住孙阿贵手脚的绳索切开啦,笑笑说:“好啦,你还好吧?”

    “……”于冕大惊,忙把以青拉倒自己的身后,自己挡在了想要爬起来的孙阿贵面前,轻声道:“干嘛放开他?”

    “于哥哥,你听没听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以青看着于冕仍然不懂的表情,耐心解释道,“和自由相比,生命和爱情都微不足道。林家小妹和他想必是真心的,她们想要追求自由,摆脱被人摆布和控制的命运,自由自在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如果可以,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一把呢?”

    于冕没说话,只沉着两只黑眼睛看她,冯王平却轻轻问道:“丫头,你是由己度人了么?”

    以青一怔,想了想,算是这样吧,自己只不过希望压迫和专制少一些,幸福和自由多一点,再多一点而已,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林家小妹林玉叶心有所属,嫁过去也不过是成就了一段怨偶,不如各自追寻自己的幸福去才好。

    听着以青的这番话,已经爬起来的孙阿贵,“扑通”一声,朝着以青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语气激动:“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小姐,您今日放了我,就是救了我,也是救了她,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请受我一拜。”

    咦?

    那自己岂不是跟孙妈妈同辈儿了?

    隔着于冕,以青莫名地想到了这个问题,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当不起,当不起,快起来吧,拿着你的东西,办你的事去吧。”

    “小姐……”没想到,孙阿贵居然不走,反而痛哭了起来。

    “你怎么啦?”于冕看着这个人和自己年岁相仿,又听以青说是孙妈妈的儿子,而且既然青妹妹都要帮助他,自己对他的敌意也减少了许多,只是不明白堂堂七尺男儿,哭天抹泪的,这是干什么呢?

    “小姐,少爷……叶子说,若是后日就启程去宣府的话,她就再吃一回药,跟上次选秀一样……可是,那药是十分寒凉的,用了一回,就养了大半年才好,还……落下了病根,叶子……本来就身体弱,我怕她一副药下去,就再也见不着她啦……可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门路拿这去换银子啊……”孙阿贵抹着眼泪,断断续续的说着烦恼。

    以青却很敬佩这样心智坚强的女子,但却奇怪:“不是说婚期定在七月初一么?后日……后日是初几啊?”

    冯王平拍拍她的手,嫌弃道:“什么初几啊?后日就是六月三十日,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八了。”

    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么?

    那自己也该启程了,只是还没有见石亨一面,给他一些忠告呢?

    虽然暗哨可以当电话用,可是,自己却不敢再指使他们做任何事,因为这么多天来,除了于冕捎来的那封信,石亨再没有传信过来,连口讯都没有。

    自己无法想象,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军情紧急,军务缠身?还是被人监视,身不由己?

    无论是哪一种,自己都不能再去分散他的精力了。

    可是,若是自己离开,总应该告诉他一声才对啊,这样一声“再见”都没有,总感觉空落落的呢。

    孙阿贵絮絮叨叨的陈述把以青从神游太空中来了回来:“……提前动身,好像是宣府杨家的意思,要娶叶子的是宣府杨洪杨大将军的侄子,据说已经病入膏肓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一味的要林家赶快启程。”

    “杨洪?宣府杨洪?”以青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这是她知道的又一个历史人物了,据说是个一人当官,万夫莫开的勇士,但是,好像也有说他在土木堡之变时对明军大队见死不救的人呢。

    辩证法一定要好好学啊,以青不合时宜的调侃着自己,凡事都有两方面,需要辩证的看,才能看的全面,看的更远。

第五十七章 告别式() 
“杨洪?宣府杨洪?”以青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这是她知道的又一个历史人物了,据说是个一人当官,万夫莫开的勇士,但是,好像也有说他在土木堡之变时对明军大队见死不救的人呢。

    辩证法一定要好好学啊,以青不合时宜的调侃着自己,凡事都有两方面,需要辩证的看,才能看的全面,看的更远。

    “对,”孙阿贵点点头,“据说,那个杨家十分有势力,杨洪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瓦剌的皇亲贵族,汉蒙两面都吃得开。”

    以青觉得以杨洪所处的特殊位置,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他代表的杨家忽然要提前婚期,有些蹊跷,于是她回头看看冯王平,“师父,你知道宣府距大同得走多久么?”

    “若是乘马车的话,大概一天时间就能到达;若是步行的话,得两天吧。”冯王平曾经去过宣府,给那里的军医讲学授课,所以知道路程。

    “这样啊,”以青想了想,“若是后日出发,就是六月三十日,当晚就能到达宣府,然后……”

    然后,会发生什么呢?

    以青回忆着上一世读过的历史,仔仔细细推敲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把土木堡之变看得太简单了,也错误的估计了时间,在明英宗亲征之前,大同就已经爆发了战争。

    杨洪既然要提前婚期,总不会是无缘无语,他的侄子一直病重,用患病来提前婚期,怎么看都像一个借口呢?

    除非他也知道了战事将起。

    从他与蒙古人的亲密交往及最后的袖手旁观,这种可能性倒是很大的。

    要知道,二十万的皇帝御驾亲征的明军可是全军覆没在宣府眼皮子底下的,那里可是防守严密的内线啊。

    难道,七月一日,蒙古人就要来了么?

    那可大事不妙了,离开的事迫在眉睫了。

    以青想到这里,再顾不得孙阿贵,对冯王平说道:“师父,我要去见姐夫,马上就要。”

    “……”冯王平沉思问道,“你不是说,为了安全不能去见他么?”

    “……”以青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直觉,只能答道:“此一时,彼一时。先不说这个,师父,你知道姐夫在哪儿么?是在军营里,还是在总兵府?”

    “这个……”冯王平见孙阿贵还在这里,不好多说,就建议道:“既然误会已经澄清了,就让孙妈妈的儿子走了吧。”

    “……小姐,”谁知道孙阿贵还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哭诉道,“小姐,我娘说过,您菩萨心肠又聪明绝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请您救救我和叶子吧……”

    “这……”以青想了想,从卧室里拿出一包银子来,笑着放到了他的手里,说道,“我想,你最需要的是这个。将来无论你们要到哪里安家生活,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这些钱,并你的这包东西,总能撑到你找到营生,或者自己做点儿小买卖,也够生活的。”

    孙阿贵捧着沉甸甸的的银裸子,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若不是钱,还能是什么呢?”以青有些意外。

    “……我刚听小姐说,您认识的人应该是很有权势的,能不能请他跟杨家说说,撤销这门亲事?”

    “这……”以青为难道,“常理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况且,这里的婚姻大事向来是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姐夫既不是林家小妹的亲人,也不是保媒之人,好像不太有这个立场吧……”

    孙阿贵听了这话,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眼神却是哀伤了起来。

    于冕却把以青的这话记到了心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青妹妹的母亲不是早就去世了么?父亲又杳无音信,姐姐也早就没了,谁还能给她的婚姻大事做主呢?

    难道是石亨?

    于冕眉头一皱,否定道,不会的,应该是石老夫人才对,她与母亲交好……嘿嘿。

    以青看着孙阿贵的神情,还是心软了:“要不,你再等等,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话未说完,孙阿贵又磕了下去,重重发出闷响,声音颤抖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那,你先回去吧,悄悄地,别吓着孙妈妈。若是有了办法,我会让孙妈妈去找你的。”

    以青这样说着,便让于冕送孙阿贵从孙妈妈常走的小门离开了。

    “丫头,你是想到办法了么?”冯王平知道以青心思敏捷,好奇道。

    “也没有什么,”以青抿嘴一笑,“反正咱们也要走了,带着他们也无妨,无非就是化化妆么!咱们那么多抹脸的药粉,够用了。”

    “我可没说要走啊。”冯王平一手托腮倚在桌子上坐着,垂下了眼睑。

    “师父!”以青急忙上去攀着她的手臂,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你不走,要留在这里等死么?”

    “……”冯王平反常安静的没有还嘴。

    “我知道,”以青缓了缓口气,“你放心不下他,可是,生死有命,咱们做大夫的不是最明白的么?况且,他又是那样的身体,即使没有这场战事,恐怕他也……”

    “……”冯王平还是没有说话,却有一滴泪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以青的眼睛,她愣了一愣,轻轻试探道:“师父,你若是舍不得,就留在这里?可是,我也舍不得师父你啊!”

    “唉,为师也舍不得你。”冯王平终于说话了,语调里一丝悲伤也没有。

    “那……”以青明白了她的左右为难,商量着:“要不,明天再去看看他?告个别?”

    冯王平点点头,允诺道:“好。那……要不要让老头子把石亨也叫来?”

    石亨?

    以青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忽然有些惶恐。

    想起冯王平说过的“朱黄结亲”,心脏忽然收缩了起来,紧张的不行。

    她连连摇头,有些结巴:“不……不用了……”

    “嗯?”冯王平挑起眉毛看着她,“你确定不用和他告别?你没有话要告诉他么?”

    告别……

    以青的面前浮现起石亨的样子,斜飞入鬓的两道长眉,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充满了各种情绪,玩味的,好笑的,钦佩的,欣赏的,哭笑不得的。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有千种面貌,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过。

    冯王平看着以青的失神,心里有了答案,虽然有些苦涩,但庆幸心境依旧是坦然的,便替她做了决定:“明早,咱俩一起去,就让那个孙阿贵抬轿子吧。”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冯王平便堵在小门处,让刚来准备做饭的孙妈妈回去,告诉她的儿子,主顾上门了。

    以青睡得不怎么好,被冯王平叫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穿着家常的白衣绿裙,戴着自己的那根小凤凰玉簪,便随着盛装的冯王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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