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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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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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以青侧过脸来看他,放心?放心什么?是齐中远的事情么?

    “走了,好好睡一觉。”石亨看着她可爱的瞪大双眼,大手不禁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那百合髻依然有些松了,取下她头上插着的玉簪,放到她的手里,然后,转身出了门。

    “句西不季吴西,有其道季问其!”石亨在心中默默琢磨着这两句话,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不期然间,心里泛起了一种甜腻的感觉,好似这夏日里洒在手中干掉的西瓜汁,手指扯也扯不开,粘在一起,温温热热的;又好似冬日里的那一抹白,冰冷如玉。

    以青一头雾水地拿着玉簪,心里纳闷,石亨这是怎么了?神秘兮兮的,他明白什么了?

    “句西不季吴西,有其道季问其!”

    八哥鸟又叫了一声。

    这是什么?以青抬头看着它,自己什么时候教过它这句话啊?

    说的是什么呢?这只口齿不清的破鸟。

    正思量间,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啊!”

    谁啊?

    以青想起刚刚离开的石亨,心里一紧,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惨淡的月光下,一个人影被另一个人扭着胳膊压低着身子,靠在墙壁上。

    那银白色的袍子十分眼熟,以青定睛仔细的分辨,声音上扬道:“……姐夫?是你么?”

    石亨按着那人,还未答话,就听到底下那人居然大喊大叫了起来:“青妹妹!青妹妹!”

    “……于哥哥?”以青听出这人的声音依稀就是于冕,只是纳闷他怎么这个时间会在这里?

    “是我!是我!”于冕连忙挣扎着大喊道。

    以青这才快步走了上去,借着月光一看,果真是于冕那张孩子气的脸,忙拉住石亨的袖子,央求道:“姐夫,姐夫,是于哥哥,自己人,快放开他吧。”

    谁知,石亨并不放手,带着着压抑的怒气,沉声道:“刘万金!这个时辰,你不在军营里好好呆着,怎么跑这来了?知不知道,擅离职守,要被当成逃兵处置的!”

    “我……我……”于冕结结巴巴地说道,“反正我有事找她才来的!”

    “哦?什么事?”石亨的姿势依旧不变,语气冷然。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话我自然要跟青妹妹自己说!”于冕虽然处于劣势,可是口气却依然倔强。

    “嗯?”石亨沉沉地呵斥道,“这里没有你的青妹妹,你若是想害死她的话,尽管说。”

    “……”于冕张了张嘴,知道自己一时口快,又犯了错误,理亏地没有还嘴。

    “还有,”石亨见他沉默,接着说道,“你有什么事可以让我来传达,不需要你多此一举。她从今以后,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了。”

    以青见于冕反常地没有还嘴,怕他难堪,忙打着圆场:“姐夫,姐夫,于哥哥知道错了,放了他吧。”

    “青儿……”石亨的语调虽然缓和了许多,却依旧严肃,“你也别忘了,这里没有于哥哥,只有刘万金。”

    “……”以青愕然,心里却是明白的,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石亨看着以青,满意地放开了于冕,而与此同时,不远处几道模糊的黑影也迅速的消失在这院子的里里外外了。

    这些人都是他安排保护以青的暗哨,刚刚情势不明,所以还是以潜伏为主,没有贸然暴露目标。

    他们虽然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石亨想了想今日在月华楼见到的花瓶里的秘密,有些焦灼,究竟齐中远是不是没有死,然后回到了大同城了呢?

    无论如何,得赶快吩咐石后去查才行。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垂头丧气的男子,孩子气的嘟囔着什么,心里一松,今夜之前,自己若是看到他出现在以青的四周,肯定会生气不安。

    可是,自打弄明白了那只八哥的那句话后,知道那是以青心里的话之后,仿佛心中的迷思都沉淀了下来,如柳暗花明一般豁然开朗了,就连此刻于冕的冲动出现都可以淡然处之了。

    “于哥哥,你怎么来了?”以青庆幸石亨终于放过于冕了,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才会暗夜来访的呢?

    于冕的黑眼睛横了横矗立在以青身旁的石亨,撇了撇嘴,没有做声。

    以青以为他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要说,便往他的身边走了几步,靠近他,轻轻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于冕盯着以青骤然变大的脸庞,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张秀丽的俏脸,毛嘟嘟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面上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早就来了,太阳没……没落山的时候,我……就溜出来了,在这里……等……等了你半天,不小心……睡……着了,刚听到开门声,才醒了,以为是你,结果是……他,刚……出声喊……你,就被他……”

    以青看着于冕瞧着石亨欲言又止,知道他可能是因为刚才处于下风,觉得没有面子吧,便轻轻一笑:“这样啊,难为于哥哥等我啦。只是,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我……”于冕低着头,想了想,“我找师父,之前有一个他写的方子,不小心被墨汁染了,正准备用呢,想来找师父重新看一下。”

    “……这样啊?”以青看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张黑漆漆的纸来,“噗嗤”一乐,“这哪里是不小心被墨汁染了啊?明明就是放在墨汁里泡过了吧?染得这个匀称啊!”

    于冕动作一顿,可不就是这样么?这只是自己找的一个来见以青的借口,也是一个来监视与她共处一室特殊的师父的好机会。

    “呵呵……”他只能干笑着解释道:“嗯,就是变成这样了么,我也没有办法啊,对啦,师父呢?她去哪里了?”

    “师父,”以青沉吟道,“师父有事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你留下来这张纸给我吧,等师父回来我替你交给她好了。”

    “那……”于冕只能不情愿的把手中的黑纸递到了以青的手里,“那就麻烦青妹妹了。对了,师父对你还好吧?没有再随便捏你的脸了吧?他没有对你,对你,对你……”

    以青好笑地看着他:“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师父就是师父而已,于哥哥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啊?医术怎么都不见长啊?”

    “唉,我也不是为了当大夫才认的师父啊,我是为了……”为了你啊,他瞧着以青,侧头看着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石亨月白色的身影,轻声问道:“石亨怎么来了啊?”

    “什么石亨啊?”以青听出他话里的不敬,拧起眉毛看着他:“说了多少遍了,要叫将军,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菜市场,可以随便直呼其名的,这是在军营里。于哥哥,你真的是要挨上几鞭子才能记得么?”

    “嗯……”于冕听出她话里严厉的意味,知道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了,虽然不喜欢石亨总是出现在以青的身边,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孩子气了,“我记得了,青妹妹,你放心。”

    又是青妹妹?

    以青挫败的摇摇头,他就是不记得不能这么叫自己。

    唉,真的能够理会他父亲于谦的心情了,确确实实地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于冕看着以青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石将军怎么来了呢?”

    “嗯……”能说么?

    以青回想了一下今晚的行程,挑着无关紧要的话说了:“嗯,就是带我出去吃饭了。”

    “这样啊……”于冕点点头,好似要结束对话了。

    以青想让他快些和石亨一起回军营,却听到他的问题又响了起来:“那,是去哪儿吃的啊?”

    “就是,就是酒楼呗。”提起月华楼,以青就觉得心乱如麻,心脏“噗噗”地跳着,一种不受控制的无力感蔓延开来。

    她本能的不想提到这个名字。

    于冕却不知道,好像好奇宝宝一样追问道:“哪个酒楼啊?”

    以青无力地看着他,欲哭无泪:“于哥哥,你怎么啦?干嘛问个不停啊。天色不早了,你要带的话我也会替你带到的,赶快跟姐夫回军营去吧。”

    “我,我只是好久没见你了么……”于冕不满的辩解道。

    “什么好久啊?前几天明明就见过啊?”

    “那天师父也在啊,再说,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于冕挠了挠头发,有些焦躁。

    什么?

    还有问题?

    “于哥哥……”以青瞪大双眼,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哎呀,”于冕附耳过来,垂下头,靠近以青的耳际,轻声呵道,“就是你不是答应和我离开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我自己在那儿好无聊啊。”

    离开?

    是啊,离开。

第四十七章 墙下人() 
“哎呀,”于冕附耳过来,垂下头,靠近以青的耳际,轻声呵道,“就是你不是答应和我离开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我自己在那儿好无聊啊。”

    离开?

    以青算着日期,今天是六月初六,自己的时间却是所剩无多了,因为知道虽然大同城要被攻占,但是石亨最终是毫发无损的回到了京城,并参加了北京保卫战,所以本来,是打算留给石亨几句忠告,脚伤痊愈后就出城去找黄实本的,带着冯王平和于冕共同离开。

    可是,今天却莫名地得到了齐中远的消息,一时六神无主,恐怕是要打乱计划了。

    “嗯……”以青想了想,只能先搪塞过去:“还没想好,不过我会尽快做好准备的,你耐心等我的消息,好不好?”

    于冕点点头,鼻尖里竟是桂花油的味道,浓郁芬芳,他这才注意到以青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好。”

    “那你快随姐夫回去吧。”以青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拉着他的袖子就往石亨所在的方向推去,冲着他俩摆手道:“路上小心。”

    石亨点点头,脸上放出和煦的光来:“青儿早些休息,放心吧。”

    以青挥挥手,便转身进门,拴好了门,站着没动。

    她侧耳倾听,只听见于冕不知道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石亨沉默不语,两人的活动的声音渐渐地远了。

    “呼——!”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于冕总是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若是被人跟踪了可怎么好?

    齐中远生死未明,他以前能查到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有不少力量安插在自己周围才是,现在,却谁也不能确定他的那些暗线到底消失没有,想起来,总是觉得危险在暗处蛰伏,蠢蠢欲动。

    于冕这样简单的性子,虽然与自己交好,却不能告诉他任何秘密,若是被人察觉,岂不是要害死他了么?

    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大啊?才能不那么孩子气的依赖自己呢?

    月光静静的流淌在以青的周围,不知是不是夜深了的关系,好像空气的闷热也消减了许多似的。

    以青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了出来,静谧的夜让她的听觉变得分外灵敏了许多。

    “嘁嘁喳喳……”

    一阵细微的衣服摩擦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嗯?

    以青睁大双眼,连忙凝神屏息,有人来了!

    是他们去而复返么?还是石亨安排在自己周围的暗哨?

    她按下心中的疑问,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却惊讶地看到一个黑黑的人影往对面人家的墙壁靠了过去。

    什么人呢?

    对面应该就是没多久就要把女儿嫁到宣府去的姓林的人家了,以青想起今天下午听到的闲话,还有孙妈妈不能来做晚饭的缘故,可不就是因为林家的女儿,叫什么叶儿的姑娘么?

    只是,眼前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停在那里做什么呢?

    “布谷——!布谷——!”

    以青一个激灵,以为是八哥鸟又在乱叫,却觉得不对劲,自己从来没教过它学布谷鸟唱歌啊,这才发现,是对面这个人学出来的鸟叫。

    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人是有夜游症么?

    以青不敢出声,知道夜游的人是不能够被突然叫醒的,只能屏息看着他,希望他早些离开这里。

    “啪嗒!”

    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墙内飞了出来,正落在了那人的脚边。

    只见那人忙蹲下去,捡起来,翻看着什么。

    以青看到他娴熟明确的动作,才知道他并不是夜游症患者,而是有意来到这里,以鸟叫为号,等着墙里人扔东西出来。

    难道这人是小偷?

    跟墙内的人里应外合,盗取他人的财物?

    这可不是良民,说不定哪天要偷到自己家里了,以青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瞪大眼睛仔细的辨认着他的容貌。

    月光下,那张脸上的眉目依稀可见,正左右地瞧着,提防着路人的意外出现。

    不过,他可以放心,这个时候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呢,除了门后的以青。

    以青看着他,心跳不由地加快了,这眉毛,这眼睛,这圆圆的脸盘,怎么有些面熟呢?

    那人并没有发现以青,在查看过扔出来的包袱后,又轻声叫了一声“布谷——!”后,便快步消失在以青的视野里。

    “呼——!”

    以青这才小心的深深做了一个深呼吸,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大同城作为边陲重镇,什么时候治安变得这么差劲了?

    等冯王平回来,一定要提醒她小心门户啊。

    可是,这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如此面善呢?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如震天雷一般,吓得以青一个哆嗦,她不禁颤抖着声音问道:“谁?”

    “还能是谁?我啊。”

    这不耐烦的声音,听起来耳熟又亲切无比,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以青此刻十分庆幸冯王平终于知道回家了。

    以青忙打开门,一把把冯王平拉了进来,紧张道:“师父你回来的时候没碰上什么人吧?”

    “人?”冯王平揉着胳膊,埋怨道,“你都离开军营这么久了,怎么手劲儿还是这么大啊?”

    “因为我一直坚持锻炼啊,健康的身体最重要了。”以青不由自主的回答,才发现冯王平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师父,你真的没碰上什么人么?”

    “什么人啊?石亨么?”冯王平皱眉道,“他怎么这么晚才走啊?不知道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么?”

    “什么孤男寡女啊?再说,我们也没有共处一室啊,就是在槐树下说了两句话,他就走了。”

    以青不禁分辨着,最讨厌这样被人误会了,她却来不及跟冯王平生气,只是紧张地说道:“师父,刚才隔壁的林家招贼了。”

    “贼?”

    “嗯,我亲眼看见的,他在墙外接了从墙里扔出来的东西,不是贼,还能是什么人呢?”

    以青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继续问道:“师父,你回来的时候真的没有碰到什么人么?若是碰到了,没准儿就是他,因为他刚刚才离开的,而且我……”

    “你什么?”冯王平难得看到以青欲言又止,心里的郁闷也稍稍被分散了些,便很捧场的问道。

    “我好像认识他,却又不记得了。”以青皱着眉,和冯王平绕过影壁,在槐树底下坐着,仔细回忆道。

    “他?是男的么?”冯王平也想了想,打算问些细节,帮着以青回忆,也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分散精力。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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