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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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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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青回答地欢快:“嗯,喜欢的东西好多,就让黄大哥陪我去的,了他不少银子呢。”

    “随便,随便。”黄实本在一旁捧着饭碗打着哈哈。

    “你黄大哥的银子不就是你的么,莫跟他客气,青儿长大了,多出去随他看看也是好的。”老夫人已吃饱了,巧竹便领着小丫头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液体服侍着老夫人喝了下去。

    以青好奇道:“老夫人,您喝的是什么啊?”

    “冯大夫的医术很好,你是她的弟子,不如你来猜猜?”说着,老夫人便让巧竹将还剩下一口液体的碗交到了以青手里。

    以青细细闻着,抿着嘴品了品,心念道:“细木通、路路通、生地、全瓜蒌、郁金、炙甘草”

    这正是治疗心脏的药方,原来老夫人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病情。

    一阵心酸,以青故意笑着说:“嗯,青儿愚笨,猜不出来呢。”

    石亨坐在她身旁,伸手接过药碗:“你资历尚浅,还要好好跟冯大夫学习才是。”

    冯王平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青儿日后就跟在我身边待在府中好好研究医理,如何?”

    以青点点头,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餐。

    大家坐了一会儿便散了,十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绊住了石亨的脚步,以青也不甚在意。

    从这之后的十几天,以青便随着冯王平帮助照顾黄幼翠和老夫人,两人翻查典籍,研究药性,一天天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九月初,天气更凉了。

    黄幼翠被冯王平用了药以后,日日昏睡,每日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稍稍清醒些,倒老实的很;老夫人依着以青的性子用草药敷眼,冯王平再辅以穴位针灸,视力居然稍有恢复,这叫以青信心大增,更加对药理上了心,不过虽然忙的四脚朝天,却总会每天傍晚挪出时间跟石亨说说话。

    石亨自降募兵,只能在傍晚时分抽空回石府陪陪以青,两人很有默契的践行之前的约定。

    以青心细,发现他虽不曾说些什么坏消息,眉目间的抑郁之色却更盛,连连追问下,才知道原来是明英宗被俘了。

    土木堡之变的消息终于在八月十六那天晚上传回了京城,就是十一来找他的那晚。

    由于早就知道,以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石亨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咱们往北京赶的这一个多月里,圣上御驾亲征了,没曾想,二十万大军被击溃在土木堡,而咱们却刚刚好避开了那条路。”

    以青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还记得当初是自己选的路线么?脸上只做不知,附和道:“好险好险,咱们运气真好啊。”

    石亨的脸半隐在昏暗的光线中,只投下一抹浅浅的影子在以青的脸上。

    他没有再说话。

    这样的沉默让以青不自在起来,她心跳如雷鸣一般,缓和着口气探道:“怎么了,姐夫?”

    “”石亨沉默半晌道,“我在想那时候是谁的主张?”

    “谁谁的主张?”以青被戳中心事,结巴道,“不,不是大家一起商量的么?咱们是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挑了比较远,但是蒙古人比较少出没的地方走的啊。”

    “嗯?”石亨喉结微动,“青儿,你在说什么?”

    啊?

    以青满头雾水,喃喃说着:“什么什么啊?姐夫你不是问我从大同回京时,是谁挑的路么?”

    石亨眼眸微眯,慢慢道:“我是在想于大人告诉我的战报,是谁主张在土木堡外停留的。”

    吓死我了。

    以青暗暗舒了一口气,打岔道:“这样啊,嘿嘿,我听岔了,其实现在争论谁是罪魁祸首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不如想想怎么应付蒙古人才对。”

    “唉,”石亨的眉头紧锁着,“我堂堂大明朝居然被蛮夷掳去了圣君,真是奇耻大辱,朝堂上都乱成一锅粥了,幸得太后力挽狂澜,怕皇太子年幼,主少国疑,已经另立了新君,明日便是登基之日。”

    郕王。

    以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石亨却不知,兀自苦恼着:“这人你见过的,我不想告诉你,也是怕你害怕。”

    “青儿不怕。我只怕你彷徨不定,姐夫,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现在的皇帝是谁,战乱都定能平息,大明不会有事,你的才华和抱负也有施展的那天。”

    石亨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躲在季平园的小书房里,享受着忙碌一天里难得的闲暇时光,只是话题并不轻松。

    “青儿所言极是,于大人临危受命,升任兵部尚书,他已经明示于我,不日就要向新帝推荐我和卫临为将领。我,终于可以手刃仇敌,一雪前耻。”

    石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慷慨卫国的心意弥漫在昏暗的光线中。

    这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大丈夫啊,以青回握着他的手,语气不禁柔和起来:“姐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常年戍守边关,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我想,吉人自有天相,上天定会庇护你,青儿盼着你得胜那日,亲自斟酒相祝。如何?”

    “好!好一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石亨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目光熠熠地看着以青,叹道,“青儿啊,可惜你是女儿之身,否则,这大明的江山”

    “休得胡说。”以青忙轻轻拍上他的嘴,轻斥道,心中却纳闷他有什么可激动的,难道他从来没听过这句话么?

    呀!这话不会是明朝之后才出现的吧?

    以青心里打着小鼓,瞧着石亨好像还要夸奖自己的样子,心中有鬼,忙将自己这几日夜了睡不着觉,想到的办法说给了他听。

    “姐夫,你和黄大哥那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黄大哥现在面临的困境就是我们的困境,是君山会的困境。我想,现在外面一定乱的很,圣上被俘,人心思乱,与其一直受制于敌,不如趁乱永绝后患。”

    石亨皱着眉,知道京城里有很多商户纷纷南逃避祸,黄家的丝绸生意也受了不少的冲击,这些日子黄实本比自己还要忙,几乎没怎么回府来,一直在外各方打点,包括宫里的线和苏州的货源,可惜情况很不好,不得已已经关了几间铺子了,老夫人示意他不如全面歇业,安顿好存货和现银,静观其变。

    确实是难解的困境啊。

    “青儿,你有什么好办法?”

    以青放低了音量,在石亨的耳边娓娓道来,直说的他放松了紧锁的眉头,神色舒展了开来,点头道:“虽然险了些,但好在咱们手头上可用的人还不少,这些年来亏得你黄大哥苦心经营君山会,养了几组暗哨,闲时各有各自身份,又以商养人,虽然这次去大同损失了一些好手,却不妨事,你且放宽心吧,等你黄大哥回来,咱们再商量商量,如何?”

    “嗯,好。”

    石亨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鼻头都凉凉的了,这书房没有炭火,冷的很,咱们走吧。”

    “姐夫,你又要走了么?”以青有些贪恋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石亨为难的点点头,“如今事情太多,征募来的士兵需要登记、训练,许多人都没有征战的经验,我多倾注一分心血给他们,他们也许就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以青眨了眨毛嘟嘟的大眼睛,轻轻挨近他的怀抱中,清晰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声音里少了那份慷慨激昂、同仇敌忾,多了一丝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佛一声声巫师的咒语,祈求着上苍的庇护,保佑着士兵的平安,如一道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石亨紧紧环住以青,沉沉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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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衷肠() 
以青知道他一定会平安,心中却涌起不知名的不舍,她忙挤了挤眼睛,磨蹭着他胸前的布料,微笑道:“姐夫,你去吧,我等着你,普天之下,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我只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咱们一起再喝石英酿,好么”

    石亨低下头,在以青的额头印下深深的一吻,许诺道:“好。 ”

    季平园外,以青目送着石亨离开,居然有点想哭。

    她忙使劲儿眨眨眼睛,正视着自己的心意,原来是不想分开。

    这怎么可以呢将来他要做的事情那么多,肯定不会像在大同那样总能相见的,难道自己就要沉溺在这样无可救药的自怨自艾里了么不是说好要做两棵树,绝不做攀附在他身上的凌霄花么

    不行,不行

    自己可是现代的独立新女性,要自强自立啊

    眼看着如今自己在物质上是没什么自立的可能了,起码要在精神上保持自我吧

    对对对,得赶快找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

    否则,自己不是要变成整日无所事事的深闺怨妇了么

    可是,能见到他的感觉真好啊

    他真暖和。

    以青这样胡思乱想着往前走着,居然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好疼

    以青揉着脑门,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衣的人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脚直“哎呦”。

    是黄实本

    “黄大哥,你走路干嘛不抬头看人啊”

    黄实本苦着一张脸:“二小姐,你就不要倒打一耙了,好吧”

    “哪哪有”以青的那点儿小纠结都被这一撞给撞散了,“你若是看着点儿的话就会给我让路了,你不看人低着头走路居然还好意思埋怨我再说你不是还会轻功么”

    “哈哈哈,”黄实本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哭笑不得,“二小姐真是令师的高徒啊这张利嘴,确实能颠倒黑白。得得得,若是告到老夫人面前,还是我吃亏,黄某这就给二小姐赔罪。”

    说着,冲以青行了个大礼,念念有词道:“黄某冲撞了二小姐,实在是罪无可恕,还请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饶恕了您可怜的黄大哥吧”

    以青撑不住笑了,摆摆手道:“黄大哥,你的嘴皮子才厉害呢我可受不起这样大的礼,好多天没见,一见面就给青儿作揖,青儿过意不去啊,您快起来吧,刚刚是我的错,不过拜您为师学学见风使舵的本领还是可以的”

    “丫头,这么快就要背叛师门了”

    冯王平冷冷地说着,从院子的另一侧转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光线太暗,以青看不清,等两人到了跟前,才发现那人不是巧菊,而是卫林。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以青压住心里的疑问,朝着卫林福了福:“卫大人安。”

    卫林连连推辞道:“卫林担不起,二小姐客气了。”

    以青笑了笑,知道他是看着石亨的面子,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眼睛只看着冯王平,吐舌道:“师父,我错了。”

    “成,还知道我是师父。”冯王平凉凉的说着,脸色看起来很平静。

    以青却敏锐地察觉出一丝怪异。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若说这世上自己熟悉的人当中,她可能是比石亨还要亲近的人。

    以青谨慎的没有做声,小心的打量着冯王平的神色。

    卫林拱手道:“冯大夫,来日方长。卫林与将军一道来的,这就告辞了。”

    冯王平似没有听到一样一动未动。

    以青忙福了福,解围说:“卫大人慢走。”

    黄实本站直了身子,和以青、冯王平并肩看着卫林颀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暮色中,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晚饭时,众人皆有心事,吃的俱是心不在焉。

    老夫人用过饭,把黄实本叫过去,说了好一会儿功夫的话,便睡下了。

    昏暗的夜里,起风了。

    呼呼的风从以青的窗前掠过,吹跑了她的睡意,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便起身点了灯,写起信来。

    好久没有给姐姐写信了。

    以往有什么难解的心事,便会写出来烧掉,这样做,仿佛又回到小的时候,自己依偎在她怀里说心事的时光。

    “姐姐,”以青抬笔写了两个字,顿了顿,接着写道,“你可会怪我事情走到这一步,如今可当真是百口莫辩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我与他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我们变成了彼此最重要的人,重要到背叛誓言,摒弃身份。姐姐,你若是活着,他永远只是我的姐夫和兄长,可是”

    以青写不下去了,通篇看起来都像是狡辩。

    她将信纸揉成一团,放到一边。

    想了想,又拈起毛笔,蘸着墨重新写了起来:

    “姐姐,其实我并不是你真的妹妹,所以我有很多害怕和苦衷,我怕被人发现我的秘密,所以我尽可能的乖巧懂事,我怕失去依靠,所以我愿意尽我所能,为你分忧。

    我知道,你的心愿就是嫁给石亨,所以我冒充你的笔迹给他写短短的诗句,提醒着他石府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你;

    我怕老夫人会因为你的病弱而不喜欢你,所以我经常抄写佛经当做是你送给她的礼物;

    我怕府中的下人轻慢于你,所以冒着被人怀疑的风险替你出头;

    我怕黄幼翠找你的麻烦,所以才被她威胁着做你不喜欢的事儿,其实,我才不怕她小小的拳头呢,我只是怕她的不懂事儿会惹你生气,耽误病情。

    开阔的心境才有利于健康,我只怕她会给你添堵。

    我什么都怕,小心翼翼的活着,可是却从不担心你会讨厌我,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从生下来那一天我就是你最亲最爱的小妹妹。

    虽然后来,我不小心知道你其实变得没那么爱我了,虽然难过,可是我并不伤心,因为我知道,爱情对于很多女子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

    我伤心的是你最后离开了我,是在我以为一切梦想成真的时候,毫无防备的离开。

    我想起了一首歌,姐姐你肯定没有听过:我是不是你最亲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一颗泪水毫无征兆的从以青眼中砸落下来,在纸上晕成一小团深深的颜色。

    原来,这些年自己过着这样小心翼翼的生活。

    想起今天石亨晦暗不清的脸色,心里好害怕,小的时候,自己最怕姐姐伤心,那么现在长大了,自己最怕的就是石亨的不信任了。

    他不可以不信任自己,因为自己是那样的信任他。

    可是,若是知道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人,不知道那时候的石亨会不会将自己看做异类呢

    以青幻想着他那时候的脸色,一时出了神,连伤心都减淡了许多。

    “小姐,你怎么啦梦魇啦么”

    巧竹猛然从外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带进来一串风。

    以青慌得清醒过来,忙想用手遮住信笺,却碰洒了墨汁,直铺得到处都是黑色。

    电石火光间,书桌正对着的小窗被这阵风给吹开了,“咣”地一下翻出了一扇去,霎时间,强风灌了进来,直吹的以青桌子上的纸张翻飞了起来。

    “不好”

    以青低呼出声,忙迎着风手忙脚乱的抓起来。

    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屋内突然一片漆黑,原来是风吹灭了灯火。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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