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如何联络?”
“我……我问过他,他说……说若是有事,自会来找我……”声音极为胆怯,勐然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老妇人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跪着走到了杜微微的面前,“对……那人……那人没有给我银子,只给了我这个……说是作为凭证,说是事成之后,便让我能过上好日子……”
话说间,手中已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泛着水色的玉环,递到了杜微微的面前。
眼前勐地一亮,杜微微接过了那枚泛着水色的白中带着蓝的玉环,开始细细地端详起来。
玉环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质地却是极为上乘,玉环中间并非完全镂空,刻着了几缕兰花的模样,最为特别的,便是那过度的颜色,兰花的根部部位为清透的水色,过度到花的部分,便成了浅浅的水蓝色,煞有一番特色。
可说到底,杜微微也只是看出来这个玉环是个不错的物件,并未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细细地瞧了许久,依旧是没有什么发现,杜微微心头有些轻恼,却是没有办法,准备着将那玉环收到袖中,想着回头再看一看。
“微儿。”一道醇厚的声音正正巧从门口响起,所有人的视线皆是看向了那前厅门口处。
黑色暗金纹路的衣服格外服帖地穿在身上,黑色的发束起一半,一支玉色点墨玉簪端正地插在发髻中,抓绒的黑色披风扬起,贺潇整个人好似带了风一般,入了前厅。
本坐着的竹墨陡然一下子站起了身,匆忙站到了蓝鸢的身旁,极为规矩地低下头。
那老妇人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丝毫不敢抬眼,知晓这进来的人是王爷,心头更是满满的害怕。
离尊王,那可是威名远扬的血性大将军,怎会有人不知晓。
见是贺潇,杜微微的眉头格外轻巧挑了一挑,声音也是格外甜:“阿潇。”站起身子,便拿着那玉环到走到了贺潇的面前。
贺潇眼里带着笑,缓步走到了杜微微的跟前,大掌抬起,格外宠溺地摸了摸杜微微的头发。
“听闻,我的微儿似是也想做这血性王妃?”转而拉过了杜微微的手在主位上坐下,贺潇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天始终在这前厅,而地却是一直在前厅外守着,自是将情况都一一通报给了贺潇,听到地说,微儿不过是用计想让那妇人说实话,贺潇的心头已然是浮现上了微儿那灵动的模样,心头愈是想发笑,也因此来了前厅。
“是啊,不过可惜了,这婆婆对自己的舌头惜得紧,所以呢,我也没能成那血性王妃。”杜微微的眉头格外俏皮地动了动,声音也是淡淡的无谓模样。
轻轻笑了一声,贺潇拉着杜微微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不可惜,你既是我离尊王的夫人,自然便是那血性王妃。”
也便是这拍手的一瞬间,低下眼,正巧瞧见了她手中拿着的那枚玉环,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一把将那玉环拿了过来,视线变得深邃了起来,将那玉环翻来覆去看了三遍,这才移开视线,看向了那跪着的妇人。
“那人只给了这个玉环?”
知晓面前的人是那大名鼎鼎的离尊王,老妇人更是被吓得不行,都未敢开口说话,只是不停地支支吾吾。
“嗯?”鼻腔重重地发出一声询问,寒意十足。
“……是……他就给了我一个……这个……”
“带下去吧。”没有再多的话语,贺潇的手勐地一摆,示意天将这妇人带下去。
略一点头,天快步上前,双掌勐地用力将妇人扼住,转身便向外带去。
杜微微的神色略略一沉,视线落在了贺潇手中的玉环上:“你知晓这玉环?”
“翻花蓝玉,我从边疆带回。共分三块雕刻而制,兰花……”嘴边勾起一丝玩味的笑,贺潇的话头勐地一顿,“自然便是,宜嫔。”
刹那,厅上一片寂静。
杜微微袖中的手勐地一把攥紧,瞳孔也是一下子缩紧,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格外十足。
贺潇自是感觉到了杜微微的情绪,大掌抓住杜微微的二手握紧,视线里是格外明显的安慰。
宜嫔!看在你是阿季母妃的份上,你利用阿季于我下毒一事我不计较,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着对我娘亲下手!我杜微微,定不会放过你!
心头上的思绪满满的怒意,杜微微的身子也是有了微微的颤意。
抓着杜微微的手不松开,贺潇的视线也是看向了竹墨的方向。
感觉到离尊王看向自己的目光,竹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匆忙做了礼:“民女竹墨,见过王爷。”
听到竹墨的声音,杜微微才慢慢地回过了神,视线同样看向了竹墨,向着贺潇道:“竹墨她是……”
“惊若楼。”不等杜微微的话落下,贺潇已是接过了她的话头。
勐地,杜微微心头一沉,眸子闪烁了几下,一种莫名不快的情绪瞬时涌了上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八十七章、最美
贺潇手虽牵着杜微微,视线却是落在了竹墨的身上未离开。
一瞬间,一种莫名的酸意从心底涌上,杜微微手勐地一个用力回身拉了拉贺潇,而后勐地松开,上前一步拉住了竹墨,便往外走:“竹墨,跟我来。”
紫蔻愣了一瞬,很快便跟了上去,走之前,向着蓝鸢使了个眼色,蓝鸢会意,跟着一道走出了前厅。
只留下贺潇一人站在前厅上,少有的愣了一瞬,然后陡然释然,知晓了那丫头为何会有先前那般的神色,面色淡淡然,心头却是涌现上了浓郁的笑意。
手拉着竹墨的臂膀,直至走到了紫蔻所住的院落才停了下来。
紫蔻早已是吩咐蓝鸢回去找来夫人,此刻跟着一道回来的,便是只有紫蔻一人。
竹墨心头也是一片疑惑,自己对离尊王做礼本是礼仪,却没料到,离尊王不仅知晓惊若楼,更是知晓她的名字。且看离尊王那般的眼神,该是格外熟悉自己的,可是怎么会……
未等竹墨反应过来,杜微微拉着她的手已然是松了开来,脚步向着院内的亭子里走去。
气息并未有任何的不紊,声音也是极近平静:“竹墨近来过的可好?”步子停住,在亭子里坐下,杜微微扬着淡淡的笑意,竹墨是自己的人,无论什么情况,她依旧都选择相信。
“竹墨很好,惊若楼也一切都好,三姐的身子也是好起来,开始重新打理惊若楼了。”撇开脑海中有些混乱的思绪,回道。
紫蔻的动作很快,回到院内便即刻去了偏房去浇了汤婆子,再回到了亭子时,见竹墨已是在杜微微的身旁坐了下来,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将汤婆子送到了杜微微的手上。
“王妃。”轻声唤了一句,将汤婆子送向了杜微微的方向。
杜微微收回眼,看向了紫蔻的手中的汤婆子,余光瞥向了未披任何御寒衣物的竹墨,接过那汤婆子,转手便递向了她。
“风大,抱着吧。”
竹墨本是安静听杜微微说话的,见她竟是一瞬间便将那汤婆子给自己,心头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温暖,笑了一笑:“竹墨不冷,不用的王妃。”
杜微微的眉头微微一挑,也不多说什么,身子稍稍前倾径直将那汤婆子送到了竹墨的手中,转过眼对着紫蔻道:“不用守着,进屋吧,若有事,我叫你。”
此处是紫蔻住的地方,便是紫蔻的空间,杜微微自是知晓这礼数,不该随意入屋子,所以才在这亭子里坐了下来。
紫蔻也很是明白,杜微微让自己离开,并非是有什么事是要避开她跟竹墨说,而是确确实实心疼自己,并不多言语,点点头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收回看向紫蔻背影的眼,杜微微转过头,看向竹墨,眼眉间的那星星点点暖意格外明显。
“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好,便没有去那惊若楼看你们。好在,一切都好。”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杜微微此刻的模样与先前在前厅不同,显得格外端庄有礼。
心头有些惊讶王妃竟能如此自如地收放情绪,竹墨对于杜微微又多了一丝佩服,恭敬地回了一礼:“多亏了王妃相助,不仅是竹墨,整个惊若楼,都要谢谢王妃。”
“当初去那花街寻情报,现在看来,我倒是格外庆幸,寻的是你们。”抬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发,杜微微视线投向了远处。
“如今都好了,三姐也是按照王妃的意思,惊若楼成了那花街独特风格的茶楼,虽说只有四个人,生意却是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顿了一顿,竹墨那笑意愈发浓郁了起来,“本来,大家就想着如何能将这谢意告知王妃,便是今日听那统领的话语,才知晓是王府之人,所以便想着,若是竹墨能来,便将大家的谢意,都转达给王妃。”
说着,竹墨已然从自己的袖中拿出来个布袋子,打开来,倒出了一对格外精致的耳环。
“这耳环,是我们姐妹几个去首饰铺子自己动手打的,虽说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却是真真切切我们的一番情意,还望王妃不要嫌弃。”双手端着那耳环,头微微垂下,送到了杜微微的面前。
视线微微垂下,落在了那对耳环上,杜微微本听她所说之话腾上的疑惑瞬时被她推到了一边,看着那对小巧的耳环,眼眸里涌上了淡淡的笑意,涂着粉色豆蔻的手伸出,拿起了那对耳环,耳环上钩处是淡淡的金色,波浪的形状很是随性,下头垂着的,是滴翠一般的翡翠玉。
东西的确算不上昂贵,但却是格外精致,杜微微的笑意也是愈发加深,抬起手,竟是将自己耳朵上所戴的流苏耳坠给取了下来。
竹墨有些诧异,不过却是瞬时明白了过来,心头暖意更甚。
杜微微虽贵为王妃,却是对自己这般卑微的人没有丝毫的轻视,甚至还戴起了自己所送的东西。
“好看吗?”将耳环戴好,杜微微笑着问道。
“竹墨再没见过如王妃这般好看的人了。”竹墨开口,话语格外真诚。
眼眸一闪,杜微微有些嗔笑道:“怎么连你也学会说这般的话了。”
竹墨的笑眼里带着粼粼水光一般,看着杜微微那明媚的笑脸,声音略略有些发颤:“真的,王妃是这世间,最美的人了。”
是了,这个女子,救了自己,救了三姐,救了整个惊若楼,她怎不会是这世间最美的人?
面上笑意也是晏晏,杜微微的手将头发撩到了自己的耳后,心头上的疑惑却再一次翻涌上来,先前竹墨的话,她自是没有听漏。
三姐按照我的意思将那惊若楼改成了茶楼?
怎会?自己昏迷了那般久,又怎会做这般的安排?况且,自己从未跟她们的三姐有过接触,怎的会这般做?
难不成,是紫蔻如此安排的?
心头虽疑惑,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而是依旧和竹墨攀谈着,但是这疑惑,却是深深地在杜微微的脑海中,始终未消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八十八章、陪你
竹墨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是傍晚,冬日里,天色暗地本就是早,担心竹墨一个女子不安全,便催促着她早些离开了。
送走竹墨,紫蔻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回院子想要询问小姐吃些什么,却是看见王爷已是到了院子中,正和杜微微说着话。脚步刚进院子,顿了一瞬,便要转身离去。
“紫蔻。”杜微微的眸光一闪,已是看见了她,出声叫住。
脚步瞬时便转向了院落,弯了弯腰,紫蔻脚步向着杜微微和贺潇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相对而坐,面前放着茶盏。
贺潇的神色淡然平静,手中把玩着茶盏,视线沉沉,并看不见其中意味。
“紫蔻,我昏迷的这些日子,惊若楼的事情可是你在打理?”杜微微的神色很是认真,虽带着笑意,却是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
紫蔻心头有疑惑,却还是及时回了话:“惊若楼的事情是我和沉木商量,但都是由我去办的。”
“你们可是见过惊若楼的那个三姐了?”心头早已是知晓紫蔻会是这般的回答,杜微微紧接着便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这一次,紫蔻的愣神已是完全表现在了脸上:“三姐?”
心头勐地一沉,杜微微脑海中已是有了不好的思绪。
“我们……并没有见过惊若楼的三姐……”紫蔻自是说了实话。
杜微微没有发觉的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贺潇,嘴角若隐若现地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闻言,杜微微的眉头重重一沉,什么话都未说。
“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紫蔻有些斟酌地开口。
“你有多久没有去那里了?”杜微微声音愈发地沉下。
紫蔻的话语勐地一滞,视线有些闪躲:“每月的银票都是我吩咐茶铺的人送去的……”
“王妃,是紫蔻思虑不周。”
勐地抬手止住了紫蔻要说的话,杜微微的眼眸微微垂下,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盏,那丝丝缕缕飘上的热气,一把伸出手攥住了茶盏,因为用力的缘故指节都泛了白。
贺潇的眉头微微一动,嘴边是掩饰地极好的笑意,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盏,将杜微微的手从那茶盏上卸下,语调悠然:“可别将这茶盏捏碎伤了自己。”说着,大掌包住了杜微微的手。
杜微微的眉头皱得厉害,低下头看着贺潇的掌。
贺潇的手保养得极好,纵使征战沙场多年,手上竟是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的伤痕,反倒是骨节分明,格外修长,若是对着光看去,好似还透着光亮。
惊若楼的事情在杜微微的脑海中还郁结着,看着自己在贺潇手中明显被比较下去的手,小脾气也是翻涌了上来,勐地拍了拍贺潇的手掌心:“一个男人,生这么好看的手作甚!”
贺潇愣了一瞬,而后一下子展颜笑了起来,这个丫头,这时候,倒是什么岔都会找了。
反手用力再次拉住了杜微微的手:“我家微儿的手可是玉白柔荑,我自是比不了的。”
“哼。”在贺潇身边久了,杜微微那性子中的小心绪也是完全放了开来,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子,相府那般的环境,让她将自己的那自在的一面都掩盖了下去。
入了王府,有了贺潇,好似一切都慢慢地有了变化。
见杜微微的神色还有些小情绪的模样,贺潇的声音又一次落下,带着浓郁的戏嚯之感:“我有一个好消息,不知道微儿想不想听?”
歪着头看向贺潇,杜微微高高地挑了挑眉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要说的,便是我和那竹墨的关系……”
“紫蔻!还不快去将那竹墨姑娘请回来!”不等贺潇的话说完,杜微微一把将自己的手从贺潇的掌中抽了出来,声音也是勐地拔高,对着站在一旁的紫蔻说道。
紫蔻的头埋地低低的,并不作声,也不乱看,她哪里不知晓,王妃这是说的气话啊,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去将那竹墨再叫回来。
见紫蔻低着头不说话,杜微微的倔脾气也是一下子涌了上来:“紫蔻!”
“厄……”紫蔻应了一声,抬眼飞快地看了杜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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