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你……你不要介意啊……”话说完,小二已是伸出手,环住北冥的腰,想要将他抱起,只是手中刚一用力,小二便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饶是他这么高的个子,竟抱不动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公子?!
手中猛地收了反向的力,小二心头也是觉得有些不妥,原本想要远远避开这个人的心思也是顿时消散,此刻,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将这人抱起来。
想了一想,小二已是绕到了北冥的身后,重新扣住了他的腰,想要用力将他抱起。
“哎——呀!”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好似不是人,而是重重的石块一般,怎么都没有办法挪动,身子猛地一个松下,小二的身子已是由于惯性,重重地向着后方摔去。
“哎哟!”头一个重重地撞到了身后的一张椅子的椅背上,小二痛的一下子叫了出来,“你这人……你这人!”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小二的手已是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却是颤着指向了北冥的背影。
这下,沉木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人的奇怪,伸出手,想要拍上他的肩头:“北冥先生……”
“刷——”沉木的手还未碰到他,话语也未说出,白衣人已是脚下轻动,身子腾了空,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所有人的视线均是抬起,看向了那人。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皆是呆在了原地,因为这白衣人,并未有别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好似会飞一般,停在了空中,再没有别的动作。
沉木和紫蔻霎时便意识到,这个北冥家族的人,惹不得。
所有习武的人皆知晓,轻功,乃是需要借助外力的支撑,轻点而过,才能腾上空中,便是在运功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找到支撑点来助力,但此刻,面前的这个白衣人,竟未有任何的支撑,就这般,静浮于空中。
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沉木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仰着头,看向了他:“北冥先生,可是有何不妥?”他明白,这人,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般举动。
白色的衣袖轻轻扬起,一道沙哑至极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要见你们阁主。”
“你会说话?!”第一瞬,紫蔻已是有了反应,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厉厉,看向了这个浮在半空中的人。
北冥的声音极其沙哑,丝毫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更是透着了阵阵的阴森之感。
白纱斗笠轻轻动了动,手指已是伸出,从高处指向了沉木,他能看出来,这几人中,便是他为中心。
“我要见你们阁主。”
沉木的心头重重一沉,眸光里透着不能分辨的思绪,声音也是重重落下:“若是北冥先生能医好伤者,自是可以见到我们阁主。”
紫蔻眼眸里猛地一惊,手已是一把拉住了沉木的衣袖。
沉木伸出手,安抚似的拍了拍紫蔻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没错,沉木在赌,在赌面前的这人,定是不知晓小姐便是那阁主。
没过片刻,身影已是飘然从空中落下,白色的纱帘下,依旧是看不清的脸。
“带路。”只两个字,沙哑的嗓音脱口而出,而后身形,已是腾了空,往外头飞去。
沉木的眉眼凝了一凝,也是很快便往外走去。
“沉木!”紫蔻的手已是一把拉住了他的,紧皱着的眉头里透着说不出的担心。
“放心。万事有我。”只一个眼神,沉木便明白紫蔻在担心什么,已是许久都未出现的北冥一族竟在此时出现,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脚不沾地
到达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是大暗,街上的人也是变得稀少不已,沉木驾着马车,行使地飞快,紫蔻坐在他的身旁,眸子里是满满的急切与担心。
马车内,只坐着了刘克一人,正悠闲地吃着车内备好的点心与茶水。
“你们京都的有钱人都喜欢来这一套?”带着些轻扬的话语已是出口,刘克的性子倒是和他本人看起来的极为相近,好似一个老顽童一般,话里带着了不少打诨的意味,“这坐个马车也要吃点喝点?啧啧啧。”
紫蔻有些无语地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一了一眼马车帘,神色里,对这个老者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沉木空出的一只手已是轻轻地拍了拍紫蔻的手腕,示意她莫要太过急躁。
马车后,跟着五步距离的,便是脚步始终悬浮于地面的北冥。
出来茶铺,沉木便注意到,北冥并没有任何上马车的意思,动作也不含糊犹豫,径直一个起身,便坐到了马车前,手中鞭子高扬,已是驾着马车,走了人最少的路线回府。
也便是这一路,北冥便跟了一路,而全程,紫蔻都有时不时地向身后看去,这白衣的北冥先生,竟真的,脚丝毫不沾地。
又一次看了看马车后的白衣人,紫蔻回过头看向前方,口中不禁嘀咕道:“什么怪人!”
“脚不沾地,手不沾血。这人,怕是医术极为高明。”便是在看到这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时,沉木已是意识到,这位北冥公子,不是什么凡人。
马车在王府前停下时,天色正正好完全沉下。
王府前,早早地已是挂上了灯笼,照的一片亮。
“沉木统领。”
“紫蔻姑娘。”
远远地,守门的几个侍卫已是看出了是王府的马车,早早地守着自己的位子,马车刚停下,便恭敬地做了礼。
一个身形从马车上跳下,沉木回过身:“还请刘先生下车。”声音稳重,不卑不亢。
只是,久久,马车内都未有人出来。
紫蔻心头明显一紧,生怕这人出了什么意外,手一把上前,撩开了车帘,却是在看到里面的状况时,忍不住高声扬了起来:“刘先生!!!”
刘克,早已是格外满足地吃好喝好,竟在马车内,睡着了。
紫蔻的声音极为清脆,且带着了功力,直直地落在了刘克的耳边。
刘克的身子被震地有了丝颤抖,不过很快,便苏醒了过来,刚坐起身子,便看见了马车车帘口,怒意冲天的男装紫蔻。
“哎呀丫头,这是到了?”刘克几近六旬的年龄,伸了伸懒腰,眉头轻动了动,询问道。
“你这个……”紫蔻的声音已是要爆发的边缘,话刚出口三个字,便已是被沉木一把拉开,而后沉木的身形已是站到了紫蔻先前所站的位置。
“刘先生,已是到了,还请下车。”
“啧啧啧。”刘克的嘴轻撇了撇,轻啧了两声,倒是并未再多说什么,而是很迅速地下了马车,也便是在下马的一瞬间,话语也是落下,“还是小伙子比较有脑子。”
言罢,再不看向任何人,双手背在了身后,药袋子挂在了胸前,大摇大堡地向着王府内走去。
“你个老头!!!”终是没有忍住,紫蔻的声音已是洪亮地响了起来。
沉木手中动作一动,已是重重压下了她的手臂,皱着眉头轻摇了摇首。
紫蔻的嘴边一个轻微抽搐的笑意,却很是听沉木的话,将后头的话语,压了下来。
再扭头看去时,北冥是站在了王府的大门口,双脚依旧不沾地,正抬着头,看着王府的牌匾。
将马车交给了侍卫,沉木和紫蔻也是上前,动作上很是恭敬道:“两位先生,请。”
手中动作一扬,已是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进去。
而所有守门的侍卫都看见的,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者,和一个极为诡异双脚不沾地的人,跟着沉木和紫蔻,进了王府。
“我说,你们看见没啊……”终是在四人的身形离开了视线时,一个侍卫开口低声询问道。
“小心点!人还没走远呢!”另一个侍卫匆忙阻拦道。
“诶诶诶,我看见了!那人啊,不用脚走路!”
“该不会,是什么鬼……”
“别乱说!还想不想要命了!”很快,一个年纪看起来长些的侍卫开了口,打断了几个人的对话。
没过片刻,王府门前,已是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沉木的心思很是细,并未直接将两人带到小姐的住处,而是将两人带到了前厅,示意紫蔻看好他们,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身形刚出前厅,沉木的脚下速度已是加快,往无梯楼赶去,暗阁招贤令的事,还是要同王爷说一说。
刚入前厅,紫蔻便注意到,北冥的脚已是瞬间落在了地上,好似先前那个漂浮如鬼魂一般的人,并不是他。
刘克倒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大刺刺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手中,还拿着先前从车上拿下的糕点。
“小丫头,你们府上这糕点可真是不错。”说着,刘克已是又向嘴里丢了一块薄荷糕。
紫蔻瞧了瞧异怪的北冥,又就看了看这个相当不客气的老头,终是皱了皱眉头,向着门外喊道:“来人,送两盘薄荷糕上来。”
“是。”一个小厮的声音已是即刻响了起来。
一个回身,紫蔻已是在靠近最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眸看着外头,并不想看向屋内的两个人。
北冥一直站着,看不见脸,也更是不知晓他的情绪,紫蔻只知晓,这人从一入王府开始,便是这般四下张望的模样。
很快,小厮已是将热腾腾的薄荷糕送了上来。
冒着热气的薄荷糕,看着更是诱人不已。
刘克眼睛霎时就发了光一般,也不管一边摆放了食用糕点所用的筷子,径直伸手抓了起来,直接扔进了嘴里。
“哟哟哟哟,好吃!这有钱人家的东西,果真不一般!”糕点还有些烫口,刘克却是吃得格外尽兴,不住地称赞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失息散
“丫头,回头,若是我回头医好了你们王妃,可一定要给我打包些糕点带走啊哈哈哈。”刘克又抓起一块薄荷糕丢进了嘴里,声音里依旧一副不恭的调调。
却是片刻,整个前厅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北冥原本站着的身子四下看着的动作已是停下,静站在原地。
紫蔻坐着的身子也是陡然转向了刘克的方向,眸子里分外明显的凌厉几近要刺破人心。
而刘克,也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笑意霎时僵住,而后慢慢地散去。
紫蔻的神色越发厉稔了起来,袖下的手已是缓缓地攥成了拳头,也便是看到刘克的视线躲避开自己的目光时,身形猛动,重重地出了手,一瞬间,已是扼住了刘克的脖颈。
“说,你是什么人!”紫蔻的目光里杀意腾腾,重重地压制住了刘克的动作。
自始至终,紫蔻都未曾提起过他们治疗的是小姐,怎会在开口的话里,提到王妃二字?只一句话,紫蔻便已是发现了端倪。
手下的动作越发地用了力,死死地扣住了刘克的脖子:“什么人派你来的!”
脖子被扼住,刘克怎么都没法说话,只能自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抓开紫蔻的手,却是由于不会武,怎么都挣脱不开。而后原本不断拍打紫蔻的手松开,向着北冥所站的方向不断动着。
“救……救……我……少……”
话语被断断续续的吐露而出,紫蔻的手越发地用力起来。
下一刻,白色的身形已是霎时落在紫蔻的身旁,有力的手一把扼住了紫蔻的手腕。
依旧沙哑不已的声音响起:“放开。”
紫蔻只觉得自己手腕被外力所扼住,竟不是那种被捏住的疼痛,而是刺骨一般的痛感,带着狠光的眼猛地侧过看向了北冥,声音也是高高扬起:“你们是一伙儿的?!”
北冥没有再多说话,而是手中加重了力道。
紫蔻只觉得手腕处那越发加重的刺痛感涌上,又回眼看了看刘克涨得通红几近没有了气息的脸,终是手掌翻腾,一个松手,反身撞向了北冥。
北冥的反应很快,身子一个侧过,已然又是腾空的状态,离开了紫蔻的攻击范围。
只觉得脖颈上一松,没了外力的扼制,刘克瞬时咳嗽了好几声,而后步子踉跄着走到了北冥的身后,满是褶子的脸上是早已没了先前那般不屑的模样,而满是分外的惊恐,看着了紫蔻的方向。
前厅的动静,虽短暂,却是声响格外之大,片刻间,几个小厮已是跑了进了前厅。
“紫蔻姑娘!”几个小厮很是恭敬,已是全部站到了紫蔻的前方,以着防备的姿态面对着了北冥和刘克的方向。
“你们,究竟什么目的。”紫蔻的神色浓重,眼神里带着精光,看向了两人。
“我说了,我要见你们阁主。”停顿了许久,北冥沙哑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依旧是分辨不出雌雄的音调。
心头猛地一动,紫蔻意识到,这北冥的人,并不知晓,阁主便是王妃的事。
话头一沉,沉着地开了口:“阁主,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你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我们少主能治好你们的王妃!”刘克的神色里虽然惊恐,却是依旧朗声出口言语。
“朗少主,好久不见。”下一刻,沉稳的声音已是从屋外响起,而后脚步声动,墨色的身影已是稳稳入了前厅。
贺潇一身全墨色的衣袍,未有任何的装饰,眼神冰冷,看向了白衣人的方向。
身后,是跟着一同过来的沉木。
“离尊王,别来无恙。”白衣人伸出手,轻而缓地掀起了自己斗笠上的白纱。
霎时,一道带着刀疤的脸已是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刀疤格外狰狞,从北冥朗的左脖颈处一直延伸到右眉骨,给他本清秀的脸庞上增添一道格外不同的风骨。
小厮们早已是退出了前厅,紫蔻也是让开了身子,贺潇的步子没有停,直到走到了北冥朗面前,才停下。
四目相对,都看不清两人眼中的神色。
贺潇的眉头轻动了一动,终是开口两字:“救人。”
…………
无梯楼上,杜微微依旧一片平静地躺在床上,黑长的睫毛没有丝毫的颤抖,苍白的嘴唇有着微微上翘的弧度,安静美好地好似画卷一般。
门被推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已是走了进来。
北冥朗的斗笠早已是取下,令人惊讶的是,竟是一个短发的男子。
双手已是套着一副绸丝手套,北冥朗走到了矮床边,眼神凝注,看向了一片安详睡着一般的杜微微,眼神微动了动,视线看向了杜微微凄白一片的脸,轻声开了口,却是因为声音沙哑,听起来倒是格外有种韵味。
“她很特别。”
贺潇站在他的身后,闻声,并未有回应,只是视线,却是一直落在了杜微微的身上。
下一刻,北冥朗的动作倒是让贺潇的心头有了一丝震惊,因为他,竟在矮床边,跪了下来。
带着绸丝手套的手已是搭上了杜微微的手腕。
手刚搭上杜微微的脉搏,北冥朗的眉心就已是有了轻微的皱起,身后,贺潇也是开口说了话:“没有脉象。”
的确,北冥朗没有摸到脉象,这便是说,根本诊断不出来,杜微微究竟是何种原因而病。
“失息散。”第二句话,贺潇只有三个字,却是让北冥朗猛地站起了身子。
“失息散?!”
点了点头,贺潇始终都记得,宜嫔那副发狂的模样,说出的那最关键的三个字,便是失息散。
“果真如此。”北冥朗的头微微垂下,长长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再抬起头时,面上的神色显得格外平静,“也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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