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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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古传-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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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木的神色沉沉,依旧紧盯着阳春。

    “不可能!!!”声音终是重重地叫了出来,阳春的模样变得格外愤恨,“你骗人!招贤令向来都是由阁主亲自发出,你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冒发招贤令!”

    沉木的目光依旧沉沉,只是此刻,明显带了异样的神色。

    他明白。

    阳春也明白。

    暗阁招贤令,向来都是由阁主亲自发出才算有效。

    而此刻,却是由沉木来发。

    一便是沉木冒发。

    而二,便是杜微微,出了事。

    沉木的眉头越发地皱了起来,声音沉沉道:“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命令。”

    而后步子迈出,已是从阳春的身旁走过,意欲走出屋子,也便是在走过阳春身旁时,声音重重地落了下来:“招,天下奇医。”

    阳春的动作早已是僵住不已,听闻沉木的声音,感受到他已是要离开,第一次,动了手,重重地拦住了沉木。

    “微……阁主……怎么样了……”

    沉木的眉头狠狠一顿,侧过眼,看向了与自己在同一条线上的阳春,手臂抬起,已是缓缓地将他的手压下:“去,寻医吧。”

    ——————————————

    翌日,天光大好,日头高照。

    汀元所有人都已是知晓了两件事。

    离尊王娶妃。

    暗阁招天下奇医。

    迎亲队伍的首发地,便是莫林冲撞了贺潇车马的地点。

    那是一处人烟格外稀少的街道,但今日,却是被百姓们所包围。

    “怎会呢?那王爷王妃不是格外恩爱,怎的突然就说要娶侧妃了?”

    “可不是么!先前还觉着王爷对王妃那般好,可今日……”

    “男人嘛,谁还不是个三妻四妾,不要说那些那个小官家家了,这可是离尊王,还不得娶个五六房才行。”

    “都小点声!王府的人来了!”

    大红色的顶轿,已是由四人抬着,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红轿格外喜庆,挂着四穗四灯,为首的,是地。

    轿子走的很是匆忙,跟在地匆匆的脚步后,已是急急的在街口处停了下来。

    地的神色带着了些冷意,环视了四周,看着蜂拥聚集的百姓们,心头上,是泛泛而来的沉沉心绪。

    昨日,王府众人收拾到很晚才将所有成亲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便是在向王爷禀告时,听到了让人极为震惊的话语。

    “明日,本王要这汀元京都全数知晓,本王成亲。”

    所以便有了今日,这京都的百姓纷纷过来围观的场面。

    心头一声哀呼,地的神色也是变得深沉不已。

    莫林坐在喜轿内,神色上满满的压抑不住的喜意,心头扑通扑通跳着,脸上扑上了热意,便是想到今日一过,自己便成了贺潇的妃,莫林的心头越发地激动起来,手忍不住一把将红盖头掀起,偷偷挑起了一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外头,早已是围满了百姓,眼神都看着这红轿的方向,却是并未多带着笑意,而是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与不解,甚至,带着了些鄙夷的目光。

    莫林的神绪明显慌了一瞬,慌乱着将车帘放了下来,眉眼眨了许久,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沉淀下心,不断地告诉着自己。

    林墨,林墨,没事的,今日之后,再无人敢这般看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旧人无泪

    紫蔻一夜未眠,外头的喜庆氛围已是飘散了整整一宿,而紫蔻,也便这般强忍着泪,守着杜微微守了一宿。

    沉木一夜未归,紫蔻的心头,是越发地不安了起来。

    天色大亮,紫蔻趴在杜微微床边的久久未动的身子终是动了一动,轻扭过头,看着外头亮起的天色,神色停顿了许久,才重新看着杜微微,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笑,只是那笑意却是始终没有落在眼里:“小姐,天亮了,我去端水来给您洗漱。”

    紫蔻眼里的光始终黯着,即便是含着泪水,却是再也折射不出光芒。

    杜微微的身子已然是越发地冷了下去,双手交叠于腹部,神态格外安详,宛若入睡了一般,平静且温柔。只是脸上,那透着不正常颜色的肤色,无不告诉着别人,她,受了很是严重的伤。

    新人笑,旧人,没有泪。

    紫蔻的心绪很是压抑,身形动作却是没有任何的迟钝,刚落了地,便往隔了一条小道的园子赶去,那里,有一口井。

    脚步匆匆,紫蔻甚至连头都未抬,手中按着空的盆,往那处跑去。只是,身形刚走了一半,便遇上了从无梯楼后方走来的,贺潇。

    紫蔻垂着头,停下了脚步,身形站到了小道的外边缘,气息敛下,极为恭敬地福了一身:“见过王爷。”

    贺潇依旧一身墨色的衣服,未穿着任何新郎官儿的服饰,步履沉沉,缓缓走过。

    眉头动了一动,贺潇的视线落在了紫蔻所拿的水盆上,眸光一滑而过,再无停留,已是大步向远处走去。

    天跟在贺潇的身后,神色沉敛,并未立即跟上贺潇,停下步子在紫蔻面前,挣扎着开了口:“紫蔻……”

    “天统领有何事?”紫蔻的头依旧低垂着,声线稳定,询问出口。

    天的心头越发觉得愧疚了起来,大掌握了又握,终是一声哀叹:“照顾好王妃,今日过后,我便寻无双公子回府。”

    深深地弯了腰,紫蔻的声音依旧平缓:“多谢天统领。”

    眸神顿了又顿,天终是收回眼神,大步跟上了贺潇的身影。

    人群,终是走尽了。

    独留依然弯着腰站在原地的紫蔻。

    一滴泪。

    两滴泪。

    泪水滴落而下,掉落在土地上,瞬时消逝不见

    紫蔻的心头,终是大片大片的凄凉。

    ——————————————

    “爷,今日事过,我便去寻无双公子……”天跟上贺潇的脚步,话还未完全说完,已是停了下来。

    因为贺潇的脚步已是停住,且回过了头,挑着眉,看向了天。

    天原本还要继续说下的话语瞬时,消失无声。

    “我说让你找无双了么?”

    话头猛地滞住,天的头已是垂下,久久都未敢再开口。

    “你若是敢寻无双,四方之首的位子,我想,也是要换人试试了。”

    眸子猛地睁大,天的面目上已是一片从未出现过的震惊,自己跟着贺潇太久,从未见过带着这般森森寒意的爷,身子僵住许久,天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

    王府外,一匹墨色的马已是由玄牵着候了许久,不知为何,今日,玄的心头,总是涌现着不安。

    远远地,玄已是听到了脚步声,抬眼看去,贺潇格外轩昂的身形正快步走出王府,身后,跟着的是天,和四五个小厮。

    “爷。”见着贺潇已是往自己这处走来,玄赶忙让开了自己的身子,将缰绳递到了贺潇的手里,“喜轿已是由地领着,去了街口了。”

    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贺潇的神色依旧冷绵森森,眸光向远处看了一看,这才垂下视线:“好,便让喜轿在那儿等着,本王不回,不得离开。”

    下一刻,再没有停留,手中的鞭子狠狠一抽,马儿瞬时受了惊吓,立时便蹿了出去。

    天原本还有些低落的情绪陡然大变,一见爷竟驾着马向着与迎亲方向相反的地方飞奔而去,心头大惑,已是一步从阶上跃下,到了玄的面前。

    “爷这是去哪儿?”

    玄的神色比之天更是万分的惊讶:“爷刚刚说……让喜轿等着?”

    两人对视,却是久久都未能想明白。

    ——————————————

    端着满满一盆的水从园子里出来,紫蔻的动作依旧没有丝毫的含糊,很是迅速地便到了无梯楼的楼底,低下头,看着水盆里的水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只是这一次,紫蔻却是强忍着,对着水盆里倒映出的自己,生生地扯出一个笑。

    便是笑起的一瞬,泪终是低落在了水中,轻轻地漾开,惹得那带着笑意的面庞,荡出了阵阵的水波。

    笑意越发的生硬了起来,紫蔻的心头早已是深深的凉意。

    下一瞬,一双大掌已是重重地按上了她的肩头。

    心头一慌,紫蔻猛地回过头,却是一下子,对上了沉木血色满满的眼。

    带着哭腔的声音陡然发出:“沉木!”

    一夜未眠,且四处奔波,沉木的身子早已是疲乏不已,却还是硬撑着,扬起一个笑意,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别哭,小姐,定会没事的。”

    脑海中瞬时浮现而上的是小姐已如冰块一般的身子,泪水不断地往上翻涌着,重重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哭意越发明显了起来:“嗯……嗯……小姐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沉木的眉头早已是沉沉黯然不已,大掌摸了摸紫蔻的头发,一手接过了紫蔻手中的水盆,一边将情况告诉给了她:“招贤令已是发下,小姐,定不会有事的。”

    跟着沉木一道运功腾身落在了二楼,听着他口中令人安心的话,紫蔻的泪这才收住了不少,重重地点了点头。重又拿过水盆,入了二楼的房间,开始烧热水。

    手中动作不停,话语也是一同落下:“今日府上的人,都……出去迎亲了,回头你照看下小姐,我去夫人那处看看。”紫蔻努力压下心头的悲戚,轻声道。

    沉木站在她的身侧,看着的她不停的动作,时不时地递上些东西,声音低沉:“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担忧

    端着水盆入了三楼,屋子内,格外安静,饶是像沉木和紫蔻这般耳力及灵敏的人,竟连杜微微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心头猛的一紧,紫蔻已是连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杜微微的手腕,细细地把上了脉搏。

    沉木端着水盆,也是急急地跟了进去,直到看到紫蔻皱着眉回眼向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将满满热水的水盆放下,沉眼看了看杜微微,眉头皱了一瞬,却又是扬起了笑,对着紫蔻道:“有什么事唤我,我就在外面。”

    重重地点了点头,紫蔻也努力勾出一个笑意。

    沉木身形退出,紫蔻已是将棉布帕子用热水洗净,拧干,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紫蔻很是小心地将杜微微的身子扶了起来,手刚碰到杜微微的身子,鼻子又是猛的一酸,便是隔着衣物,紫蔻也已是感觉到小姐身上越发透出的寒意。

    “小姐……紫蔻来给您净面……”努力扯出一个笑意,紫蔻的手很是轻柔地开始擦拭杜微微的脸。

    杜微微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如睡着了一般,神态安详美好。

    紫蔻的动作很是小心,口中也是轻声念道:“小姐,睡太久了对身子可不好,您快些起来,紫蔻还想跟着小姐出去游玩呢。”

    极为小心地将杜微微的身子放平躺下,紫蔻的所有动作都变得极为轻柔,很是小声地将帕子洗净,说话的语调也是温柔不已:“小姐,今日……王爷……娶侧妃了……您要是觉得难过,就和紫蔻说,紫蔻和沉木都会陪着你的……”

    重又拉起了杜微微手,紫蔻的语调越来越平静:“您若是觉得气恼,我跟沉木定也会替小姐出气的。”

    如意料中一般,杜微微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分外平静地躺着。

    紫蔻手中的帕子依旧很是轻柔,反反复复擦拭着杜微微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小姐,我和沉木……擅自发了招贤令……您不会怪我们吧……”

    “等大夫来了,就都好了对不对,小姐……”

    “都会好的,小姐,您说是不是……”

    “是不是……”话语到最后,紫蔻的声音已是完全哽咽,强压着不发出声音,紫蔻的心头愈发觉得悲戚了起来。

    擦拭完手,紫蔻依旧格外小心地将杜微微照应好,很是细致地将锦被拉好,眼睛早已是哭红,却还是强扯出一个笑意:“小姐,我去看看夫人,您可不要再嗜睡了。等紫蔻回来,您可一定要起。”话语到最后,已是有些了颤抖。

    而后重重一笑,一个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沉木的身形一直站在了屋外,视线沉沉,向着远处看去。

    门打开,瞬时便回过身,眸子里是隐隐的焦急:“小姐怎么样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紫蔻的神色显得格外低落,说话的声音越发轻微了下去:“你守好小姐,我去看看夫人。”

    点了点,沉木并未多言,却是在紫蔻起身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中动作一扬,已是拉住了紫蔻的手,声音低沉道:“吃些东西再去吧。”他知晓,这个傻丫头定是久久都未进食了。

    紫蔻的心头猛地一动抬起头看向沉木,笑意终是散开:“我不饿,不打紧。”手中紧紧地握了握沉木的手,这才松开,脚步轻点,向着木黛所住的院子飞去。

    ——————————————

    离尊王娶妃的事,很快便传入了宫中。

    “啪!”刺耳的声音重重地响起,典舒看着面前怒意腾腾的三皇子,早已是吓得不敢有多的动作。

    穆云新的眸子满满地充了血,手边的茶盏早已是被扔掷在地,裂成碎片。

    “爷……”典舒的声音格外细小,几近听不见。

    穆云新只觉得此刻脑海中满满升腾起的怒意,贺潇,竟娶妃?!竟敢负了微微?!

    握着椅把的手越发地用了力,指节骨处已是泛了白。

    “爷……”典舒的步子很小很小地往穆云新处移了移,声音稍稍地大了些。

    猛地抬起头,穆云新充斥着杀意的眸子里顿时吓得典舒哆嗦了一下。

    下一瞬,手中紧握着的椅把竟生生被穆云新所扯断!

    陡然一个起身,穆云新的步子已是往殿外走去,火红色的衣袍所扬起的,是深深的杀意。

    典舒的眸子猛地睁大,一步跑上前:“爷……不能去……”

    穆云新的气息极为不稳定,重重地回过身,眸子紧盯着典舒,掌风猛地一动,典舒的身子已是瞬间便到了穆云新的面前。

    头重重地歪着看向典舒,话语几近一字一字吐出:“你说什么?!”

    典舒早已是被吓得不行,却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爷……您不能去……”典舒自是知晓,三皇子这番出去,必定是要闹那离尊王的亲事。

    抓着典舒衣领的手越发用了力:“你再说一遍?!”穆云新的眸子早已是变得通红,怒意一丝一缕地慢慢倾泻而出。

    “爷……您要是去了的话……天下人都会口舌议论的……”典舒的声音发着颤,许久才将话说完。

    穆云新的眸光猛地闪过一瞬,揪着典舒的手也是稍稍松了力。

    典舒的只觉得脖颈处稍稍松了些,声音又一次断断续续传出:“天下人若是议论……到时候,王妃定当会是受到伤害……最……最……最大的那个……”

    话音刚落下,典舒顿时感觉到脖颈处猛地一松,已是没有再被穆云新扼住。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穆云新。

    穆云新的神色愣住许久,眉头上悉数都是颓然与无奈:“微微……”

    典舒知晓,万事若是与离尊王妃有了关系,三皇子定会犹豫三分。

    良久,穆云新都没有再动,眉眼低垂着,不知看向了哪里。

    虽说三皇子平日里对自己总是十分凶暴,但心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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