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只是认为你自己去找答案,对接下来的发展来说,会有比较顺利的开始。」那根不晓得是不是真实的烟,在短短的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下子就烧到了接近手指的地方,只见他很习惯地在这个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後扔下踩熄,接著仰头慢慢地将那一口烟给吐了出去。
「那什麽时候走?」
「问你。」
「我?什麽时候都没问题。」该做的他都做完了,既然许多更隐密的事情不能一一解说,那还待在这里做啥?
「这……可是你说的……」
来不及思索他脸上突然出现的诡异笑容是怎麽一回事,突然间,朱朔华的背後出现了一道像是黑洞一样的异空间,他连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都来不及,就被一只刚刚还夹著烟的手轻轻一推,一瞬间,跌入了那个未知的黑洞空间,看著那张该死的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妈……的……」
一句经典的世界通用语,变成了他离开地球的最後一个讯息。
而那之罪魁祸「手」对这距离别词,就像来时一样随意,蛮不在乎的耸耸肩,倏地消失在地球表面上。
「忘了说,希望你玩得愉快……恩……好像听不到了……」
第四节
他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
大概十五层楼左右的高度。
因此他很严重的怀疑,在进行这个生存游戏的第一个关卡,是不是就是在这种高度下跌下来还有办法活著。
幸好在钥石的启发之下,他脑筋跟反应动得比谁都还要快,一发现自己在半空中的那一瞬间,眼睛立刻瞄好下方的景色,火速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一条冬暖夏凉,耐用不容易损坏的被子,迅速将两端裹在手上,然後瞄准。
一阵火辣辣的疼从两边的肩膀、手肘传到脑中,痛得额头青筋凸起,感觉身体几次剧烈的晃动,然後慢慢止息。
睁开双眼,果然如自己所预料的一样,挂在一颗高大的树上,岐出的粗大树之不但顺利挂住他的被子,还在他身上划出不少血淋淋的痕迹。
他妈的痛得要命!
估计一下自己目前的高度,大概还剩下七、八公尺的高度,下头是草地,摔不死人,於是慢慢、慢慢地松开手,让自己的身体又稍微落下一点之後,放开。
「碰!」
不是很大的一声,但是够疼了,他绝对相信此刻他身上撞到的地方肯定乌青一片。
大概看了一下身边的环境,阳光普照,绿意盎然,似乎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麽太大的危险,赶紧趁机再从空间里取出一堆的伤痛药膏,疵牙咧嘴地将身上所有的伤处确实做好消毒上药包扎的工作。
「看来不但掉下来的方式很想让人破口大骂,连所在位置都不告知一声的这种态度,最好别让我有机会在看到他,不然看一次老子揍一次。」当然,最後一句话是建立在对方乖乖站在原地让他打的情况之下,不然以双方之间的实力,连吐口口水在轩泽身上有没有办法达成都有问题。
「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处理好身上所有的伤口,这才真正地有机会好好去打量一下身边周遭的环境,乍看之下很像是地球上的某一个森林,但是依照他记忆里的植物百科图鉴里,这里的有些植物虽然很像,却又和地球上的略有不同。
认不出某修植物的大名,也许可以说是没记全,有遗漏,可当他放开身子想要舒展一下或是走几步看看时,便更可以确定这里绝对不会是地球。
引力不太相同。
这里的地心引力似乎比地球还要来得大一些,虽然不会说大到无法行动,但是严重干扰到动作之间的灵敏性是绝对的。
最好这该死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他在地球上就已经不是属於那种体质过人的类型,钥石所帮他启发的百分之百都跟脑部有关,所以现在即使地心引力这方面有了一点点差距,对他来说等於是无形之中增加他的生存困难度。
不管如何,反正人都来了,怎样找出口比较重要。
在之前,轩泽说过,传送通常都是传送到某个村子的附近,不直接降落在村子,是为了避免还没开始新的人生,就被当成怪物给乱枪打死,所以选择的地点绝对是隐密的。
脑子很快地就动了起来,双眼一晃,瞧见某处草地有几处草叶发黄的的痕迹,就决定是这个方向了。
那些草之所以发黄,稍微注意看便可以看到从中间有被压过的痕迹,依照大小范围来看,大概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印那麽大,而且一路前进的方式并不凌乱,每一步都像是小心翼翼踏稳之後才踏出,才造成这样彻底的压痕。
感觉就像是猎人正在跟踪猎物的感觉。
逆著这个方向,也许可以找到村落或是小镇………在这之前……
朱朔华比了一下类似十字的动作,嘴里嘀咕著阿密陀佛最好不要倒楣到还没找到猎人所在的村落,先遇上被猎人追捕的野兽。
第五节
通常,人们都是这麽说的。
好的不灵,坏的灵。
在走了半天依然走不出森林,满身大汗累得像条狗时,他还在心里想著应该不会有更倒楣的事情发生了。
结果,他是错的。
由於双脚实在是已经酸得几乎举不起来,因此在跨过一个不大的石头时,还是被绊了一下,整个身体五体投地地往前一趴,与地面接触到的肌肤都火辣辣得疼,痛得他开始不停地破口大骂。
说是破口大骂,其实声音听起来跟刚生出来的小猫实在是没啥两样,因为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找不到,乾脆就这样趴在地面上默哀。
然後突然地感觉到贴著地面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什麽奇怪的声音,於是赶紧撑起身体张大眼睛四下张顾。
除了风吹过树叶时所发出的沙沙响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可疑的声音,刚刚耳边的声响彷佛只是过渡疲劳之下的幻觉。
但是,别说朱朔华本来就不是笨蛋,在经过钥石改造後的脑袋之灵活更不可能没发现怪异的地方。
连小鸟的叫声也没听见半点。
慢慢、慢慢地爬起身,缓步移动到一株高大的树旁,背紧靠著那高大个树干,然後从钥石空间中取出一把用来剁骨头用的锐利长刀,这是他唯一能买到合法的武器,虽然和小说中男主角的长剑比起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可这毕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
心里还在怀疑自己剩下这麽点力气拿著这把刀可以砍几下,下一瞬间就瞧见不远的地方,原本只能望见一片绿色的深处,竟然出现了灰色的影子。
可以说是连犹豫都不曾,刚刚还拿著刀想要奋战的手,在一个转身之後,收起长刀用尽剩下的力气,死命地往树干上爬。
远方的灰影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像风一样地冲上前,一下子就来到了刚刚朱朔华原本站立的地方,敏捷的身型往前一扑,锐利的爪子狠狠地在树干上烙出爪痕,坚硬的树皮跟著落下。
如果说事情就这样结束,朱朔华那时候反应也就不会那麽快了。
一道爪子没有击中目标,下一道爪子立刻扑上,马上就在那一只挣扎往上爬的腿上狠狠地画了下去。
人肉有树皮那麽坚韧吗?
自然没有。
原本好好穿著裤子的小腿上,立刻皮开肉绽,鲜血随著爪风飞溅,那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引得爪子的主人开始兴奋地咆哮。
被爪子抓上的那一瞬间,朱朔华差点没大叫出声,但是他只是咬著牙,连看都不看下方一眼,奋力地往上爬,因为他知道若是看了,绝对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现在能够及时爬上树干,那还有活命的机会。
「吼!」
一爪得逞,底下血腥的双眼固然得意,但这样一点点的血液,怎麽可能满足得了饥饿的肚皮。
朱朔华可以清楚听到,那巨大的体型一个接著一个往上扑空的声音,尤其是哪一张张锐利的颚骨咬空的声音,差点让他全身战栗发软,整个身体打从深处冷了起来。
像是知道再无机会用爪子把猎物给抓下,一只只巨大的灰影往後退了几步,然後用力冲上,「碰!」地一声,狠狠撞上巨大的树干,那力道之强,让整棵树都摇晃起来。
要命!这是啥怪物,竟然力气大到可以把两人合抱那麽粗的大树给撞得摇晃。
他双手死命抱住树干,手指紧紧扣在树干上的凹凸处,每次感觉树干摇晃一下後,立刻往上扣一点距离,然後如预料地下一个撞击又是让整个树干一晃,依照这样谨慎的节奏,指尖的力道几乎可以掐进树皮,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在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之後,终於让他给爬上了可以支撑住全身身体的树干,然後从空间中取出一条长裤,用两个裤管牢牢地绑在树干上,免得一个没坐稳给掉下虎口。
这时他才有机会检查自己的伤口跟看清楚下面的一堆灰影究竟时啥怪物。
狼?
不完全像。
下面仔细一数大约十八只的灰色野兽,乍看之下很像是狼,但是体积却比他所知道的狼还要大上将近一倍,看起来也不像狼那般是一种孤傲凶残的美丽生物,鼻子有点朝天,若是在大上那麽一点,看起来会像山猪头,一深灰色的毛皮似乎十分的坚硬适合冲撞,怪不得刚刚那撞击力道会那麽强。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照他们这样撞下去,这棵树搞不好会被撞倒也不一定。
他该怎麽办?
现在他身上最缺乏的就是武器,谁让他在地球的那个年代武器管制实在严格,而他又不是什麽黑色会人物,也没有那麽多的钱去购买,最多买买菜刀或是镰刀,其他什麽枪炮之类的东西,以他这种平凡的小市民,能看到就很稀奇了,更别说买到手。
紧紧攀住树枝,努力搜索钥石空间里能派得上用场的用品。
扫把?
太阳能电风扇?
多功能舒服椅?
他妈的,他带来的东西还真的是生活化!
除去衣服跟日用品,全都是一些清洁打扫用具……
等等!清洁打扫用具?
突然想到刚搬到公寓时为了彻底清洁房间而买的一大瓶东西还没用完,被他很节省地塞进空间里。
从空间取出那一大罐的铁罐,眉头皱得死紧瞪住。
这东西有用吗?
X蟑!蟑螂!蚂蚁!通通死光光!
一瓶超大容量的喷雾杀虫剂………
第六节
对他们那时代已经对各种药剂身经百战的昆虫来说,不过是小case的杀虫配方,可是对抗药性进化不如昆虫的人类来说,这东西不用吃上半瓶还是会死人的,尤其是喷到脸上时那种刺激跟味道。
抽慉著嘴角,打开瓶盖。
「呲~~~~~」
一阵很熟悉的味道立刻传遍四周,像白雾一样的药剂迅速散布在空气中,一点一点落下,洒在底下怪兽张大的嘴里,凶狠的眼睛中。
「吼~~~~~~」
激烈的哀嚎声不断狂吼而出,前面几只眼睛被喷洒了许多药剂得凶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挣扎,比较外围的几只也因为那过於刺激的味道而影响敏锐无比的嗅觉,不断地做出喷气的动作。
朱朔华战战兢兢地看著这些野兽的反应,手里不停歇地像四周喷洒大量的药剂,一下子之间似乎的确有效地终止了这些野兽的撞击。
不会吧?
真的有这麽毒?
就在他以为可以这麽逃过一劫的时候,因为痛苦而紧闭双眼的凶兽停止打滚哀嚎,开始发了疯似的不断往前冲撞,有些成功地状在树干的中心点,有些依然无法确认方向的凶兽则是直接冲撞到同伴的身上,然後不顾敌我的开始狂咬。
瞧见开始有凶兽互残时,朱朔华呆了一下,还没开始有机会庆幸作战成功,底下几只撞击成功的凶兽让树木产生巨大的摇晃,那力道之猛让朱朔华差点攀不住树干摔了下去,不自觉放开抓著杀虫剂的手固定自己的身体,接著耳边听见物体掉落的声音之後,才反映到自己做了啥傻事,竟然把仅存唯一有用处的防身武器给丢了出去。
Shit!
双眼死命瞪著那已经滚到战圈外的杀虫剂,在几下猛烈撞击时心里的懊悔更是让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在这棵树倒了之後落入那一堆恶心的嘴巴里变成一块块肉削。
眼睛死瞪著那一罐仍然缓缓滚动著的杀虫剂,刹时间内突然忘记了底下依然处於狂暴状态的凶兽,如果双眼可以杀人的话,那麽那一罐坚硬的杀虫剂恐怕早已经被刺穿数百个洞。
谁都没料到的是,杀虫剂没有刺穿数百个洞,但是竟然却在他的目光底下,轻轻的抖了一下,然後立了起来。
见鬼了!
空无一人的草地上是谁有能力把那一罐东西给立起来的?
那些野兽?
不可能,它们还在发疯地想办法要把他给撞下来,那现场唯一除了那些野兽之外的生物………
是他自己吗?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惊愕到疑惑,又从疑惑慢慢、慢慢地转为恍然大悟,原本睁大的双眼,专注地注视著那一个长罐,然後似乎整个空间中有什麽东西晃动了一下,原本立在草地上的长罐,在眨眼间回到朱朔华的手中。
果然,脑域的开阔,除了在动脑筋之间的记忆力予领悟力增加之外,脑波似乎也变强了,强到可以在一个意念之间,移动一个物体,换而言之,他绝对可以再发现自己其他的潜发技能。
要不是此刻依然危机重重的话,他早就已经大笑出声,原来他也有变成超能力者的一天,可惜已经没机会上电视骗骗钱,勾著嘴角,轻轻地按下手中长罐的按钮,在意料之中的听见底下哀嚎的声音。
慢慢地,攻击停了下来,反应敏锐的凶兽察觉那些喷洒下来的物体对自己所产生的伤害,依然幸存的几只缓缓将高大的体型往後移动,虎视眈眈地瞪著树上那一个让它们曾经以为弱小的生物。
朱朔华稍微松了一口气,底下内圈的草地上充满著被撕裂的肉块尸体,要不是他早已经看惯了平常恐怖电影里的画面,恐怕自己那个脆弱的胃早已经开始翻滚,但,那血腥味道毕竟依然令人作恶,他赶打赌自己接下来的几天恐怕会对肉食有种反胃感。
现在该怎麽办?他不能继续耗在这里,手中的杀虫剂迟早会喷完,那些过度聪敏的野兽恐怕很难在让它们有机会像这样疯狂,不靠他们自相残杀的话,这杀虫剂也杀不了他们,而且这麽浓的血腥味,要是引来更难缠的其他肉食性动物的话,那就更凄惨了。
看看手中的真空压力罐,上面有著很清楚刺目的易燃烧警告,心里想著是不是有可能利用一下。
不试白不试,反正他随时可以收回来。
瞄准方向,集中注意力,手臂一扬,双眼锐利瞪著飞出的罐子。
「爆!」双唇一张用力一吼。
坚固的真空压力罐哐当一声掉了下来,在凶兽间滚了一下。
虽然没成功,倒是让凶兽吓了一跳,後腿一弹,往後退了几步。
可恶!他就知道不会那麽容易。
幸好没人在旁边观赏,不然一定会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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