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听了,怒道:“魔教包藏祸心,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
正在丁勉提声高喝之时,忽听门外又是一阵礼炮轰鸣,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圣旨道,刘正风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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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清朝的官管明朝的事()
紧张严肃的气氛,因为这一声莫名其妙地“圣旨到,刘正风接旨”而变得有些搞笑,刘正风还好,原本今天的金盆洗手是有这个环节的,只是比预计的晚了一点,而嵩山派的众人,加上场上的群雄就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群雄一听都是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是江湖上的事,朝廷有什么旨意下来了?嵩山派咬定刘正风勾结魔教,这会又有朝庭官员前来宣旨,莫非刘正风真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一时众人都紧张起来,人人握紧兵刃,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便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
费彬和丁勉这两个嵩山派主事之人却颇感意外,扭头看去,只见一人身穿八蟒五爪蟒袍,腰间束了一条朱红色的腰条,脚下却蹬着一双江湖中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布鞋,腰间一把长剑像是装饰,又像是武器,怎么看怎么别扭。后面跟着一位白衣华服的少年,却是说不出的英姿挺拔。
“你是何人?”费彬见自己行事为人所阻,正是一肚子火,更何况江湖中人就算是那些名门正派,杀人越货之事也不是没有干过,自是和官府走不到一块去,看到当官的自是没有什么客气。
院中恒山派一群女尼中,一位年轻美貌的尼姑见到来人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吃惊地望着来人失声道:“云大哥?”
来者正是云歌,身边跟着的自然是赵敏。
见丁勉极不友善地望向自己,云歌装傻充愣,怒道:“大胆,本官乃……”
康熙小皇帝封自己是个什么官来着的?平日里就没拿这官当回事,临时用起来,却又一时记不起全称了,心中一急,连忙去怀中掏那块官符。
没有?怎么会?明明放在身上的呀。
这时候赵敏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物品,说道:“找这个?”正是那日被夜探赵王府的时候被她顺手牵羊而去的官符。
云歌接过官符,老脸一红,念道:“本官乃是浙江盐运使司运同,这位是……郡主。”
赵敏却是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没有接话,气势却是十足。
不止丁勉、费彬以及场上的群雄,就连刘正风也目瞪口呆,浙江盐运使?这是什么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衡阳是属湖南吧,浙江的官跑过来做什么?郡主又是哪位?
云歌故作镇定,心里却早已经草泥马策马狂奔了。他们两人,一个是清朝皇帝封的官,一个是元朝的郡主,却偏偏跑到一群明朝人面前耀武扬威,也不知道对方认不认啊。
丁勉有些疑惑地接过云歌的官符,正反两面看了看,做工精良,不似作伪,他是一介武人,对朝庭的官员级别也没有什么概念,心中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却是又说上来,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何事?”
“宣旨啊。”云歌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知这个身份暂时是没有问题了,当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再次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的确是捐了一个官,但是现在站在面前的却不是一个熟悉之人,正在犹豫的当下,忽然看见云歌偷偷向自己使眼色,当下明白对方是为了自己而来,当下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一见,无不愕然。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云歌弯腰道:“多谢大人栽培提拔。”
云歌笑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言罢,却是扫视了场上众人一眼,淡淡道,“刘将军现已是朝庭命官,以后还是少和这些江湖中人打交道了,我看今日诸位就此散了吧。若被有心人安上一个结党营私,群众谋反之罪,那可就不好了。”言罢,竟是指了指丁勉、费彬,做了一个挥手送客的姿势。
“这位大人,刘正风勾结魔教,意图……”费彬强忍着怒火,辩解道。
云歌打断他的话,怒道:“放屁!竟敢指官为匪,想造反么?”
丁勉却是早已看出在这里和云歌纠缠,只会将事情越搅越复杂,当下出言道:“刘师兄,不管你是否真的入朝为了官,但你一日不金盆洗手,便还是衡山派的二当家的,不是什么将军,这是江湖的规矩,你不会忘了吧。”
武林之人,可以不遵王法,却不得不守武林的规矩,丁勉见刘正风不惜自污遁入官场,当下却是捧出了武林的规矩来压他。
“这……”这一击却是击中了刘正风的软肋,若是过不了今日这一关,就算是谋了再大的官,依然逃不过这一劫,当下长叹一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最近默察情势,猜想过不多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拚。一边是同盟的师兄弟,一边是知交好友,刘某无法相助那一边,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刘某从此退出武林,再也不与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若是左盟主依旧执意相逼,刘正风一把老骨头,倒也是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丁勉见他态度坚决,当下继续说道:“这位大人,各位五岳同门,魔教包藏祸心,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刘师兄是依旧执迷不悟,不仅于武林有害,恐也有碍社稷安危。今日我等奉了盟主号令,要清理门户,以绝后患。”
与五岳剑派不相干的人自然退到一边,天门道人的师尊就死在魔教一位女长老手中,听了这话也立即走到一旁站下,恒山定逸的师祖在当年魔教围攻华山派时前去援手,从此下落不明,虽然心中对刘正风有些同情,也叹了口气,口宣佛号道:“魔孽深重,罪过罪过”,摇摇头走到一边。
岳不群走出两步,回首对刘正风道:“刘师兄,如果你不方便出手,只要你点点头,岳不群负责替你料理曲洋如何?想那曲洋虽是你的朋友,五岳剑派那么多同门不也都是你的朋友?这许多朋友的情谊加起来难道还不及一个曲洋?”言辞诚恳,众人听了都暗暗点头。
刘正风苦笑道:“多谢岳师兄美意,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曲洋虽身在魔教,平生却不曾作过甚么坏事,我与曲兄正是担心夹在五岳剑派与魔教中间,难以为人,这才想要洗手归隐,终老山林。若要我去加害这样一位朋友,那是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曲大哥向我提起加害五岳剑派,或是在场任何一位好朋友,刘某也必然再也不当他是朋友。”
他的话说的极为诚恳,武林中人义气为重,旁边三山五岳的好汉听了都是为之动容,岳不群叹了口气,也站到了一边。
丁勉厉声道:“诸位不必再费唇舌了。刘正风已入魔障,魔教妖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众弟子听令,杀!”
衡山派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身法在武林中大大有名,江湖上又传说刘正风的武功实已超出他的师兄莫大先生甚多,一手回风落雁剑法精湛已极,嵩山左冷禅在其余四派中倒是对衡山派最为岂惮,是以派了三位师弟前来拿他。
丁勉此话一出,陆柏、费彬二人就将刘正风围在中间,二人手上功夫都不比剑法稍让,见刘正风没有动剑,都提气举掌,一触即发。
云歌却是微微一笑,丝毫不理丁勉、费彬,反倒是向刘正风一拱手,笑嘻嘻地道:“刘参将,这些匪人擅闯贵府,意图行凶,要帮忙吗?”
费彬冷冷地看了他一脸,轻蔑地一笑:“这位官爷当真要插手江湖之事。”
“我听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哦不对,不对,人在江湖飘,早晚要挨刀。看来今日就是你们挨刀之时。”云歌语无仑次地说着,配上他那青秀俊逸的容貌和极不合谐的服饰,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感,引得恒山派一帮女尼忍不住笑出声来。
丁勉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免心生疑惑,可再怎么看,对方只有两人,想要对抗嵩山派这么多人,怎么着都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心念至此,当下凝神运气,提掌便欲抢得先机。忽地,却是脸色一变,一口真气懒洋洋的竟提不到丹田,忍不住叫道:
“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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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变数()
毒自然是云歌所下,为了今天这个局面,云歌早在上次救了仪琳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幸运的是程灵素的加盟让制毒的过程变得轻松了很多。
场上众人突然全部失去内力,顿感不妙,个个也都提神戒备,警惕地看着云歌和赵敏。
费彬却是大怒,挣扎着道:“你……你这狗官……”
云歌眯着脸,对他一笑,问道:“你说什么?声音再大一点!”费彬抬头欲骂,望见他目光,忽然心中一寒,这官儿虽然脸上带笑,目光却寒冷如冰,隐隐透出杀意,一时竟骂不出口。
云歌冷笑道:“你们这些贼人闯入官员居处,执刀持剑,意图行凶,罪该万死,想要造反么?”
费彬忍着气道:“刘正风勾结妖人,祸害百姓,我等只是替天行道,阻止他行凶害人。大人武断说我等行凶造反,有什么凭据?”
云歌故作吃惊地道:“刘正风是朝廷官员,你等闯入他的府邸,意图行凶杀人,罪证确凿,这还算不得凭据?你说刘参将勾结妖**害百姓,可有凭据?证据在哪?苦主是谁?杀了多少人?说出来本官为你作主”
费彬语气一窒,道:“他……他现在虽然尚未行凶,却是包藏祸心,今日不将这妖邪之徒铲除,若让他逃脱,不知要有多少人受害。”
云歌眼光一瞪:“有没有看过《大话西游》?就算他有勾结魔道,祸害百姓之心,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构思,还没有成为事实。你无凭无据,就要置之于死地,于理不合,于法不合,不妥不妥。”
费彬两眼一黑,《大话西游》是什么东西,再欲辩解:“那……”
云歌哈哈一笑,道:“按照你的理论,我觉得你望着本官时目露凶光,他日必然对本官不利,是不是就该当场格杀,以除后患?”
一边的天门道人忍不住道:“大人有所不知,刘正风本是五岳剑派中人,现在却结交日月神教的妖人。那是一个极邪恶的门派,他今日金盆洗手,必是为了掩人耳目,和魔教妖徒定下极险恶的阴谋,大人是官府中人,自然不明白这邪教的鬼蜮伎俩极多。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说着摇头叹息,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云歌笑眯眯望了天门道人一眼,道:“这位仙长是何方高人?”
天门道人谦和地打了个稽首,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道:“贫道泰山玉皇观天门道人,前年圣上泰山祭天封禅,便是贫道主持其事”。
云歌点了点头,戟指叱道:“你脑袋是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本将军南征北战,见多识广,还不曾听过你所说的这等愚蠢的阴险计谋。你说那邪教阴险毒辣、鬼蜮伎俩极多,刘正风既然投靠了他们,他们不让刘正风留在五岳剑派做内应来通风报信,却让他金盆洗手?”
云歌指着老道,唾沫横飞,喷了他一头一脸:“他这么大张旗鼓地退出江湖,从此在江湖上行走都惹人怀疑了,还能使个屁的阴谋害人。似你这等蠢材,不在泰山顶上吃吃斋、念念经,看看日出……”他说的话虽粗,理却不粗,在场诸人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之辈,一听这话不由啊地一声,心道:是啊,若是刘正风真和魔教勾结,还有比继续留在五岳剑派当内应更阴险可怕的毒计么?他公然洗手退出江湖,就算加入魔教,也顶多偷偷摸摸做个蒙面打手,能有什么大阴谋大毒计害人了?
天门老道一派之尊啥时候被人这般骂过,可他内力已失,却也不只能对着云歌干瞪眼。旁边的华山派岳不群见状,却是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什么。
云歌却向岳不群一笑。岳不群见了他笑,心里发毛,连忙说道:“在下华山岳不群,此来本是参加刘……刘参将金盆洗手大会的。”
哦?他就是岳不群?云歌上下瞧了他两眼,只见这岳不群气质不俗,算是个风流倜傥的中年人了,一点也不像小说中写得那般阴险恐怖。他身后弟子有七八人,有两位玩家,但令狐冲并不在其中,当下拱手行礼道:“岳掌门,怎么不见令狐老弟?”
“哦?这位官爷认识劣徒?”岳不群想不到云歌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而且看这样子他还认识自己的徒弟。
云歌点点头,说道:“算是一起……一起行侠仗义过。”他指的自然是救仪琳一事。
岳不群身后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大师哥身上有伤,爹爹叫他好生呆在客栈养伤,不准他来。不然大师哥到了这里又要喝起酒来了。”
云歌注目一瞧,不由目光一直:“这……这便是岳灵珊?”只见这少女十六七岁年纪,皮肤白腻如脂,一双大大的眼睛,额头略高,嘴儿却小,看相貌只有八分的美貌,可是那五官搭配起来,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实实天生的就具有一种女人味道。
“胡闹!”岳不群皱眉向云歌歉然道,“小女顽皮,将军莫怪。劣徒生性好酒贪杯,前些日子又受了伤,所以我命他好好呆在客栈将养身子。”
云歌见他刻意的多和自己多讲了几句话,想来对左冷禅削弱四派实力的意图已有所察觉了。而且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言语行事倒也不似个一坏到底的人。若说一个人,从幼年时便虚伪歹毒,一装就装了三四十年,连他青梅竹马的同门师妹、做了近二十年枕边人的夫人宁中则都毫无察觉,这怎么可能?常言道说一句谎话容易,难的是说一辈子谎话,他怎么可能从小瞒过同门、师父、妻子、徒儿、江湖同道,在没打起辟邪剑谱主意之前他这么难为自已干嘛?
这岳不群虽说行止有些做作,未必便是天生小人,这里装腔作势的武林中人难道还少了么?华山剑气二宗昔年决战,他不过是个少年人,华山元气大伤,岳不群做了掌门时,手下却只有师妹一人,外要应付武林中的同道,以免弱了华山的名头,内里还要防备剑宗的人卷土重来,那是多大的责任和压力?面对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若不是他机警善变会做人,现在华山派怕已亡了。
只是他一想想着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在重重压力下导致心理变态,才对《辟邪剑谱》起了贪心,人啊,一步错,步步错,等他感到已经无法回头时,便只有孤注一掷了。可是,现在《辟邪剑谱》的下落不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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