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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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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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秦菁话到一半便是停顿下来,之后她像是略微惋惜的长长叹了口气,再看向蓝淑妃时突然目光一厉,冷声道,“本宫也想问问淑妃娘娘,怎么今时今日,又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这弓一经了二皇弟的手,反而就会出了岔子?”

    太祖皇帝是以马背上得天下,十分崇尚武功之道,早年他四处征战常年驻守军中尤擅骑射之术,后来平定四海荣登大宝之后仍好此道,每年三月都要亲自主持围猎,更是命人特意制作了这把巨弓,世代相传,作为围猎场上皇室荣耀的象征。

    这把弓的外表虽然看似平凡无奇,但其中六种原料干,角,筋,胶,丝,漆都是经过百般筛选,择以最上乘的材料备用,制作工艺上更是十分讲究,先在冬天做弓干,待到来年春日浸治角,治筋的时间则要选在夏天方能保证品质,秋日一到再把以上三者以丝、胶、漆合起来做成弓体,转而入冬之后把弓体放置于弓匣之内定形,下一个春天再装上弓弦检验,前后算起来这张弓足足花费了百名能工巧匠整整三年时间才得以制作完成,从弓身到弓弦,每一处细节上都挑不出半点瑕疵,十分的坚固牢靠,而且从太祖皇帝上手传下来这么些年,一直都是由专人负责保管,不曾出过半点差池。

    换而言之,这弓过了历任皇帝的手,全都是万无一失的,怎么偏偏今时今日落到秦洛手里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伤了他自己不说,还险些连累景帝为那只发了狂的苍鹰所伤,这整个事件联系起来说明了什么?

    秦洛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所以他没有资格来用这张弓?还是——

    这个孩子原就没有天子之分?所以太祖皇帝英灵现世给了他们警告?

    景帝的脸上不由勃然变色,蓝淑妃却是急了。

    “荣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柳眉倒竖,满脸怒容的横了秦菁一眼,几乎可以说是气急败坏的怒声道,“洛儿也是受害者,你没看见他也受伤了吗?”

    秦菁面无表情的扫了秦洛一眼,秦洛却是与蓝淑妃此时气急败坏的情形大不一样,那个孩子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使劲低垂着脑袋,单从样子上看倒像是吓坏了,不过秦菁却不这么认为。

    景帝动了怎样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而这也正是她布下这个局的目的,因为拿捏秦洛的个性她料准了对方必定会在今天的猎场上当着大晏使臣的面而有所行动,进而向付太后证明她与他们合作是有前途的,所以她就将计就计偏偏要让景帝对秦洛起疑,让他们计划的效果适得其反。

    当然了,为了不让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秦菁是断然不会在明面上让景帝看出她的真实目的,所以此时她便只是微微一笑,不愠不火的看着蓝淑妃,字字铿然道,“二皇弟伤了,父皇和皇祖母自然是心疼的,只是此时此刻,父皇莫名受了那只畜生的袭击,淑妃娘娘你不关心父皇是否受到惊吓,身子可有损伤,却口口声声偏要说是有人在那弓上做了手脚是何道理?”

    她不提那张弓弓弦断裂的暗示,只把矛头指向蓝淑妃的主次不分。

    景帝的心悸之症若要发作起来是万分凶险的,方才蓝淑妃情急之下就只顾着维护秦洛,却是完完全全没有把景帝放在心上。

    其实在刚才的那种情况下,这台子上面二十余位后妃公主全都被吓傻了,根本就没有人能想到景帝,不提也便罢了,偏偏秦菁咬住她不放。

    “你——”明知道秦菁是刻意针对她,但因为是事实她也无从反驳,蓝淑妃气的手脚发抖,指着秦菁却说不出话来。

    秦菁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惋惜的叹了口气,转身扶着景帝坐回王座上,她站在他身边,一身红妆似火,脸上神情,桀骜间却带了种说不出的冷酷味道居高临下的望着蓝淑妃,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继续说道,“方才若不是二皇弟一箭射偏激怒了那畜生,它又怎会恼羞成怒冲上高台想要袭击父皇?如果淑妃娘娘你非要认定说是有人在弓弦上做的手脚,害的弓弦折断伤了二皇弟,照你这么说,本宫是不是也该问问,既然那弓弦已然折损,为什么好巧不巧二皇弟的箭别的地方不射,偏偏还能在最后关头去惹了那畜生,引得它向父皇发怒报复?”

    方才那只鹰鹫的举动的确是蹊跷的很,秦洛的箭能在最后关头射伤它可以被理解为巧合,可在场的那么多人,为什么它别人都不找,偏偏盯紧了景帝不放?

    秦洛是故意的?还是其中别有隐情?这样谋害君上的罪名压下来,一旦坐实,秦洛这一生的前程就彻底断送了。

    “荣安,你不要血口喷人!谁知道那只畜生发的什么疯,竟然会突然袭击皇上。”蓝淑妃急得一声冷汗,再也顾不得许多,膝行爬到景帝面前,哭诉道,“皇上,洛儿不过是个孩子,他的心性您的知道的,他不过是为了替您解忧才提出愿意替您拉弓,不曾想荣安却是这样的居心叵测,竟然这样的污蔑他?皇上您明察秋毫,一定要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啊!”

    这个蓝淑妃,真是蠢的有够可以,秦菁分明就是故意在激她,她却马上就顺了别人的心意当众把事情闹到栽赃陷害的层面上来,殊不知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打景帝的脸,分明就是不给自己台阶下。

    蓝玉衡死咬着牙关,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高台上蓝淑妃期期艾艾的背影,虽然明知道不妥,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上前一步,跪下去微笑着说道,“皇上,娘娘她只是一时情急又护子心切才表达错了意思,方才的情形大家都看的分明,只是弓弦骤然断裂二皇子手下失了准头才留下祸患,而且那张弓也一直都是由专人负责看守,是断断不可能被人做下手脚的,依微臣所见,应该只是放置的年岁久了才导致的弓弦松动,又不巧被二皇子拉断,说到底不过是场意外而已。今日围猎大赛是钦天监千挑万选出来的好日子,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饶恕娘娘的口头之误,切莫耽误了吉时。”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始终面带微笑,十分的镇定真诚。

    蓝淑妃没有料到蓝玉衡会站出来,而且字字句句都在编派自己的不是,她一时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扭头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外甥,气的眼眶充血,几乎要背过气去。

    “皇——”正如蓝玉衡所想,他这个姑母的确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半分的智慧都没有,他刻意的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好给她足够的时间想明白一切,以便做出正确的决定来善后,不曾想到了这个时候蓝淑妃还是执迷不悟,还在一力妄想把这黑锅栽到秦菁的头上。

    他的心里压着一口火,恨不能爬上高台去堵住这个疯女人的嘴,正在郁结之时,却见着蓝淑妃旁边一直静立不动的秦洛突然上前一步,直挺挺的跪倒了景帝面前。

    “父皇!”他适时地出声打断蓝淑妃的话,在蓝淑妃能够有所反应之前已经一个响头重重叩在景帝的脚下,坚定说道,“父皇,儿臣知错,今天的一切都因儿臣而起,是儿臣学艺不精又操纵不当,才折损了先祖皇帝留下的宝物,又害得父皇受惊,皇祖母心里不痛快,请父皇责罚儿臣,治儿臣的大不敬之罪。”

    秦洛此举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不仅是蓝淑妃,就连秦菁也是一时错愣的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脚下匍匐着的这个表情坚毅,言语得体的孩子。

    人群之中,唯有蓝玉衡的脸上最为正常,他如释重负的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蓝淑妃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此时已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根本想不明白秦菁步步为营的算计,自然也不会知道,原本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秦洛主动站出来认个错,所有的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不了了之,也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因为她的心思太过歹毒,找到机会就不管不顾的想要打击萧文皇后母子,完全的考虑不到这样急功近利的后果。

    秦洛站出来,景帝也着是有些吃惊的,但是很快的,他心里的感觉就变了,因为——

    秦洛是他的儿子!

    他能这样的识大体,这样的能屈能伸,这个孩子的确是十分乖巧的。

    之前因为受惊而积累下来的怒气在景帝心里慢慢散尽,最终他起身亲自扶起秦洛,叹息道,“都起来吧,今天的事不过是场意外,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说话间他并没有再多看秦洛一眼,而是径自走到高台边上,俯视着脚下的文武百官,声音沉稳肃然的说道,“既然今日的彩头已经被荣安射下来了,就正式开始吧,草场围猎,素来角逐的都是真豪杰,众卿不必拘泥,大可以放手一搏,胜出者,朕必有重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再次伏地跪拜,景帝已经无心再看,挥挥手径自转身回到王座上坐下饮了一杯酒。

    管海盛站出来宣布了比赛的规则,无非是同往年一样,参赛者自主行动进到前面的树林和草场里捕杀猎物,以最后猎获猎物最多者获胜,当然了,历年也都会设一个特殊的彩头,能够猎获者才是真正的佼佼者。

    不过与往年不同,今年景帝特意命人放进林子里去的是一只北川雪狐,据说此狐是月前北川的猎户进献的珍品,毛色雪白没有半点瑕疵,性情上更是机敏狡猾,当初是十几个猎户埋伏在雪川之地五天五夜才将其抓获的。

    随着号角声响起,参赛的男子们都利落的爬上马背,一时间只听见马蹄轰鸣,眼前杂草乱飞连成一片,浩浩荡荡的马队很快便是疾驰而去,飞快的消失于远处的连天的草场上。

    男人们都去了猎场上角逐,此时宴席间就只剩下命妇小姐们和一些骑射功夫拿不出手的文官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吃酒闲聊。

    经过之前的事,景帝的精神就不是太好了,想着前去参赛的众人至少也得是要过午才回,他也经不住梁太后的再三的规劝,终于由萧文皇后扶着先行回到王帐休息。

    梁太后年纪大了,在人前也懒于管事,经常参加宫宴的命妇小姐也都摸透了她的脾气,所以并不是很拘谨,一时间整个席间的气氛倒是十分的活跃和睦的。

    自从秦菁出现以后婗靖就一直暗暗的盯着她,她总觉得秦菁今日特意把她找来是要有后招的,可是又拿不住对方的真实想法,心里就一直未能平静下来。

    这边萧文皇后不在,秦菁被梁太后拉过去陪她坐着说话。

    席间其他的小姐们都很规矩,四公主秦茜的性子却是耐不住的,她四下里观望一圈,秦薇因为伤势未愈自然是不能来的,而秦苏那边也因为刚刚吃了秦菁的瘪,心里极不痛快的冷着一张脸,秦茜不敢去招惹她,犹豫半天之后还是冒着挨梁太后冷眼的风险悄悄的凑过去扯了扯秦菁的袖子。

    秦菁回头看见是她,不由的笑了笑,把她从椅子后面拉出来,拽到梁太后面前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躲在后面做什么?”

    秦茜低头扯着衣角扭扭捏捏的偷偷看了梁太后一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屈膝道,“孙女给太后请安来了!”

    这个孙女年幼贪玩,梁太后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对秦菁道,“哀家看她是坐不住了想找你一块儿去疯,正好哀家也这也有些乏了,你就随她去吧。”

    秦茜本以为至少是要受到梁太后的梁太后的一顿数落的,见她如此通情达理一张小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也忘了惧怕她,上去抱着她的胳膊娇嗔的摇了摇道,“谢谢皇祖母,茜儿就知道您是最疼我的!”说完便是一把拽了秦菁的手就拉着她下了台子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跑去。

    秦茜的性子活泛平日里又贪玩,活动的多跑的也快,可是秦菁被她拉着没跑几步就已经有些腿软的喘不过气来。

    “永乐!”无奈之下,秦菁只能强行甩开她的手,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秦茜飞快的跑回来,看着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模样,就叉着腰大笑起来,道,“二皇姐你怎么跟大皇姐一样娇弱?跑两步而已,就喘成这样!”

    秦菁白她一眼,没好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拉我过来做什么,你若再这样取笑我,我可走了。”说着便是作势要往回走。

    “哎,皇姐别走!”秦茜见状马上急了,提着裙子快跑两步,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脸上神情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咧了咧嘴,小心翼翼道,“皇姐你真的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吗?”

    秦菁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失笑,脸上却是故意做严肃了表情,仿佛很有些为难,“我怕我要是带着你一起疯,父皇会恼了我的。”

    “父皇又不在,要不我们不骑马了,皇姐你教我射箭好不好?”秦茜生怕她拒绝,赶紧拉着她的胳膊求道,说话间却是两眼放光像是期待的很。

    秦茜的个性天真烂漫又贪玩,她会这么神秘兮兮的拉着自己出来,秦菁当然明白她是打的什么注意。

    因为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她其实是没太有心情跟着秦茜一起疯的,但是回头看一眼那台子上虚与委蛇的一群人也觉得乏味,想了想便是点头道,“那好吧!”

    “好啊好啊!”秦茜见她答应,当即高兴的手舞足蹈,拉着她往旁边的练靶场走去。

    这边的练靶场是这几天暂时搭建起来的,本来是供那些世家公子无聊的时候互相比试消遣用的,靶位都设的比较远,管事的见到她二人过去,马上安排人把靶子移近了一半的距离,又取了两张女子用的小型弓弩送过来。

    秦茜显得很兴奋,秦菁手把手是指导了她一些拉弓放箭的要领,她就自己带着弓箭在一旁练习,秦菁则是去到这边侍卫为她临时支起的遮阳华盖下,手捧茶碗惬意的看着。

    这片练靶场的位置刚好在猎场宴席那座高台的西南方向,婗靖的座位那里只要往后侧目便能看见这边的情形。

    因为疑心生暗鬼,她一直都密切注视着秦菁这边的动静,可是连续过了一个时辰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她渐渐便有些焦躁起来,就连偶尔应付着瑜嫔的两句话也时常会忘了反应,就在她马上要按耐不住的时候,突然看见秦菁身边的那个冷面侍卫从远处打马过来,像是很着急的模样快速奔到秦菁面前,凑近她耳边神色凝重的说了些什么,之后秦菁端着茶碗的手就突然顿住,紧跟着她又像是做贼心虚似的抬眼去看了看远处正在练习射箭的秦茜,大约是确定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这才匆匆放下茶碗带着那侍卫两个一前一后打马往远处那树林的方向快速离去。

    婗靖在直觉上觉得她是要去见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前天晚上在树林里的事,她心里紧跟着灵机一动就想到了付厉染,因为在这整个猎场上,除了付厉染她实在想不出有第二个人会需要秦菁做贼一样非得跑到小树林里去见的。

    难道秦菁这个死女人竟是跟小舅舅有约吗?

    婗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神色一厉霍的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过剧烈连带着打翻了手边的茶盏,裙摆上都跟着湿了一片。

    旁边的瑜嫔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递了个帕子给她,道,“公主你小心些,衣服都湿了。”

    婗靖猛然察觉自己失态,但是想到付厉染她也完全顾不得了,忙是对瑜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没关系,我回去换了!”说完也不待对方反应便是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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