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的事,的确很棘手,即使是有了这样的推论,但在找到办法证实之前,谁也不能肯定说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秦菁想着不觉微微叹了口气,刚调整了个姿势侧过身去躺好,就听到头顶白奕几乎是幸灾乐祸的冷笑一声,“有些人,还是早死早好啊!”
蓝玉衡这一死倒是一了百了,可给她留下的麻烦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秦菁这才发现白奕有点阴阳怪气的,差异的抬眸去看他的脸,“怎么了你?之前不还赞蓝大公子是个人才?都不需要惺惺相惜一下的吗?”
“我没空。”白奕答的轻松,眉毛一挑,是个禁止继续交谈下去的暗示。
秦菁刚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觉得襟前紧贴着皮肤的衣料似是不易察觉的的突然往下移去了一点。
她略一怔愣,再一看白奕眼中猝不及防弥漫上来的狡黠笑意,整张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了——
从一上车开始白奕就开始不安分,方才指头一直在蹭她的脸颊和下巴,而她卧在他的膝上想事情没注意,他那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的后颈,还挑开了她肚兜的带子。
秦菁脸上的表情滞了滞,一时间尴尬的不知何去何从。
内衣的料子为求舒服,用的都是极为滑腻的锦缎制成,虽然那肚兜在背后还穿插了几根丝线固定,她若是骤然坐起,还是保不准要往下滑的。
白奕也是难得见她会有无所适从的样子,反而变本加厉的用尾指一勾,硬是将那半截明黄的丝线从她的领口挑出来,恶意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秦菁脸上顿时烧透了,一个翻身从他膝头滚落,一边背对着他去面壁,一边手忙脚乱的往摸索着试图把带子系好。52网'
偏偏此时深秋的季节,衣服穿的多,几层衣领压下来,她探手过去便十分不方便。
白奕看着她手下笨拙的动作,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伸手一捞,将她锁在怀里,低笑着从后面去吻她的脖子。
“哄我吧,把我哄高兴了就帮你系。”
趁火打劫!还这般理直气壮?!
“不用!”秦菁嘴角一抽,偏头往旁边让了让,刚要开口叫灵歌进来,白奕却是已经料到她的意图,先发制人的开口道:“青天白日的,还在街上呢!”
秦菁被他噎了一下,再看他那副眉飞色舞的表情更有些哭笑不得,“你也知道在是在街上,别闹了,白奕!”
他揽着她在怀里不放,是吃定了她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找人来帮忙。
“一会儿下车,回房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白奕见她硬撑着不肯妥协,眸子闪了闪,笑的便是颇具深意起来,“夫人,为夫其实是很好说话的,威逼利诱未必管用,但我对夫人的美色一直垂涎。”
说话间,马车已经又拐过一道弯,再走一条街就要到了。
秦菁着实尴尬的很,脸上忽白忽红,变化的万般精彩。
但白奕的脾气,对别人她不知道,对她,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
车辙碾过地面上的尘土悠悠的前行,情急之下,秦菁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铁青着一张脸,飞快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白奕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偷香窃玉?我们光明正大,不用这么心虚吧?”
秦菁嘴角抽了一抽,一咬牙一闭眼,狠狠的迎着他含笑的嘴角贴上去,这样还觉得不解恨,索性又迅速张嘴咬住他的下唇,泄愤一般狠狠的咬下去。
这一下她的确是用了狠力,只是极有分寸的没让某人的嘴唇见红。
白奕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咬人,惊的痛呼一声。
然则秦菁自得的一点笑意刚从喉头溢出一半,突然觉得唇上一痛,却是有人打击报复给咬了回来。
秦菁终于还是被他折腾出了脾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两个人较着劲,追着彼此的唇撕咬硬磕,只不过玩闹归玩闹,终究都是下口有数,没有真的磕上,后来听到秦菁喘的急了,白奕便不再让她,含了她的唇,探了舌尖去她口中逗她。
秦菁身子发软,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抬手绕上他的脖子,若有似无的回应他的吻。
他死死的禁锢她的腰身,一手叩住她的后脑,手指穿插入发,往外一拨,发簪脱落的同时,她一头墨发飞扬而下。
白奕带着她翻身滚到旁边,就势一带让她伏在他身上,已经压着她的后脑继续把这个意乱情迷的吻持续下去。
秦菁的手压在他的胸口却撑不开任何的距离,迷蒙中觉得白奕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她衣服的探进去,正在她背上不住的游移,试图循着前夜的轨迹撩拨她。
两个人倒在宽敞的车厢里,车辙每次转过一圈,秦菁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一拍,终于在白奕意犹未尽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及时抬手堵住他再要落下来的唇。
“别——在大街上呢!”她的声音带着低弱的喘息,面上酡红一片,眼波迷蒙氤氲着一层水汽。
白奕看着她,觉得她似乎是在看自己,又似乎不是。
心头又跟着跳了跳,他却仍是不想退,正在迟疑间,身下马车突然微微一晃,停了下来。
“公主,四公子,到了!”灵歌清亮的嗓音传来,秦菁一惊,然后紧跟着吱的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明媚的天光直泻而入。
秦菁的身子僵了僵,站在门口的灵歌怔了怔,然后一个的脸色由红到白,一个的脸色由白到红精彩的蜕变。
片刻之后,伏在某人身上的白奕的淡定回头,摆摆手道:“你们公主睡了,让她多睡会儿,你们几个先带人把东西搬进去。”
公主睡了?那驸马爷您这是在干嘛呢?
“哦,是!”灵歌的嘴角扯了一下,飞快的往后退开半步,把刚刚拉开一道缝隙的车门重新关上。
然后紧接着便传来苏雨笑嘻嘻的声音:“四公子对公主真是体贴呢!”
“呵呵——”灵歌声音僵硬的回。
外面众人的脚步声凌乱,开始搬东西。
一众下人动作迅捷的把行李物件搬进去,在灵歌的授意下,众人如鸟兽装散,漪澜小筑门前只剩下一辆华丽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白奕慢条斯理的爬起来整理两人的衣服,秦菁脸色刷白的愣在那里,正在心不在焉走神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他手下动作极为隐蔽的在一点一点往袖子里塞东西,把一段明黄底色绣着深色海棠的轻薄布料漫不经心的拢到了袖子里。
秦菁大惊失色,双手往胸前一护,堪堪变白的脸色瞬间又红了回来,怒道:“你做什么?”
“大街上呢,不方便,先收起来!”白奕眨眨眼,笑容坦荡的回,然后再见秦菁披头散发的模样,突然就换了一副宠溺的表情抬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算你肯这么走回去,我也不会答应的。不过夫人你又要欠我一次了,一会儿要还。”
说完转身从身后的榻上取了披风,把秦菁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一裹,只露了半张脸孔在外,踹开车门把她抱了下去。
一路行来,众人便只当是秦菁睡着,他怕受了风,才给裹严实了。
秦菁自然是不敢动的,窝在他怀里闭眼装死。
白奕一路旁若无人的直奔提前布置好的新房,里面晴云和墨荷正在整理东西,见他进来,急忙行礼:“四公子!”
“你们先下去吧,我不叫别进来。”白奕颔首,抱着秦菁径自卧房走。
“是!”两个丫头对望一眼,福了福身,带上门退了出去。
白奕把秦菁往床上一放,随手扯掉那披风远远的扔了,弯身坐到床沿上。
秦菁闭眼装睡,抬手压着眼皮,不去理他。
“呵——”白奕轻笑一声,然后从袖子里扯出一根黄色的丝线,变戏法似的慢慢扯出那件他之前私藏入袖的肚兜来。
秦菁本来正在指缝里偷偷的看他,见到他掏出这样东西来,脑子里翁的一下,立时弹坐起来,伸手就要去抢。
“还给我!”
“好了,不闹了!”白奕就势抓住她的手腕,微笑说道,“这会儿房里没人,我帮你穿好。”
秦菁见他神色认真,犹豫了一下才咬牙点点头,背过身去把衣服一件件褪了。
曲线柔美的光洁脊背映在鹅黄暖帐之下,有种暖玉色的光感,柔媚而细腻。
白奕笑笑,抖开手里肚兜从背后绕过去,他坐在她背后,只能凭着感觉动作,时而肌肤相触,便引发她皮肤上面细微的战栗,他一声不吭,手指绕过细细的丝线牵引到她优雅的颈后,指尖灵活打一个活结。
这是第一次青天白日里的相对,秦菁屏住呼吸来压抑心里的紧张情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脸色悄悄的红。
系好了颈后的带子,白奕再次探手到她胸前去寻背上那一根,手指由下而上,从平坦的小腹一点一点的往上游移,最后慢慢以双掌覆住那两处浑圆,稍稍用力的握了握。
秦菁的身子颤了颤,他便从后面凑上来,以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低低的呢喃:“秦菁,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美!”
秦菁脸上烧的厉害,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却是忍不住浅笑出声,“贫嘴,越来越没正经了。”
“我只对你一个人没正经。”白奕哑声笑道,收回一只手把她肩上披散的发丝拢到一侧的胸前垂下,闭眼用力的嗅着她发间清香道,“昨天晚上怕你难受,我忍着了,现在——好不好?”
其实昨夜的时候秦菁也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忍让和匆忙,他无论做什么,首先要考虑的都是她的意志,无关乎国家大事还是男女情事。
心里暖融融的漾起一层暖色的波涛,秦菁笑笑,不再羞怯和避让,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去,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
白奕的眼底嗖的蹿出出一簇火苗,目光灼烈的胶着在她女子姣好的身体上,却是一时间忘了反应。
秦菁微微撑起身子跪在他面前,然后笑着伸出柔若无骨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声音含笑,轻轻的抵着他的额头,道:“好!”
白奕怔了怔,这一个带着甜腻语气的“好”字入耳,他突然眼眶一热,反手一把握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倒在了身后精心布置好的婚床上。
秦菁不再抗拒,也不再羞怯,由着自己的感觉随他沉浮。
炽热的唇,宽厚的手掌,火热纠缠的身体,带着浓厚情/欲味道的喘息声里,他带着她品尝这人世间最蚀骨**的快感。
原来,爱是这样的,不是一味的承受和忍耐,原来——
爱,是可以不痛的!
朦胧之中,不知道是谁的一滴眼泪滑落在彼此交融的汗水里。
白奕,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原地等我,谢谢你等着我,带我彻底走出那段迷失的旅程,找回我自己,也——
找回了你!
荣安长公主大婚的消息递的很快,当初婚期一定,西楚方面也跟着收到消息。
楚明帝对此一直保持沉默,而为此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皇后叶阳氏和太子楚风,不管秦菁当初离开西楚有怎样官民堂皇的理由,对他们而言,只有两个字可以囊括——
拒婚!
更何况现在又是以这样迅捷的速度转嫁他人!
就算她雄才伟略也好,指点江山也罢,对西楚方面而言,这都是个永远洗不脱的污点。
这日早朝过后,趁着楚明帝去了齐国公府上探病,武烈侯叶阳安终于得了机会,改装之后去凤寰宫见了叶阳珊。
自从上次和莫如风暗中相见之后,这几日叶阳氏的情绪一直很暴躁,坐卧不安,夜间失眠,人也迅速的消瘦下来。
古嬷嬷引了叶阳安进去,第一眼见到那个锦衣华服但是面容枯槁眼窝深陷的女人,叶阳安僵了半天,差点没有认出她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不觉带了浓厚的怒意:“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儿一直都是坚韧智慧又明亮的,几时见过她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还问我?”叶阳氏冷笑一声,目露讥讽,“这么多天了,本宫和太子身陷囹圄,父亲你倒是好啊,高枕无忧,似乎人也又见丰润了些!”
“陛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叶阳安的脸色变了变,语气却是不骄不躁,并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好言相劝:“我做了他几十年的臣子了,你们落难难道我不急吗?可是他定了主意的事儿谁都没有办法,我此时按兵不动也是为你们好,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
楚明帝的脾气,半分不由人。
尤其现在,中间隔着一个莫如风,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谁的劝都不会听,反而会多说多错。
“何必说的这么富丽堂皇,我们父女一场,父亲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清楚吗?你现在不肯说话,不是怕什么龙颜震怒,不过是找着了新的退路,在权衡利弊嘛!”叶阳安说的凛然,叶阳氏却是不以为然:“我告诉你,若是本宫这次不能全身而退,如果风儿的太子之位终将不保,父亲你想置身事外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你不用急着跟我们撇清关系,风风光光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国丈大人,父亲你欠下的这许多孽债也总是要还的。”
“你这是什么话?”叶阳安眉心一拧,不悦道,“这些年我对你的支持还少吗?当年你说想要进宫,任凭你母亲怎么胡闹不依我都替你挡了她为你安排的亲事,后来你如愿入宫,大事小情,我哪一样没有依着你帮衬着你?如果说有孽债,那也是我当年不该一意孤行,一切都遂了你的意!”
“这些旧账,我不想听。”叶阳氏冷然打断他的话,目光幽暗而疯狂,“别说本宫不顾父女情意,不曾警告过你,你现在要去找那姓莫的小子怕是行不通的,我怀胎十月生下了他,他今日既能活着回来,必定也不会辜负本宫厚望,一击必杀,势必要灭了我们整个武烈侯府才肯善罢甘休的。”
对于楚风这个假太子,叶阳安的心里一直都不能放平,假冒皇嗣的罪责,够他抄家灭门来补偿。
但是当初叶阳氏一意孤行,他自己也一时猪油蒙心受了蛊惑,如今莫如风回朝,又是以这般雷霆之势毫不容情的把叶阳氏母子打击至此,于是他心里不可避免的动摇起来——
毕竟,一个假太子放在那个位子上并不稳妥,如果当今圣上是个昏君也还罢了,偏偏是楚明帝那样的一个人。
莫如风不简单,他现在不说也罢,一旦事情真的抖出来,楚风乃至叶阳氏都难逃一死,他现在置身事外袖手旁观,的确是打的明哲保身的主意。
横竖真假都是他的外孙,这就是一重保障,但也正如叶阳氏所言——
关于莫如风,他还是不了解的,不知道他此次回京的真实意图。
当初调换皇子的事情他也有份参与,真要说到全身而退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到底是你的孩子,当初我也劝过你——”心事被叶阳氏洞穿,叶阳安的脸色一阵涨红,恨恨的捶了下桌子。
“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叶阳氏半分面子都不给的打断他的话,冷涩笑道,“实话告诉你,我见过他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之间全都说明白了,他恨我,自然也不会少了你。”
“什么?”叶阳安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看着叶阳氏脸上近乎可以称之为玉石俱焚的惨烈表情,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你都跟他说了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