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眸去看软在他身下的女子,那是他最熟悉的女子,此时又觉得意外的有些陌生。
华服褪去之后,他感觉自己看到的又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她,肤如凝脂,莹润的玉色上染了一层迷离的红,身上仅剩的一件鹅黄鸳鸯肚兜,明黄的丝线绕过纤细的脖颈,双颊酡红,氤氲着仿佛是醉酒之后那种极致的迷离的诱惑。
她手臂攀着他的脖子,肌肤相触间带着两人身体灼烧出来的热度,混合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弥漫在帐子里。
察觉他的目光飘过来,秦菁抬肘遮住眼睛,试图掩藏尴尬。
白奕见她这掩耳盗铃的举动,忍不住的哑声一笑,随即眼睛一眨,突然抬起手指一勾,挑开她颈后那丝线的活结,然后手掌拖着她的线条流畅的脊背慢慢移到后心。
恍惚中,秦菁隐约明白了他的意图,愕然瞪大了眼,下一刻却见他唇边漫过一丝不怀好意的邪气的笑,落在她背后的尾指轻轻一勾。
一股通透的凉意骤然袭来,秦菁脸上的颜色已经艳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白奕的目光下移,她骤然一惊,急忙用力一拢双手,把脸藏在了他的肩窝里,声音低弱的乞求道:“别——”
彼时两人已经裸裎相见,她这柔然往上一凑,胸前柔软就刚好抵上白奕的胸膛,紧接着身子一僵,只是再想避开,却更不敢去碰白奕的目光,索性就死死的把脸藏在他的肩窝里眼不见为净。
“呵——”白奕于她耳边发出一声沙哑的浅笑,一手托着她的脊背将她带起来,一手掀开床上铺着的锦被,随手把裹在里面的喜果扫到地上,然后拥着她重新倒回床上,拉了被子裹住暴露在外的春光。/》 秦菁埋脸在他颈边不动,他起了玩心,也不去扒她下来,反而手指游移,悠闲的顺着她柔软的身体一点一点慢慢勾勒她身体的轮廓。
从肩头到后背,再到纤细柔韧的腰肢,一点一点再向下——
“呀——”秦菁终于烫了似的,突然松了手。
帐外的烛火未熄,抬头就望进白奕含笑的眸子里,窘迫的无地自容。
“真担心你会把自己闷死!”白奕抬手去拨开她面上一缕散碎的发丝,凑脸过去咬她的耳垂,“不躲了?”
秦菁颤了颤,这个问题她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只就用力的咬着下唇不说话。
白奕见她不语,再次失声笑了出来,于她耳边低声道,“那继续!”
秦菁一怔,然而完全不及反应,他已经再度覆身上来,没有之前的试探和戏谑,以舌尖顶开她咬在自己的唇上的牙齿,重新侵占领地,干燥宽厚的大掌掌控她的一切,不容逃避。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急速升温,彼此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情动之时,秦菁自齿间溢出一声细细的呢喃,软在白奕怀里,半眯了眼睛去看的脸,放纵自己,这般仔细的记住他。
这就是这一生要和她相携走到最后的男子,这就是她跋涉两世,终于失而复得的那个他!
不管曾经有多少的遗憾和痛苦,都在这一天画上终止符,从今以后,她的天上人间,唯留他一个人。
白奕的手掌自她胸前的柔软上停驻,炽烈而急切的在她光洁如玉的脊背上反复的流连,仿佛是要通过自己的手将她的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秦菁迷蒙着双眼偷偷的打量他,心里带着淡淡的满足和喜悦,却在双腿间触到那件硬物的时候,整个身子闪电般一阵紧绷。
前世的记忆太不美好,所以,她在潜意识的一直都惧怕这个时刻。
“别怕,没事!”白奕觉出她的紧张,轻笑着低声的安抚,他俯首去含住她胸前蓓蕾,齿关轻启微微用力碾了一下。
“嗯!”秦菁身子一颤,骤然又有软下来的趋势。
白奕就是以膝盖顶开她的腿,身子一沉往下压去。
“痛!”秦菁痛呼一声,压在他肩上的手指骤然扣紧。
“没事,就痛一下!”白奕身子一松,闭着眼去吻她眼睛,低声的哄,“忍一忍,马上就好。”
其实第一次,他自己也并不好过!
他试着再往里送,秦菁默不吭声的咬住下唇努力配合。
虽然白奕已经竭力的在控制,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每每试着往里推送一点,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开来的疼痛,僵持之下,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白奕缓一口气,从枕头下面摸了帕子去给她擦,见她皱眉强忍的模样,心里突然百味陈杂,一阵疼。
“秦菁!”他带着喘息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秦菁睁开眼,神情虚弱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事!”
白奕低头去吻了吻她的嘴角,声音里慢是心疼的味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疼就喊出来,咬我一口也行,不用强忍着。”
红烛高照,暖帐之下,是他异常真挚而深沉的目光,所到之处,如星火燎原,将她整个人都焚成灰,收入眼眸之下永久的珍藏不放。
秦菁闻言心里一软,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移,正好落在他胸前那道箭伤留下的疤痕上。
想到那次祈宁城外他奋不顾身为她挡箭的那一幕,秦菁心中一痛,抬起指尖轻轻的抚上他胸前疤痕。
虽然明知道那里的旧伤已经完全愈合,但是她落手下去的时候仍然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会碰疼了他一般。
“疼吗?”她抬头去看他的脸,烛火下眸子里隐隐有水光闪烁。
白奕看到她眼中氤氲的水汽突然就有些慌了,明明她的泪没有落下来,他还是慌乱了停止了其他所有的动作,探出指尖温柔的去蹭她的眼角,一边软声的劝,“傻瓜,早就好了,哪里会疼。”
秦菁被他这般无措的举动逗得破涕为笑,往旁边偏过头去,把眼角落下的那一滴晶莹藏在了大红的锦被里。
白奕被她这突然之间的一哭一笑震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秦菁重新移回目光时却是主动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借力撑起身子,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落在他胸前狰狞的疤痕上。
湿润而燥热的唇瓣印在皮肤上,白奕脑中嗡的一下,全身的火苗似乎是在这一刻瞬间被已然发展成为燎原之势。
他身子突然往下一沉,两个人都带了破釜沉舟的壮烈,一步到位。
“啊——”疼痛让秦菁警醒,她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指甲扣在白奕的肩头似乎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掐进了血肉里。
“没事了,马上就好!”白奕仍然俯首去吻她,声音里可以带了绵软的笑,低低的安抚。
额上大滴的汗水滚落,砸在秦菁颤抖的睫毛上,她下意识的眨了下眼。
身体的契合让她心悸而慌乱,白奕的心跳也是骤然停滞,却还是无法自控的动了动身子。
秦菁皱眉,咝咝的抽了口气。
他怕再弄疼她,所以动的很小心,秦菁本来已经做好了咬牙强撑的准备,但是初始那一刻尖锐的刺痛过后,倒也不是那么撕心裂肺。
白奕强忍着,额上汗水不住的往下低。
秦菁心疼的抬手去给他擦,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
白奕看到她眼底泛出的笑,就势含住她的指尖吻了吻,终于放心大胆的再度沉身压下去。
秦菁双臂穿过他腋下攀住他的肩头,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偶尔自喉间溢出一两声细碎的呻吟,略带了羞涩的低喘弥散在暖帐里,婉转而朦胧。
两个人的汗水融在一起,打湿了锦被。
没有太过放纵的索求,水到渠成的缠绵过后,两个人都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白奕伏在秦菁的身上没有动,一直等到呼吸平复下来,才翻身下床,踢开落在脚边的衣服,把她从被子里挖起来裹了件睡袍,抱着她往浴房去。
秦菁揽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避开他的目光。
白奕也不点破,踹开隔壁浴房的大门,径自走到水池边上抖开裹着她的外袍把放进水里,自己也跟着跨进去。
浴房里水湿地滑,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晚间里面的光线便处理的很好,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秦菁脸上一红,突然觉得刚刚降下去的体温又升腾起来,欲盖弥彰的急忙抬手遮住前胸。
白奕嘴角一抽,抬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困住,在她耳后吹了口气道,“该看的不该看的反正全都看了也摸了,还遮什么?”
秦菁身子一僵,终于还是没能跟他据理力争的讨论这个问题,索性狠狠的闭了嘴不说话。
此时夜已深沉,两人都是早起外加折腾了整天,白奕也就不再玩笑,匆匆的净了身就把她重新抱回卧房。
秦菁裹着被子往里挪了挪,白奕翻身上来,从后面抱了她裹在怀里,在她颈边吻了吻,轻声道:“睡吧!”
秦菁不吭声,枕在他的臂弯里闭上眼,一夜无梦,却睡的分外踏实。
次日一早,华瑞姑姑带着晴云和墨荷几个来侍候新人起床,推门进来却发现两人竟然已经起了,秦菁正坐在妆镜前梳头,白奕坐在床边穿鞋。
“给公主,驸马爷请安!”华瑞姑姑笑着上前,招呼几个丫头把两人今天要穿的衣服送进来,吩咐道:“伺候公主和驸马更衣。”
几个丫头端着衣物脸盆鱼贯而入。
晴云几个一直都是秦菁的贴身丫鬟,秦菁也不觉得不妥,由人伺候着换了衣服,梳了头。
白奕洗完脸抽了盆架上的帕子擦手,一边道:“衣服搁着,你们把屋子收拾了就去吧!”
跟着秦菁的时候久了,几个丫头也都略知白奕的脾气,他除了对秦菁没脸没皮之外,对别的女人一贯都敬而远之,这一点只从他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却从来没有传出哪家的千金肖想的事情上就可辨分晓——
大概暗地里辣手摧花的事也没少做。
“是!”几个丫头习以为常,也不坚持,各自过去清理地上散落的衣物,整理床铺。
月七从门外凑过来笑嘻嘻道:“少爷,老爷和夫人那边让人传话过来,说是一会儿收拾妥了请你们直接去正厅。”
“嗯!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来。”白奕应道,扔了手里帕子,走到桌旁取过衣服开始穿戴。
他平时穿衣不喜束缚,所以很少有像昨日喜服那样正式的衣服上身,这会儿没有扣子可以系,但是腰带上却有个搭扣的设计在腰后的,这便理所应当的对秦菁抛了个媚眼,“夫人,过来帮个忙。”
屋子里有人主动服侍他不用,非得要使唤着自己!
秦菁也不能和他计较,慢吞吞的走过去,替他整理好一紧,探手到腰后去摸那个搭扣。
这种事秦菁以前没做过,来回摸了几次也没能把那搭扣给扣上。
白奕甩手掌柜立在那里,如果不注意她手下摸索的动作,倒像是她主动抱着他的样子。
恰巧背后华瑞姑姑和几个丫头换了被褥,正喜滋滋的对着那张床上凌乱的痕迹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发出一片轻笑之声。
秦菁心里一急,羞恼的就要抽身而退,白奕却突然两手往背后一探,握住她的手,引着她手指慢慢的把搭扣扣好,要死不死的还就势凑近她耳畔去咬耳朵:“其实——我还是觉得我脱衣服的手艺熟练点。”
于是——她也是脱衣服的手艺熟练点?
秦菁身子一僵,脸上一红,整个人就贴在他身前忘了动作。
背后华瑞姑姑把带有落红的元怕收了,然后一本正经的招招手,领着几个丫头退出去。
几个丫头装模作样的垂着头,眼珠子却是咕噜噜转乱一通,临出门前全都忍不住眼神暧昧的掩嘴笑出声音。
秦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愤然抬头对白奕怒目而视。
白奕压着她的手搁在自己腰间,眼神绵软的看着她,那眼底弥漫着浓厚的笑意,一漾一漾的落在心里,出奇的宁和且静谧。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你的!”他这般说道,飞快的吻了下她的嘴角。
以前他说“你是我的”,现在他说“我是你的”。
秦菁不禁莞尔,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别闹了,父亲和母亲那里该等着呢。”
“好!”白奕笑笑,放开她,又抬手替她整了整鬓边碎发,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两人先去前厅给白穆林夫妇敬茶,顺带着一家人一起用了早膳,然后白奕就去打点安排好车马带着秦菁回城南那处别院。
------题外话------
传说中的洞房,捂脸……
ps:对不住妹纸们,家里有点急事,要赶着回去,文文这里,这两天可能都没办法更太多,等我回来,再给你们万更哈~
第219章()
两人的新居匾额既没有挂“公主府”,也没有做“驸马府”,而是取了个折中的名字,提做“漪澜小筑”。獍
那院子当时修建时候就是为了专做休养之用,其内没有特别大的库房,所以秦菁带出来的嫁妆大部分就直接留在了白府,只带了些必要东西过去。
队伍出了右丞相府大门,一路南行。
白奕赶了所有的丫头下去,自己和秦菁占据了整辆马车,枕在秦菁膝头小憩。
秦菁拿了卷书打发时间,他便有些不高兴,索性也不睡了,随手把她的衣带绕在指尖把玩。
秦菁拗不过他,带子被他扯散了几次之后终于缴械投降,扔了书本去拍他的手:“你不是说困了吗?”
“是困,不过这个样子我睡不着。”白奕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爬坐起来,不由分说扶了秦菁的脖子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躺了,然后随手一甩远远地把那卷书本扔到角落里,“别在车上看书了 颠来颠去的对眼睛不好,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昨天早起晚睡一整天,乏得很。
虽然车上并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秦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懒得动,也随意的抬手卷了白奕的一根衣带在指尖上绕了绕,跟他聊天。
“秦洛那里,你还在找吗?”
“嗯!”白奕以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声音淡淡的回,“蓝玉衡手下食客门人全都逐一排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想来他是提前做好了一切的防御准备。”
“回头把人都撤回来吧。”秦菁玩味一笑,唇角带了丝讥诮的往窗户的方向移开目光,“他既然是存了心的不想让我找到,看来我也不必在这上面多费心思了。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会那么有把握,大抵也是料定了我肯定找不到。以蓝玉衡的为人,或许当初司徒南等人一经事败,他就亲手断了这条线了。”
秦洛只要活着,就总有被人找到的一天,他要给她心里永久的留下这根刺——
以蓝玉衡的为人,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杀人灭口,挫骨扬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能把这个悬念永远的留在你和宣帝之间。所谓攻心之术,这的确是最上乘的。”白奕深以为然的抿抿唇,说着语气中突然就带了点戏谑的意思,道:“你倒是把他看得清楚明白。”
“作为对手,适当的了解也是必要的。”秦菁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仍是冷静的分析:“上位者狠心决绝,覆手之间可以做到的事,谁都意料不到,如果是我,我定是舍不得动宣儿的,可是秦洛于他——到了那时不过一枚弃子,这便很难说了。”
秦洛的事,的确很棘手,即使是有了这样的推论,但在找到办法证实之前,谁也不能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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