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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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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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有几套干净的衣服,你们两个换上吧。”梅姨随后走向了一旁的柜子,拉开了柜门,微笑着向怜儿和白玉说道,两人老是穿着肚兜和亵裤也不是办法,不仅引得那个小男孩好奇地往她们的身上乱瞅,而且也容易受凉感冒。

怜儿和白玉随即各自挑选了一套衣服换上,由于两人与梅姨的身材相差不多,这两套衣服穿在身上倒也非常合适。

“星宇,你不在那边玩风车,怎么回来了?”等怜儿和白玉换好了衣服后,梅姨微笑着问那个小男孩。

“娘,我饿了。”被称为星宇的小男孩闻言,拍了拍肚子,笑着向梅姨说道。

“娘已经做好饭了,在锅里热着,这就给你端来。”梅姨这时才意识到她先前已经与怜儿、白玉聊了很长的时间,于是慈爱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起身走向了隔壁的房间,从里面端来了馒头和稀粥,以及几样可口的小菜。

小男孩好像真的饿了,坐在桌子旁,拿起馒头,就着小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梅姨,你刚才说这里面有钟飞扬的抢来的财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趁着小男孩吃饭,怜儿好奇地问向了梅姨,既然梅姨的事情已经弄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这件令她和白玉万分震惊的事情。

“知道钟帮主为何被人称为‘洞庭龙王’?”梅姨闻言,不由得向怜儿和白玉微微一笑,恐怕君山上除了她和王道人外,再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不是说他是咱们洞庭湖龙王转世吗?”白玉和怜儿都清楚这段典故,于是狐疑地望着梅姨,听梅姨的口气,里面好像另有隐情。

“龙王转世只不过是当时钟帮主的那些手下阿谀奉承之词而已。”梅姨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提醒着怜儿和白玉,“在你们的印象里,龙宫里面有着什么?”

“财富!”怜儿和白玉微微一怔,随后异口同声地问道,“梅姨,难道当年的钟帮主非常富有?”

第五百九十九章    财富之谜

“钟帮主是上一任洞庭湖水帮帮主的长子,前前任帮主的外孙,钟家三代驰骋洞庭湖水域五六十年,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梅姨闻言点了点头,“尤其是钟帮主,执掌洞庭湖水域二十余年,在洞庭湖水域是威名赫赫,过往之人无不拜服,漕帮和官府多次进犯都被其击退。”

怜儿和白玉闻言,不由得再度对视了一眼,梅姨虽然说得极其隐晦,说什么钟家三代人驰骋洞庭湖水域五六十年,就是表明他们在洞庭湖水域劫掠了五六十年,而钟飞扬的威名赫赫,恐怕是他比他的先辈劫掠得更加得凶狠,使得过往的商队无不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这才招来了漕帮和官府的围攻。

对于洞庭湖年轻一代人来说,洞庭龙王钟飞扬只不过是一个历史符号而已,大家对其知之甚少,只是知道他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官府进剿中丧命而已。

钟飞扬有着巨额财富的事情是洞庭湖的机密,除了极少数核心人物知道外,其他的人对此一概不知,洞庭十枭已经寻找了这笔财富二十年,可惜没有丝毫的线索,它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洞庭十枭绝对不会认为这笔财富没有出现,更不相信它们会人间蒸发,除了尤五娘外,黄海波和叶海牛等人年轻的时候都跟着钟飞扬打劫过船队,也上岸抢过大户人家,那些劫掠来的金银珠宝都被运来了君山,可是后来他们谁也没有看见。

如果不算那支价值连城的千年雪参,那么钟飞扬家中的那个密室里只有区区一千余量的财物,这些与那些抢来的财富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黄海波曾经逼问过钟飞扬的家人,可惜没有一个人知道钟飞扬将那些财富藏在了哪里,而唯一知道这笔财富所在的是钟飞扬的长子钟正却在黄海波带人杀上君山时在心腹们的护送下趁乱逃离了君山,不知所踪。

黄海波和叶海牛原本还以为钟正会采取报复的措施,可是就像那笔财富一样,钟正近二十年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杳无音信。

虽然不知道钟飞扬将那笔财富藏在了哪里,不过有一点黄海波和叶海牛都可以肯定,那就是它们一定还在君山,两人曾经在君山上翻来倒去地找过好几次,但是结果却令人失望,两人几乎将君山给翻过来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梅姨,那个王道人与钟帮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替着钟帮主守着这笔财富?”惊讶之余,白玉想起了一件事情,不解地问道,钟飞扬都已经死了,他为何还要死守着这笔财富,反正他也带不出去,不如交给现在的洞庭湖水帮帮主黄海波,还能落一个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这我就不清楚了。”梅姨的双目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冲着白玉摇了摇头。

其实,梅姨对王道人为何在这龙王庙里死守着那笔财富二十年,以及为何要将她骗来这里一清二楚,不过她却不能对怜儿和白玉明说,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二十年前黄海波和叶海牛的那场叛乱。

对于君山上的人来说,二十年,官军攻破了君山,杀害了钟飞扬以及起心腹全家老小,来了一个永绝后患。

可是对于梅姨,她却是从王道人那里得知,当年君山之所以会被官军悄无声息地攻破,是因为洞庭十枭做内应,杀了那些君山布置在外围的暗哨,使得君山的人对官军的来袭一无所知。

其实从一个情况上可以看出些许端倪,那就是当年官军登上君山后,杀得都是钟飞扬的心腹,至于其他人虽然也被官军抢掠了一番,但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而能精准地知道钟飞扬那些心腹家眷所住的地方,君山上绝对有内应。

至于王道人为何要将梅姨骗来龙王庙囚禁起来,是因为当时奉了黄海波的命令,动手杀了钟飞扬一家老小的正是霍老九,而王道人的真实身份却是钟飞扬的的三弟钟飞宏,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武昌城,十几岁时来了君山,成为了当时龙王庙主持李道人的弟子,而那个李道人也是钟家的人,是钟飞扬的亲五叔。

对于那笔劫掠来的财富,钟家人最信任的当然是自己人了,因此从钟飞扬的爷爷开始就已经开始布下这个局,让自家人来守护这笔财富。

洞庭十枭杀了钟家老老小小,王道人怎可能会将那些财富交给自己的仇人,因此一直隐忍不发,寻找着报复的机会,而时常来庙里祈福的梅姨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他的目标,相比于洞庭十枭的其他人,王道人最为痛恨的就是当年动手杀光了钟家全家的霍老九!

原本,关于王道人的身世以及这里的财富是一个巨大的秘密,王道人绝对不会允许它泄露出去,而只有死人才能更好地保守秘密,因此他在玩腻了梅姨的侍女小杏等人后残忍地将她们杀害。

如果仔细留意一下那几名女孩就会发现,她们都是当时参与杀害钟家人的湖匪的亲戚,王道人在用这种方式来向仇人进行报复。

洞庭十枭参与了二十年之前的那场致使君山被攻陷的事情属于绝密,就连梅姨先前也没有从霍老九那里得知一点儿消息,如果不是王道人的话,她现在依然蒙在鼓里,自然而然就不能让怜儿和白玉知道,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怜儿和白玉都从梅姨的那丝异样的眼神中觉察到了什么,感觉梅姨好像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既然梅姨不肯说的话,她们自然也不好问,只是暗自记在了心里。

“梅姨,你这里有绳子没有?”与梅姨寒暄了一阵儿后,怜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娇声问道。

“绳子?”梅姨闻言觉得有些惊讶,不解地看着怜儿,不清楚她要绳子干什么,难道想从那个滑道上去?

“梅姨,那个李公子吃了千年雪参后丧失了理智,变得力大无穷,如果一会儿他醒了再发狂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白玉明白怜儿的意思,娇声解释着。

“绳子没有,不过可以用床单。”梅姨这才会意过来,微笑着说道,她刚才听怜儿和白玉说了谭纵的事情,觉得这个李公子可真够倒霉的,不仅搭乘商队的船在城陵矶被怜儿用“神仙倒”迷晕,而且在君山更是被白玉的跟班不慎弄伤了头部,智力受到了损害,更是误服了千年雪参,导致整个君山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沦落到一个要被怜儿和白玉捆绑起来的地步。

怜儿和白玉闻言点了点头,将梅姨拿来的一张床单用剪刀剪成了几条,沾上水后回到了滑道所在的石室,将依旧在那里呼呼大睡的谭纵的手脚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绑牢了谭纵后,怜儿和白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沾水的床单,那么谭纵休想轻易挣脱开。

“这里有些凉,将这床被子给他盖上吧。”这时,梅姨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递给了怜儿,虽说谭纵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但他怎么说也是洞庭湖的客人,需要进行照顾。

“谢谢梅姨。”怜儿闻言,连忙向梅姨致谢,随后将被子给谭纵盖上,她先前光顾着怎样防备谭纵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儿。

现在形势十分复杂,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万一谭纵要是给冻病了的话,那么可就麻烦了。

白玉见状,连忙俯身帮着怜儿一起给谭纵盖被子,望着两人既小心翼翼又局促的模样,梅姨先是微微一笑,恐怕这是怜儿和白玉第一次照顾人,盖被子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随后瞅了一眼谭纵,将视线落在了怜儿的身上,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来尤五娘这是在为怜儿的终身大事谋划了,作为一个女人家,总不能一辈子留在洞庭湖当湖匪吧,而谭纵的无论是样貌、品性还是家世都足以令尤五娘放心。

梅姨在没有被王道人囚禁在龙王庙的这个石室之前,与尤五娘曾经打过交道,知道尤五娘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否则的话如何能当上洞庭湖的大管家,周旋于黄海波和叶海牛之间。

虽然梅姨嫁给霍老九的时候,怜儿已经两三岁了,不过她还是从霍老九那里知道了怜儿的身世,知道尤五娘是怜儿的生身母亲,至于怜儿的父亲是谁,恐怕除了黄海波和叶海牛之外,别人无从得知,即使是身为洞庭十枭的霍老九。

不过,从尤五娘曾经是武昌府花魁一事中,梅姨可以肯定怜儿的生父不是家世显赫的名门子弟就是才华横溢的才子,否则岂能入得了尤五娘的法眼?

片刻之后,梅姨的目光又落在了熟睡中的谭纵身上,柳眉微微一蹙,从这个李公子随身携带这么多银票来看,想必出身于江南名门,既然这样的话,能否容得下湖匪出身的怜儿?

可是,尤五娘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如果不是有把握的话,是绝对不会将谭纵引来君山的,她究竟打算如何解决这一障碍呢?

尤五娘将来准备让怜儿认祖归宗?猛然间,梅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双目不由得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第六百章    心事重重

正当梅姨在那里发呆的时候,怜儿和白玉已经给谭纵盖好了被子,起身站了起来。

“对了,你们怎么从上面滑下来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我当时可是被摔惨了了,整整半个月浑身都无比酸痛。”梅姨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谭纵后,笑着向怜儿和白玉说道,既然尤五娘用心良苦,那么她准备帮尤五娘一把,以推进怜儿和谭纵之间的感情。

那个滑道的出口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虽然地面上垫有干草,但是如果摔下来的话,还是十分疼痛,梅姨就难受了好几天才缓过劲儿来。

而怜儿和白玉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一副行动自若的样子,那么在梅姨看来这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两人并不是直接摔在了草堆上,而是谭纵在她们身下当了肉垫。

梅姨很清楚,如果不是谭纵在中间做了什么的话,怜儿和白玉是不可能这么凑巧,同时压在他的身上的,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说谭纵是在无意中保护了她们。

“这个下……是李公子摔在了下面,我们压在了他的身上。”白玉闻言,刚要开口称呼谭纵是下流的家伙,猛然觉得不妥,于是改口称呼他为李公子,语气中有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们两个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听闻此言,梅姨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向白玉和怜儿说道。

“他……他当时抱着我们,所以摔下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压住了他。”怜儿和白玉闻言,脸上不由得一红,想起了谭纵将手按在她们胸部上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怜儿面带红晕地向梅姨说道。

“原来是这样。”梅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似无意地笑着说道,“幸亏是你们将他压在了下面,如果他将你们压在下面的话,那可就苦了你们。”

“活该!”听闻此言,怜儿和白玉心中不由得暗自说了一句,如果谭纵不是想着揩油的话,如何会被她们两个同时压住?

“你们可真幸运,是背部着地,我当时别提有多狼狈了,是面朝下摔下去的,吃了一嘴的稻草不说,还将手臂差点给弄骨折了。”梅姨抬头看了一眼滑道的出口,笑着看向了怜儿和白玉,“小杏和另外几个女孩也是面朝下摔了下来,有一个女孩的牙齿都磕掉了两颗。”

“面朝下?”怜儿和白玉闻言,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滑道的出口,经由梅姨这么一提醒,两人这才猛然想起来,好像在她们滑出滑道的时候,谭纵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下,这使得谭纵出处于了她们的下方,进而在落地的时候成为了两人的肉垫。

如果谭纵不在空中转了那么一下的话,两人可就要成为了谭纵的肉垫了,可他为什么要在空中转动一下身子呢?难道这是一个巧合?

对于谭纵在空中转身的举动,怜儿和白玉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当两人胡乱猜测着的时候,梅姨笑着在一旁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钟帮主的那些财宝。”

怜儿和白玉闻言,冲着梅姨点了一下头,随着她离开了,将谭纵在空中转身的事情暂且搁下。

存放钟家三代人劫掠来财宝的地方是三个天然的石窟,当怜儿和白玉走进石窟后,不由得被密密麻麻地摆放在里面的金银珠宝和玉器字画惊呆了,这些财宝们胡乱堆放在一起,将三个石窟堆得满满当当,价值已经超过了百万两之巨。

“它们对洞庭湖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梅姨从一个首饰盒里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抬头看向了怜儿和白玉,幽幽地说道。

怜儿和白玉闻言顿时回过神来,随后陷入了沉默中,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一大笔财富摆在面前,任由谁都会动心的,一旦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话,肯定会引来多方势力争夺,那么洞庭湖届时就真的要风雨飘摇了。

与此同时,吊桥对面的山头上聚满了人,包括黄海波和叶海牛在内,君山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细数到齐,一个个神情严肃,尤其是白天行,脸色铁青,如果那个姓李的胆敢动白玉一根汗毛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此人。

一些大汉正在紧急地搭建吊桥,可是要想从两个相距五六十米的山头上建起一个吊桥谈何容易,他们唯有砍来了竹竿,将竹竿捆在一起伸到对面去。

毕竟两个山头之间的距离太长,为了能使得竹竿顺利地到达对岸,大汉们要现在这边的山头上搭建一个高台,用绳子拴住那些滚在一起的竹竿的顶端,先形成一个吊桥,缓缓地将那些竹竿放下去,等有人过去后再在对面重新将吊桥的桥桩竖起来,进而搭建一个完整的吊桥,在君山来说可谓是一个大工程。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洞庭湖近些天来时常下雨,临近中午,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小雨,雨势越来越大,而此时高台才搭建了一半。

“帮主,现在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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