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事!”游洪升闻言,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虽然还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之所以流落至此,家里一定出了事情。”谭纵冲着游洪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至于她家里是受到了暴民的冲击还是其他什么的,这就比较难猜了。”
“相公的意思是,准备买下她?”听到这里,乔雨微微一笑,娇声说道,很显然,谭纵对那名女子心中的隐秘很感兴趣。
“反正咱们在湖广人生地不熟,不如招一些当地人当向导。”谭纵向乔雨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
“可是,咱们这次是来暗查的,适不适合在这里抛头露面?”游洪升闻言,不由得沉吟了一下,有些担忧地说道。
“咱们就是要正大光明地抛头露面,这样一来的话,谁还能怀疑咱们另有所图?”谭纵知道游洪升担心身份暴露,于是笑了起来,“咱们要是遮遮掩掩的话,反而更引人怀疑。”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听闻此言,游洪升顿时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冲着谭纵伸出了大拇指,不动声色地拍了谭纵一记马屁,“公子的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谭纵闻言笑了笑,还别说,被人拍马屁的滋味还真的是挺舒服,怪不得有一句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随后,谭纵让人将店小二喊了过来,打听了刚才押着那些男女的大汉的来路,得知了那些男男女女明天晚上要在武昌城里有名的青楼――碧波阁里拍卖,于是准备去凑凑热闹。
第二天晚上,碧波阁。
拍卖在碧波阁一楼大厅里举行,大厅正前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台前摆满了不少桌椅。
谭纵花高价订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包厢的窗户斜对着一楼大厅的那个台子,能清晰目睹大厅里发生的一切。
入夜后,谭纵领着女扮男装的乔雨和游洪升等人来到了包厢,边喝酒聊天边等待着晚上拍卖开始。
大厅里坐满了人,一个个搂着碧涛阁里的姑娘们,在那里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趁着这个机会给家里买些下人,同时也是找些乐子娱乐。
伴随着明快的乐曲,一群身姿妖娆的舞技在大厅里的台子上翩翩起舞,为众人祝着酒兴。
晚上七点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一名三十多岁的国字脸男人走上了一楼大厅的台子,舞姬们随即退场。
喧闹的现场顿时停了下来,人们纷纷向台子上望去,这名国字脸男人是此次拍卖的司仪,他的出现意味着拍卖的开始。
那名司仪先是说了一些客套话后,随后一挥手,八名穿着统一的蓝色粗布衣衫的年轻男子在几名大汉的带领下从大厅的侧门走出,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了台。
“脱了衣服。”等那八名年轻男子站稳后,司仪冲着他们说了一句,那八名男子随即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那里,要不是大厅里生着好几盆炭火,使得房间里暖和和的花,他们早就要冻得瑟瑟发抖了。
“诸位看看,这些都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子,买回去绝对物有所值。”接着,司仪让那八名男子张开了嘴巴,他走上前捏着一名男子的下巴,笑眯眯地向台下的人们说道,就像是卖牲口一样,向台下的人们展示着八名男子的牙口。
这八名男子的身子骨有些瘦弱,底价是二两银子,几名客人登台查看了一下他们的身体条件后,选定了自己需要的人,掏出银子买走了。
由于拍卖刚开始,大家都知道好货色留在后面,因此没有人加价。
等那八名男子被买走后,又有八名二十多岁、身穿蓝色粗布裙子的年轻女子被带到了台子上。
在司仪的命令下,这八名女子相继脱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肚兜和亵裤,任由现场的人们看着她们的身体,由于这八名年轻女子姿色一般,因此底价也是二两。
与上次的八名男子一样,这八名女子也没有人加价,相继被几名客人以底价买走。
司仪每次都带八名男女出来,这些男女都是经过精心挑选,越往后的质量越高,男的越来越强壮,女的越来越漂亮,这使得现场的客人们对其越来越感兴趣,竞价也再所难免。
由于竞价越来越激烈,大厅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火热,有两个客人甚至为了争夺一名容貌颇佳的女子而将五两的底价抬高到了三十两。
谭纵在包厢里一边与乔雨和游洪升悠闲地喝着酒,一边关注着那些被拍卖的女人们,由于当时那名女子的脸上有脏兮兮的,他并不知道那名女子的长相,因此只能从那些女子的眼神中进行判断。
一批又一批的男女被带上了台,随后又被卖走,大厅里的气氛虽然越来越火热,可是二楼包厢里的那些客人们却一个个无动于衷,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岂能看得上前面的这些小鱼小虾,目标自然是后面的要拍卖的男女,否则的话就有失身份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竞价
终于,当八名身材壮实的年轻男子登台后,二楼包厢的一名客人出手了,力压楼下大厅众人,以二十两的标价将其中最壮实的一名男子收入了囊中,进而拉开了二楼客人竞价的序幕。
几轮过后,竞价已经成为了二楼客人们之间的竞争,那些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和容貌秀丽的女子成为了他们争夺的目标。
当最后八名身体强壮的男子登台时,二楼没有开口竞价的除了谭纵外,剩下的就是两个正对着窗口的客人,从对方包厢所处的位子看,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各位爷,瞧瞧这身板儿,一个比一个壮实,您要是买回去的话,当个贴身随从或者看家护院什么的,绝对物有所值。”等那八名男子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后,那名司仪笑眯眯地从他们身前走过,一边拍着他们胸脯上的结实的肌肉,一边高声冲着二楼说道,“这八个人,每个人底价十两银子,价高者得!”
事到如今,能出价并且敢出价的也只有二楼的那些客人了,大厅里的人如果自不量力想要与二楼的客人较量一番的话,不仅会输得很惨,而且还会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料,故而司仪先前的那番话完全是冲着二楼的客人们说的。
“我看钱二公子这回要拔得头筹了。”
“不一定,朱五公子这次特意从蜀川赶来,想必有必得之心,赢一个开门红了。”
“奇怪了,你们说另外一个包厢里会是谁,他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出手,难道要与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一较高下?”
“不可能吧,这武昌府里也没听说来什么能与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相提并论的人了,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出手。”
……
司仪的话刚一落,大厅里的人们就骚动了起来,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谭纵先前由于没有出面竞价,已经被人给注意到了。
钱二公子来自武昌府首富钱家,而朱五公子所在的朱家是蜀川的商界大鳄,两人一个是武昌府的地头蛇,另外一个是经常往返于江南与蜀川做生意的过江龙,现场的这些人自然以两人为尊。
“二十五两,八个全要。”正当众人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的时候,一个宏亮的声音从二楼中间东侧的包厢传来。
“钱二公子果然出手了。”
“一下就是二百两银子,钱二公子就是大气呀。”
“朱五公子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了吧。”
……
伴随着二楼这个宏亮的声音,大厅里的人们不由得骚动了起来,纷纷抬头望向了二楼中间西侧的那个包厢,那里面坐着的就是朱五公子。
“三十两,西边四个。”果不其然,西侧厢房里很快就传出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很显然,朱五公子并不想与钱二公子斗下去,故而要了一半的人。
“三十两,东边四个。”片刻之后,在人们的议论声中,东侧厢房传出了回应,既然朱五公子没有挑起争端的意思,那么钱二公子自然也就息事宁人了,他和朱五公子的身家和地位半斤八两,万一真要是斗下去的话,那可要白白地浪费不少银子了。
“三十两,有没有哪位爷超过三十两的。”司仪闻言,随即冲着二楼高喊了起来,虽然他知道现场的人们绝对不会出价来挑战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的权威,可是按照流程,他却不得不将拍卖的程序走完,高高举起右手,伸出食指,“三十两一次……”
听到这里,谭纵不由得望着那名司仪笑了起来,没想到后世的拍卖流程竟然也随着异人二来到了大顺,如果那名司仪手里拿上拍卖槌的话,那么可就是一名正规的拍卖师了。
“三十两第二次……”片刻之后,那名司仪环视了一眼现场,缓缓伸出了两根手指,等到他伸出三根手指时,抬上八名男子的拍卖就结束了。
如此有趣的事情,谭纵如何能不掺合一把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在武昌府露一下风头,也能使得长沙府的那些人安心。
“最边上的两个,三十五两。”随后,谭纵在立在一旁的沈三耳语了几句,沈三随即走到窗前,冲着那名举起三根手指的司仪宏声说道。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阵骚动,人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谭纵所在的包厢,没想到他竟然会出价。
“三十五两?”司仪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了过来,不无兴奋地冲着二楼的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所在的房间喊道,“这位爷出三十五两,有没有比这位爷更高的出价?”
听闻此言,人们不由得将视线落在了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的包厢上,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两人的回应。
“东边第二个到第四个,四十两!”沉默了一会儿后,钱二公子的包厢里率先传出了声音。
谭纵的出现虽然令钱二公子感到意外,但由于谭纵选择了最边上的两个人,表明其并无冒犯的意味。
因此,个性沉稳的钱二公子思前想后,决定采取稳妥的办法,提高竞价,同时让出一个名额出去,以免贸然树敌。
“西边第二个到第四个,四十两。”随后,朱五公子的包厢里也传来了一个声音,既然钱二作为主人都没有采取过激的行为,那么他自然就客随主便了。
沈三闻言看向了谭纵,谭纵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加价的意味,他对能从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手里如此顺利抢来两个名额感到颇为意外,由此看来,这个两个人必定是心机深沉之辈,既然对方将那两个人给了自己,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招惹他们
随着司仪三根手指的落下,最后八名男子的拍卖结束了,谭纵得到了最边上的那两个人,沈四下楼交付了银子后,将那两个人带进了包厢,随同而来的还有两人的卖身契。
谭纵拿过卖身契看了看,随后教给了小莲,望向了台子上,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接下来应该就是最后一组女人登场了,他在前面的那些女人中并没有发现昨天的那个女人,如果最后一组女人中也没有那个女人,情况可就有些不妙了,今天晚上被拍卖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其余没有被选中的人都被贱卖出去,万一被卖给了过路的商人,那可就不好找人了。
小莲立刻收了起来那两份卖身契,两个被买来的男人中个子稍高一点的名叫王平,以前是个铁匠,来自夷陵府宜都县,另外一个名叫周清,以前是一个泥瓦匠,来自荆州府洪湖县。
在众人的注视下,八名漂亮的妙龄女子缓缓走进了大厅,并排站在了台子上,她们是那些从城外挑选的灾民中最漂亮的女人,虽然都是平民家的女子,但俗话说深山育俊鸟,柴门出佳人,她们的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清秀之气。
谭纵的目光一一在那八名女子的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站在最西边的一名清纯靓丽、是八名女子中容貌最出众的女子身上,微微皱着眉头望着她:虽然这名女子与另外七名女子一样的装束,但是身上却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与另外七名女子截然不同。
虽然谭纵觉得这名女子的眼神与昨天见过的女子有些相似,但是又不敢肯定,毕竟昨天只是一面之缘,又没有看清对方的容貌,万一搞错了的话可就郁闷了。
“脱了你们的衣服。”众目睽睽下,司仪依照惯例,向那八名女子说道,准备向大家展示八名女子的身材。
谭纵敏锐地注意到,听闻此言后,最西边的那名女子眼神一黯,双目闪过一丝屈辱和无奈的神色,并没有像边上七名女子立刻宽衣解带,而是顿了一下后,这才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动作比另外七名女子要慢上一拍。
“是她!”目睹了最西边那名女子的这个举动后,谭纵心中有七成把握确定眼前的这名女人是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个,沉吟了一下后,冲着身旁的沈三低语了几句。
“最西面的那个姑娘,纹银三十两。”沈三闻言后点了一下头,随即来到窗前,冲着那名正准备脱去外衣的女子一指,向司仪大声说道。
大厅里的人们闻言,不由得一阵骚动,谭纵还没有“验货”就已经开始出价,实属罕见,那名女子更是怔在了那里,抬头望向了谭纵所在包厢的窗口,可惜的是由于视角的关系,她只看见了立在床边的沈三而没有看见谭纵和乔雨等人。
三十两银子是谭纵经过慎重考虑后开出的价格,与自己先前一轮的出价相同,这个价格不高也不低,价位适宜,既表达了自己对那名女子的即得之心,又没有挑衅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的意味,毕竟如果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现对那名女子出价的话,那么形势可就变得麻烦了。
另外,谭纵也不愿意看见那名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他看出那名女子的自尊心极重,因此想保留她的尊严,这样日后接触的话可以使得那名女子的心中不至于强烈排斥自己。
“这位爷,按照规矩,你要等到在下宣布完底价后才能出价。”司仪闻言怔了一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地冲着谭纵所在的包厢说道,有人提前出价,那么意味着一会儿可能会有一场激烈的竞价,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我家公子说了,这位姑娘要当他的贴身侍女,不宜在此失仪。”沈三闻言,高声回道。
怪不得那个包厢里的人提前出价,原来是看上了最西边的那名女子!听闻此言,现场的人们不由得恍然大悟,敢情包厢里坐着的是一位多情的风流公子。
“这……”司仪不由得抬头望向了钱二公子和朱五公子的包厢,这游戏规格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必须得到现场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同意。
“就依那位公子所言。”正当司仪为难的时候,钱二公子的包厢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身为武昌府的地头蛇,理所应当他来拿主意。
司仪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钱二公子不同意的话,那么事态就变得复杂了,毕竟那个提前出价的公子看上去也非善类,真要是闹起来的话这个拍卖可能就要陷入僵局了,他可是见过太多背景深厚的“过江龙”在武昌府闹事,府衙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愿意去招惹那些人。
随后,司仪冲着最右边的那名女子挥了一下手,示意她不必宽衣,那名女子见状,整个人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将衣服上的扣子重新扣上后疑惑地望着谭纵所在包厢的窗口,双目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采。
“各位爷,这八名姑娘是我们老板从城外的那些人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属上乘,个个心灵手巧,皆为处子之身,稍加调教的话便能悉心伺候各位爷。”等另外七名女子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后,司仪从她们面前走了一边,笑眯眯地向现场的人们说道,“每个人的底价十五两银子,价高者得!”
大厅里的人们闻言,纷纷向二楼望去,确切的说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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