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谭纵却是不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直接身子一挺,立即就把匕首刺入这贼子的胸口,再学着电影电视里的这么用力一搅,顿时把这贼子了账。
只是不等谭纵从这贼子身上抽出匕首,一柄长剑就已经刺到了眼前,却是走在前面的那贼子已经攻过来了。
此时谭纵身后一步远就是黄瑶,前面却是一具不能丢的尸体——若是这尸体落进了水里,尸体落水时的水花声必然会惊动其他贼子。
进退不得的谭纵再度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第二三八章 需要半小时的游戏
贼子刺来的速度太快,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谭纵去考虑到底去怎么弄。所以谭纵下意识地就是一撇头,然后整个人连带着尸体突地就是往前一倒!
好在这是花船,不是那种普通人家打渔用的小舢板,因此这一扑虽然让谭纵很狼狈,但总算是在避开这一剑的同时暂时地将那贼子控制住了。
只是如谭纵预料的那样,三个人同时倒地的声音还是太大了,大的足够让舱里的人听见,甚至让谭纵以为自己扑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大象。只是眼前的困难让谭纵没有时间去想这声声响可能带来的后果,因为眼前有一个更大的麻烦更需要他去解决。
“你给我死!”不敢再发出声响的谭纵在心里大喝一声为自己打着气,同时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不等自己站稳就是一个虎扑,匕首顺势就插进了贼子的胸口,紧接着又是在那顺势一搅,这才气喘吁吁的有精神侧着耳朵听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动静。
几分钟后,谭纵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连续数分钟的平静让谭纵感觉自己暂时来说应该已经安全了,所以他很快就招呼了一声躲在阴暗处的黄瑶,然后打算自己动手把尸体搬开,以免尸体留在此处被其他来巡查的人察觉。
彭宇凡站在船舱的最中间,四周重新点亮的几根烛火映照出他脚下一地的木质碎片。这些碎片在数息时间之前还是一张上好的黄花木茶几,只是彭宇凡觉着这玩意放在中间碍手碍脚的,所以一脚踏上去,只听嘭地一声,直接把这坚实的黄花木踩成了一堆碎片。
“啧啧,这木头可真够硬的。”彭宇凡从碎片里提出脚来,状似随意地把脚面上的木屑抖落,这才闲暇的转过身来看着林青云道:“看这位爷们身姿不凡,想必就是咱们无锡县的林县尊吧。区区彭宇凡,太湖十三寇大当家,适才一时脚痒,希望不曾惊扰到大人。”
“太湖十三寇?”在见着彭宇凡看似风轻云淡实则警告意味十足的出场后,林青云就知道这一次的贼人来头绝对不小。可听到彭宇凡的自报家门后,却又有些困惑。
大顺朝的地方官从来就不是让人混日子的地方,不仅要精通刑律,而且还得略懂兵事,似大同府等离边境线较近区域的县令无一不是能文能武。而江南虽然承平已久,对于地方主官的要求有所下降,但是知府、县令们,至少也得对境内存在的一些流窜匪患有所了解。
似一直流窜在南京府内作案的飞天大盗夜来香虽然从未在无锡出现做过案,但林青云却也有所了解。而太湖水域虽然宽广,但成规模的水盗却是没有,不过是有几股七八个人的的小盗匪罢了。这些小盗匪平时为渔民,偶尔结伙在湖内打劫落单的客船,通常也只是强缴些“买路钱”,却不曾伤过人命,只是小患罢了。
而眼前这人自称的“太湖十三寇”林青云却是从未听闻过,因此他眼中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了一丝狐疑。
“林县尊不必怀疑。”彭宇凡却是看懂了林青云眼神中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在今日之前,太湖十三寇不过是我们兄弟几个嘴巴上的玩笑。不过从今日起,这个名头怕是就要响彻整个太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到最后,彭宇凡的眼中已经是一片狂热,显然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中。
“太湖十三寇?”无声无息地放下手里抬着的尸体,谭纵抖动的嘴角扯起一条僵硬的弧线。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土气,更重要的是,十三寇很显然现在只剩下十一寇了。
“不过十三这个词倒是用的不错。”谭纵抬眼瞄了一把远处那艘船上仍然站着的两个人影,亮堂的光线把两个来回走动的人影映的在窗棱上晃来晃去的,倒有些像是皮影戏。
“舱里四个,甲板四个,那边船上两个,小平儿那还一个老三,还有两个没出现?难道是在外面放哨?”谭纵一边暗自琢磨一边又小心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水面,却是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
谭纵又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动静,除了后舱传来的时不时的抽泣声外,也就是船舱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了。吩咐黄瑶重新在后舱的一个阴暗处藏好,又在黄瑶的强烈要求中把匕首留给了她,提着两把剑的谭纵这才借着黑往后舱摸过去。
谭纵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也就是一对一还能拼一下,如果趁黑偷袭什么的也能干掉一两个,可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对上几个贼人,怕就是送死的份了。所以,在这个时候逞英雄去船舱里救人是最不明智的行为。
况且那些贼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绑票来的,所以船舱里的那些老爷们此时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与其冒险去救这些老爷,还不如把能救的先救了
谭纵作为一个后世来客,虽然已经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不平等,特别是官老爷阶层的某些特权,但在谭纵的心里,他还是没有把自己放置在一个更高的位置。在谭纵看来,人和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特别是在生命问题上,除非是有特殊价值的人物,否则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小心翼翼地摸到后舱,谭纵很清楚地就看清楚了后舱里的情况——不是因为谭纵的视线已经逆天的足够在暗中清楚看见任何东西,而是后舱此时一片灯火光明!
后舱原本是作为厨房、杂物间等存在的。只是此时不大的后舱里却是挤着一群穿白衣的少女,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正提着一把足有成人半只手臂长的削骨刀正站在门口背对着谭纵,嘴巴里不是发出让谭纵作呕的奸笑。
对于这种蠢货,谭纵自然不会介意从他的后心插进一把长剑!
女孩们看着眼前的贼人前胸突然伸出来一柄长剑,眼睛猛地就睁到了最大。待看见扭头到一半的贼人颓然地低下脑袋彻底失去性命后,更是有女孩不可抑制地惊叫起来!
“闭嘴!”从贼人背后转过来的谭纵不耐烦的喝斥了一声,随即就把已死的贼人小心地放躺到地上。只是不等他站起来,背后却是已经有一女孩带着慌张断断续续道:“谭,谭大人……你快去救救平儿姐姐和桑儿妹子吧。她……她们被贼人带走了。”
“平儿?”谭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应该是小平儿了。他这时候才注意到眼前的这群女子中间并没有小平儿的身影,至于那个什么桑儿他却不知道是谁。
只是谭纵也知道这时候却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因此只是连忙追问道:“人被带去哪了?”谭纵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在祈祷别是带到船舱去了,否则他宁可背上一世的骂名也不会头脑发热的为了救两个人女人把自己这条命搭上去。
这时候却是又有一个女孩子站出来道:“顶层,我听着那个脸上有疤的人说要去顶层。”
“这些贼子却也知道情调。”谭纵听后一边在心底里吁了口气,一边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两个贼人一句。
这花船不小,前后算起来足有接近二十米长,但除了底舱外,甲板上看似有两层实则还是一层。还有一层实则不过是在第一层的基础上搭了个类似于凉亭的建筑,实则是让客人可以坐在甲板上赏月的同时,还能观赏亭内的歌舞。除此之外,若是客人愿意,还可在这亭内乘风纳凉。
若是有三两知己能在你处对坐而饮,边有凉风习习,又有明月相伴,倒也不失是一个放松时的好去处。故此谭纵会觉得这些贼人有情调——实在是选了个好位置。
谭纵吩咐了几个女子去将黄瑶找来,然后再关好门,这才出了后舱往后甲板走去。只是还未走几步,谭纵就已经听得头顶传来了各种声音,有女子无助的哭泣声,还有男子粗鲁得意的笑声,有丝帛被撕裂的声响,更有小平儿看似冷静的喝斥声。知道两个贼人已经开始动手,谭纵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脚下行动加快,迅速地就到了上楼的木梯边。
可是谭纵只是轻轻地放上一只脚去,木梯就已经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这个声响让谭纵浑身一冷,立即停止了自己的所有动作。
此时楼上传来的声音已经越发不堪,从两个女孩的话来看应该是两个贼人正在毛手毛脚的揩油,但谭纵却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谭纵这个时候很清楚,如果自己为了救人而莽撞地冲上去,只怕只是杂乱地蹬梯声就足以惊动上面的两个贼子。
而到时候一旦真的打斗起来,同时面对两个贼人谭纵打不打得赢暂时不去说,更关键的是,这两个贼子一旦喊起人来,介时他谭纵除非能舍弃黄瑶和其他的女人跳水逃生,否则他就只有留下来与贼人拼死一途了。
谭纵一边尝试把自己身体的重心移到踏上木梯的脚上,一边开始慢慢提起自己的另一只脚,心里则不断祈祷两个男人能再有情调一点,比如前戏能弄个半个小时什么的:“时间,我现在需要时间!”
第二三九章 女人就像割韭菜
作为一个前无神论者,一个或许、可能坚贞的共产党员,谭纵临时起意的祈祷自然不可能起到多大作用。没等谭纵的脚踩出第三步,楼上就已经传来一声重物倒地时的闷响,还有女子的闷哼,以及男子不屑、张狂的语言。
“臭婊子,还敢咬老子!”男人说着话,看了一眼手腕,一个小且深的伤口上布满了牙印,到处都是血丝,显然这一口咬的极深,便是连刀也有点握不紧了。男子愤怒中又是一脚踏在小平儿腹部,毫不怜惜的力道让小平儿再度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可抑制地缩了一缩。
说话的人脸上有道刀疤,十三寇里面排行第九,不过因为这道刀疤的缘故,大伙一般称呼他就是刀疤,排行比他低的也就是喊一声刀疤哥,再尊敬点就去了疤字,直接称呼刀哥。
刀哥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人物,虽然不是什么三岁偷东西、十岁偷看女人洗澡的绝世人物,但也是自小打架到大的。在此之前,因为他大家悍不畏死,手段狠毒因此在湘南一片也算是有点名气。只是这次被彭宇凡招纳来后,因为武艺不如人的缘故,因此也只能屈居第九,所以心里早憋了一肚子气,这才会想着找个女人泻火。
而刀疤当时在人群里一眼看中的,正是颜色最为出众的小平儿。只可惜小平儿野性难驯,一路上就挣扎不断,刚才更是借机在他拿刀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小平儿却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刀疤,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但这些许血迹不仅不让她显得阴狠,反而和平静的表情融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复杂的化学变化,显现出了一种女子难有的坚韧。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小平儿也不抹嘴角的血迹,也不打算从刀疤的脚下挣扎出来,就这么躺在地上,似扶风之柳的身姿渐渐汇聚起了咬第二口的力量:“如果你杀不了我,我一定会咬死你!”
“臭婊子,你敢威胁我!”刀疤听完后大怒,面孔扭曲中脚下猛地发力,狰狞的笑声中脚尖更是在小平儿的小腹碾了数圈!
小平儿的嘴唇这个时候已经咬破,身躯也是止不住地一阵颤抖,显然这一阵疼痛已经接近了她承受的底线。只是因为身体被刀疤踩住,才无法通过滚动来躲避,只能硬生生承受住这一阵非人的痛。
“刀哥,刀哥。”边上的谢十二却是连忙过来拉开刀疤,劝道:“刀哥,这女人是无锡县的头牌,身价大大的。弄死了可就不值钱了。老大那边刚才不是说了么,玩玩无所谓,不能弄死。要不,咱们换一下,我这个比较老实,肯定不敢咬你。”
红桑这个时候正气喘吁吁地扶着一根柱子无力地半蹲着,眼睛里满是对于恐惧的无助。刚才被谢十二猫捉老鼠似的戏耍了半天,身上的轻纱早已经支离破碎,就连亵衣也是破了好几个地方,露出大片大片娇嫩雪白的肌肤来。
此时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红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就连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小平儿都逃不脱这个命运,她又怎么能有反抗的余地。
“你们做梦!”小平儿无力地睁开眼睛,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的,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强硬:“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任你们奸污!”说罢,小平儿忽然又接了一句道:“今日小平儿身死此处,日后展先生自然会为我报仇!”
“展先生?”刀疤与谢十二听完后,不由地面面相觑,就连刀疤也不自觉地收了脚劲。
刀疤对谢十二使了个眼神,谢十二只得沉下气来问道:“你说的是哪个展先生?”
看见两个人郑重其事的模样,小平儿眼中不由地就现出一分对生机的渴望,说话时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骄傲的味道:“便是名满南京府的展暮云展先生!”
“哦……”刀疤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小平儿正以为展暮云的名头唬住了人时,刀疤却是面色突变,狰狞中脚下又是一发力。这一次却是直接踩住了小平儿坚挺爆满的胸部。
“可惜,这个什么展先生咱们不认识啊!”刀疤嘿嘿笑了几声,这才松开脚,对谢十二道:“老十二,咱们换换,你玩这个,哥哥我去玩那个嫩的。”
谢十二刚才不过是顺嘴说了一句,其实只是不想刀疤把小平儿弄死了。可这会儿刀疤既然提出来了,谢十二只得应了下来。不过谢十二很快又笑了起来,因为他很快就想明白,要玩嫩的下面后舱里还有一堆,可无锡县的头牌可就只有眼前的小平儿这么一个。这么算一下,他谢十二其实还是赚了。
那边红桑原本还以为小平儿嘴巴里的展先生能救她的清白,可听到刀疤的话后眼中却是不由自主再度出现一丝绝望。这时候见刀疤走了过来,红桑一边往后面急退,一边慌乱道:“你……你别过来,我……我是……”
刀疤看见红桑的慌乱神情,特别是那种柔弱的让人恨不得揉碎在怀里的模样,心里面自然而然就多了一份猫戏老鼠的感觉,这让他不自觉地就多了几分戏耍的兴趣,因此也不急了,只是步步紧逼上去,一边嘴里还调戏道:“你……你是什么啊?快说给你刀哥听听。”
红桑这些女孩不过是郑家统一训练出来的侍女。这些女孩从小时候起就被郑家买下来,平日里头除了在府里头学习各种伺候人的手艺外,就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见过几个人。这一次能出府到这艘花船上来,已经是她们屈指可数出府的经验之一了。
而她们也仅仅是在事前半个小时才有李福秀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些尊贵的客人,可也不过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只知道有许多家商号的老板,有无锡县的县令,还有一位年纪轻轻但官却做的最大的谭大人。
只是这个谭大人的概念也很抽象,好在小平儿的到来满足了这些女孩们的好奇,待听闻这位谭大人便是前阵子带人击退了山越人的英雄后,女孩们便不可抑制地对谭纵有了几分好奇,但更多的却是在心里多了一个谭纵英雄盖世、英勇无双的概念。
所以这个时候,当刀疤调戏红桑的时候,红桑的心里不自觉地就跳出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身材并不魁梧,甚至有些偏瘦弱;这个身影眼神并不犀利,甚至在看他夫人的时候还很温柔;这个身影甚至和红桑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