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时,她就会赶林绿氏离去,只能说一切还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林珑来了这一趟,权吕氏安排婚事的积极性就下降了不少。
神武侯府,钟郭氏听到下人回报,眼睛微微一眯,“你说权吕氏这会儿不再与冰人接触?”
“正是,太太,本来一切都进展顺利,可没想到权吕氏突然就与冰人说,她还要再想想,让她暂时不要再登门……”
钟郭氏因为儿子的原因,如今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此时又极为不顺心,她一怒之下,把桌上的物品都甩到地上去,任由地面一片狼籍,下人们怕得瑟瑟发抖,“可恶!这权吕氏真是没用,连个女儿也控制不了,难怪会让这扫帚星害了我儿。”
一提到钟玉衍,众人都大气不敢喘。
“太太,我们还可以再想法子……”那心腹嬷嬷顶着压力努力进言。
钟郭氏一听,斜睨着她,“你有什么对策,赶紧说来听听。”
“是,太太。”
那心腹嬷嬷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瓷片,慢慢地膝跪前行到那脚踏上,直起腰在钟郭氏的耳边细细说了几句。
钟郭氏边听,脑海里面渐渐有了主意,随后嘴角不由得一笑,连连点头,“甚好,比起之前那个,这个主意更妙……”
那心腹嬷嬷看到主子满意,这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自打钟玉衍这小爷被流放之后,太太就越难以侍候。
正在主仆二人相商之际,外头的大丫鬟隔着帘子道,“太太,老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钟郭氏一听,不屑地一哼,朝那心腹嬷嬷挥手道,“你且去办吧,有进展就立刻向我汇报,回头我有重赏。”
“是,太太。”那心腹嬷嬷喜出望外。
钟郭氏这才整理衣装,脸色紧绷地往钟尤氏的院子而去。
林珑却是收到了权英姿给她的回信,信里面少不得是感谢她的话,权英姿更是夸张地写道,我这会儿算是能高枕无忧了,表妹,这都是你的功劳云云。
林珑看得直摇头,这表姐怕是被逼婚逼怕了,她那算是出了什么力?不就上下嘴唇动了动?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这户部员外郎还是挺好奇的,如果真如权吕氏说的条件那样,倒也不失为一个比较合适权英姿的男人,不过现在提这个不大合适,但她少不得会向丈夫旁敲侧击一番。
洗过澡后,叶旭尧掀被躺到床上,林珑就势滚到他怀里,她现在肚子渐圆渐大,俩儿子早就交给又闲下来的叶钟氏照顾。
叶旭尧一把抱着滚过来的妻子,“还没睡。”
“等你。”林珑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地道。
叶旭尧斜睨她一眼,夫妻这么久还会不知道她的底细?“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林珑笑眯眯的,“你对那户部员外郎简靖书知道多少?”
此刻外面春雷阵阵,正是下着倾盘大雨。
权英姿正要就寝,就听到下人来报,“奶奶,外面有人敲门请求避雨。”
亲爱的们,五一节快乐!
抱歉哈,今天陪父母出去玩了,所以更得很少,明天补偿万更哈,么么哒~
第三百四十五章提醒()
避雨?
权英姿皱了皱眉,步向窗前,轻推开窗,雨丝伴着冷风吹进来,她立马又关上,今儿个确实是雨势颇大,不过她一个和离的妇人,让人进庄避雨似乎也不大妥当。
这眉头就皱得更紧,流言蜚语几乎能要人命。
“奶奶,依老奴看还是让人打发走吧,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一旁的老嬷嬷寒着脸劝道。
权英姿也不是心肠硬之人,犹豫道:“这雨势倒是颇大……”
言外之意是能把人往哪儿赶?要是真死在她庄子的门前,怕是这后续也不好处理。
几个大丫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遂只好闭上嘴巴。
正在屋里的女人们还没拿定主意之时,又有匆匆进来禀报,“奶奶,这人递了拜帖。”
“拿进来我看看。”
权英姿吩咐。
下人急忙把拜帖递上去给她看,那帖子上还被雨水打湿了一个小角,不过大体还是能看得清楚明白。
大丫鬟移来蜡烛。
权英姿就着光线仔细辩认,“户部员外郎?”
至于名字正好被雨水晕开,她没能分辩清楚,随后就反帖子放下。
“这么说来是朝廷的官员。”那掌灯的大丫鬟道,“奶奶,这可不好让人冷死在我们庄子门口。”
权英姿权衡了一番,最后道,“且让他们进来避雨吧,就留在前面的倒座房里,不许到后院来,可听清楚了。”
“是,奶奶。”
下人领命出去。
权英姿再想了想,朝身边亲近的嬷嬷吩咐几句,譬如让人去烧热水备些吃食什么的,不管如何,既然打开门让人进来避雨,就好人做到底吧。
“对了,我瞅着雨势颇大,你给庄头传我的命令,让他带人到庄子的农户去看看,别让雨势把那穷苦人家的茅草屋给弄翻了,顺带也帮上一把吧,今年不过才开春雨势就如此大,也够人发愁的。”
听到自家奶奶这吩咐,下人们也忙赶紧去办。
果然也传回了不少不好的消息,权英姿也没有歇息,而是一条接一条命令下达,至少要安顿好那些今晚没有住处的庄户。
有些人甚至还得到恩准到宅子里前面的倒座房里面歇息。
这庄子半夜时分仍旧灯火通明,人声吵嚷,那侍候自家主子的小厮皱眉看了看,最后提着热水进了间简陋的屋里面。
“爷,奴才提来了热水,还是先擦洗吧。”
听到下人的声音,简靖书把手中的公务放下,如今不过是开春,天仍旧冷得很,一个不注意就会感染了风寒。
迅速地洗了个热水澡,他一边系衣带一边道,“外面在吵什么?”
“奴才打听了一下,听说是这庄子里的庄户,雨大把屋顶都给掀了,他们的庄头得了主子的吩咐,暂时把人安置在这儿。”小厮忙上前帮自家主子穿好烘干的外衣,“这庄子的主人也真是的,爷可是朝廷官员,偏将爷安置在这儿,与一群贱民在一块儿,这不是有辱爷的身份吗?”
简靖书看着这打小就跟着自己的小厮咕哝,眉头都没皱一下,“人家能给我们行个方便就要感谢人家了,你这番牢骚别到外面瞎嚷嚷,这有失我的脸面。”
“是,爷。”那小厮不敢造次,忙点头应了。
简靖书把公务收起来,准备就寝,不过在睡之前还是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这庄子的主人倒还是个好心肠的,今年一开春各处都有下雨,情况不大好,不然他这员外郎又何必出京各处视察?
不过像这样有主的庄子从来不用他操心,全都是京城权贵人家才能拥有,他简家也有好几个,大都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明儿天亮我们就去答谢一下这庄子的主人收留之情。”他道。
那小厮微微吃了一惊,最后还是道,“是,小的记住了。”
屋里的人就寝安眠了,外面的雨仍旧下个没停。
林珑很早就起来了,看着丈夫冒雨出了门,她的心还是有几分担忧,不过该吩咐的她已吩咐了匪鉴,剩下的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大雨再加上融雪,这个开春注定不太好过。
她转了个进屋,不想上床补眠,倒是歪躺在罗汉床上看着窗外的雨景,想着昨儿夜里丈夫的话。
对于简靖书此人,丈夫倒是说了句此人乃能吏,简而言之就是有本事之人,只是为父丁忧耽搁了前程,如今重新起用,当差也没含糊。
叶旭尧本就是吏部的官员,想要得知一个人的官声如何,实在太容易不过,他与简靖书没有深交,但来往过几次印象也还是颇好的。
不过关于这人的家里情况,对此不感兴趣的叶旭尧就知之不详了,大致情况与大舅母权吕氏知道的也对得上号,这么说来,除了家世,其他的倒也算是能配得上权英姿。
不过这是权英姿的婚事,她一个外人,哪怕是表妹也是不好插手的,真有个好歹,她难脱干系,又怕权英姿再次遇人不淑,那就是罪过了。
左右为难叹了一口气,千头万绪就是找不到那解开的方法,她舀着粥没啥表情地吃了下去。
与她一块儿用早膳的叶钟氏一边指挥下人喂俩宝贝孙子,一边看到儿媳妇如嚼蜡般吃东西,深怕她又犯了那孕吐症,遂皱眉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这粥做理不合胃口?我让人重新为你熬……”
“没有,正好入味。”林珑忙醒觉过来,匆匆又喝了一口证明。
她睡不着后,就早早到了叶钟氏的院子,可是想死了自家那俩小宝贝,正好又能一块儿吃个早膳什么的。
“娘。”
俩小人儿都依靠到林珑的身边,不过一夜没见,就又想巴着亲娘。
林珑用自己的勺子妥了粥喂俩儿子吃,看着他们张嘴等喂的样子,这心顿时软得恨不能化成一摊水。
叶钟氏只看了一会儿,就忙让奶娘去喂,“好了,你可别光顾着喂他们而自己不吃,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的份,不能饿坏了我的孙女儿。”
林珑忙让孩子们听话由奶娘去喂,脸上带笑,“婆母放心,哪能饿着?我现在每天吃的都要比夫君多,再吃下去怕是成了饭桶。”
叶钟氏听她说得好玩,不由得“噗哧”笑了出来,又亲自给她挟了不少菜,“真成饭桶又有何关系?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就凭你这身板,侯府你还吃不垮。”
婆媳二人这早膳用得倒是和谐又舒心,等下人把膳桌撤下去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倒是能闲聊几句,这个时点叶钟氏还没有开始听管事娘子汇报。
侯府都是各自用膳,除非节庆,要不然一家人是不会凑在一块儿的,就连叶蔓籽与母亲同住一院也没有赶着过来陪母亲用膳。
所以林珑偶尔过来陪着用早膳,叶钟氏也是极欣喜的,她不是严厉的恶婆婆,自然也不会要儿媳妇每餐每顿都立规矩侍候着,就连孙思琪之前的故做姿态,她也没有很享受。
“有什么烦心事,你说出来我听听,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她焉能看不出儿媳妇有心事,只是她猜不出来。
想来林珑嫁进来这么久,她这婆母没刁难过,儿子又宠着没胡乱搞三捻四,这儿媳妇还能烦什么?
林珑把怀里的小儿子放到一边,拿着玩具让他独自玩儿,一本正经地道将昨天到权家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英姿表姐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想要推她一把,又不知道恰当不恰当?而且这简靖书是好是坏,我如今也不敢肯定,万一又是个中山郎,只怕真会要了英姿表姐的命。”
叶钟氏也把怀里扭动身子想要与弟弟玩耍的大孙子放下来,让他自个儿走向叶耀辉,正色道,“你那大舅母操之过急,这话你倒是没有说错,为人母者,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这简家不大起眼,说来他家主母我也不认得,不过这事还是顺其自然,你呀就别搀和进去。”
林珑看到侍女奉茶,忙起身把茶碗奉到叶钟氏的面前,“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儿女婚嫁能不搀和就尽量不搀和,只是怕若这人真是好人,那英姿表姐错过怪可惜的。”
“姻缘天注定,只要有缘就错不过去。”叶钟氏茗了一口香茶,“你呀就别给我操这个心,依我看你那表姐也不是薄面相,就是命中注定要嫁两次而已。”顿了一会儿,“也罢,我私下里给你打听一下,说来你表姐嫁给钟玉衍那混球,我也有几分责任。”
“婆母别这么说,当时谁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林珑从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自然也不觉得自家婆母要负什么责任,像钟玉衍那样渣的人实在不多。“再说如今钟家舅母似乎还没有放下这桩事,过年时也没见她上门走动一下。”
过年时她没出门拜年,但各方亲戚还是上门来了的,惟有钟郭氏却是半点形迹也不露,想来两家是交恶了。
“别提她来扫兴了,我回娘家也没见到她的好脸色,钟玉衍那小子自个儿找来的下场,她倒好,把不相干的人都恼上,得了,你也无须答理她,不来往也好。”叶钟氏颇有几分恼怒地道。
林珑听得出来叶钟氏还是在意的,那毕竟是娘家,再说钟尤氏还健在,总不能真生份了吧,“回头等钟家舅母能宁心静气了,还是和解比较好。”
“她看不开,谈何和解?”叶钟氏想到母亲说的话,对这大嫂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如今在钟家也是整日苦着一张脸,府里人也没多少人想要搭理她,你也别靠她太近,省得她把气撒到你身上。”
林珑一听这话,微微思索一会儿,道,“婆母,钟家舅母的怨气那么重,只怕她更恨英姿表姐,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在背后使什么手段要害我表姐……”
“应该不会吧。”叶钟氏也迟疑道,钟郭氏看不开,众人皆知,都远远避开便是,“你表姐在庄子里住着,离这么远,她想要找碴怕是也不容易。”
“说是这么说,可万一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我们谁也不知道。”林珑还是不大放心,“还有外祖母,离得这么近,不知道她会不会暗中使什么计……”
听儿媳妇越说下去,叶钟氏的心头跳得就越厉害,她也不想把人往坏里去想,可不由自主地就想到过年回去时,母亲脸上的倦怠,精神是相当不好,可府医给诊过脉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说是劳累没睡好所致。
如今仔细回想一下细节,她与母亲说话,母亲还曾一度走地神,因着这身体抱恙,以致连进宫参拜也没去,只在府里静养,她自然也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侯府的千年人参她搜刮了几枝也送回去给母亲补身子,但前儿收到消息却是不大有用。
越想就越坐不住,她猛地起身。
林珑诧异地看着自家婆母,“婆母?”这会儿她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把钟郭氏想得太坏了?“我不是有意想要诋毁钟家舅母,只是想到钟家舅母这阴沉的性子,所以……”
“儿媳妇,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叶钟氏打断她带着歉意的解释,“这会儿我有急事要回一趟娘家,府里的事情你暂时代我主持一二,回头我再与你细说。”
“哦,好。”林珑忙应声。
看到叶钟氏匆匆吩咐人备马车,她也没干坐着,着人看好自家俩宝贝儿,也跟着出去打点。
院子里的管事娘子正鱼贯进来,结果看到府里的两位女主子都步履匆匆,她们吃惊之余忙让开行礼。
“你们今儿个有事就禀报给大奶奶,由大奶奶定夺。”
听到叶钟氏的吩咐,众人忙应声“是”。林珑曾管过家,于她们而言也不算陌生,在林珑手下混过一段日子,自然知道这位奶奶虽年纪,但也不是她们能糊弄过去的。
“你且回去吧,带上哥儿们,我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府里若有紧要事,解决不了,就遣个人去禀报给我知,记得吗?”
“儿媳妇记下了。”
叶钟氏这才急忙上马车,心急如焚地让车夫快马加鞭赶往娘家。
林珑转身回去想要带上自己的俩儿子回南园,正好遇上晚起的叶蔓籽,“大嫂,我娘这是怎么了?”
“婆母有要事去一趟钟家,小姑,用过早膳没?还没的话,我让人去备些来……”
“大嫂别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