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叶钟氏这话,叶秦氏立即打蛇随棍上,“还是老大家的明事理,尧哥儿媳妇,你可要与你婆母好好学学,别整日心思都往外飞,搞什么胭脂铺子,我们叶家难道还缺你一口饭吃?净在外面瞎搞搞,也不嫌丢人……”
林珑一听这话,以前刚嫁进来时她未站稳脚跟不得不低头做伏祗,这会儿仗着肚中这块肉,不张扬更待何时?遂笑着打断叶秦氏挑剔的话,“回老太太的话,我那胭脂铺子确实不起眼,不过我却得到皇上给我题的店匾,还有皇后娘娘赐我的‘天下第一脂粉铺’的牌匾,不知能不能入得您老的法眼?”
皇帝和皇后都给她题字了,她这玉肤坊入得帝后二人的法眼,难道还入不得你一个小小的叶秦氏的眼?莫非你的眼睛比帝后更高不成?
叶秦氏和叶彭氏婆媳顿时脸色一变,连皇上和皇后都给她那间小脂粉铺撑腰?
叶钟氏一看这两人傻眼的样子,顿觉大快人心,满意地看向自家儿媳妇,“得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墨宝是你的造化,可不是拿来吓人的。”
“是,儿媳谨遵婆母教诲。”林珑忙道。
叶秦氏听着这对婆媳如唱双簧的话,脸色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更为铁青,不过她更不敢喷帝后二人,也不敢骂林珑张扬,“就算你在外有多风光,也别忘了你嫁进叶家就是叶家的人。”
“孙儿媳妇未曾敢忘。”林珑回应一句。
“那好,从今儿起你就住进我这院子里侍疾。”叶秦氏恬不知耻地要求着。
林珑正要说自己怀孕了不能侍疾的话,门帘处又是一阵骚动,随后见到二房的叶王氏领着个年轻俏丽的媳妇进来,这媳妇上身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牡丹花桔红镶边的褙子,下着一条大红凤尾裙,看来像个新媳妇。
只看一眼,不用人介绍,她即想起二房长子叶旭衍前不久刚娶了房媳妇,因他们夫妻在庄子上,倒也没有赶回来喝喜酒,不过据府里来禀告的人说,因着三房被抓的原因,这二房的婚礼办得很低调,并没有大操大办,兼之二房乃庶出,老太太叶秦氏不可能会重视。
此时叶王氏脸上堆笑给老太太请安,领着她的新儿媳妇给林珑见礼,“这是尧大嫂子,你唤一声。”
细眉瓜子脸的叶桂氏上前给林珑屈膝行礼,狭长的眼睛微微向上打量林珑,长得不怎样,听说家世也比不上自己,好歹她也是四品官的嫡长女,这比她年纪还小的女人凭什么站在她的头上,掩下心中的不满,细声细气地道:“见过尧大嫂子。”
“弟妹赶紧起来。”林珑道,自己身形未动,给如霞使了个眼色。
如霞会意地上前扶这位衍大奶奶起来。
“我刚回到府里,给弟妹备的见面礼稍后再让人送过去。”
林珑这话,叶王氏听得心花怒放,谁不知道现在这大房的长孙媳妇抱着个金叵罗,估计这礼也挺丰厚的,现在她看到六房的叶田氏穿戴一新,可见赚了不少,后悔得直捶胸,为何当初不掺一脚进去?不然这时候数钱数到手软的就是自己。
叶桂氏倒是不以为然,皮笑肉不笑地道了谢,谁稀罕她的见面礼,这破落户的女儿还好意思受她的礼?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正在喝茶的叶秦氏一看,就知道这二房的新媳妇在想什么,一想到林珑给自己的难堪,她就招手让叶桂氏到她面前,拉着这新媳妇坐在自己身边,一副亲热劲儿。
叶桂氏受宠若惊,瞄了眼林珑昂了昂下巴,果然还是她更能讨得老太太的欢心,听婆母说,就算分了家,这老太太也是极有钱的主儿,多讨好准没坏处。
林珑只是冷眼旁观,这叶秦氏要宠谁与她何干?再宠也占不去爵位,这偌大的侯府还有她丈夫的私房钱,都是她手中的,叶秦氏抢也抢不去。
叶钟氏也只觉得好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叶王氏,只看到这二弟妹尴尬一笑,果然大家都是聪明人,这老太太是好是坏谁不心知肚明?
叶彭氏看到侍女端来茶碗,朝林珑道:“尧哥儿媳妇,愣着做甚?还不赶紧给老太太换碗茶盅?这是长孙媳妇的责任。”咬紧责任二字。
“还是孙媳妇来吧。”叶桂氏想要表现。
叶秦氏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攥得叶桂氏眼眶泛红,耳中听到她道:“尧哥儿是长房,如今我归长房赡养,这是她应尽的孝道。”
林珑觉得叶秦氏的眼睛真像蛇,又滑又阴冷,起身缓步上前端起茶盏正要递给叶秦氏,却是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那呕吐物正好落在叶彭氏的身上,连叶秦氏也未能幸免。
叶秦氏一愣之下手一松,叶桂氏下意识地往外一跳,明显不顾叶秦氏。
“尧哥儿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彭氏尖叫出声。
“大奶奶,您又孕吐了?”如霞这回反应机灵,忙拿着痰盂上前让林珑吐,然后又解释道:“我们大奶奶自打怀孕后就闻不得茶味,爷连茶都戒了,这不,一闻就要吐。”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叶钟氏忙上前帮忙拍背,责备地看了眼挑事的叶彭氏。
叶彭氏顿时顾下上衣衫的脏污,瞪大眼睛指着林珑道:“怀……孕了?”
叶秦氏也是被吓了一跳,这消息叶钟氏居然捂得那么紧,半个字也不透露,若早知道林珑有孕,她断不会提出侍疾的话来,“老大家的,你知道为何一个字也不说?”
“我能说什么?婆母也不是不知道这胎儿月份小哪能到处张扬?免得到时候您的宝贝曾孙小气,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担责?”叶钟氏回嘴道。
叶秦氏被这一呛,顿时吃鳖地挑不出刺儿来,随后才不甘心地又道:“那是对外人,我可是孩子的曾祖母……”
林珑漱了漱口后,这才道:“老太太息怒,那是婆母忧心您老的身子才不告诉您的,并不是拿您当外人,就怕您的身子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谁担待得起?”又朝五夫人叶彭氏屈膝,“五婶母,抱歉了……”
叶彭氏忙道:“好了好了,你现在是双身子,就甭行礼了,这不吐也吐了,我能说你什么?”只能自认倒霉,林珑怀的是叶家的嫡长曾孙,她还哪有资格抱怨林珑故意吐了她一身,待会儿传遍府里,指不定老侯爷要大摆筵席呢?
“五婶母不怪罪就好。”林珑谦逊了一句,故意笑了笑。
叶彭氏的气越发不顺,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倒真的小瞧了她。
叶桂氏却是惊讶地看向林珑的肚子,记得这堂长嫂进门未及三个月,这就怀上了?这速度怎么这么快?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不行,她一定也要这么快怀上,绝不能输给一个破落户的女儿。
叶王氏却是忙上前恭喜叶钟氏,看了眼林珑的屁股,挺圆翘的,果然好生养,都快要羡慕死她了。“但愿我那儿媳妇也能有尧哥儿媳妇这福气。”
叶钟氏故意瞄了一眼叶桂氏瘦削的身子,依她来看,只怕一年内能怀上也算是早的,当然她不可能说这个去呛叶王氏,攻击她没有什么意思。
侍疾一说,在林珑有孕的前提下没人再提及。
唯有在叶老侯爷得知长孙媳妇有孕,高兴得召集一家子人用膳庆贺时听闻,当即板着脸喝斥发妻,“净胡闹,你身边还缺人侍疾?那么多奴仆都是吃干饭的?一天到晚生事,果然连老三也没教好。”
因着叶明恻夫妇还在狱中,连带庶出的一干子女也没能逃出,三房现在空荡荡的,一干姨娘和通房也遣走了,更有的私下夹带银两早早逃之夭夭。因而叶老侯爷现在连叶秦氏也气上,当众更没给她好脸色看,私下说的话更是带刺的。
叶秦氏闻言,脸色大变之余回顶了一句,“养不教,父之过,你怪我做甚?要怪也先怪你自个儿。”
“你还敢说?”叶老侯爷站起来怒斥。
叶秦氏不忿,还想要再驳嘴。
一干的儿子儿媳忙起来劝架,这两老才住嘴,不过家宴的气氛却是完全破坏了。
叶旭尧却是不为所动,侍候自家怀孕的娘子用膳,林珑也敞开肚皮吃,自从怀孕差不多三个月,她的吃量也见长了,每每都觉得饿。
叶钟氏劝完了架,看了眼儿子儿媳,顿时哭笑不得。
用完了家宴,叶旭尧本想送林珑回去歇息,叶老侯爷却是留他下来问话,他惟有嘱咐如霞和如雁要小心侍候大奶奶,再三吩咐才肯放心让林珑回南园,连林珑都笑话他嗦。
刚走了几步,叶田氏追了上来,与她一道乘着骡车。
“你在庄子上,我也不好去打扰,这铺子里的事务账册我现在倒是可以好好地与你说一说。”叶田氏笑道,瞄了眼她的肚子,“真没想到你这么快有喜讯。”
看着这肚子有说不出来的苦涩,她想要再怀却是音信全无,那纳回来的两个妾侍也是没有消息,急得她现在嘴里起泡,每每看到丈夫去妾侍屋里睡,她都会一夜无眠,望着帐顶眼睛发涩,却是毫无睡意。
“都是意外怀上的。”林珑道,在这失意人的面前,她也不好表现得自己很幸福,六房现在急于求子的事情,她早已听说。
叶田氏再度笑了笑,她没有动别的心思,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林珑一听到叶田氏说到玉肤坊又赚了多少银两,顿时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京城的生意比苏州城好了不止一倍,这一个月的净利润是苏州城两个月也及不上的,寻思了一阵,“现在生意势头很好,我瞅着倒是适时可以扩充一下人手……”
“我也正有此意,好多货品都要预定,人手确是不足……”
骡车到达南园,林珑邀叶田氏到南园一坐。
两人谈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叶田氏才起身告辞。
林珑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丈夫回来,就先歇息睡下,后来丈夫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知晓了。
因着怀孕,她在南园歇息了两天,期间把香椽调到别的岗位,身边的大丫鬟自然以素纹为首。
这日,她刚用了午膳打算小憩一会儿,就听到人禀报说是五夫人叶彭氏过来了,她神色一凛,“请五太太进来。”
素纹领命,出去迎这叶彭氏,一看到这五太太,自然一眼就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苗条,长相妍丽的年轻姑娘,看那穿着不似下人,心下不禁大为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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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欧阳无冉,在办公室鬼混成精,仍然一事无成。
一日,上班路上,见义勇为,给六楼掉下来的小孩当肉垫,把自己翘掉了。
穿成来历不明的小叫花,被人顺手捡回,做了小宫女。
无奈,成日撒谎保命。
因托了一本书的护佑,被卷进各种恶斗。
斗了外敌斗宫廷,斗了宫斗世家,斗完世家斗内宅,其中艰辛直叫无冉恨得牙痒,若是不斗呢,小命即刻玩完。
作者泉下得知,笑道:“丫头,我的便宜有这么好沾的吗?哈哈哈哈!”
宫女变身皇后,甜蜜温馨,一宠到底!
简介无能。坑品保证!
第八十九章 长赐()
叶彭氏一进来,看到林珑要起身相迎,忙上前按住她,“甭起来,赶紧坐着,你现在的身子金贵着呢,我这当婶母的又不是外人。”少有亲热地拍了拍她的手。
林珑扯了扯嘴角,“五婶母怎么得闲到我这儿坐坐?”吩咐侍女上甜汤的空档,自然没有错过随叶彭氏进来的少女,只是瞄了一眼,她就转移目光,并不主动开口问侯这个穿得像富贵人家的姑娘。
叶彭氏也没有一下子就道明来意,而是坐到她对面,接过素纹春上的甜汤,吹了吹热气轻茗一口,果然身体都热了起来,“昨儿我就想过来瞧瞧侄儿媳妇,奈何想着你刚回来周车劳顿,所以这才迟来了,我啊是为了那天的不知情来请罪的呢,侄儿媳妇不会怪我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珑看这叶彭氏笑得似乎颇真诚灿烂,嘴角一勾,“五婶母说的是哪儿的话?我这侄儿媳妇哪会跟您计较?倒是您不计较我一时孕吐吐了您一身这事,我就万分感激了。”
“侄儿媳妇果然是明事理的人。”叶彭氏给了顶高帽林珑戴。
林珑笑了笑,“没有五婶母说得那么好。”摸了摸尚未凸出来的肚子,“就算我现在怀上了,归根到底还是新媳妇。”
她咬紧一个“新”字,就是提醒叶彭氏别忘了她才成亲不到三个月的事实,要做些什么也别让人戳脊梁骨。
叶彭氏微眯眼,睫毛微微一睑,就算是新媳妇又如何,一旦有孕不能侍候丈夫,再新也没有用,思忖了一会儿,她又扬着笑容道:“侄儿媳妇,你是新媳妇还有很多道理也不懂,我这当婶母哪可能袖手旁观?你现在有孕在身,恐怕在别的方面多有疏忽,顾不上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你。”顿了顿,“你祖母昨儿忧心得晚膳都用不好,她本想遣个人来侍候你,可上回金嬷嬷那事还历历在目,婆母还担心这次遣来的人让你不高兴影响胎儿。你也知道我这为人媳妇的总要为婆母分忧,不是?”
林珑听她要进入正题了,下意识地挺直背脊,似不在意地喝了口甜汤,“五婶母既是人儿媳为婆母操心无可厚非,不过这如果管得太宽,就不是件好事了,五婶母,您说是不是?”
她把自己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明确,就是要这叶彭氏把人带回去,别搁在这儿给她添堵。
叶彭氏装傻听不明白,径自道:“那到是,当人儿媳妇确实诸多不便,你婆母要照顾怀孕的小妾,顾不上你,我这当婶母也要帮上一帮才是。既然你祖母有这心事,我少不得要分忧解决。这不,我带了个人来侍候你怀孕,这孕事有很多需要留心的地方,可不能疏忽,一个不留神流掉了也有可能。”顿时危言耸听起来。
林珑面色一板,冷笑一声,“我怀胎不过三月,五婶母这是来咒我流产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侄儿媳妇可别想歪了。”叶彭氏忙辩驳,对于林珑歪解她的话,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
林珑把手中的甜汤往矮桌上重重一放,“五婶母想什么只有五婶母自个儿知道,我今儿个身体欠恙,五婶母还是请回吧。”朝外扬声道:“素纹,进来送客。”
她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
叶彭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侄儿媳妇怎么敢这样当众扫她的面子?“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赶我走?侄儿媳妇,有你这样待客的吗?”
“一个来咒我孩子的客人,我还留来做甚?”林珑抓着这个话柄不撒手,柳眉更是倒竖,表明她绝不接受叶彭氏的任何解释。
叶彭氏气得胸部上下起伏不定,手更是暗暗打颤,“你别仗着你怀了嫡曾孙就不将人放在眼里?”
“五婶母是故意到我面前来说这些的吗?”林珑一副气恼的样子,随后忙下罗汉床趿鞋,“我们这就去找祖父评评理。”
叶彭氏一听,吓了一跳,找叶老侯爷,她就算有理也会变没理,自打知道林珑怀上后,叶老侯爷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切都以他的嫡长曾孙为重,更是到处告诉人家,他要当曾祖父了,这个老侯爷会站在她这一边才怪。
现在看到林珑的行动,她忙上前劝住林珑,不惜说了几句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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