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现在我们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单打独斗不可能是对手,与其被他所杀,倒不如我们两人联合起来先斩杀了他。”
凉宫纯一扭过脑袋对着温兆云正色说道。
“哼!”温兆云一声嗤笑,“早前我要与你联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倒是腆着脸来求我,不觉得可笑吗?”
“鄙人并不这么认为,只要你有实力,任何人都应该臣服在你的脚下,早先我占了上风,主导权自然在我手上,但是现在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打不过墨谦,联合起来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再者你也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求你,是合作,若是你不配合的话,我死了,你觉得自己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我终究是汉人,在倭寇的面前,自然……”
“真是可笑的想法!”
温兆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凉宫纯一给打断了,“就凭着你要设计害他这一条,你怎么都逃不了一死,想想你的师妹吧,只要他死了,你的师妹就彻底属于你一个人了。”
“师妹么……”
温兆云涣散的眼神当中升起一丝希冀,随即瞳孔渐渐变大,露出决绝的神情,“干了!我们联手,先做了他,大不了到时候远遁千里,谁能奈我何?”
伸手把长剑紧紧攥在手里。凉宫纯一见到说动了温兆云,随即也把倭刀往地上一插,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墨谦用制作暴雨梨花钉的本意只是用来防身,所以没有往上面涂抹剧毒,加之受限于弹射的威力,所以凉宫纯一虽然看起来一身伤,却也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
温兆云先持剑往墨谦这边刺过来,但是因为之前被墨谦所伤,所以动作并不算很灵敏,只有平常的五六分功力而已,墨谦一侧身就轻易地躲过去了。
而后凉宫纯一也手持倭刀劈砍而来,
但是墨谦却早有准备,转身一脚就把对方踹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吐了好几口鲜血。
“可恶,要是这个时候我的勇士们在就好了。”凉宫纯一低声骂道。
岂料话音刚落,温兆云便朝着自己看一眼,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山腰上的一个地方。
凉宫纯一循着目光看过去,只见一队大约有四五十人的倭寇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冲过来,虽然神色匆匆,但是现在凉宫纯一看到了倭寇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低声喃喃道:“果然是天照护佑啊,我刚说完,人就来了!”
旋即恶狠狠地对着墨谦说道:“墨谦,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勇士们,来取你的性命了!”
峰回路转的情形,让凉宫纯一这个一向冷静地人也不由得陷入了癫狂。墨谦听见他们这么说,也朝着山下瞥了一眼,眼神却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你确定他们真的是来救你的么?”“什么?这是自然,我们的人都到了,现在你已经被包围了,受死吧……”
凉宫纯一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往下看去,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只见山腰那些倭寇急冲冲赶过来,但是却在他们的背后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官兵,不徐不疾地追赶着。“什么?”凉宫纯一顿时愣住了,原本还以为是他们的人解决了官兵,然后前来支援,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人就是被追得慌不择路跑到这里来了,凉宫纯一转过来,脸上黑得发紫。
“不好意思,现在是你们被包围了,不想死的话,赶紧放下兵器投降吧。”墨谦淡淡说道。
“你放屁,放下武器我们才是死定了,只要擒了你,我就不信他们敢拿我怎么样!上,一起先把他给擒住。”凉宫纯一大声喝道。
温兆云闻声,重重点头,运足了内力,“好!”说罢也不施展什么剑法了,直接将剑当成刀来用,冲上去横七竖八地劈砍了好几刀。
对方这是要拼命的意思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温兆云很明显就是这种状况,墨谦可没有要跟他拼命的想法,只能步步后退,横着手上的剑抵挡对方的进攻。
一阵攻势下来,墨谦的手被震得发麻。纯一看准机会,手上的倭刀也不要了,直至扑上去紧紧抱住墨谦的腰,墨谦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得。
“快动手!”温兆云凉宫利剑径直往墨谦身上刺过来,丝毫不留余地,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墨谦被倭寇给杀了,而自己又把倭寇给杀了,到时候那些官兵一上来看到这些情形,任谁也想不到是他动的手,墨谦死了,倭寇也死了,自己还落得个抗倭英雄的称号,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怎么不干?
墨谦一看情形不对,温兆云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模样,急忙打量了一番四周的地形,只发现有一条身后湍急浑浊的悬崖,来不及多想,使出全身的力量,纵身连带着凉宫纯一一起往悬崖跳下去。
温兆云对面前的场景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虽然情况跟自己原本的计划有所差异,但是转念一想,倒也是好事。
这两人都死了,跟自己的计划倒是不谋而合。
于是他瞬间把剑锋转向了山腰上匆匆逃命的倭寇们,大声喝道,“都给我站住,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我杀了,赶紧束手就擒吧!”
第五百零二章 我说过投降不杀了吗?()
“什么?”那些倭寇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对方和凉宫纯一一起对付墨谦,怎料这转过头来就放狠话,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们的首领呢?”倭寇们问道。
温兆云嘴角一勾,这个问法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大声地说道:“你们的首领杀了我们大人,其心可诛,其行可诛,我已经把他就地正法了,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投降,不然保管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话语很洪亮,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后面从容不迫跟上来的扬城驻军和和面色铁青的罗昆玉,被那些倭寇们带着山转圈,他已经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了。
罗昆玉到了山腰上,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四下打量,这里是之前墨谦驻扎的地方,要是贸然动手的话,墨谦可能会有危险。
但是他找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墨谦的身影,急忙皱了皱眉头说道:“温兆云,我问你,墨大人呢?”
温兆云听见罗昆玉询问,急忙换上悲戚的神情,“墨大人……墨大人被倭寇偷袭,鄙人舍命相助,但是最后还是寡不敌众,坠下山崖去了。”
“那你怎么没事?”罗昆玉打量着温兆云,眼神愈发狠厉,话语却异常平静。
“他们的目标是墨大人,纵然我拼死相救,还是不能挡住,想到这里,我只恨自己的实力微薄,还不如陪着墨大人一起跳下去算了!”
温兆云望着身后的悬崖,咽了咽口水,随即装出痛苦决绝的神色,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这样表忠心了,罗昆玉就是再怀疑自己也得讲一讲人情世故吧,但是谁知道罗昆玉只是冷眼旁观,微带着欣赏的目光,“你说得很对,那你跳吧。”
我靠!温兆云眼睛都直了,这罗昆玉真就这么不懂人情世故?
温兆云知道自己现在再表什么忠心都没有用了,对方已经怀疑上自己了。
于是只能冷声说道:“我可是云楼的大弟子,甚至还有可能是未来的云楼楼主,要是我死在了这里,云楼甚至整个江南的武林都不会让扬城安宁的,你最好掂量掂量,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罗昆玉却也不甘示弱,“我能不能承担这个责任与你无关,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祈祷墨大人最好没有事,不然不光你们云楼,甚至整个江南武林都不会安宁的。”
墨谦是什么人,罗昆玉比温兆云要更清楚,一个二十出头就能够担任一方封疆大吏的人物,一个从县令到知府只用了一年不到时间的人,就算是皇亲国戚都不可能,可见皇帝对他多么看重。
要是折损在自己的地盘上,那就不要说自己的仕途从此断了,就是自己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两者权衡之下,你江南武林算个什么东西?
温兆云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罗昆玉却摆摆手,“我先收拾了这些倭寇再跟你算账!”
温兆云面色一喜,他现在最为忌惮的就是这些倭寇,把他给包围着,只要罗昆玉帮他控制住了倭寇,那么到时候趁他们不注意逃跑,回到自己的地盘上,谁又奈何自己?
于是温兆云也说道:“对,你们赶紧将武器放下,免得遭受血光之灾。”
这些倭寇看着包围自己的这群黑压压大军,难免有些心悸,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握着刀的手已经松懈了,温兆云看到不禁喜意更盛。
“咻”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插在一个倭寇的咽喉上,而这个倭寇就是想要投降的其中一个。
温兆云等大了眼睛,抬头望过去,罗昆玉的指尖刚刚从箭弦上松开,结实紧绷的牛筋弦不住嗡嗡作响,很明显,刚才这一箭,就是出自罗昆玉的手笔。
温兆云微微错愕,随即脸色大变,这一箭只是杀了一个倭寇而已,但是却相当于把自己给推进了火坑里啊。现在自己就是被倭寇给围着的,一旦激怒了他们,那么第一个被干掉的,一定是自己。“罗昆玉,你干什么,他们都已经投降了,你还要杀俘虏?”
“他们杀我扬城百姓可没你这么心软,再者说,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投降的人就可以免除一死,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就是杀伤一万遍我都不嫌多。”罗昆玉冷着脸,看着这些倭寇没有丝毫的感情。
“可是我现在还被包围着,你是想害死我吗?”温兆云大声嘶吼,从罗昆玉的脸上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家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甚至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噢,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现在墨大人不见来了,你赶紧祈祷他没有事,不然这些倭寇没杀死你,我也要将你抽筋拔骨。”
“你们朝廷就是这样对待抗倭功臣的吗?若是这般做事,以后莫说江湖中人不服,就是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忠心做事了吧?”
温兆云依旧紧紧握着那一丝希冀不肯放手,被这么一群穷凶极恶的倭寇围攻,那可就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谁料他的话音刚落,罗昆玉眼神陡然冷厉起来,箭鞘上一拍,一支利箭落到了手心。
刚刚放下来的手瞬间就搭到了弦上,只是这一次这支箭却是对准了温兆云。
“实话跟你说吧,你觉得剿灭了这群倭寇功劳很大吗?在我看来,莫说是这百来个,就是再来一万人都抵不过一个墨谦,要是墨大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和你们宗门都跑不了。”说罢,手指松开,箭矢冲着温兆云的方向破空而去。
温兆云惊恐地看着那只索命利箭,只见那支箭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来,根本不让人有一丝丝的反应空间。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只会指挥作战的将军,竟然也有这样高强的武功。
在温兆云绝望的目光当中,那支利箭直直穿透了他身边一个倭寇的胸口,迸溅出来的鲜血撒了温兆云一脸,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是射偏了吗?温兆云心悸之余还有一点点庆幸。
倒是罗昆玉却一点也不惊讶,将手中的弓随手扔给身后的侍卫。
淡淡说道:“那些倭寇都给我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用留,还有,把温兆云给我抓过来,本将军要问话!”
第五百零三章 江南梦一场()
五月中旬的江南,已经逐渐脱离漫长的雨季,只是脸色却还似情窦初开的少女,晴雨无常。
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今早方醒,天气氤氲透着清亮,那晨光便沾着濛濛的雨丝从东方缓缓斜照而来,照开了栖宿巢穴的鸟兽,叫醒了深潜河底的鱼虾,无数的小村庄慢慢从美梦当中醒来。
低矮的小山丘那边,传来清脆的笑声,笑声还未停,就看见几个身影出现在山丘上,细细看过去,竟是三男两女,只是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有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似乎已经是双十年华,但是容貌却是最为出众。
身上穿着简单织就的麻布衣,手上还提着装菜的篮子,整个人却没有丝毫的烟火气,精致的五官,皓齿眀眉,微微一笑还有两个诱人心魂的酒窝,说是上天的杰作也不为过。
“婉姐,咱们今天的收获可真大,也不枉辛苦守了一个晚上。”
其中一个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中的麻袋,里面的东西似乎还没有放弃逃生的**,四处窜来窜去,但是少年将袋子口捏得严严实实的,丝毫没有机会。
那个被称作婉姐的女子还没有开口,另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已经抢先说道:“木瓜,你还说呢,昨天晚上就你睡得最香,怎么都叫不醒,这些竹鼠都是咱们守到的。”
那个被称作木瓜的男孩子一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保证一定不会睡着了。”
那个女子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颇有些娇俏可爱。
稍大的女子见状,不住笑了,“好啦,银屏,你也不要说他了,咱们都连续好几个晚上跑出来守了,熬不住也是很正常嘛。”
银屏抿了抿小嘴,转过头来,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这人,真就跟个木头似的,叫人看着就来气。”
“不不不,他是木瓜!”另一个男孩子一听,忍不住跳起来,用手指着自己说道:“我才是木头!”
“哈哈哈!你们两兄弟可真有意思。”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忘了这边还有个真正的木头。“唉,都是我爹害的,他说我们俩的名字是都是出生之后他出门第一样看到的东西,一定是个好兆头。”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了另外一个男子。
“刘二狗,难不成你爹也是……”
那个男子急忙摆摆手,“不不不,我大名刘仲,小名刘二狗,我爹只是说起个贱名好养活!”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只要再越过两座山,就能到家了,加上今天的收获让人很满意,让众人的脚步也不住轻快了许多。
“木瓜,你怎么了?怎么傻愣在这里不走了?”银屏正聊到自家的轶事,转回头一看,木瓜却站在山丘呆呆往下面的河边看。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河边好像有人。”
婉姐往木瓜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河边趴着一个人,“还真是,咱们快过去看看。”
几人急匆匆来到了河岸边,昨夜下了大雨,地上还是湿漉漉的,散落着许多河里面冲上来的东西,估摸着这人也是被冲上岸的。
这人身形消瘦,身上原本穿着的衣服也被树枝划破了,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当婉姐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就成了垂落的布条,**的上身也因此而裸露出来。
这人外形看起来消瘦,但是衣服掉落下来之后,结实紧致的肌肉却堪称惊艳,这不是文人典型的竹枝筋骨,但是偏偏这样的身材,对于少女的诱惑力是最大的。
站在身后的银屏忍不住羞红了脸,双手捂住脸佯装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但是指间的缝隙之大,却是连马都能跑过去。
婉姐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检查起男子的伤势。
刘二狗看了半晌,忍不住说道:“这泡了那么久,还能活吗?”
木瓜闻言,有些惊愕,抬起头来说道:“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把他……再扔回去?”
“瞎说什么呢你!”银屏一听,很不客气地一巴掌往木瓜头上招呼。
“没事,虽然伤的很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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